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愿望全集(父亲的愿望)
父亲的愿望全集(父亲的愿望)因为工作需要,2006年我调到了县城。每次在大街上遇到在乡镇认识的群众,他们总是先和我打招呼,还都要掏出香烟来寒暄。而且,他们手里的香烟已不是从前每盒一块钱的劣质本地货,而是十元、二十多元的各色中档产品了。“现在全部实行机械化了,种地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大部分都到外面打工了,每年的收入比种地强得太多了,一年挣个两三万元绝对不成问题!有国家的出面协调,欠薪的事情基本上很少出现……”听着他们的话,我深深地感到,他们真的比以前富裕多了,也开朗多了,更多出了几分生活的自信。2004年实行了农村税费改革,彻底取消了“征购提留”;更令人不敢想象的是,2005年底又取消了农业税……在乡亲们高兴之余,更高兴的事儿又接踵而至:每亩地还发放一定数额的种粮补贴。每当我入村和群众攀谈,特别是那些老人们总是喜笑颜开,一个劲儿地感慨:想都不敢想啊!不用再缴粮了,还能得到种粮补助……在此之前,父亲总是向我谈起当农民的种
□石广田
记得小时候,我家头门上有四个大字:耕读传家。我一直觉得,这应该就是那时候父亲作为一个农民对美好生活的愿望。
1992年之前,我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如果那一年我没有考上大学,19岁的我注定要继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衣钵”。不过,我还是实现了父亲对我的一个愿望:成为吃“商品粮”的“公家人”。
从父亲幸福的脸上,我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他发自心底的自豪和骄傲。因为按照当时的政策,考上大学就等于拥有了固定工作,彻底改变了作为农民辛苦而没有养老保障的命运。
在此之前,父亲总是向我谈起当农民的种种忧虑。那时候,农业机械化程度低,每年麦、秋两季,父亲总是起早贪黑,车拉肩挑,常常累得腰酸背痛。想靠种地成为一名“万元户”,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令父亲更担忧的其实还是他年老时的保障和医疗问题,他总是说起这样的话:要是咱都像那些吃“商品粮”的人该多好呀,有病国家给报销医疗费,退休了不用干活也能领工资。
不幸的是,父亲的担心被自己言中了。1996年6月我就要大学毕业时,他被确诊为“多发性骨髓瘤”,花去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却没有挽留住他。按照父亲的遗愿,我回到了家乡,被安排在一个偏远小镇的镇政府工作,一干就是十年。这十年,我经历了农村发展的重大变革,也随着这些变革慢慢成长,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乡镇干部。我和乡亲们一起挖河打堤,一起到黄河滩区开展防汛,一起进行农业综合开发,一起推广农业机械化种植和收割……我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一方广阔天地。每每看着那些破旧低矮的瓦房被一座座外形新颖的楼房替代的时候,我就会禁不住感慨万千:父亲的嘱咐是对的,我应该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生我养我的农村去。
农村的许多改革让我和所有乡亲们一样,有些“始料不及”,更振奋不已:2003年“非典”过后,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全面铺开,农民只要每年缴10元钱,就可以享受每年最多1万元的大病医疗报销。后来,缴纳的数目提高到100多元,而每人每年能够报销的最高数额则提到了二三十万元。在开展这项工作之初,许多群众还不相信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需要我们深入农户“现场说法”,他们才慢慢接受了这项惠及千家万户的好政策。
2004年实行了农村税费改革,彻底取消了“征购提留”;更令人不敢想象的是,2005年底又取消了农业税……在乡亲们高兴之余,更高兴的事儿又接踵而至:每亩地还发放一定数额的种粮补贴。每当我入村和群众攀谈,特别是那些老人们总是喜笑颜开,一个劲儿地感慨:想都不敢想啊!不用再缴粮了,还能得到种粮补助……
因为工作需要,2006年我调到了县城。每次在大街上遇到在乡镇认识的群众,他们总是先和我打招呼,还都要掏出香烟来寒暄。而且,他们手里的香烟已不是从前每盒一块钱的劣质本地货,而是十元、二十多元的各色中档产品了。“现在全部实行机械化了,种地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大部分都到外面打工了,每年的收入比种地强得太多了,一年挣个两三万元绝对不成问题!有国家的出面协调,欠薪的事情基本上很少出现……”听着他们的话,我深深地感到,他们真的比以前富裕多了,也开朗多了,更多出了几分生活的自信。
2010年,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全面铺开,年龄60岁以上的老人,不用缴纳任何费用每月都可以领取60元的养老金;60岁以下的,只要每年缴纳100元保险金,到60岁也可以领到同样数目的养老金……对于一个又一个惠民政策,我想,大多数农民除了更多的期待以外,还有感激之情:他们已不是《春天里》那首歌所唱的“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了,他们的各类社会保障正在一年年健全,保障的标准也正在一年年提高,他们一定一年比一年过得幸福。
这些年每次回到老家,我仿佛都能看见父亲微笑着坐在堂屋的门前。尽管他离开我已经20多年了,可我从来没有忘记他从前的愿望。只是,一切都是无言的,我不用再向他告慰什么:他当年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包括许多他没有想到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