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月亮一般清冷(如月亮一样清冷的女子绝尘而去)
像月亮一般清冷(如月亮一样清冷的女子绝尘而去)流星滑过夜空一闪即逝,却让人夜夜举目,日日思念,想象着那燃烧的火焰,想象落寞成灰后的冰冷。她的死亡一如她的预期,十年似乎便是一个大的轮回。诗中有记录的自杀是三回, 10岁的时候进行初初预演,21岁服药昏迷在生死边界徘徊,31岁她对死亡已然亲近得就象是老朋友。或许抑郁、自杀是艺术天才的宿命,是生命之花喷涌绽放的代价。也好,西尔维娅·普拉斯本就应该横看成岭侧成峰。“在世上旅行,我不会只坐着,任美被清空”,“死亡,是一门艺术,和别的一切一样,我做得超凡卓绝”。这一生一死间,是如何巨大的反差?我能理解对生命、对美的留恋、热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以凡俗之身理解,把死亡当成一种艺术来日日想、夜夜想,甚至想到“我光怪陆离地死去——被绞死、饿死、烧死、被钩子刺死。……”一次一次描摹死亡、亲近死亡、感受死亡,直至真的玉殒香消,而悲歌犹在、不平犹在。透过死亡的诗句又似乎隐隐感到,终其一生她的希望仍在、爱恋仍在。
如月亮一样清冷的女子绝尘而去
文/胡艳丽
不知是西尔维娅·普拉斯一路呼唤死亡,还是死神太爱她,31岁,这个才华倾城的女子,留下最后40首满溢着忧郁与死亡气息的诗歌绝尘而去。
没有人能真正读懂这个如月亮一样神秘清冷的女子,不沉浸到她失去父亲的童年、未曾体味过抑郁的滋味,没有如她般对世界、对生活敏锐的洞察力,就永远只能透过诗歌的朦胧外衣,感受、猜测她冷冷如箭,对生活、对世界的悲伤、控诉与嘲讽。
也好,西尔维娅·普拉斯本就应该横看成岭侧成峰。
“在世上旅行,我不会只坐着,任美被清空”,“死亡,是一门艺术,和别的一切一样,我做得超凡卓绝”。这一生一死间,是如何巨大的反差?我能理解对生命、对美的留恋、热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以凡俗之身理解,把死亡当成一种艺术来日日想、夜夜想,甚至想到“我光怪陆离地死去——被绞死、饿死、烧死、被钩子刺死。……”一次一次描摹死亡、亲近死亡、感受死亡,直至真的玉殒香消,而悲歌犹在、不平犹在。透过死亡的诗句又似乎隐隐感到,终其一生她的希望仍在、爱恋仍在。
我始终不懂,能够为死亡设计这么多的情节、这么多故事,实践得这样“超凡卓绝”为什么就不能给生以出路?及至对死已无任何恐惧,随时可以安然接受它的到来,那么生不就是一场可以恣意洒脱的游戏吗?
她的死亡一如她的预期,十年似乎便是一个大的轮回。诗中有记录的自杀是三回, 10岁的时候进行初初预演,21岁服药昏迷在生死边界徘徊,31岁她对死亡已然亲近得就象是老朋友。或许抑郁、自杀是艺术天才的宿命,是生命之花喷涌绽放的代价。
流星滑过夜空一闪即逝,却让人夜夜举目,日日思念,想象着那燃烧的火焰,想象落寞成灰后的冰冷。
普拉斯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她的诗歌里充满了人间的气象,物品、声音、颜色,乃至空气都可信手拈来,化而为诗,在文字的世界中承现如油画般的绚彩画面,弹性有力、跳跃癫狂,象极了读不透的呓语、古老的寓言,却又披着现代的倪彩霞衣。她的诗呈现的是种异域的美、另类的美,是生与死边缘游离第三世的语言,“一声尖喊住进我的身体。它夜夜振翅欲飞,用钩子索寻能够爱的事物”。
郁金香是太阳的同谋,它不仅观察“我”,还用“响亮的噪音”填充了空间,而“我”干瘪、滑稽、如一片纸剪的影。女性特有的敏锐、细腻,加上如刀刃般的锋利,让人看到一个奇异又真实的世界,恍若在眼前,却又隔山隔海。她的诗歌里载满了不同寻常的情感,“厨房里的恶毒!土豆嘶嘶叫着。全部都是好莱坞,没有窗,荧光灯躲躲闪闪一亮一暗如恐怖的偏头痛……”。组合、交织、缠绕、疼痛、折磨,一波一波的意象,在她不长的诗作中层层叠叠,看得人目炫神迷。
普拉斯的世界初初望去,枯寂、干燥,没有温情,而再细细读来,又发现她的世界五彩斑斓,所有的颜色都热烈执着、所有的感情都热血喷张,即使是冰冷也要冷到决绝,即使是负气、痛诉,也要声声见血、刀刀见骨。从全书开篇的《晨光》,到高潮的《爱丽尔》、《狱卒》,再到后面的《抵达彼方》、《月亮和紫杉》、《爹地》、《高烧103度》,仿佛一条通往无境的道路,声声染情、字字带血。死亡、死亡,那是普拉斯对生活最大的反叛、亦是最大的妥协。
她的情感掷地有声,却让人心下不忍。对她,不是怜悯,而是希望。多希望她能换一个飞升的方向,朝向这个世界美丽、温暖、精彩的一面,但显然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们的希望也只是奢望。没有人可以直接读完普拉斯的这四十首诗作,喘息、退却、放下,而后再重头读过,却总是很难愈越一道一道情绪、思想的鸿沟,只是一遍一遍被她的伤、她的痛所收紧,痛疼却又欲罢不能。
文至最后,这个如月亮一样清冷的女子,已然绝尘而去,与这个世界一拍两散 只留下我们的追忆。
相关图书:《爱丽尔》,作者:(美)西尔维娅·普拉斯,翻译:包慧怡,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出版时间:2015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