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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离开糟糠之妻故事(发迹后他踹走糟糠妻)

狠心离开糟糠之妻故事(发迹后他踹走糟糠妻)可她却不满足,成天愁眉苦脸,周身散发着怨气,患得患失,时常把丧偶式婚姻挂在嘴上。他一个人扛下了这一切,姜妍只用带带孩子、做做家务。有段时间,他深刻体会到了家庭妇女的心胸和眼界之狭窄。她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了两件事——要钱和查岗。要钱,使本就负债累累的他雪上加霜。他的开支实在是太大了,公司房租、人员工资、一套外地房子的房贷、本地的房租、养车费用、油费停车费、人情往来、一家人的生活开支等等,在这一线城市,压力可想而知。

狠心离开糟糠之妻故事(发迹后他踹走糟糠妻)(1)

本故事已由作者:遥安,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公司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后,胡少云决定抛妻弃子,投入三儿的怀抱。

妻子姜妍自从怀孕初期就辞职养胎,那会已经当了三年多的全职主妇。

有段时间,他深刻体会到了家庭妇女的心胸和眼界之狭窄。她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了两件事——要钱和查岗。

要钱,使本就负债累累的他雪上加霜。

他的开支实在是太大了,公司房租、人员工资、一套外地房子的房贷、本地的房租、养车费用、油费停车费、人情往来、一家人的生活开支等等,在这一线城市,压力可想而知。

他一个人扛下了这一切,姜妍只用带带孩子、做做家务。

可她却不满足,成天愁眉苦脸,周身散发着怨气,患得患失,时常把丧偶式婚姻挂在嘴上。

她在朋友圈的抱怨,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她的婚姻不幸福,也就是他胡少云不能给她幸福。

这让他在亲友圈很没面子。他努力挣钱向上爬,不就是为了在人前人后像模像样、过上体面生活吗?她却只会在背后使劲拖后腿。

尤其那些字字锥心的语言,让他在疲累之余深感心寒。

他已经在外头做尽了孙子,回到家难道还要受她的气?

其实他早已受不了这个婚姻了,借着工作之由,能少回家就少回家。

如果没有道德和公序良俗的约束,他早就挣脱掉这个让人窒息的牢笼,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地翱翔。

倘若事情到此为止,也还不至于把他推入别人的怀抱。

他一向是个自律和好面子的人,无论内里多么不堪,表面都要维持光鲜体面,不会轻易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

可姜妍实在让他忍无可忍。只会伸手要钱也就罢了,她还要查岗。

只要他回家晚一点,或者自己出去玩一两天,她的电话就像捅开了的马蜂窝,从始至终围着他嗡嗡个不停,烦得要死。

他微信里的每一个女性好友,她都要一一去查验,哪个是下属,哪个是合作伙伴,哪个只是纯闲聊的……然后把非必需的全都删掉,手起刀落,不容反抗。

如果他敢设置密码,她自然有一番理论来讨伐他。

那些语言从她的牙缝飞出来,像无数把尖刀在他脸上乱舞,刮得他满脸血。

出门后,尽管他极力掩饰,但别人一看都知道他刚经历了什么,他真是没处安放自己的脸面。

他要是再不服从,她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他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直到妥协为止。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离婚二字在他心里盘旋了很久,没说出口的唯一原因,只是感念她在他低谷时毫无保留的付出。

2

那一年他还在念大学。原本小康的家境,随着父亲被查出肝癌,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的积蓄花光了,又卖了唯一的一套房子,最终还是人财两空。

不久后,母亲带着十岁的妹妹改嫁了。他辍学了,打工养着年迈的爷爷。

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自然也分了。

因为外表俊朗,主动撩他的女人依然不少,但一深入交往,了解了他的家境后,无一例外都躲得远远的。

在所有的女孩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姜妍是唯一一个勇敢地逆流而上的女孩。

她的长相谈不上惊艳,但也算清秀可人。

她的家境和他之前的家境不相上下。相似的成长环境让他们有了很多共同语言,相处起来十分愉快。

最重要的是她的家教良好,一家人都不贪慕虚荣,尤其教导女儿知书达礼、谦和忍让、勤俭善良,做一个传统的好女人。

第一次见家长时,她母亲听说了他的经历后,还一度很心疼他,对他越发的好。

这样的好人家他有什么理由不紧紧抓住呢?他已经没家了,他们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一个既没学历、又无过硬技术的男人,在社会上打拼的难度可想而知。

所幸在姜妍一家的雪中送炭之下,他的日子比从前好太多了。

而妻子贤良淑德,在包揽下家里所有的琐碎之余,还有一份固定的收入,在经济上给了他不少帮助。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感叹自己的幸运,感谢上天的眷顾,及时把他从失意的泥淖里捞了出来。

3

这样的幸福宁静是什么时候出现裂痕的呢?

似乎是孩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对方是人是鬼,生了孩子才知道”,这句话不只适用于男人,它也是一个女人的试金石。

胡少云从没想过,有了孩子后,一个女人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外表上的变化自不必赘述,每个人体质不同,有的恢复快,有的几乎无法恢复如初。

而姜妍恰好就属于那种不好恢复的,孩子出生都快三年了,她依然保持着虎背熊腰的五十岁大妈形象。

那会他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年利润可观。他叫她去专业机构做一下修复训练。

可她一贯节俭,怕浪费金钱,犹犹豫豫地拖了一个来月。

也是运气不好,这期间岳父中风了,一直在照顾她和孩子的岳母就只能放下这边,回去照顾岳父了。

这下她正好可以借口没时间,理直气壮地不去修复身材了。

看着妻子日益臃肿、邋遢的形象,对比大街上那些辣妈或者青春靓丽的女孩,胡少云内心少不了埋怨。

姜妍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有天午夜他加完班回家,像往常一样悄悄打开卧室的门,却突然看到门后边站着一团壮硕的黑影,黑暗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他吓得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待看清是妻子,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拖拽着来到了客厅。

姜妍打开手机电筒,直直地盯着他,一连串的字从她肥嘟嘟的嘴唇里蹦出来。

“说,你是不是外边有情况了?谈恋爱和婚后的态度不一样,我忍了。但最近半年来,你一出门就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每次找你说个事都那么费劲,怎么回事?”

黑暗中,电筒的光线很锐利,射到她半边严肃的、充满横肉的脸,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来一些,整个人乍看之下像一头面目狰狞、呼吸粗重的野兽。

那个清秀文静、善良柔软的姑娘,似乎已经被眼前这个怪兽吃掉了,永远回不来了。

胡少云心头涌上一丝悲凉,更多的是不耐烦。他哪能有什么情况,工作忙得连吃饭都没有时间。

但他懒得解释,只想立刻倒在床上睡觉。

他的不言不语更加重了她的疑虑。她不依不饶不让他走,今晚非要把事情说明白不可。

按眼下的状况,他计算了下时间成本,知道欲速则不达。

于是强压下火气,耐着性子,前前后后地好好解释了一番。

最后她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胖手一挥,允许他去睡了。

而这时,他却睡意全无。在妻子粗重的鼾声中,他辗转反侧,反刍着刚才的对答,一种对未来的恐惧感悄悄弥漫开来。

如果以后都要经常应对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办?

辗转反侧地思索了大半夜,为了把日子过下去,他决定妥协,以后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把她看重的仪式感捡起来。

可他忽略了人性,人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你的顺从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一旦时间长了成为习惯,突然有一次做得不好,对方就会暴跳如雷了。

你之前所有的好都会被清零,而这一次的不好却被无限地放大,累加在了之前所有的小错误中,成为了洗不掉的烙印,会在以后反复地被拎出来说教。

在短短半年里,这样“审讯犯人”的时刻几乎每个月要来一次,仅仅是因为他忘了下班时帮她取快递或者忘了给孩子买答应过的玩具等等这样的小事。

那一个周末,他由于临时要会见一个跟了好久的重要客户,不得不取消了带他们娘俩出去郊游的计划,于是又被她狠狠地数落了一番。

微信从早晨发到晚上,全是长篇大论细数她的付出和牺牲、他的漠视,说他翅膀硬了就忘了初心,把她和孩子排在最后一位。

那天因为她的时不时骚扰,他有点心不在焉,会见客户的过程不太顺利。

事后,他恼怒不已,和她大吵了一架,把憋在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他指着她骂:“叫我把全身心都放在你身上,我还工不工作了?你们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

姜妍没想到他是这个逻辑,想到他创业之初自己的父母给了他多少钱,自己每个月的薪水也全部贴补他,到现在都没收回分毫,而他居然能堂而皇之说出这话来!

她气得无语。

他还不肯停,继续往深里伤她。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大把生了孩子的女人,都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你就不行?整天睡衣拖鞋臃肿邋遢脾气爆炸一点就着?要别人在乎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本呀!”

在他看来,这几句话纯粹是气话,是自己太愤怒了口不择言。

但姜妍却觉得,这才是他的真心话。她一直以来的害怕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所有的预想都变成了现实。

男人果然是有点资本就变坏,而她终于也成了男人上升路上的垫脚石。

愤怒、痛苦、懊悔、无奈……多种情绪同时击中了她。

无数的语言在她心里拥堵、混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每一个字都拼命地想往出口奔,却被更多的字涌过来堵住了去路,水泄不通。

高压之下,犹如堤坝坍塌溃散,所有的语言齐刷刷冲出来,汇成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啊——”。

这一声大喊持续了足足半分钟,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胡少云的责骂也停止了,世界一片静谧,在这片静谧中这一声喊叫突兀得如一道闪电,刺破苍穹,直入云霄。

胡少云被她的样子惊着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放肆,怕万一她真的疯了,这堆烂摊子他该怎么收拾,还怎么做他的事业?他才开始尝到点有钱的好处,不想这么快就废止了!

她喊完后,他小心翼翼地说了声对不起。观察她的表情,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绝望和痛苦,又有一丝看破红尘的凌厉,但疯是不至于的。

他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至于的吗?自己被她数落了无数次,她不过是被反击了这一次,就痛苦成这样?女人果然矫情、脆弱。

内心虽是这么想的,但面上还得保持着讨好的姿势。他不想再刺激她了,不想自己一片大好的前途受到影响。

只不过,长久以来被妻子搞得筋疲力尽,又见识了她最丑陋的疯婆子的那一面,他对她的爱情已经荡然无存。

他开始敞开心扉,接受来自不同异性的好感,追求没有风险的一夜情。

而自那次激烈的争执之后,姜妍也突然变乖了,不再对他寻踪问迹,跟他要生活费的语气都变得委婉、低下了。

他很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成功地从底层爬上来,将之前压制着他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就是爽,即便要在客户面前做做孙子,也值了。

4

依据目前的发展形势,胡少云有把握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让个人资产愈千万。

尽管忙得不可开交,废寝忘食,但一想到各界大佬们左拥右抱、几房太太的消魂日子,他就干劲十足。

到那时,他更加不用顾忌姜妍了。

他已不惧离婚。财产会被分割又怎样?他自己就是青山,柴会源源不断。何况他会做好资产转移,她拿不走多少财产。

儿子,他也可以不要。有钱后,何愁没优质女人给他生儿子?男人七老八十尚能生子,何况他这么年轻。

一想到这些个美妙日子,他做梦都会笑醒。仿佛它们就在眼前,伸手可及。

情势的急转直下谁也无法预料,尤其是天灾人祸,连神仙都预测不到。

灾害持续一段时间后,人们开始恐慌了,陆续有人离职。

接着,不断地有店铺关门歇业,很多大企业亏损,缩小规模。

在严格的管控之下,胡少云的公司也没有人上班了,业务往来完全终止,之前谈好的所有项目都无法开展。

只有公司的壳还在那里,安静地吞噬着大笔大笔的租金。

好在平时积攒的资金足够,公司勉强撑过了最严峻的寒冬。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各大公司像躲在洞里的动物们,探头探脑地试探着前行。

胡少云的公司也随大流开始活动了。

盘点了一下,房租是一笔,之前合作的很多公司倒闭,款项一分都收不回来,这是一大笔钱。

光这两部分就把前两年挣到的现钱都填进去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幸运的是他聘到了一个非常得力的女主管徐悠悠,在她的协助下,公司在艰难的环境里,尽管负债累累,依然屹立不倒。

他负责业务拓展,徐悠悠负责后续执行,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得十分默契。

他再也不用里里外外疲惫不堪地支撑着,分身乏术。只要把谈下来的新单子往她手里一扔,之后都不必过问,她自会完成得漂漂亮亮。

这让从零起家、又经历过动荡的胡少云感叹不已,难得遇到一个各方面都契合的全才呀!

于是格外珍惜,言行举止上就不自觉地表现出特殊的爱护。

而这也换来了她的加倍回报。

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火花,知道她的心思。

说起来,徐悠悠也算是挺好的出身,父亲经商,母亲是大学老师。虽算不上是多有名的富商,但家境非常殷实。

她完全可以找个同龄的优秀男孩,没必要对已婚男人动心思。

城里的很多事情他看不明白,尤其是教育子女这方面,女孩子往往被教育成傻白菜,让乡下来的土猪轻易地拱了。

想到自己就是一头来自乡下的土猪,他不由得笑了笑。

甭管那么宽了,这么优秀的女孩,对他有好感,他何不好好利用呢?

因此他不挑破,依然扮演着好领导好丈夫,做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眼中的好男人。

眼下,公司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期,一星半点都疏忽不得。

他恰到好处地把控着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息,吊足胃口又不让得到,将她的潜能激发到极致。

一年后,公司的元气已经恢复,甚至比之前最好的状态还上了一层楼。

年假前,公司完成了一笔大订单。胡少云组织全体员工喝酒庆祝。

用餐期间对几个有功者大力表彰,他亲自把几袋沉甸甸的现金分别交到了他们手中,还当着众人面对徐悠悠的领导能力猛夸了一番。

大家兴高采烈,觥筹交错,没一会儿就都醉醺醺的了。

几个有家室的同事提前告辞回家,精力旺盛的小年轻们则大胆地嚷嚷着要胡少云带着去唱歌。

胡少云大手一挥:“我就不去了,老婆孩子搁家等着呢。你们去,我买单!”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扔在了桌面上:“这些钱,够你们玩通宵了。”

小年轻们起哄着,个个咧着嘴笑,竖起大拇指说他好男人,然后拿起桌上的钱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包房里只剩下了胡少云和徐悠悠。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绯红的面颊,微醺而迷离的神情,看着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温柔又带着点放肆,昏暗的灯光下,梦幻而迷人。

他看得出了神。

她突然不管不顾地扑过来吻住了他。

美人在怀,又是酒壮怂人胆,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早晨醒来后,胡少云有点懊悔。

身旁的徐悠悠睡得如婴儿般安稳而幸福,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来,在她的发丝上飞舞。

这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初恋般的美好。但这一丝美好很快就被回归的理智冲淡了。

他想,她会不会就此缠上他?谋利益?谋感情?

应该不至于吧!

她长相靓丽,追求者不少,不至于抢一个已婚男人;经济上也不差,不是那种出身贫苦、孤注一掷地把有钱男人当作救命稻草的女人。

如果她只是想玩玩,排解排解空窗期的寂寞,他倒是很乐意做个地下情人,也不影响他找其他女人。

说到其他女人,自从公司陷入困境后,他身边很久没有女人了。

家里那个黄脸婆,已经算不了一个女人了。

如今缓过劲来了,他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5

接下来的一个月,风平浪静,公司的一切运作如常。

徐悠悠非常懂事乖巧,并没因为突破了关系就在公司仗势欺人、颐指气使,只安安静静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私下里对他小鸟依人,在公开场合依然是那个机敏果断、精干聪明的女将。

他是越来越喜欢她了,恨不得随时随地搂着她亲。

一天,当胡少云再一次抱着徐悠悠的时候,徐悠悠四肢缠住他不让他动,温柔地说:“亲爱的,你以后要轻一点,当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哦。”

他惊得坐起了身:“不是每次都有做措施吗?怎么……”

她羞涩地一笑,柔声道:“你肯定不记得了,第一次没有。”

他依稀记起来了,懊恼地咂了咂嘴,真是要命啊!

“怎么,你不高兴?”徐悠悠娇嗔道。

其实他也没啥不高兴的,他跟她两情相悦、互相成就,如果自己单身,立马娶了她都行。

尴尬的只是这已婚身份,尤其离婚就得割掉一半财产,这让他肉疼。

徐悠悠了解他的心思,也不着急说破,让他自己下决定。只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娶她,她只有离开这伤心之地,独自把孩子生下来。

他若有所思,说:“给我点时间。”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胡少云就决定好了,离婚娶徐悠悠。

现在这个家庭,对他来说如同鸡肋。除了不断地消耗他的财产和精力,没有任何作用。

而徐悠悠不一样,无论从物质还是精神上,都能给他巨大的满足和享受。

她要是走了,他不只失去了一个绝好的伴侣,他公司的大部分职员也会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眼下,从各方面来看,他都不能失去她。

站到了同一战线上的两个人,开始合谋转移财产。

俩人都是聪明人,又都在商场历练了不少时日,这根本不是难事,很快就把胡少云名下的资产做成了负债。

然后,胡少云向姜妍摊牌了,他要离婚,孩子和现在住着的房子归她,车子和公司他带走,他会按最低标准支付抚养费。

他以为姜妍会扑上来撕了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没想到她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今天,早已把这一天当作她人生路上必经的一个坎儿,安静地走近它,跨越它。

她面无表情地道:“买这房子的时候你还一穷二白,是我娘家资助的,本来你也不应该要。”

然后她把脸转向他,分毫不让地说:“至于车子和公司,我要平分。”

胡少云听了,心里直冷笑:早知道你会来跟我争,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就你这种没经过社会毒打、没任何心机的女人,对付你还不简单吗?

面上却强装温和,苦口婆心地道:“妍妍,你知道公司这两年的处境,我已经负债累累,勉强支撑着的。你从公司分不到什么钱,反而有一堆债务要还。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和孩子,不让你承担这些债务。至于车子,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也不是多贵的车,又开了这么些年,公里数也不少了,卖不上价钱了。”

看他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姜妍内心虽有怀疑,却也动摇了。

胡少云把她微妙的变化全都捕捉到了,他知道她一直想全面了解公司的业务和收支,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他平时只报忧不报喜,让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是为有一天离婚做准备。

的确,就算没有徐悠悠,他早晚都要和姜妍离了的,以他越来越高的段位,她已匹配不上他。徐悠悠的出现只不过是推波助澜。

给了一颗糖,现在他要试试巴掌了。

“如果你非要平分,现在相当于咱家的资产几乎只有这一套房子了,毕竟它是婚后财产,真要打起官司,法律上有我一半,不是吗?”

姜妍果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捂紧了手里的包,仿佛抓着的是房子,只要把它抱紧,就不会被他抢走。

看着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滑稽样儿,他心里默默地嘲笑着,势在必得地看着她,等她妥协。

但她依然嘴硬道:“那我凭什么要同意?你说离就离呀?我这样过着挺好的,有吃有住有穿,孩子有人出钱养、供上学,我呢,照顾孩子之余弄点爱好赚点零花。至于你的三儿,你要有能力就两边都养着,不过她和她的孩子,永远名不正言不顺,这一辈子别好过。”

胡少云的脸色暗了下来,耐性尽失。

原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把她打发了,没想到她缠人的能力依旧,他轻敌了。

看来他得下猛药才行。她对他早已不爱,缠着他不放手不就是为了利益吗?那他就从利益上去切断她的念想。

“你以为,只要你拖着不离婚,我就会一如既往地养你和孩子?”

姜妍心神一凛,聚焦起目光思索着。这一细节也被胡少云收进眼底。

“首先,我不会再回家了,最多在需要的场合做做样子。其次,关于是否弃养,只要我出一点钱,让你们不至于饿死,情节不恶劣,就不算,你状告无门。

再次,你想拖到继承遗产,此路也不通,你知道遗嘱继承优先于法定继承的。最后,你搬出你父母也牵制不了我。多的就不用我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我等你回复。”

他走之前看了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强作镇定的外表下,是一片重新沸腾起来的死海,怒火烧的她面部变形,身子发抖。

她的痛苦她的煎熬,在一个不爱她的人面前,轻如鸿毛。

她只能选择离婚,对她来说接受他的条件,才是利益最大化。

而他要马不停蹄地准备迎娶新人,走向新天地!

6

第一次和徐悠悠家长见面,竟意料之外地顺畅。

原本胡少云准备了一大堆应对方案,要是对方对他的身世和婚姻状况刨根问底,他要如何巧妙地避重就轻、美化自己。

一个有钱人家,不可能轻易把女儿嫁给他这种来自小乡镇、还未完全摆脱土气的大龄二婚男人,他完全理解。

他接受他们的刁难和设阻,会全力配合演出,让他们过足高高在上的瘾,然后用坚定不移、孜孜不倦的态度来打动他们。

没想到这一切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

事实上,徐父全程无视他,不,是无视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徐悠悠母女。

他的注意力始终在手机上,不是在回复信息,就是起身接电话,要么就刷新闻八卦。

他一系列动作都无缝对接,全身释放出一种“我业务繁忙,没时间在此配合你们”的急躁。

徐母时不时瞥一眼丈夫,眼里透出隐隐的怒火和一丝无奈,却不说什么,只尴尬地转头用眼神向胡少云致歉。

胡少云练习多天的修养在这一刻显作用了,他大度地欠欠身,微微笑,表示完全不计较。

接下来彼此作了一下深入的介绍,又唠了些家常。

徐母表示,只要他对女儿好,别的什么都不在乎。徐父一旁敷衍地附和了几句,就宣告散场了。

就这样,胡少云轻而易举抱得了美人归。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攀高结贵了,对他的事业将锦上添花,真乃一箭双雕!

一直以来,公司财务都是外包的。随着公司渐成规模,胡少云决定公司内部成立一个财务部门。

徐悠悠马上提议,这件事由她来做吧,因为她在校时的专业就是财务,只是因为天生喜欢人际交往,毕业后没做对口的工作。

而今她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过度,她对目前的岗位也有点腻味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老板娘,要牢牢抓住钱袋子,才能抓住自己的男人。

这些话,她是在床上依偎在他的怀里撒着娇说的。

条件远胜于他的新婚娇妻言语中竟然透露出害怕失去他的担忧,尽管可能只是开玩笑的,但他非常受用。

他当即同意了。妻子的能力非常强,任何事交给她,他都百分百放心。

只是他有点担心,她离开了这个岗位,还有谁能把这项工作做得这般好?

徐悠悠让他放心,她早已有人选,她手下的一个小伙,能力不比她差。只是因为她顶在头上,人家没法升职。趁此机会,把干将们的职位都升一升,还能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胡少云听了很高兴,把娇妻搂得更紧了。

他越发感恩生命中遇到了徐悠悠,更庆幸自己快刀斩乱麻地跟前妻断绝了关系,果断选择了徐悠悠。

这种长相靓丽又能力超群、自带资源的贤内助,万一错过了,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一年后,胡少云和徐悠悠在另一个区开了个分公司。

分公司开业大典和新出生的女儿满月酒一起举办,很多客户、合作伙伴、同行都应邀前来,纷纷举杯祝贺双喜临门。

公司趁此机会,利用种种促销手段,二人的人生像开了挂,一路高歌猛进。

没成想却在孩子两岁多时栽了跟头。

7

徐悠悠早前就发现女儿和别的孩子有点不一样,说话走路都慢。

带娃有经验的人,都说每个孩子情况是不一样的,有的孩子就是慢一点,叫她不用担心,大了就好了。

可随着孩子越来越大,表现却越发怪异,与同龄孩子差距越拉越大。

她不放心,于是叫上保姆一起带孩子上儿童医院做了一次严格的全面检查,被确诊为先天性脑瘫。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她整个人像筛子一样打着抖瘫坐在了地上。

有好几天胡少云都感到气氛不对。

妻子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睛里突然没有了快乐和柔情,不撒娇了,不笑了,也很少说话,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木讷而呆滞。

他询问了几次,她都闭口不谈。

又过了两天,他约了个客户吃饭,想谈谈新方案的一些细节问题。提前告知了妻子晚上不回家吃饭。

但临出发时接到客户电话,他老母摔倒了,急着送医院,只能取消饭局了。

他安慰了几句后,直接开着车往家走了。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徐悠悠母女俩毫无防备,说话声戛然而止,一齐抬头惊恐地看向胡少云。

大门很隔音,在门外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很显然,她们在说着什么秘密,他截断了她们的谈话。

他装作若无其事,随口问饭好了没?

岳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你不是和客户约饭吗?怎么回来了?”

“客户临时有事,取消了。”他弯腰换上拖鞋,看似漫不经心地应答着,眼角余光却悄悄地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徐悠悠起身去了卧室,拉开抽屉,把手里的几张纸放了进去。他听到钥匙拧锁的声音,应该是她把抽屉锁死了。

保姆把菜都端到了餐桌上,盛好饭摆好。大家都过来坐到了各自的位置。

往日充满了欢声笑语的餐桌,这会却是死一般地沉寂。每个人都心神不宁,各怀心事。就连孩子都感觉到了什么,不吵不闹了。

这一切太怪异了。胡少云想开口问点什么,但一看她们个个都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他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就罢了。

一定是一个针对他的巨大阴谋!寒意从脚底升起。他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好不容易易熬到夜深人静,确定妻子睡熟了,他蹑手蹑脚地起身去开她放纸张的那个抽屉。

果然被锁死了。

他知道要是这一次错过了,东西就会被转移,他可能永远找不到了。他今天非看到不可。

他开始找钥匙。先是把桌子、书架的各个角落扫了一遍,没有。然后把各个抽屉都打开翻一遍,也没有。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徐悠悠手里的包。这时才注意到,她竟然连睡觉都把包紧紧抱着!

他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急不可待地想要看到背后的秘密。

但他不敢去动包。这几天她睡觉不稳,时不时会惊醒。

他毫无头绪地站了一会儿,眼睛瞄到灰暗中那个静悄悄的抽屉,探知欲越烧越旺,烧得他胸潮起伏,呼吸凝重。

人在强大的欲望支配下,总会想到办法,并勇敢地采取行动。

他重新躺到床上,从后头摸索着抱住妻子。

徐悠悠被惊醒了,睁大双眼瞪了他一会儿。

他把她更紧地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背,柔声安抚她。

她终于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多日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之前又毫无防备地被他突然开门进来吓得不轻,是真累了。

等差不多了,胡少云假装给她调整睡姿,掖好被子,装作无意地把包轻轻从她手里拿开。她全然不知。

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她没有意识到他暗地里的动作之后,迅速从包里翻出了钥匙。

他把几张纸拿到卫生间,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原来是孩子的诊断书以及一些检查项目。

孩子病了!他的心揪痛起来。可瞬间又觉得不对劲。

孩子病了,为什么要瞒着他?不想给他压力?结合她们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像。

那到底是什么?他继续往下翻。

看到一页纸上写着孩子的血型,是AB型。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徐悠悠都是O型血,两个O型血的男女怎么会生出一个AB型血的孩子?难道……

发迹后他踹走糟糠妻,火速再婚生女,一看女儿血型单他怒了

他被这一念头震得浑身抖了一下。

他想立刻把徐悠悠揪起来质问一番。但一想到她的父亲,就作罢了。

这还用问吗?结合她们连日来的种种表现,这就是铁的事实啊!

至此,多日来的疑窦终于解开了。

怒火在他的身体里“轰”地燃起来,疯狂地蔓延开去,似万马奔腾,五脏六腑无一完好。

这熊熊的火焰眨眼之间幻化成一个嗜血的恶魔,想要冲出他的身体往床上的人扑去。

不!他不能杀人!

不就是做了顶包爸爸吗?不就是被个娘们算计了一把吗?不至于为了这点破事去犯法!

他拼命地控制着身体里的恶魔,攥紧的拳头里,鲜红的血液无声无息地渗了出来。

许久之后,他的拳头才渐渐松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轻飘无力地转身走出了门。

8

三天后,胡少云对徐悠悠提了离婚。

他把一纸亲子鉴定书扔到她面前,说他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从头至尾是徐悠悠母女设计,害他做了冤大头。

“希望可以和平分手,不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对大家都好。”

他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很坚定。

徐悠悠惊诧地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既然如此,大势已去,她也就没有了隐瞒的包袱,一颗心可以落地了。

她把悲戚的神色收回,换上坚硬的铠甲,笃定地说:“离婚,不可能。”

什么?胡少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自己已经大度地不计她们的大过了,只求离婚,婚后财产也分半,她们应该感恩戴德,痛快答应。

她还有什么脸缠着他?事实在此,证据充足,离婚是她说了算的?

更何况,他是有点事业小成,但和她娘家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她又不是离了婚就养不起小孩的女人,何须把他绑在婚姻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想干什么?

徐悠悠嘴角微微一扬,说:“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疑问。好吧,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让你'死个明白'吧。”

这话让胡少云听得想笑。死?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个让他“死”法。

“你以为,我爸有钱有势,你娶了我,就能得到他的关照。殊不知,他情妇太多,孩子太多,以前他富有的时候尚且轮不到我,何况如今家财散尽。”

家财散尽?胡少云更加好奇了。

“没错,他看起来确实有些资产,在他那个圈子也有点名气。但那又怎样?那都不是他的了。早些年,他就被迫把绝大部分资产都转到了一个情妇名下。”

说到这里,她似乎百感交集,轻摇头低低地叹了一声。

“他那个人啊,还在和我妈谈恋爱期间,就花边新闻不断。奉女成婚,以为结婚了有孩子了能收敛一点,谁知道越发肆无忌惮,猎艳不断。”

“他永远也想不到他这个优秀的猎手,有一天会被他的猎物反杀。这不,一辈子栽到那个情妇手里了,永远做她的傀儡,永无翻身之日。”

她说着突然笑出了声,这笑里有幸灾乐祸,有活该,有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意,更多的是为自己和母亲的悲惨命运感到恨、不公、不甘,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一旁抱着孩子的徐母抹了抹泪。

“至于他是怎么被那个情妇操控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狡黠地一笑,胡少云感到一股寒意在背后升起。

徐悠悠继续说着。

“也是拜他所赐,我从小叛逆,惹祸不断,脚踏多条船。我已经记不清交往了多少个男人,我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关注,让他难受。”

“只可惜,我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更没有伤到他分毫,却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医生告诉我我再难以怀孕之后,我才稍稍收敛一些。”

胡少云的脸色已经煞白,没想到自己一心娶的女人,竟是这么脏!

他深呼吸一口,继续承受她嘴里掉出来的刀子。

“就在和你在一起的前一两天,我还跟另外两个男人也呆了一晚。”

“没想到幸运地怀上了。我不知道你们中间谁是孩子的父亲,但那两个人都是一穷二白的屌丝,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天赐我一个孩子,本以为找到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努力地在你面前表演,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快乐的成长环境,不要像她妈妈一样,被童年的阴影毁了一辈子。没想到,孩子的病打乱了我的阵脚……”

说到这儿,她无所谓、冷冰冰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悲凉。

胡少云无暇去体会她的心情,他只觉得快要晕倒了。

徐悠悠恐怖的声音还在继续。

“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讲了。放心,结婚前我就和别的男人断干净了,直到现在,我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哈哈哈……”

他觉得她疯了。他不想再听下去,用尽全力吼了出来:“离婚!一定要离婚!我这就去准备起诉!我一定要起诉!让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他说完就扶着墙往门口走去,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变态的女人身边。

身后却传来了徐悠悠不急不缓、带点笑意的声音:“别走啊,我还没说到关键处呢。”

“我在你的公司税务上做了一些手脚,不多,也就几百万吧。坐几年牢的事,不要紧。”

听了这话,胡少云的脚如同灌了铅,再也提不起来。他艰难地转过身,指着她:“你……你个毒妇!你也是同谋,你也逃不了!”

徐悠悠“哈”地一笑,云淡风轻地道:“我没想逃啊。只要你不怕,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咯。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过够了。”

徐母痛心地看看女儿,搂紧怀里的外孙女,悲痛让她叹息不止。

胡少云表情痛苦地看着徐悠悠,内心似有千言万语在奔腾,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玩味地看着他:“现在你知道了吧,我那个渣父亲是怎么被猎物反杀的。”

胡少云半晌动不了。最后他艰难地挪到门边,打开门,疲惫不堪地离开了。

徐悠悠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表情逐渐冷凝,目光呆滞地落到地上,一滴泪掉落。

9

胡少云这婚终究没离成。

不仅如此,在往后余生,他还得小心地伺候着徐悠悠。

自从发现孩子的病情后,她的情绪就阴晴不定,被诊断出轻度抑郁症。

而自那次把所有的秘密吐出来之后,她也懒得装了,一不高兴就拿他撒野,他要是没配合好,不小心给她火上浇了点油,她就开始威胁他。

这种日子时常让他感到窒息绝望,有几次都想要不管不顾地冲破这一切。

但几番挣扎之后,他还是怂了。大牢或者死亡,哪一个他都承受不起,相比之下,苟且活着,还能忍受。

要真到了忍不下去的那一天,他再行动也不迟。

他也偷偷去找过前妻和儿子,发现姜妍已经把房子出租,搬回父母家里,和母亲一起照顾瘫痪的父亲。

那是下班时间,一个男人开着大众车送姜妍回家。

她瘦了很多,穿着平平常常的工装,头发随意地束着,化着淡妆。

她从副驾驶门下车后,随即,儿子也从后座开门下了车。

母子俩手拉手,对着男人微笑着说再见。

胡少云听见儿子突然对那男人大声地说道:“爸爸,你要赶紧把我妈娶了,你答应过的,说话算数!”

说完伸出小拇指递过去。

那男人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也伸出小拇指和他拉勾勾,大声喊着孩子的姓名答应着。

姜妍看着他们,幸福而羞涩地笑了起来。

胡少云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只在车里偷偷地看。

儿子那一声爸爸,让他痛彻心扉。曾经那是属于自己的,如今一去不复返了。

而让他更痛的是,那男人喊孩子时是一个姜姓的新名字。原来姜妍已经把孩子姓和名都改了啊!

他能做什么?起诉让她把孩子姓改回来?要是让徐悠悠知道他来找过他们,非把他撕了不可。

罢了罢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回去给徐悠悠当牛做马,一天一天熬着吧。

看着姜妍牵着儿子消失在单元门口,那男人也驱车离去后,胡少云才慢吞吞地启动车子,往暗无天日的那个家驶去。(原标题:《那个精于算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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