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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客家古寨紫金嶂下村风光秀丽(风展红旗如画三明)

走进客家古寨紫金嶂下村风光秀丽(风展红旗如画三明)闽中部分客家村分布图今年62岁的前村村民陈佳德听他爷爷等老一辈说,客家人在山上住,很艰苦。各盂坑的村民就种地瓜、姜头、小米,挑到永安贡川、三元莘口换大米。后来还下山租田种,挑谷子要走几十里上山回到各盂坑。一次,4个村民在山下种田,被土匪看到,两人被打死,另两人跑回来报讯,大家赶忙跑到前村山顶的土堡躲避,土匪烧了村庄,抢走了鸡鸭,还逼近土堡,村民用土铳土炮才将土匪打退。 “我的祖籍在上杭。”83岁的大焙坑村村民吴禄寿说。他家从上杭迁来有7代人。他太公、二太公都曾回去认祖,到公公辈因为战乱就没去了,十几年前他带着族谱去上杭认祖归宗。清乾隆年间,客家腹地汀州府人口大增,人多地少,客家人向外迁徙,把目光投向闽中延平。清嘉庆初年,沙县、大田、永安等县的山上到处都有来自上杭、长汀、连城的汀州籍客家人,客家人在延平府各地以种植蓝靛造纸制茶等为生,本地人称之为“蓝客”。当时,迁来的客家人分不到地,也租不到

车行三元中村,过米洋,绕上山,山路蜿蜒,到了杜水墟坪。11月26日,农历十月十二,这里举行三明市汀州会馆重建一周年庆典,三明各地汀州客家乡亲前来聚会,追寻客家人200多年扎根闽中的足迹,这个偏僻的山村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走进客家古寨紫金嶂下村风光秀丽(风展红旗如画三明)(1)

三元中村杜水墟坪

墟坪,因这里有片大墟场而得名,村后就是中村乡唯一的革命基地点村大焙坑。墟场在村左边,大约300多平方米,这里是中村乡最早的墟场,热闹的街市中有座汀州会馆,这是闽中汀州客家人的思乡会所。70多年前,汀州客家人,以汀州会馆为联络点,为工农红军、游击队筹给养、送情报、救伤员,为革命事业付出巨大的牺牲,留下了一段红色传奇

走进客家古寨紫金嶂下村风光秀丽(风展红旗如画三明)(2)

重建的杜水汀州会馆

“蓝客”扎根闽中200多年

“我的祖籍在上杭。”83岁的大焙坑村村民吴禄寿说。他家从上杭迁来有7代人。他太公、二太公都曾回去认祖,到公公辈因为战乱就没去了,十几年前他带着族谱去上杭认祖归宗。

清乾隆年间,客家腹地汀州府人口大增,人多地少,客家人向外迁徙,把目光投向闽中延平。清嘉庆初年,沙县、大田、永安等县的山上到处都有来自上杭、长汀、连城的汀州籍客家人,客家人在延平府各地以种植蓝靛造纸制茶等为生,本地人称之为“蓝客”。

当时,迁来的客家人分不到地,也租不到田,就在山上谋生。最初是打工一年就回家,后来路上盗匪猖獗,屡屡遭劫,就在当地娶妻生子,定居下来。

今年62岁的前村村民陈佳德听他爷爷等老一辈说,客家人在山上住,很艰苦。各盂坑的村民就种地瓜、姜头、小米,挑到永安贡川、三元莘口换大米。后来还下山租田种,挑谷子要走几十里上山回到各盂坑。一次,4个村民在山下种田,被土匪看到,两人被打死,另两人跑回来报讯,大家赶忙跑到前村山顶的土堡躲避,土匪烧了村庄,抢走了鸡鸭,还逼近土堡,村民用土铳土炮才将土匪打退。

走进客家古寨紫金嶂下村风光秀丽(风展红旗如画三明)(3)

闽中部分客家村分布图

汀州会馆:客家人的联络站

当时,客家人散居在偏远的山上。为方便随时通知各大山头上的客家人开会、出游等,客家人设立了联络站和联络员。先是盖了一座驿馆,方便来往客家人打尖借宿,后来又设了信差到各地联系,驿馆就成了客家人的联络站。

嘉庆道光年间,客家人种蓝靛制成染土布的染料,种茶制茶,种竹造土纸,销往全国各地,相当兴旺。在福州汀州会馆的帮助下,闽中汀州客家人在沙县水南和三元杜水盖起了两座汀州会馆。杜水的汀州会馆是两层木构的,面积大约100多平方米。

会馆成立初期,客家人以入股形式合作,共有108股,大家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把客家的产品,经杜水挑往洋口仔装船,运往沙县,统一装船发往福州乃至全国各地,打出了独特的名气。因为常年往返于沙县,客家人又在会馆楼上安上神龛,供奉海神妈祖,祈求庇佑

到了民国时期工业革命的浪潮冲击了客家的传统工艺,客家产品一蹶不振,加上军阀混战匪患连年,客家的商业面临倒闭。1943年,沙县水南的汀州会馆被省政府设为沙县县立初级中学(沙县一中),后来成了城关粮站,而杜水的会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人去楼空,无人修缮,最后墙倒屋荒,昔日的繁华已成为过眼云烟。去年,为保护客家传统文化,发扬客家精神,当地客家人在原址重建杜水汀州会馆。

墟坪见证乱世惨案

墟坪,是山间小盆地,周边小山包种竹,洋面是上百亩良田。

这个墟场,当时是中村一带唯一的墟场,周边吉峰、坑源、顶太、草洋、大焙坑、蕉坑等村,大田广平、沙县大洛的乡亲都到这里赶墟。墟场上几排房子作为货铺,五天一墟,交易大米、猪等物品。

墟场上有吵闹、争议,就到汀州会馆的厅里评理。吴禄寿说:“我十二三岁时,父亲带我来这赶墟。”

然而乱世哪有公理?80岁的陈炳发说:“我7岁那年,父亲陈泰熊赶墟回来,被土匪杀了,那年他45岁。”

陈泰熊功夫很好,平常十几人都有办法应付。那天,他去墟场赶墟,赌场上有人赌博赢了,被土匪盯上。陈泰熊只是在旁边看看,回家路上,土匪把他误认成那个赢钱的,拦路抢劫,陈泰熊接连把两个土匪摔下路边,想不到第三个土匪带短枪,放冷枪,一声枪响,陈泰熊倒在血泊之中……

“那时候社会很乱,盗匪多,连一块猪肉都抢。”陈炳发说。

迁到闽中的汀州客家人大多有武功。出门在外,客家人靠一身武艺护身、打抱不平。当年,前村有“十八兄弟”,经常在一起练武,有一身好功夫。“我父亲有12把刀,后来都卖了,其中一把刀20多斤,打了铁锹。”陈炳发说。

闽中客家支持红军

在那个黑暗的年代,空有一身武功、汀州会馆,客家人仍然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工农红军、游击队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第五次反“围剿”时期,1934年5月27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团红19师强渡沙溪攻克梅列,后经廖源、杜水、草洋、大焙坑、牛姆岐、万代、南阳峡,28日进驻湖源,与从莘口撤来的敌80师239旅遭遇,激战一天一夜,取得了深坑岭战斗大捷。

当时红军急行军来到杜水,经过汀州会馆时,派代表进入会馆,向会馆里的人宣传革命及红军政策。当天在会馆管事的是陈泰伯和陈泰松,两人深明大义,当即以汀州会馆名义出借二百块大洋给红军做军饷,红军代表开了借银发票,盖上军部印章,感谢他们的义举,并承诺等革命胜利了,拿这张发票可向政府兑现利息和本金。

这张发票被陈泰松带回葛藤坑,藏在账本的夹页里。解放后他被扣上“地主”成份的帽子,一直不敢把发票拿出来兑现,后来破“四旧”时被抄出账本,连同发票烧成灰烬!

1934年5月9日,由方方、吴胜领导的工农红军独立第九团在敌人的包围下撤出永安县城,在洪田、小陶等地建立了根据地。独九团大部分是客家人,和小陶旧街上的客家人很熟。旧街上的客家人经常往返于汀州会馆与小陶之间。他们带回了红军深坑岭大捷的消息,方方知道后,决定带领红九团到湖源,想和红19师会师,并通过19师的电台和中央军委取得联系,接受新的指示。红九团找到一名熟悉路途的旧街客家人带路,跋山涉水,来到湖源,却发现红19师早已离开湖源(1934年7月,红19师随红七军团大部队作为北上抗日先遣队,从瑞金出发,挥师北上)。

红九团为了避免永安之敌在来路设伏,决定从三元迂回到贡川、大湖、安砂,再绕回洪田根据地,旧街客家人联系了大焙坑牛姆岐的一名客家人带路,将红九团带到前村各盂坑。在这里,红军得到陈定宗、陈全养、陈全芳、刘洪庆等村民的接待,部队吃过午饭后,由陈定宗做向导,向小松阳前进,返回根据地。

陈佳德是陈全芳的孙子。他回忆说,爷爷陈全芳当年忆苦思甜时曾说过往事,红军来时,到了哪都发传单,上面写着“苏维埃红军”,还有部队番号。

走进客家古寨紫金嶂下村风光秀丽(风展红旗如画三明)(4)

陈佳德是陈全芳的孙子

当时,红军到各家去吃饭,小家备用的饭菜不足,红军就用随带的野草煮来充饥,红军走时,在村民家中留下了“红军票”和草根。后来,许多人把“红军票”连同草根一起扔到野外,只有几个人把“红军票”珍藏起来(陈定宗的两张“红军票”直到1957年才拿到人民银行兑换人民币)。至于那些草根,则在各盂坑的野外四处生长,村民把它称作“红兵草”,过去饥饿年代用它来充饥救命。

客家村成为革命交通站

“红军是播种机,是宣传队。”红军留下的革命种子在闽中,在客家村庄生根发芽。

1937年2月,由林大蕃为首的中共大田县武陵小学支部成立,后来不断发展壮大,组建了中共大田县委和游击队,1941年,大田广平铭溪的客家村——大竹林秘密成为大田游击队的基点村。共产党地下组织充分利用汀州会馆分布在延平府各县的客家联络点,首先从大田大竹林发展到永安槐南大龙逢五丘仔客家村,发展了黎振旺、黎振香兄弟为接头户,从而打开了通往永安的门户。

1943年春,中共闽中工委开辟了大田大竹林通往南平菖蒲洋的交通路线。

1944年春,党内领导人林达光叛变,严重威胁着大田县各地基点村的命运。为保留革命火种,领导人林大蕃当机立断,通过大竹林基点村打通往三元牛姆岐客家村的秘密路线。国民党反动派剿共第三中队长曾传勋抓不到游击队,血洗了“大竹林”和“五丘仔”两个客家村,枪杀了大竹林的刘双斗和五丘仔的黎振旺。大竹林接头户刘双松被抓进大田监狱,敌人想从他口中得知游击队的新基点村的位置,对他严刑拷打,刘双松本着客家人的节义之气,视死如归,后被活活打死。

当时,闽中工委将牛姆岐辟为新的基点村,得到了村民吴禄生、吴禄斌、吴福顺、陈全东、陈连美、陈福娣等人的支持,从此以牛姆岐为中心,四出游击继续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

1945年5月,闽中工委和省委武工队在尤溪县八字桥乡龙湖村石头坑会师,组建闽赣边挺进游击队,准备挺进闽赣边,但会师时暴露目标,被国民党尤溪县保安队包围,部队突围后到牛姆岐休整,村民陈福娣照料伤员黄扆禹、蒋荣德、肖文华、邓一根,后来部队撤走,重伤员肖文华留下继续养伤,陈福娣对他像儿子一样照顾,陈福娣化妆成乞丐,在永安槐南西华、大田建设一带乞讨,筹到钱买药和营养品,终于将肖文华救活。解放后,陈福娣的长子吴禄生在与土匪的斗争中牺牲(详见本报2019年12月6日B1版《高山上的丰碑——访革命基点村三元区中村乡大焙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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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日报》去年12月6日的报道

1945年9月,闽赣边挺进游击队在“龙门夺枪”中失利,导致全军覆没。留在南沙尤地区工作的林志群,通过汀州会馆联络站得来的联络地址,找到了地处沙县和明溪交界的里公村,和几个姓马的客家造纸工人歃血为盟结拜兄弟,他化名“马刚毅”,顺利得到明溪地美乡民生保保长吴发福给的身份出入证,深入大刀会总坛,改造了大刀会,扩大了革命力量。

1948年,林志群、肖文华、董建华三人执行任务,通过汀州会馆联络牵线来到各盂坑,他们要绕开有民团驻扎的小松阳到西霞坂,村民陈全养、刘洪庆把他们带上了野猪湖,登上海拔1508米的普禅山,最后在东峰边的十字路口握手道别。

陈镇辉的弟弟陈镇金,曾任三元区法院院长、三元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陈镇金听父亲陈长隆讲过当年的红色故事,他的回忆录《复制的残梦》中《红兵草》一文记录了那段历史。

客家人参加游击队

随着闽西北游击队的发展壮大,三元一带的汀州客家人纷纷走上革命道路。从牛姆岐迁往渔塘溪的吴仁利按照林志群落实党的“两面政权”策略的指示,成了“白皮红心”的国民党地方保长,在他影响下,他的儿子吴新铭、牛姆岐的吴福铭、葛藤坑的陈泰燕、各盂坑的陈镇辉、陈进隆等人,陆续加入革命队伍。

陈佳德听爷辈们说,陈镇辉参加游击队,曾是林志群的警卫员,陈镇辉会使双枪,枪法很好。陈镇辉随小股部队到陈大,被反动派打散了,没有饭吃,他只好带枪跑回来了,解放后追查下来说他是逃兵,将他下放到中村改造,他表现很积极,生产队开展社会主义建设,建大楼,他挑着一百块砖头顺着屋边梯子直接上去了,不讲苦累,大队干部看了很感动,说这人要留住。后来他得以平反。

陈全芳,在生产队时代也非常积极。每天早上出工、晚上收工,他负责吹号,一点都不马虎。他干活很卖力,村里锄草都抢在前,村里搬木头架桥,他带头喊号子。他常说:“共产党为我们老百姓,让我们有地种,有饭吃,过了好日子,要感恩。”

前村老村主任陈文通今年72岁,是陈全养的儿子。当年林大蕃、肖文华、林志群来到前村活动,在村后坟头吃完饭,开了会,对陈全养说:“陈全养,你现在就是党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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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村老村主任陈文通说,陈全养是他父亲

由于种种原因,解放后,陈全养、陈镇辉等人身份得不到确认,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上世纪80年代初,陈文通找到张维兹同志,才使几位老革命恢复了名誉。1985年经蒋荣德、肖文华证明,大焙坑被确认为革命基点村,吴禄生、陈连美、陈全东、吴福顺、陈福娣、吴禄斌被列为老接头户,吴禄生被定为革命烈士。

岁月悠悠,发生在汀州会馆的革命故事依然在中村汀州客家乡亲中流传,乡亲们自筹资金,逐步修复汀州会馆,让后人铭记这个红色驿站。

来源:三明市融媒体中心(记者:王长达)

新媒体编辑:罗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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