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太后虽然眼神不好)
太后也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太后虽然眼神不好)满身珠翠,瞧着就很好敲竹杠的样子。太后虽然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聪明,但是她有钱,非常有钱!可太后招招手,命宫人捧来一个托盘,金灿灿的黄金堆成一座小山。我觉得,拆自己的姻缘毁自己的婚,我可以做到!1.
太后命我做坏人,拆散太子与太子妃。
我满脸懵逼,怀疑自己把耳朵遗漏在东宫里没带出来。
毕竟我就是太子妃。
让我拆我自己的婚?
可太后招招手,命宫人捧来一个托盘,金灿灿的黄金堆成一座小山。
我觉得,拆自己的姻缘毁自己的婚,我可以做到!
1.
太后虽然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聪明,但是她有钱,非常有钱!
满身珠翠,瞧着就很好敲竹杠的样子。
我眼珠一转,故作为难:「禀太后,太子跟太子妃昨晚才大婚,正所谓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才怪。
我守了整夜空闺。
连萧昉的影子都没摸着。
太后果然财大气粗,一个眼色过去,托盘里的黄金又加了一堆。
她看穿我的意图,豪爽地加码,「这些只是订金,只要你成功拆散他们,哀家再给你一万两黄金……。」
「成交!」
唯恐太后反悔,我强忍着激动,把两盘黄金揣进怀里,美滋滋地转身离开寿安宫。
路上,我盘算着这事要从哪里下手?
我爹是重权在握的镇北王,掌握大齐三分之一的兵力,而且狼子野心,一直蠢蠢欲动。
自大半年前我查明我娘的真正死因,我就彻底跟他撕破脸,明争暗斗试图夺他的权。
只可惜手段略逊一筹,被他当成弃子,送来京城做人质。
可萧昉不知道这事,他只知道我是镇北王府的嫡长女,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为了牵制我爹,他轻易不会放我走。
说到底,这虽然是一场做给外人看的联姻,但想要毁掉这段姻缘,仍然很艰难。
否则不会连在后宫斗了一辈子,老谋深算的太后都觉得棘手,糊里糊涂地找上我这么个菜鸟。
我想了又想,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萧昉送几个姑娘,又或者我去爬个墙……。
正想着,我就瞧见前面有个男人春花拂柳,向我走来。
他一身玄色衣袍,容颜精致清冷,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眼像带着钩子,神情却是久居高位似的漫不经心。
完完全全就长在我的心坎上。
我很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爬墙!我要爬墙!
掏出小手绢抵在唇畔,我向他抛出一记媚眼:「公子,你要不要,同我一度春风?
男人怔住了。
我学着太后作威作福的姿态,看向身后的贴身婢女大福。
本来是想让她来一出强取豪夺,把男人敲晕绑去东宫,随我作为。
怎料大福白着脸,颤巍巍地跪倒在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2.
陛下二字,大福是咬着牙硬挤出来的。
要完。
爬墙爬到了太子他爹身上……不对啊,眼前这男人分明就年轻得很,撑死也就二十来岁,难道是萧昉他哥?
可我分明记得现任皇帝是萧昉的爹。
莫非眼前这个男人,在我消息闭塞的赶路期间,杀掉萧昉他爹,夺了皇位?
是个狠人啊!
瞧这雷厉风行的速度,他肯定手段过人!绝对跟我爹有的一拼!
我心动不已!
但是又担心惹祸上身,一时有些犹豫。
这时,男人幽幽开口,「好啊。」
「敢问姑娘,」他眼里含着浅浅的春色,上前一步,清雅好闻的气息直窜入我鼻中,「春风,要怎么度?」
这狗皇帝好会撩。
且并不输于我。
怕是早就对春风一度之事,驾轻就熟!
我叹息。
我扼腕。
我色胆包天。
媚笑着凑近他耳畔,我往他白玉般漂亮的耳垂上轻轻吹了口气:「随我来呀,我手把手教你,度春风。」
为了万两黄金,我豁出去了!
3.
我把年轻的皇帝带回了东宫。
路上,我试图向大福探听消息,毕竟她认得皇帝,肯定也知道他曾经的身份……可大福看着我的眼神一会沉痛,一会忧郁,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也就一夜未见而已,大福不仅变得满脸沧桑,还有了不能跟我说的小秘密。
像换了个人。
我惆怅。
可这大半年来,我的人手几乎都折在我爹手里,只剩下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大福,我得包容她 。
「对了,还未知姑娘姓名?」
低沉好听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脸,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总不能告诉他,我叫姜楚,昨日新任太子妃,正为了给太子萧昉戴绿帽儿而努力爬着墙头……我端起笑:「你猜?」
「我猜不到你的名字,」男人神色认真,眼里的光莫名缱绻:「但是能猜到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要太好猜。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在东宫里横行无忌的底气。
「你是镇北王送来京城,」男人一字一顿,「魅惑君心的舞姬。」
笑容僵在我的嘴角。
「冷面杀手?」
「妙手毒医?」
……
诚然我爹想弑君的心,已不是一日两日,可陛下你实话说来,你是不是看了太多民间话本,以致脑子都被荼毒了?
我深深为大齐的江山感到担忧。
我爹该不会是为了这事才想谋反吧?
大抵是我的表情很有趣,男人瞅着我弯了弯唇。
对上他隐含揶揄的眼神,我顿悟。
狗皇帝肯定知道我是谁,但是他故意装傻,想试探我。
可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我理不直气也壮,昂起下巴问他:「你又是谁?萧筠?萧晟?萧澜?」
这几个都是萧昉的兄弟。
男人挑眉:「你猜?」
猜不到。
据说除萧昉貌丑无比,是一副短命早死的面相外,其他皇子都貌赛潘安。
我耐心渐失。
我都关着门跟狗皇帝独处这么久了,萧昉怎还不露面?
难不成是要到紧急关头才出来棒打野鸳鸯?
我急了,借口倒茶,找到大福示意她赶紧去找萧昉,就说后院着火,让他火速回宫。
大福瞅着我要哭了。
我想她是在担心自己会人头不保,毕竟被戴了绿帽,萧昉肯定得拿个人出气。
他不敢动我,但动大福就一个眼神的事儿。
我安慰她:「放心,太子若是责问你,你就说劝过了我不听,你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举报了,他应该还能赏你些银两。」
大福含着泪走了。
我在茶室随手拿了盏茶,回到殿内,倒了两杯,试图跟狗皇帝随便唠唠嗑,好拖延时间。
可茶水甫一入口,我就暗道不妙。
这茶壶里装的不是茶,是酒!
我,镇北王府的嫡长女姜楚,沾酒就醉。
顷刻间,我就开始晕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度春风。
对准眼前这张极为好看的俊脸,我「吧唧」一下亲了上去。
亲完仍不满足,我抬手抚上他的眉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春风可不是用嘴度的,你快些躺好,我来教……。」
我没能把话说完。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男人反压在身下。
嘶哑隐忍的声音,刺激着我:「可以用嘴度,我教你。」
他抢我的话!
他居然!
丧失主动权,我说不出话来了。
4.
狗皇帝果然够狠!
方方面面都!
明明是我想睡他,结果却反过来了。
最气人的是,萧昉就跟失踪了似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现在的我。
清醒过来后,瞧着满室凌乱,我红着眼,扶着腰,恨得咬牙切齿。
暗道一声晦气,我招来大福,嘶声问她,「萧昉在哪?」
「太子他,」大福吞吞吐吐,好半晌才艰难地说道:「现在不方便见您。」
我一瞬间福灵心至:「萧昉是不是被狗皇帝给软禁了?」
想想也是,新皇篡位登基,怎么可能不清理对手?
估计狗皇帝是不敢公然得罪我爹,才让萧昉顶着太子的身份与我完婚,等我进入洞房,萧昉就被五花大绑了。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大福,大福满脸一言难尽,扭过头不理我了。
唉,女大不中留,大福不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了。
不过没关系,她不说,我就自己去找。皇宫再大,面积也是有限的,我一点一点找,总能找到他。
只要我身上被狗皇帝弄出来的暧昧印记还没有消掉,萧昉瞧见铁定就会明白发生了啥事……届时不给我一封休书他都不是男人!
我打着如意算盘,开始在皇宫里瞎晃荡,萧昉的影子都没找着,倒是有个小萝卜头迈着小短腿冲过来,抱着我的腿就号啕起来。
「娘亲!」
我惊呆了。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5.
「娘亲,元宝好想你!你为什么都不来见元宝!」小萝卜头边哭边控诉地抬头看我。
我瞧见他那张不说跟狗皇帝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的脸,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噎住了。
原来是狗皇帝的儿子呀!
他爹刚睡了我。
要是没有打算提起裤子就不认人,那这后宫三千,理当有我的一席之地。
以此推算,我勉强也能当一当小萝卜头的小娘。
于是我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因为我不知道你在想我呀!」
小萝卜头小嘴一瘪,又要继续哭,我急忙拉住他的手,「我现在知道了,我陪你玩好不好?」
小萝卜头点头,「娘亲,你读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我点头答应。
小萝卜头拉着我来到他居住的地方,慈宁宫。
这是历代太后的居所,小萝卜头住在这里,身份很不一般。
再瞧瞧周围宫人毕恭毕敬的态度,我明白过来,小萝卜头大概率是东宫的继任者。
下一任太子殿下。
「娘亲,你读这本故事给我听。」小萝卜头拒绝宫人的帮助,亲自取来一本纸张发卷的旧书,递到我手中。
瞧他那爱惜的模样,我猜想这本书很重要,于是小心翼翼地翻开。
入目,却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是我的字。
赠吾儿元宝。
我不可思议地抬眼,小萝卜头正坐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瞧着我,眼里是没有半点虚假的孺慕之情。
「娘亲,你怎么还不读呀?」小萝卜头催我。
我强忍住震撼,翻开第二页,一张碎纸片飘落,恰恰掉在我手心。
我急忙攥住,然后定了定神,给小萝卜头读起故事来。
反反复复读了五遍,小萝卜头要去上课了,我这才得以解脱。
在答应小萝卜头会再来陪他,并目送他离开后,我快步走到无人的角落,战栗着将纸条打开。
纸上字迹洇开,依然是我的笔迹。
力透纸背的笔锋,泣血似的写道:姜楚,不要忘记萧昉!
6.
不要忘记萧昉?
什么意思?我没有忘记他啊,压根就不熟悉的人,拿什么忘?
我不明白。
感觉有哪里出了错,可我确定自己十七年来的记忆都完完整整,没有空白。
我没有失忆。
那这张碎纸是什么意思呢?
我僵在原地,浑身冷汗淋漓,想要往下深思,可脑袋忽地一阵剧疼。
膝盖发软,我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好在一双强壮有力的手及时接住了我。
我昏昏沉沉地抬眼,好似瞧见狗皇帝的脸,但是意识被黑暗席卷,我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我做了个梦。
梦里画面凌乱,一会儿是我爹面目狰狞地拿着刀,将泛着诡异光泽的刀锋刺入我的身体。
一会儿回到洞房花烛夜,狗皇帝一身喜袍,冷冷淡淡地掀起我的盖头。
他一脸高冷,看起来并不情愿,但是该圆的礼节该给的脸面,他都给足了我。
我还梦见我一直下坠,下坠,冰冷刺骨的水将我包裹,然后狗皇帝不顾一切地向我游来,他癫狂似的大声喊我楚楚,可我却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将藏在手里的珠钗刺入他的胸膛。
……
我冷汗淋漓的醒过来。
眼角有泪,胸口沉闷,心痛得像是被生生撕裂了。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我忘记了。
我想不起来梦境的内容。
「大福!大福!」
遇事不决,就找我开始漏风的小棉袄大福。
「奴婢在呢!」大福从窗口处探出脑袋。
「做什么离我那么远?你进来呀!」我不满地瞪她。
大福又露出了我熟悉的犹豫神情,「您还好吗?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冷笑,「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就记得你五岁那年被卖入镇北王府,被我后娘苛待,饿得吃自己的鼻涕,喝自己的……。」
大福滚进来捂住了我的嘴。
我从怀中掏出从小萝卜头那顺来的旧书,「这是我画的吗?」
大福脸色一变,「您见过小殿下了?」
我知道答案了。
果然是我画的。
小萝卜头分外爱惜的书,是我亲手画的图画故事。可是,我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想想小萝卜头孺慕的眼神,我的手开始颤抖,「小殿下,是谁生的?」
7.
「不是您生的,」大福答的很果断,「为了小殿下好,您以后还是别再去见他了。」
我不信。
「不是我生的,我为什么要送这本图画故事给他?」
「还有这句话,赠吾儿元宝,我的字不同于一般女子,带着力道与锋芒,寻常人模仿不来,这字就是我写的!」
「确实是您写的,」大福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您喝醉了酒,看见小殿下,非说他是您的儿子,还趁醉画了这么个……。」
她顿了顿,似乎找不着形容词,果断放弃描述了。
我怒。
我知道我画画很丑,但这是儿童绘本,画面抽象点怎么啦!
儿童故事它就是这么稀奇古怪的!
不接受任何反驳!
「小殿下也是可怜,没见过亲娘,信了您的鬼话,可您酒醒后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莫名有些心虚。
虽然仍旧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大福说的有理有据,而且醉酒后就断片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我已然信了七八分,但是!
「大福,你不肯告诉我狗皇帝的身份,又这般维护小殿下,该不会……。」
我眯着眼睛看她,「小殿下其实是你生的吧?」
大福脚下一崴。
她没好气地瞪我一眼,扭头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惯出了她这臭脾气!
哦,好像是我。
那算了。
大福靠不住,只能我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得先想办法找到萧昉,找到他,真相有了,一万两黄金也有了!
我又开始在皇宫里闲晃。
这次我小心了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避着小萝卜头。
虽然我又食言了,可是大福说得对,我终究不是他的亲娘,不该欺骗他的感情。
他现在还小,不懂事,等长大了知道真相必然要恨我,我还挺喜欢他的,不想招他讨厌。
我专挑着僻静的地方寻找萧昉的踪迹,却不小心闯进一片禁地。
粼粼水波中,好看的像是山中精魅似的男子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黑发如瀑,肤若冷玉,俯仰间美色无边,直把人的魂魄都勾走了。
我看呆了。
8.
是狗皇帝在洗澡。
水池中的水洁白莹润,那是牛乳。
牛乳上飘着花瓣,颜色红颜娇嫩,有一个小太监在往他的发上摸着香膏,还有一个小太监在给他按摩筋骨。
他俊雅无双的脸上,还敷着一层水润润的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
待瞧清这一幕,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散光了。
狗皇帝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活的比我还精致!诚然他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用怎样的东西都不过分,可眼前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正打算撤退,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通报,「陛下,太后娘娘传您觐见。」
我急忙蹲下,藏在假山后头。
水声哗啦。
想必是狗皇帝在出浴,过了不久,脚步声渐渐向外。
我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跟上前,然后悄悄打晕一个小太监,迅速脱下他的衣服换好,再重新归队。
可惜仍被拦在慈宁宫外,不被允许进入内殿。
只有太后暴怒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镇北王封闭塞北,北地百姓苦不堪言,你心里却只惦记着那个狐狸精!她喜欢你的脸,你就日日想方设法地护着容颜!可你是天下之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就非她不可!」
我心猛地一提。
狗皇帝有心上人?竟为了她日日美容?
还有,我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地要发兵了?
「母后不必忧虑,镇北王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决断,你能有什么决断?两年前那一战,满朝文武皆上奏折,让你杀她祭旗,振奋士气,你执意不听,致使定远候府上下一百余人全被无辜斩杀在阵前。皇帝,你猜猜若战事再起,还会有几人愿意听你号令?」
「母后,定远候府上下枉死塞北,跟楚楚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
「无辜?她哪里无辜?」太后冷笑着拔高音调,「姜远不是她爹吗?她身上没有流着镇北王的血吗?」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
好一会儿,才消化了他们的话。
在太后嘴里,被狗皇帝惦记着的狐狸精,竟然是我?
可是,为什么呢?
我生在塞北,长在塞北,出嫁前从不曾入京。与他,更是昨日才初相识,他怎么可能非我不可?
「若战事再起,朕御驾亲征!」
「你疯了不成!」
「萧昉!」
陡然出现的名字,令我眼前一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昉竟然就在与我只有一墙之隔的内殿!
再不顾隐藏,我直接冲了进去。
却笔直地撞进一双幽暗无垠的深眸。
霎那间,我如遭雷劈。
萧昉,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