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一定要跟喜欢的人一起看(这是最适合躲被窝看的男神)
初雪一定要跟喜欢的人一起看(这是最适合躲被窝看的男神)才能听懂战场上的欢乐圣诞。”“直到见过了疫情、战争、经济危机、家庭离散,音乐人木玛甚至发了微博:“感谢”有网友说:
Sayings:
今天的朋友圈被下雪刷屏,昨天的朋友圈却被一场演出刷屏了:
坂本龙一线上音乐会。
音乐人耳帝发微博说:无常的时代,让音乐带我们走进片刻的安宁。
音乐人木玛甚至发了微博:
“感谢”
有网友说:
“直到见过了疫情、战争、经济危机、家庭离散,
才能听懂战场上的欢乐圣诞。”
你可能对坂本龙一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你一定听过他配乐的电影:
《战场上的欢乐圣诞》
《末代皇帝》
《荒野猎人》
……
坂本龙一出生于1952年,今年70岁,是世界级的音乐家。
但昨晚的音乐会现场很简单,黑色的背景,坂本龙一一身黑衣,第一首歌演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摘口罩。
演出曲目里还有《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坂本龙一曾说,他很讨厌这首歌,因为这首歌太红了,以至于去到哪里都有人要他弹这首。
但这几年,他越来越频繁地弹奏这首歌了。
因为他发现,人们真的喜欢这首歌,人们也真的能因为它得到治愈。
他曾说,
“巴赫的音乐都包含着巨大的悲伤,
每次听到这些音乐,他都会想到饥荒、流行病、战争等等,
仿佛巴赫在问上帝:
为什么人类要遭受这些?”
而他自己的音乐,也越来越包含了这些问题——
为什么要有纷争?
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为什么要为了反抗而反抗?
……
他总是站在最弱小、最脆弱、最无力抵抗的那一方身后,默默地提供着支持和治愈,
不管是他的音乐,还是他自己。
01
昨晚的音乐会,被定义为一场“给孤独者的音乐会”。
为了安慰因为疫情而互相隔离的人们的心。
音乐会在一个东京的小工作室里录制,黑色的背景,坂本龙一一身黑衣,坐在钢琴前。
开场后,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场地很安全,大家隔离很辛苦吧,经济停滞了环境很艰辛……
最后,他温柔又不失严肃地说:
“我也想尽一份力。”
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02
年轻时的坂本龙一,轻易就能吸引所有人注意。
他很早就展露出了过人的才华,身边也都是有艺术气质的朋友。还曾经开玩笑说,自己不和不知道甲壳虫乐队的人玩儿。
他从来不赶时髦,他创造时髦。
上世纪 70 年代,他就和朋友一起组了YMO乐队,做当时日本完全无人涉足的电子音乐。视觉风格领先时代十几年。
因为太前卫了,YMO 最后还是先被欧美的乐迷发现,之后才出口转内销,红回日本。
03
这一时期的坂本龙一,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受不了太红,他就把 YMO 解散了;有人邀请他演戏,他直接开条件:
“如果把配乐全都交给我,那我就去演。”
进了剧组也不消停,不记台词,老惹麻烦。导演也不敢骂他,只好骂北野武解气。
1986 年,《末代皇帝》的导演喊他来演一个角色,他就来了北京。
后来看,完全就是来玩的。
溜进各种当时外国人被限制入内的商场,还去了北京唯一的迪斯科舞厅。
甚至是第一代旅游博主,拍了一大堆 vlog 。
拍了一半被喊去做配乐,他对中国音乐一无所知,买了 20 张传统音乐唱片,做了一大堆笔记,写了 48 首歌。
后来有一次,给电影《遮蔽的天空》配乐录音前,导演要改,坂本龙一说,这都要录音了,乐手都就位了,咋改?
导演:莫里康内(知名音乐家)就能搞出来,你是不是不行?
他立马生气了。跟所有乐手要了半小时,然后躲起来改乐谱,半小时后就改了出来。
“莫里康内能行的,我也能行。”
04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才华。
21 岁就入围了戛纳;
26 岁拿了奥斯卡金像奖;
27 岁拿下格莱美;
……
“反正那个时期,
我觉得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05
很多年后在采访里,有人问坂本龙一,你会和 90 年代的自己做朋友吗?
坂本龙一闭上了眼,摇了摇头:
“他很自私,
他只为自己着想,
我讨厌那个人。”
06
很难总结出坂本龙一的转变的关键点,但却可以看到某些明显的变化:
他的眼光越来越多地关注到了自身之外。
他为反战写歌,因为身边的同事被征了兵;
他为反对恐怖主义策划评论集,因为亲眼目睹了 911 事件;
他开始关心自然,因为看到了燃烧的双子塔前飞过的鸟儿;
……
“那一刻起,
我对自然和人造大火的对立,
充满了兴趣。”
07
他开始关注环境。
他和地球对话,听森林、雪花、雨水的声音。一头钻进塑料桶里,听下雨的声音。
他去到北极,站在冰川上听风和雪的合奏。
还把话筒垂到冰面下。
“我在垂钓声音。”
他当众反对核电站重启,也亲自去到福岛,看地球的伤口。
甚至因为核电站仍在伤害人们的健康,拒绝为东京奥运会工作。
08
他开始关注自己从小演奏的钢琴。
钢琴只是他的工具,但他却尝试去理解钢琴。
身为一架钢琴,它经历了什么,它体验了什么,它为我表达我的情绪的时候,它自己想表达什么?
坂本龙一开始心疼钢琴:
“每一个琴键,都经历了几吨重的压迫,才成为这个形状;
一旦音不准,还要被调音;
它其实只是在努力找回原本的声音而已。”
日本大地震后,一架被海水淹没的钢琴,已经变了形,琴键的声音也全都不准了。
”仿佛在弹奏一架钢琴的尸体。”
但他还是说:
“很动听,这是自然原本的声音。”
09
甚至,他重新反思“音乐”的意义。
这几年,坂本龙一的专辑里旋律性越来越少,敲击声、摩擦声、循环反复的人声越来越多。
很多人不理解,觉得这不是人类的音乐。
坂本龙一却说:
“音乐本来就不该表达我的想法,
音乐宽广如海洋,
我的声音只是一座小岛。”
10
他最关心的,一直都是人,具体的人。
他在网上声援日本黑箱事件中的性侵受害者伊藤诗织。
“希望能帮到一点忙就好了。”
他去探望因为地震而无家可归的市民,给他们弹琴。
“觉得冷的话,跑起来也没关系。
请轻松地听音乐吧。”
现场很多人都说,听到坂本龙一的音乐后,终于能睡着了。
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他就非常关心中国。在线上办音乐会,期间还使用了产自中国武汉的吊钹演奏。
还对着镜头用中文说:
“武汉加油!”
今年除夕夜,他还发微博,用李白的诗安慰无法回家过年的朋友。
他眼里没有那些狭隘的长幼尊卑,他尊敬且欣赏年轻人。
“年轻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并非年龄上的年轻,
而是具有反抗精神的人。”
11
除了昨晚,坂本龙一还在很多地方演过《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音乐听力,避难所里,学校里……
甚至还有北京的一家小酒吧,并且弹的一架没有调过音的钢琴。
他当时受邀来听演出,便觉得应该也送一曲给在场的朋友。就弹起了这首。
酒吧的老板都吓到了。
“这种级别的音乐家,一般都不会随便演出的。”
后来很多人在网上看到了这段视频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酒吧?”
12
坂本龙一 70 岁了,最近几年,他还和癌症站在了一起。
2014 年,坂本龙一确诊咽喉癌。他在日记里记下了当时的惊慌和困惑。
“只有扁桃体出现了癌细胞,
但是已经到第三阶段了,
下一个阶段就会影响到淋巴结。”
“体温越来越低,这可不妙。
今天终于要开始治疗,会怎样呢? ”
去年一月,坂本龙一又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消息:
他确诊了直肠癌。
“此后的人生,我将与癌共生。”
他开始越来越多地思考生命的有限。他把这种思考融在了歌曲《fullmoon(满月)》里,用英语、日语、中文等多种语言,反复朗诵着一段话——
“因为我们不知道死亡何时抵达,
所以会把生命当成一座永不干枯的井。”
面对有限,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对自己说谎,
和具体的人,具体的悲伤站在一起。
撰稿:图拉拉
实习:林深
责编:丁丁
*部分素材来源:《坂本龙一:终曲》、《十三邀》、《音乐即自由》、L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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