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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怎么办(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

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怎么办(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掩住嘴拖了下去,傅如清伸了个懒腰,又嘱咐说:“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男人听到这话,几乎惨叫道,“傅小姐,求您了!”“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时只是个跑腿的……”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着再一次的打骂,可四下安静起来,有轻轻的一声笑在耳边响起来,这声音很年轻,顶多不超过二十岁。声音的主人穿着牛仔裤、运动鞋,她是这样年轻又活泼,同这里格格不入,可男人颤抖起来,哪怕她并没有走近,只是逆着光站在那里笑着说:“既然不知道,就把他带下去吧。”

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怎么办(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1)

本故事已由作者:李酥酥,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男人被一脚踢下了楼,有人将他拽起来,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哀求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话音未落,又被人扇了一耳光,他吃痛却又不敢大声求饶。

“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时只是个跑腿的……”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着再一次的打骂,可四下安静起来,有轻轻的一声笑在耳边响起来,这声音很年轻,顶多不超过二十岁。

声音的主人穿着牛仔裤、运动鞋,她是这样年轻又活泼,同这里格格不入,可男人颤抖起来,哪怕她并没有走近,只是逆着光站在那里笑着说:“既然不知道,就把他带下去吧。”

“不——”男人听到这话,几乎惨叫道,“傅小姐,求您了!”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掩住嘴拖了下去,傅如清伸了个懒腰,又嘱咐说:“把这里打扫干净。”

立刻有人上前,用清水同刷子清理这片地方,她懒洋洋地上了楼,还没推开门,就抱怨说:“这里真是热死了,说要下雨,又闷着不肯下。”

“西浦就是这样的,到了雨季又热又潮。”

说话的人正站在窗外,窗外水波粼粼,有细长的船拖着尾划过去,日影折在水上,又落回了他的面上。他有一张英俊的面孔,五官太过无可挑剔,反而令人生出了微妙的距离感。

“把这儿的水弄脏了。”

傅如清凑过来,看到水面上泛起几缕红色,她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道:“那人嘴巴真硬。”

“他不是嘴硬,是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他这样的人,不过是小人,为了保全自己,能讲的都已经讲了。”

“我还以为他是讲义气呢。”傅如清附和两句,又问谢知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她同谢知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美国那边的董事会离不开谢知,可西浦每次有消息,谢知是一定要亲自来的。傅如清名义上作为他的助理,简直忙昏了头,不但要替他处理衣食住行,还要在那群老头子面前周旋。

她是心力交瘁,忙得面膜都没时间敷,可谢知天天闷在房子里,皮肤看起来油光水滑,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真该把他丢到外面,晒个两天,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了。

她在心里吐槽老板,面上却挤出个楚楚可怜的神情,谢知斜觑她一眼,忽然就笑了。

“不喜欢这里?”

她老老实实地点了头,装可怜道:“谢总,您高抬贵手,带我回去吧。”

“可以。”他说完,没等她开心,就接着问,“那你怎么回报我?”

他是生意人,什么都讲究有来有往,傅如清略一思索,便凑过去,在他面颊上啄了一口说:“这样够吗?”

这一口如蜻蜓点水,可她身上淡淡的香透了过来,这香是西浦一种珍稀植物提炼的,当地人只在结婚时才舍得让新娘使用。她贪新鲜,自认为很有异域风情,可谢知是狗鼻子,对气味一向敏感,闻到味道微微皱起眉来。

傅如清察言观色,连忙把窗子打开散气,一边道歉说:“你不喜欢这个,我以后就不涂了。”

“还好。”他说,“这个味道,我在十四岁时曾经闻到过一次。”

他这样说了,傅如清脸色反而更差,盘算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洗个澡,把这股味道彻底洗下去,她还没打算好,身后,谢知却已经拥抱住了她。

他比她高了一头,这样抱着,如同将她整个裹入身体里面,她驯顺地沉默,在他挑着自己下颌时乖巧地回过头去同他接吻。

傅如清沉沉睡去,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远处,几颗星星明亮如洗,她裹着被单刚要下床,就看到谢知就坐在床边。

他的侧脸线条漂亮果断,没有分毫多余的勾勒,这样一张脸,哪怕不言不语也能引人爱慕。傅如清着迷地凝视着他,他察觉到了,伸出手来,逗弄小猫似的摸了摸她。

“如清。”

“我在。”

“你会背叛我吗?”

这是他总在思忖的问题,不厌其烦地问着,傅如清习以为常,回答说:“我不会背叛您的。”

“好。”他露出一点儿满意的神色,却又分明不相信地说,“我相信你。”

2

飞机降落是在午夜三点多钟。

天黑得望不见尽头,唯有停机坪上的指引灯还尽职尽责地亮着,傅如清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偏偏因为时差问题,精神极度亢奋。回来美国,她穿着铅笔裙高跟鞋,重新变成那个爱岗敬业的女秘书。

她坐在车上,盘算着一会儿要去做个按摩,身边的谢知忽然问她说:“一会儿有事儿吗?”

她反问他说:“您有什么事吗?”

窗外的路灯飞速掠过去,在车窗上拉出金灿灿的弧度,他的手轻轻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捻了捻。有些事儿不必明说,两个人就该心照不宣,傅如清挤出个笑容,撒娇说:“这么晚了,好女孩应该回家了。”

“你是好女孩吗?”

她将头亲昵地搭在他的肩头,柔声道:“我是您的。”

两个人一起回了他的豪宅,大门次第打开,傅如清望着这城堡似的住处,一万次在心里咒骂万恶的资本主义。

可惜这个“资本主义”是她的老板,她能有口饭吃全赖他日进斗金。所以她十分自觉,进门右转,在客卧洗了个澡,喷了谢知最喜欢的香水,这才风情万种地走出来。他正在书房看书,壁炉里的火光已经燃起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了金色的光明里。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还没出声,他就已经开口说:“最近在看什么书?”

傅如清不喜欢看书,念书时考试作文永远拖后腿,她有些羞怯地笑了一下说:“看一些当代文学。”

“国内还是国外的?”

他这么穷追不舍地问,她只好和盘托出:“《霸道总裁爱上我》。”

谢知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学霸永远不能理解学渣的兴趣,傅如清并不觉得丢脸,象征性地脸红一下,就岔开话题说:“这才秋天就把壁炉打开了,冬天怎么办啊?”

“你觉得热?”谢知说,“那还穿这么多?”

她头痛,还没动作就被谢知拽着手扯入了怀中。他在家也穿得衣冠楚楚,就像是个客人,随时就能抽身离开,傅如清在他的掌控里,徒然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只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罢了。

“霸道总裁爱上我?”他的唇几乎抵在她的耳垂上,一字一句密密地落入耳中,“喜欢这样的故事吗?”

她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索性妩媚一笑,同他交换一个缠绵的吻。这一吻在傅如清身上像是燃起一把火,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却被他单手就钳在了怀中。

“谢总。”她可怜巴巴,“我只是随口一说,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过你?那我付给你的工资不是白费了?”

“我当牛做马报答您呢。”

“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

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来,傅如清被他抱进了卧室,丢在床上。

汗落下来,沿着她的锁骨滑下去,听到他问她说:“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他问的是西浦那个胖男人,傅如清双眼空洞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放走了,走之前给他洗了脑,就算他想把失踪这几天发生的说出去,也组织不出什么内容来。”

“你总是让我这样放心。”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如同奖励一般,“没有你,我要辛苦很多。”

“是我份内的事儿。”

“谢总……”她迟疑地问,“明天需要处理的公文我在飞机上整理好了,还没来得及发给您,等一会儿能借用一下您这里的电脑吗?”

她自问已经面面俱到,可他从上而下地望着她,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睛探照灯一样将她扫了一圈。傅如清越发不自在,几乎想要从他身下逃离,可他却笑了。

“如清,我是不是真的很严苛?”

“没有,您当然是最体贴大方的老板……”

“大方我承认,体贴不见得吧。”他说着,替她将粘在唇边的发捋至一边,居然说,“我下次尽量不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了。”

这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谢知这个龟毛、苛刻、从来不会犯错的自大狂,居然要改正?!

3

傅如清第二日还是要按时上班。

有钱人真的很无情,她一边替他泡咖啡,一边在心里骂他。可惜他听不到,头也不抬地问她说:“上次要你盯的那只股票如何了?”

“跌了一点儿,不少小股东都割肉了,我看价格合适,就都收下了。”

他总算分给她一个眼神:“做得不错。”

两个人埋头工作,一天转瞬即逝,下班时傅如清刚要走,却又被他叫住了:“今晚有空吗?”

又是这句话,傅如清腰酸背痛,实在很想拒绝,可打工仔哪有说不的权利?她被塞上车才晓得,谢知是要带她出席一个晚宴。

晚宴说是私人性质,可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傅如清对这些人如数家珍,刚要凑在谢知耳边提示他来人的身份,谢知就低声说:“我今晚不想和他们应酬。”

主子下班不想工作,那她就要肩负起重担来,有人上前搭讪,她就笑着迎过去,东拉西扯拦着他们来找谢知。人来人往推杯换盏,她回头一看,谢知居然和别人钻去了露台。

露台的门开了一半,窗帘被风吹得蓬起,将他的身影也挡了大半,他对着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在说什么,面上的神情竟然称得上和颜悦色。傅如清仔细去看,那小姑娘有些面熟,似乎在哪份资料上看到过。

这一场宴会乏善可陈,人潮渐渐散去,她看到谢知一个人站在那里,过去请示说:“谢总,咱们现在就走吗?”

谢知这个人大概属狗,见人不听声音,先闻气味:“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傅如清怕熏到了他,后退半步刚要说话,就听到他说:“一会儿你自己叫车回去。”

她顿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大概是误会了,又补充说:“衣服不用还回去了,就当是你的加班费。”

他确实是个很大方的上司,他说衣服不用还,就也包括了她身上的珠宝首饰,这一套送下来,她的加班费实在是很昂贵了。可她没多高兴,面上带着笑恭送他上车离开,一边在心里骂他:臭男人、见色忘义。

谢知走的时候,车上还带了个人,就是刚刚晚宴上的女孩子,傅如清看了看打车软件,这里太偏僻,住户又非富即贵,很少有司机会来这边接单。

“谢知啊!”她仰天哀嚎说,“你真是个大混蛋!”

可惜骂人解决不了问题,她走了五公里才打到一辆车,等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她洗了个澡又给自己敷面膜,想了想,还是把那套闪闪发光的首饰放入保险箱。箱子里已经放了不少东西,珠光宝气,都是谢知随手赏给她的,她就像是他的大内总管,拿着高薪,扮着奴才。

她嘲笑自己,电话却忽然响了,那头谢知向着她下了命令,要她把收购的股票都转过来,这样三更半夜,谢知没有花前月下,却在处理工作,傅如清都要忍不住自惭形秽了。

那边股票很快交割完毕,她刚要关上电脑,却又心中一动,果然,股票在谢知那里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很快就又被转给了别人。被转赠者名叫乔盈芳,是这批股票所在公司老板的小女儿。

傅如清犹豫一下,搜索乔盈芳,出来的照片上,的确如她所想,是刚刚晚宴上的小姑娘。

“拱手山河讨你欢。”傅如清感叹说,“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啊,那些网络小说,也不过如此了吧。”

4

谢知消失了几天,留下一堆公务交给傅如清。

傅如清拿着秘书的钱,还要操着总裁的心,过了一个礼拜,谢知才重新出现,发信息给她,要她去清黎。清黎距离西浦很近,最近正在刮台风,私人飞机在狂风暴雨里艰难落地,傅如清被晃得差点儿吐出来,昏昏沉沉被送到了谢知身边。

他在这儿买了一栋老宅子,爬山虎将三层的建筑盖得电光不透,傅如清走进去,就看到他站在二楼正望着她。

“谢总。”她连忙打了个招呼,“您让我带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送上来吧。”

傅如清提着箱子上去,小心地交给他,他并不接,从屋中出来一名护士拎过去,门一开即合,可她仍从门缝中看到,屋内躺在床上的,正是乔盈芳。

“吐真剂是为她准备的。”谢知淡漠道,“这边的药效太强,医生说她的身体经受不住的。”

她说完,就看谢知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讶异,谢知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乔盈芳这么关怀备至,却又有些好笑道:“我是怕她死了,消息断在她这里,你想到了哪里去?”

“可……”傅如清还是不理解,“出事时,乔小姐顶多四五岁,又能知道什么呢?”

他只笑了一下,傅如清以为得不到他的解释了,却听到他回答说:“她的父亲,当初也参与了,她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

谢知这个人一辈子看起来顺风顺水,含着金汤匙出生在谢家,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来分家产,父母恩爱,他自己长得又好看,履历完美无缺到这样的地步,按理说他该没什么不满足的。可他十一岁时,父母带着他来西浦旅行,却遇到了绑架案,他侥幸逃出一劫,可他父母却永远地留在了异国。

谢氏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被商场上的大鳄们瓜分一空,只留下空壳还给谢知。那时都以为谢知再没有翻身的机会,谁知道不过十几年,他就杀了回来,不但夺回了当初谢家的财产,更是发展壮大。

傅如清听过他的全部故事,接近他之后才发现,那些外人知道的东西只是皮毛,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到了极点,如同深深的湖水,让人根本无法轻易看透。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父母遇难的真相,当初说是意外,可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程,又是谁勾结了绑匪痛下杀手。

傅如清偷偷看他,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将一切都隐藏在了沉默之中,可她下意识觉得,他一定是生气了。

她不敢说话,室内就彻底安静下来,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是乔盈芳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楼下的摆钟一声一声敲着,像是响在了心上。良久,谢知转身进入房间,傅如清站在外面,听到他说:“你也进来吧。”

“您打算怎么处理乔小姐?这事确实同她无关,咱们可以想个折中的法子,不一定要用药物的。”

傅如清替谢知怜香惜玉,可他却问她说:“你认识乔盈芳?”

“不认识……”

“那你怎么一直替她考虑?”

这个男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傅如清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说:“我以为……您同乔小姐……”

“我同她能有什么?”

谢知笑了一下,将她扯了过来,他这动作有些蛮横,傅如清跌跌撞撞地落入他怀中,他钳住她的下颌,就这么亲了过来。她被吻得站立不稳向后仰去,脚跟碰到了床边,回眸时,正好看到乔盈芳同她对视。

她被吓了一跳,又涌起浓浓的羞耻心,想要推开谢知,还没动手,就被他将手折向身后。

“在看什么?”

他问她,如同拷问,眼睛直直看入她的灵魂,她打个哆嗦,还没说话,就被他推在墙上,又一次吻过来。她心底生出不安的藤,却又如同鞭子,抽打在身上,让她无法维持冷静的姿态。

“谢总,您放开我……”

“害羞了?”他冷漠地笑着,“她被注射了吐真剂,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她是不是喜欢你?”

她这问题要他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这样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谢总……”她犹豫一下,还是说,“我觉得不太好。”

她说完,谢知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她吃痛,却不肯叫出声来,倔强地同他对视。良久,他将她甩开,她差点儿摔在床上,听着他说:“你同情她,把我当做坏人。如清,她五岁时,她的父亲已经害死了我的父母,又有谁来同情我呢?”

5

傅如清陷在了梦中。

梦里,她只有七八岁,赤着脚飞快地跑着,远处的河道里泛出气泡,船停在岸边,没有系绳子,一晃一晃地就要飘远了。她眼里都是眼泪,急得不成样子,可是越着急,却离目的地越远。

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她挣扎着回过头去,却看到谢知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的父母已经被害死了,又有谁来同情我呢?”

傅如清猛地坐起来,床头的闹钟响了半天,她一把摁掉,冲进洗手间将水泼在了脸上。

这是她同谢知闹别扭的第七天,这七天里,她翘班、不接电话,尽情忤逆自己的老板。

手表又转了一圈,她平常工作很忙,很少有这样的无聊时候,抓耳挠腮半天,系着围裙开始大扫除。打扫到一半,门被敲响了,傅如清去开门,开到一半又要关上,可惜门外的人一把推住,在外面冷冷道:“不开?”

“怎么会。”她谄笑着把门打开,“谢总,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他说着,就走了进来,又回眸打量她道:“打算当家庭主妇了?”

傅如清连忙将围裙扯掉,又去给他倒水,他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稳坐如山地等着她的服侍。傅如清骂自己贱,可是习惯是改不了的,她给谢知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早就养成了替他操心的本能。

人类可真奇怪,哪怕原本的目的并非如此,可是天长日久,也就同最初的自己南辕北辙起来。

两个人对坐无语,傅如清心猿意马,到底还是先开口说:“您……您今天不用工作吗?”

“需要。”他回答,“把电脑拿来。”

她连忙将笔记本递给他,他轻车熟路地开机,傅如清凑过去一看,他居然登陆了工作账号,开始处理公务。

“谢总。”她终于忍不住道,“您为什么要来我家工作啊?”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希望他赶紧离开,不要打扰她继续打扫卫生,可他这样的聪明人这时却听不懂了,一本正经道:“我的秘书罢工了,我只好迁就她。”

谁要你迁就啊!

傅如清磨牙,索性一转身去拖地了,她故意把拖把往他脚下戳,他随意地抬起来,正好躲开,又说:“我看到沙发旁边黏有口香糖。”

“什么?!”

傅如清有些洁癖,闻言大惊失色上来查看,她刚凑近,他就伸出手将她拽来,她毫无防备,就这么跌入他的怀抱。

“奇怪。”他说,“为什么躲着我,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吗?”

瞧瞧,他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明白!

男人同女人力量上的差距太大,傅如清索性放弃了挣扎,冷笑一声说:“我只是您的秘书,公事完毕后,私下里谈不上什么躲不躲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误会我喜欢乔盈芳,所以吃醋了。”

“我没有。”

“那是为什么?我也同你解释了,我并不喜欢她。”

“可她喜欢你。”

“如果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我都要去回应的话,我早就犯了重婚罪了。”

他说得太有道理,傅如清索性闭嘴,她抿着唇,不肯看他,眼睛垂下去,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谢知看着她,居然笑了起来。

“如清,你这是在撒娇吗?”

她像是被刺到了,要跳起来,可惜没成功,只能炸毛说:“谢总,你能不能不要随意揣测我?我只是觉得,您对喜欢自己的小姑娘都这么无情,人说情场如战场,商场也一样,我跟着您冲锋陷阵,万一也被您抛弃了呢?”

“不会的。”他说,“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喜欢我和我没关系。如清,可我是喜欢你的。”

误会总裁心里有别人,他将我推墙上一吻“我喜欢的人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呆住了,傻愣愣看他,大概这表情真的很蠢,竟然逗得他又笑了。

“喜欢你又能有什么意思呢?”

他说着,吻了下来,如同每一个吻一样,都令她喘不过气又香甜。两个人纠缠着进了卧室,一起倒在了床上,她的长发散下来,落在两人的肌肤上。窗帘没有拉上,日光又轻又透,薄薄一层笼罩下来。

太多了,她想,无论是光芒还是喜欢,都太多了。

许久,两个人方才分开,她沉默地倚在他怀中,凝视着自己的墙壁。墙纸是她亲自选的,烫金的文案,雍容繁复,如同水草。谢知低下头,亲吻她的额角。

“谢总。”

“嗯?”

她想了想,慢慢地说:“谢谢你的喜欢。”

“不客气,还有呢?”

“可我,不能接受。”

6

西浦又在下雨了。

傅如清站在码头上,望着远处,风卷着雨丝,将浑身打得湿透,伞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索性丢在了脚边。

有人站在她身边,用当地话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大意是要她站远一点儿,不然一会儿船来了浪头很大的,她听得不耐烦,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那人犹豫一下,又用带着口语的英语同她说:“您还是进去吧,着凉了怎么办?”

傅如清想发脾气,刚要开口又顿住,她脸色阴沉地最后望了一眼远处,转身走入屋中。这是西浦典型的船屋,屋子搭在船上,屋下是波光粼粼的水,深不见底,望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屋里有个小姑娘正在擦地,看到她进来吓得一哆嗦,傅如清不觉得自己长得吓人,问她说:“害怕我?”

“傅小姐……”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很崇拜您……”

“我有什么好崇拜的。”她无奈地笑了笑,反正闲得无聊,索性同小姑娘聊起天来,“你多大了?”

“十二岁……我们都崇拜您的,说您脑子聪明,学习也好,去美国念书挣大钱呢。”

小孩子说话就是夸张,傅如清笑起来,随手递给她一颗糖,小姑娘欢喜地笑了,傅如清还要说话,外面忽然有人说:“傅小姐!有消息了!”

傅如清猛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外面雨下得更大了,将天地都模糊成一团稀薄的影子,就在影子的尽头,有条船正破浪而来。傅如清心跳加快,她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身边的人还在催促:“傅小姐,咱们该走了。”

“走?”傅如清下意识地问,“去哪里?”

“按照计划,您该去同先生他们汇合了。”

大概是被嘱咐了,男人不等傅如清有所反应,便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上了停在一边的船上。傅如清身不由己,仍回过去头,看到远处的船更近了,船上,谢知就站在那里。

离得太远,她看不分明,却无端猜测,谢知的脸色一定很差。

这念头让她低低地笑了起来,身边的男人奇怪地看她一眼,却又恭敬地垂了下去。

“他们要你把我送到哪里?”

“送去渡口。”男人说,“先生讲了,做事要有始有终。”

渡口有很多,可在西浦最出名的只有一个。渡口位于三条河流的交叉口,可因为经常出事故而渐渐被废弃了。当年,谢知一家被绑架后,谢知逃出来,他的父母就在渡口被杀害了。

一路上傅如清都沉默着,哪怕被人绑住双臂蒙住眼睛也没有说话,男人将她留在渡口边废弃的工厂中便退了出去。她一个人沉默地等着,许久,终于听到脚步声响了起来。

有人走进来,在她面前站定,却没有替她将蒙眼的绑带扯掉。外面的河水还在流淌,淌过了许多年的爱恨。傅如清紧紧咬着唇,听到那人问她说:“做戏做得这么真实吗?”

“我也觉得可笑。”她说,“都觉得你喜欢我,所以让我装作被绑架了,将你引来,你哪会是这样的人?”

“是呀,我不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我来,是为了看一看,当初杀害我父母的幕后真凶,究竟是谁。”

谢知说着,到底替她将蒙眼的绑带扯掉。光刺入眸中,令她差点儿落泪,还好忍住了,还能姿态从容地对着他微笑说:“谢总,好久不见。”

谢知脸色却难得不好,他一向阴晴莫测,可这一刻望着她,眼底神情却很复杂。傅如清看着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不然怎么会从他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

只是这情绪很快就消散了,他站在她面前,凝视着她,须臾,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辞职报告都没打就走了,如清,看来你不打算回来了。”

“被绑架怎么会有时间打辞职报告呢?谢总,我一向敬业,就算你不相信,可演戏,也要演全套。”

事情还要从那一天说起,谢知就那么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她慌不择路,不但拒绝了他,更是第一时间离开了美国回到西浦。只是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要那些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儿,竟然将错就错,编造出她被绑架的消息来欺骗谢知。

她以为谢知不会来,等了这么久,他竟然真的来了。

哪怕并非为她而来,可只要他来了,她的心中,就有了说不清的快乐。

“所以,你究竟是谁?”

他问,她就回答,一五一十,把埋在心里的秘密都告诉他:“我父亲姓叶,道上的人都叫他叶三爷,我母亲姓傅,我随她姓。”

“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真相,老爷子坐不住了,因为你迟早会查到他头上,所以索性先下手为强,将你骗来西浦除掉。”她说着,神情恍惚地笑了一下,“你有后手的对吧?不会像他们要求你的,真的一个人来。”

他是这样冷静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替自己准备?可他沉默一会儿,淡淡地说:“没有。”

什么?!

几乎一瞬间,傅如清就被莫名的绝望覆盖了,她颤抖着看他,许久,问他说:“为什么?”

“我会被怎么处理?”他问,“像我父母那样,被伪造成意外淹死?”

“淹死……”

她呜咽着冲过去,想要握一握他的手,却又什么都不敢,最终只能小声地问他说:“你还记得吗?在你被绑架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和你约定,要是你能逃出去,她一定会去找你的。”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她笑着说,明明知道他听不到了,还是在说着,“是我啊,谢知,你还记得我吗?”

7

“她安排了人,在水下等着,他们将你抛入水中时,另一边就将你救起来了。”

“一切都很顺利,可惜出了内鬼,泄露了你们的行踪,她为了掩护你脱身……”

“不用再说了。”谢知打断了面前的人,他坐在病床上,仍旧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她为了掩护他脱身,永远留在了西浦。

当他醒来时,船头坐着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他,用不熟练的英语对他说:“傅小姐……要你,别再回来……”

“傅小姐还说……这些年,她都很快乐。”

他坐在那里,像一段朽木,有一颗泪从眼角滚下去,慢慢地,也就不见了。(作品名:《只有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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