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在哪里(说书人都去哪了)
说书人在哪里(说书人都去哪了)“不是场地问题,而是我太累了。”澄书馆老板吴荻身兼演员和跑堂。一部《西游记》他说了7年才说完。“说完这一部我就感觉很累,我自己是比较随性的人,不想一下弄伤了,就改变了演出方式。”他的改变方式,是不在固定的场所说固定的长书,而是改为与音乐等其他艺术形式一起,通过跨界表演,以另外一种方式传播评书。6月在菊隐剧场、7月在朝阳9剧场各安排了6场之后,吴荻就进入了休眠期。曾经以文艺范儿吸引了一批粉丝的澄书馆,已经两个多月没举办过演出了。最后一次的演出,不是在他们的固定场地当代MOMA,而是在朝阳9剧场。评书书馆还难谈“市场”二字。书馆场地多为政府部门或文化机构免费支持,来听书的观众只需花上四五十元,或者干脆免票。并非没有更多人愿意提供低价或免费场地开书馆,连丽如就接到过来自天津和北京其他场所的邀约,但她都谢绝了,“没有那么多演员啊,难以分身”,她感慨。书馆少,专职演员也不多。以传承状况最好的北京评书
昨天(11日),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芳因病离世。“世间再无‘且听下回分解’”“一个时代结束”成为许多人在悼念这位老艺术家时的感叹。作为一门历史悠久的艺术形式,评书还在,只是和大师云集的时代相比,演出场次少、名角缺位,让这门艺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书馆少,两个巴掌就数过来“对面审贼”是一句行话,说的是演员和观众面对面表演,观众就围在演员身边盯着看的一种表演关系。评书艺术,从发轫至今就是这样的一门艺术。不过在北京,评书书馆“对面审贼”传统的回归,并不算久远。
2007年9月15日,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连丽如在西城区第二文化馆开张宣南书馆,标志这一传统正式回归。整11年过去了,宣南书馆还在,但整个京城的品牌书馆加在一起也就1个巴掌多一点儿。
除了宣南书馆,连丽如与夫君和弟子们还一起开办了东城书馆、国如轩书馆。此外,还有田占义、武宗亮领衔的五里坨书馆;马歧领衔的康龄轩书馆;北戏老师张怡领衔的北戏书馆、平谷书馆;北师大附属实验中学美术老师吴荻领衔的澄书馆。可以说,这数的过来的几个书馆和演员已经是北京评书界的全部了。
评书书馆还难谈“市场”二字。书馆场地多为政府部门或文化机构免费支持,来听书的观众只需花上四五十元,或者干脆免票。并非没有更多人愿意提供低价或免费场地开书馆,连丽如就接到过来自天津和北京其他场所的邀约,但她都谢绝了,“没有那么多演员啊,难以分身”,她感慨。
书馆少,专职演员也不多。以传承状况最好的北京评书来,连丽如和先生今年都已经77岁了,平日里跟着二老最多的王玥波、贾林、梁彦、马剑平、唐柯当中,梁彦的本职工作是出版社编辑,王玥波的本职工作是相声演员,唐柯的本职是大鼓书演员。他们几个人,每周要演出八场、教学两场,同时还要去电视台录评书节目、整理出版书籍、参加巡演。如此繁忙,确实难以再开设更多的固定书场。
就连各大专业院团里,评书演员也成了稀缺资源,要么压根没有,要么掰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至于有影响力号召力的名角儿,更是罕见。
名角少,人才培养需要积淀曾经以文艺范儿吸引了一批粉丝的澄书馆,已经两个多月没举办过演出了。最后一次的演出,不是在他们的固定场地当代MOMA,而是在朝阳9剧场。
“不是场地问题,而是我太累了。”澄书馆老板吴荻身兼演员和跑堂。一部《西游记》他说了7年才说完。“说完这一部我就感觉很累,我自己是比较随性的人,不想一下弄伤了,就改变了演出方式。”他的改变方式,是不在固定的场所说固定的长书,而是改为与音乐等其他艺术形式一起,通过跨界表演,以另外一种方式传播评书。6月在菊隐剧场、7月在朝阳9剧场各安排了6场之后,吴荻就进入了休眠期。
说长书,是考验说书人艺术功力之所在。《西游记》《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西汉演义》……看看这些评书艺术传承下来的经典书目,哪个不是鸿篇巨著。艺人说书,不能靠背,而是要在把内容烂熟于心,之后再旁征博引增加新的知识点,最后一环是现场发挥。连丽如自17岁在天桥“刘记”茶馆登台至今说了一辈子,到今天仍然感慨“太难了。”直到57岁那年,她的夫君才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她“你现在会说书了。”
王玥波在宣南书馆说了11年,去年才得到曲艺界前辈李金斗的肯定,“玥波气质好、口甜(指他的北京话说出来好听)。”
连丽如的徒弟梁彦说,评书艺术全靠一个人,一张嘴却要说尽人间万象、世间百态,没有几年十几年的功夫是无法登台的。老一辈艺术家们一天三开箱,如今的演员们一周才能说几回啊,舞台实践严重不足。要从登台成长为“角儿”,那就更难了。
不仅演员的养成周期长,观众培养的周期也长。按照目前大部分书馆的演出频率,每部书每周才能说上1至2个小时,一部《三国演义》就需要约10年时间。
开直播,网络上寻求新生机虽说能坚持走进书场的观众不多,可今天,听评书的观众却在另一个渠道逐渐增多。
3台摄像机、1个导播台,1个4G编码器,实时拍摄、实时上传……这是评书在直播。每周日9时30分至11时,五里坨书场都会准时开通网上直播。
五里坨书场的运作方、立山文化传媒公司总经理陈亚璐说,网络直播,本也是无奈之举。书场虽说位于四合院里,环境优美,但地理位置偏僻,且现场室内仅能容纳40位观众,这两个先天条件决定了它无法聚拢来更多的观众。
2016年1月,五里坨书场进行了第一次网络直播尝试,没想到有超过1万的观众实时收看,这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经过两年的运转,从今年1月起,五里坨的评书直播开始井喷。每周上午在线观看人数都不低于30万人,最高纪录曾有22家平台同时直播,在线观众232.8万余人。
挖掘网络资源,似乎在年轻说书人中正在悄悄形式一种自觉。今年刚从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毕业的田珺,签约了VIVA畅读平台,眼下正在录制《包公案》和《八仙传奇》。她说,“已经各录了20集左右,录到30集时就打算通过畅读、蜻蜓等平台共同推出。”
虽说现场表演是评书传承的根本,但利用网络先聚拢观众,也许不失为一次曲线救国的尝试。就如五里坨书场,现在每周都能迎接专程来看直播现场的网上粉丝。看到年轻人的努力,也许驾鹤西去的老艺术家们会感到些许安慰吧!
来源:北京日报 李洋
编辑:RB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