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异变有哪些默认规则（历来学界搞错的）

山海经异变有哪些默认规则（历来学界搞错的）“铜、银、铁”三字，西周时期基本可以确定尚未出现。至于是春秋还是战国才出现，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问题。禹贡山川图非金属类通俗地称为“石”类，其实还包括垩、雄黄等。“玉”作为一种特殊的石头，被上古先民在文字中界定为“玉”部，并形成一组字形和概念。本文重点探讨书中作为矿物的各种玉石，至于祭祀中的用玉文化在讨论书中祭祀的前文中已有交待，就没有再重复，只是补充了一些内容。《山海经》反映了青铜时代的文明，青铜这个名称是后人起的。中国古人对于金属最早的认识为“金”，最初主要指铜这种金属，也包括铜、金、银、锡这些较为常见金属。“金”字殷商卜辞习见。西周铜器铭文往往提到器物本身的材料来源为王侯所赐的“吉金”，应当包括了铜和锡甚至有铅，很可能是按比例配比好的，只需要拿回去自行熔铸。到了东周，出现了铜、银、锡等细分概念和相应的文字。当然，作为“恶金”的“铁”的出现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春秋时期，铁器已经与青铜并用。

《山海经》里的矿物

矿字

矿物，在汉字概念体系里，主要包括金属类矿物、非金属就是“石”类矿物，玉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独立一类。

严格来讲，赭最重要的成分是铁，丹最重要的成分是汞，雘最重要的成分是铝，因而也应与“五金”一起归入金属矿物类。

非金属类通俗地称为“石”类，其实还包括垩、雄黄等。

“玉”作为一种特殊的石头，被上古先民在文字中界定为“玉”部，并形成一组字形和概念。本文重点探讨书中作为矿物的各种玉石，至于祭祀中的用玉文化在讨论书中祭祀的前文中已有交待，就没有再重复，只是补充了一些内容。

一 《山海经》里的金属矿物：五金类与赭、丹、雘

《山海经》反映了青铜时代的文明，青铜这个名称是后人起的。中国古人对于金属最早的认识为“金”，最初主要指铜这种金属，也包括铜、金、银、锡这些较为常见金属。“金”字殷商卜辞习见。西周铜器铭文往往提到器物本身的材料来源为王侯所赐的“吉金”，应当包括了铜和锡甚至有铅，很可能是按比例配比好的，只需要拿回去自行熔铸。到了东周，出现了铜、银、锡等细分概念和相应的文字。当然，作为“恶金”的“铁”的出现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春秋时期，铁器已经与青铜并用。战国时期，铁器基本上取代了青铜器。作于战国时期的《禹贡》里开始出现“铅”这个字，说明最晚至战国时期对这种金属已经有了认识。

禹贡山川图

“铜、银、铁”三字，西周时期基本可以确定尚未出现。至于是春秋还是战国才出现，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问题。

铜：使用虽然很早，但最早叫“金”。东周概念细化，开始出现一组“金字旁”的字来指多种金属，“铜”字也是其中之一。就目前的资料看，“铜”字最早见于战国金文。（见容庚《金文编》盦忎鼎、盘，李学勤《字源》）

银：银也是中国古代使用比较早的贵金属，甘肃火烧沟出土了夏代银耳环和鼻环。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银币。【据：杨文衡 《中国地学史 古代卷》180页。】

“银”字，殷商西周甲骨金文未见，见于东周著作《禹贡》、《管子》。

铁：从铁矿中冶炼出铁并制造铁器，始于商末西周初的新疆地区。中原地区，西周中晚期开始冶铁。【据：唐际根，中国冶铁术的起源问题[J].考古，1993（6）】

“铁”字，殷商西周甲骨金文未见，“铁”字见于《左传》、《禹贡》。而《诗经》有表示马为青色的“驖”。

《管子》中固然有铜、银、铁三字，然而《管子》虽托名春秋五霸齐桓公名相管仲，实为战国时期甚至更晚写定。所以“五臧山经”涉及“铜、银、铁”三字的内容，肯定是东周甚至可以说是战国楚人的手笔。是仅仅添加了当时的最新发现，还是所有关于矿产的内容都是楚人添加的，甚至说《山海经》全书都是战国楚人创作的？前文已经叙述过，台湾大屯火山最近一次喷发的年代为公元前3000年左右，这不是战国楚人所能知道的，所能作伪的。这次火山喷发只能是眼见为实的记录。

《管子》

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是，楚国地处东南，而《五臧山经》里的东山尤其南山部分，都涉及到楚国的山水。然而东山只出产“金”，南山在“金”之外，还有“黄金”、“白金”（辉锑矿）、“赤金”（磁黄铁矿），并无“铜、银、铁”。或许东山和南山两个部分，保留了更为古老的面貌，并未反映战国时期的观念。因为东山、南山并非只有“金”而无“铜、银、铁”。也并非战国楚人不知道其境内“铜、银、铁”的分布情况。只能解释为，战国楚人如实地对古地图册进行配文而已。而另外的中山、西山、北山三个部分基本都有这三种金属，加之笔者发现“西次三经”诸神多为西周时期观念的反映，故而颇认为西山部分在西周时期曾经改动增益过。当然，中山部分诸神大多时代早至仰韶后期、屈家岭-石家河文化时期，其物产包括“铜、银、铁”这些显然是战国才有的概念，同样认为是经过战国楚人的改动增益，因为中山部分有些地区是楚人活动的核心区，而南山系列，要么在江南甚至岭南，要么在后期兼并的东方吴越故地，在江汉平原核心区的山系皆在中山部分。

赭：凡13见，其中三处为“美赭”，一处为“流赭”，其余均为单字“赭”。赭，是氧化物类矿物，刚玉族赤铁矿，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铁，属于金属矿物类。对于铁矿书中有直接表述，并未包括赭，可见作者乃至当时的人们并未认识到赭的本质属性，而是主要用来作颜料。

赭：赤铁矿

丹：书中有丹山、丹穴之山、丹熏之山、丹水、丹林、丹木。真正作为矿物主要都称为“丹粟”。 这个概念在南山、西山及中山部分共出现10次。丹粟的化学成分是硫化汞，是炼汞的主要原料，显然属于金属类矿物。

丹粟：硫化汞

雘：书中19见，其中3处为丹雘，其余16处均为青雘。

根据吴任臣的说法，丹雘指赤石脂（一种粉红色陶土）。是一种红色或青色的矿物，古代用作颜料，也是一味中药。别名赤符、红高岭、赤石土、红土。现代科学观念认为，赤石脂为硅酸盐类矿物多水高岭石族多水高岭石，主含四水硅酸铝[Al4(Sl4010)(0H)8·4H2O]。

雘：赤石脂、四水硅酸铝

中医根据五行理论将青、赤、黄、白、黑五色石脂称为“五石脂”，分归五脏，其实毫无根据。青石脂应即书中“青雘”。

二《山海经》里的非金属矿物：石类、垩等

矿物，在汉字概念体系里，主要包括金属矿物和非金属就是“石”类，字形上包含“金”和“石”这两个偏旁部首的，还有就是“玉”作为一种特殊的石头，被上古华夏先民在文字中界定为“玉”部。另外还包括垩、雘。

第一，名称直接体现为石类的矿物，多为“某石”结构：

1，从字形结构上看，书中从“石”的单音节词有两个，碧、礜。

碧，指青绿色的玉石，西山部分三见，北山部分六见，东山部分二见，中山部分六见。书中还有青碧、青碧石、瑶碧甚至瑶碧之山。

礜，“西山经”臯涂之山……有白石焉，其名曰礜，可以毒鼠。

笔者《山海经证真》中确定此山即今甘肃定西市岷县与陇南市礼县交界处分水岭主峰没遮拦梁3312米，在礼县西北境，属于秦岭西延段。汉时该地属汉中郡，与《说文》等书所言此物“出汉中”正合。

礜：砷硫化铁

“礜”这种矿物，主要成分为砷硫化铁，是制砷和亚砷酸的原料，煅成末，可用来毒老鼠，所以也称天然毒砂。此物虽然含铁，但不是人类主要不用来炼铁，而是更加看重其非金属成分砷，而且从字形结构上看，此字也“从石”，因而归入“石类”即非金属类。

2，直观描述的文石、青石、美石、采石、玄石、博石、封石、鸣石；

这些特别的石头具体是什么矿物，一时难详。一则笔者对于地矿专业极为生疏，再则差旅途中，无法参考更为详细的专业资料，欢迎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多多指导。

3，从“石”的一组单字再与“石”字构成双音节词。

砆石、礝石、硌石、礨石、磁石、砥石、砺石、磬石；

其中较为重要的是出现了能吸铁的“磁石”，还有作为磨刀石“砥砺”的砥石、砺石，作为乐器“磬”的磬石。

编磬

4，还有被水、玉等概念修饰限制的，甚至被表示植物、动物乃至人类等概念修饰限制的石类概念。

泠石、洗石、涂石、涅石、玤石、瑊石，茈石、箴石、麋石、婴石、痠石、脃石；

其中“涅石”是黑矾石，可作染料。

汉典：〔李时珍曰〕矾者，燔也。燔石而成也。《山海经》云：女床之山，其阴多涅石。郭璞注云：矾石也。楚人名涅石，秦人名为羽涅。郭注：“矾石也。楚人名涅石，秦人名羽涅。”

这个方言词汇的差异也是《山海经》为战国楚人所作的一个小小例证。然而笔者所本的袁珂《山海经校注》并未引此郭注内容。

5，还有个别“石某”结构：石涅、石膏水

石涅，凡三见。袁珂注引杨慎、吴任臣意见，认为是“黑石脂”即石墨。

“石膏水”为河流名称，并未见“石膏”一词单独使用。

第二，非石类矿物：垩、雄黄、青雄黄

垩：从土而非石，说明古人认为是一种土。本指白垩，就是白土，主要用来涂墙。“山经”之中，垩有白、黄、黑、青四色，更有“美垩”。

垩

雄黄与青雄黄：雄黄即二硫化二砷（或四硫化四砷？）。雄黄3见，青雄黄12见。其中“中次十二经”龟山有青雄黄，在笔者研究报告《山海经证真》中即指出此山就在今湖南常德石门县白云镇鹤山村矿洞山一带，曾为开采历史悠久的亚洲最大的青雄黄（即单砷）矿，前些年因为污染严重而关闭。其开采历史当地官网称自南北朝以来，其实《山海经》里早就已经指明了，时代至少早至战国甚至四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即石家河文化、肖家屋脊文化时期。

雄黄：凡3见。西山部分：2见，中山部分：1见。

雄黄，一种神秘的中药，其实有毒

青雄黄：凡12见。西山部分：6见，北山部分：1见，中山部分：5见。

并未有三硫化二砷（雌黄）及三氧化二砷（砒霜），但都是砷化物，具有毒性。

三《山海经》里的玉类矿物及祭祀用玉文化

全书“玉”单用之例以百数，另有玉山及矿物玉膏、玉荣。

“玉山”凡四见，

西次三经第11山有西王母所居之玉山，然并未言其山出玉。

中次八经第19山亦名玉山，此山多玉。笔者认为即今江西上饶怀玉山。

中次九经第12山亦名玉山，并未言其山出玉。

中次十一经小结部分亦出现玉山，然而正文未见。

全书“从玉”之字词、概念如下，

玗：“海内西经”有“玗琪树”一例。

弄：弄明，亦作卞明、并名，人名。黄帝曾孙，犬戎之祖。

珉：“中山”部分有二例，指洁白如玉的石头。

珠：“山经”有珠玉、珠鳖鱼、“海内西经”有珠树。

珚：珚玉，“中山”部分二例。

珧：“东山”部分一例。蜃珧，指河蚌。

琅：“西山”部分有琅玕，“海内西经”有琅玕树。

瑊：“中山”部分有“瑊石”。

瑜：全书一例，“西山经”小结部分羭山“瘗用百瑜”。

瑾瑜之玉：“西山经”“西次三经”峚山、泑山各一见。

瑶：西山部分一见、北山部分二见、东山部分一见、中山部分二见；

碧：西山部分三见，北山部分六见，东山部分二见，中山部分六见，

瑶碧：大荒西经一见、大荒北经一见，中山部分有瑶碧之山。

㻬琈之玉：西山部分四见、中山部分十五见；

璇玉：中山部分一见；

璇瑰：大荒西经一见；

璆：中山部分一见；

环：“海外西经”一见；东山部分有环水，“海内北经”有环狗；

瓀：中山部分有瓀石；

琼：大荒北经、海内经有琼瑰；

“山经”祭山用玉统计

吉玉：十例，用于祭祀普通山神，是最低级别的用玉，可能是未经雕琢的原石，不见器名。

珪：“山经”部分四例，多与“璧”搭配使用。

圭：“圭”全书仅一例，原书“中次十二经”末尾小结，“婴用圭璧十五，五采惠之”。圭与璧为重要礼器，“白圭玄璧”为常见搭配。圭为“珪”的本字，作为玉器，当为“珪”的借用字。在天文观测的仪器圭表里，在圭臬里，圭指标尺。

被误认为是圭，其实是璋

璋玉：南山部分一见；《说文》“剡上为圭，半圭为璋”，说明圭前端有刃，比璋更大。北大孙庆伟教授《鼏宅禹迹》一书认为龙山文化末期突然在全国范围内普及的“牙璋”就是《尚书 禹贡》说的“禹锡玄圭”。他所说的“牙璋”还是沿袭了清代学者吴大澂的说法。然而很显然，吴大澂把“玄圭”和“牙璋”恰好弄反了。考古发现的在4100年前全国范围内忽然扩散开来的，已经出土多达400多件的恰恰是大禹以来的夏人任命地方官员（封侯）的信物“玄圭”，而之前认为是“圭”的，其实是“半圭”的“璋”。见于《易经》的“刲”，指以圭为刀进行宰杀，所以圭必有刃，而所谓的“牙璋”前端正好是有刃的。而现在认为的“圭”是无刃的，并不能用来杀羊。《诗经》以来有“弄璋”的说法，就是让满周岁的小孩抓取璋玉，这个璋应该是无刃的才对，否则可能会伤及小孩。总之，历来认为的璋、圭应该是张冠李戴的结果。至于《海外四经》四方皆有“带剑”之国，其实佩带的是“玄圭”，战国楚人看图说话误认为是佩剑。其实图上反映的龙山时代，还没有剑，而是剑形的“圭”，或者说后代以“圭”为原型而制作了金属的剑。考古发现了大量的“牙璋”即圭，根据其类型，是否能与文献中的四种圭“王用镇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对应起来？有待考古学家根据其类型学的看家本领来鉴别。如笔者这样的外行，已经准备好小板凳了。

被误认为是璋，其实是圭

璧：仅见于“山经”部分，凡十三见，南山部分二见，西山部分一见，北山部分二见，东山部分一见，中山部分七见。是最高级别的用玉。

璧常与珪或圭连用，称珪璧、圭璧。多为一璧，也有如“中次十二经”洞庭、荣余圭璧十五，“西山经”羭山百瑜、百珪、百璧。

璧

“山经”用玉从低到高的级别大概是，吉玉、珪（圭、璋）、璧。

圭璧经常合用，圭表示武力、杀戮、刚性、阳，而璧表示和平、生息、柔性、阴。

玉璜：《海外西经》有夏后启“佩玉璜”，璜为半圆形玉器，多用黄玉。

璜

琮，

《仪礼 聘礼》：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

《周礼 考工记 玉人》：大琮尺二寸，角各出二寸。

琮

《周礼 春官 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

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

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

然而，《山海经》里为什么没有良渚、河姆渡等宁绍平原考古文化的内容？

与无“越”字一样，应为楚人作者故意避讳。因为楚刚刚灭了“越”，因而讳言越及古代东越文化。

“山经”部分共有26列山系446座山峰，山峰的完整内容包括7个方面，方位里程、山名、山文水文、矿物矿产、生物、神仙鬼怪、祭祀风俗。

前3个方面在“山经”每个部分已经随文证真，基本确定了书中所言山系山峰的现实地理分布情况。后4个方面在书后的“专题研究”部分逐次讨论，已经发布的“诸神”、“诸帝”、“用酒”、“祭祀文化”等篇，以及本文“矿物”一起，逐渐完成对“山经”研究的闭环。当然，最后还差“生物”一篇。生物分为植物和动物，原书中反映的观念为草木鸟兽虫鱼，其中为一般初学者所格外重视的“怪兽”也在其中。其实这世界上只有少见多怪，哪里有什么怪兽？从未见考古发现过类似书中的什么怪兽。只能说从古到今，确实有不少物种消亡了。但是生物学家都知道其特征，甚至保留有图画或者标本。普通读者说其怪，是因为《山海经》原书作者看图说话，战国时候的楚国人，不像当今的人可以了解很多远方的信息，可以去动物园看到非洲、美洲全世界的动物，当时的南方人，连北方的一些动物都没有见过，所以传达出来的不少是误解，历代流传是以讹传讹。而在科学日益普及、信息爆炸的当今时代，还被“怪兽”所迷惑，只能说是神秘兮兮了。

网友创作的《山海经》怪兽

生物之中，尤其大型动物或者标志性动物、植物，对地理位置及当时古气候、古生态有重要的研究参考价值。笔者的研究只能浅尝辄止、点到为止，有待这些方面的专家学者根据本书的地理定位，深入研究矿产、生物等细分垂直领域，从而揭示书中更多真实存在或者曾经存在发生的事实，圆满实现《山海经》这本古籍文献实证的研究闭环。

孙庆伟教授的东亚牙璋分布图：其实就是禹锡玄圭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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