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大选2022(澳大利亚大选初步结果已出)
澳大利亚大选2022(澳大利亚大选初步结果已出)莫里森总理(左)和反对党工党的领袖安东尼·阿尔巴尼斯此时的澳大利亚正为疫情、通胀所困,两党领袖却均将“中国牌”视作竞选中的武器,试图以此打压对手。这个不甚新鲜的政斗招数,究竟能撬动多少选票?截至发稿时,工党已获得71个席位,在本次选举中胜出本届选举改选了众议院全部151个席位,以及参议院76个席位中的40个席位,在众院选举中获得过半席位者才能获得执政资格。直到选举前一天,工党依然保持小幅领先,澳大利亚民调机构Newspoll的数据显示,5月20日工党支持率为53%,执政联盟为47%。舆论早有猜测,莫里森政权岌岌可危。
文/冯祎 徐亦凡
编辑/漆菲
澳大利亚终于可以决定,派谁出席即将在日本举行的美日印澳“四边机制”(QUAD)峰会。
5月21日举行的联邦议会选举中,安东尼·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所领导的反对党工党最终获胜,他也因此成为澳大利亚下一任总理。现任总理斯科特·莫里森(Scott Morrison)所在的自由党-国家党执政联盟败下阵来。
截至发稿时,工党已获得71个席位,在本次选举中胜出
本届选举改选了众议院全部151个席位,以及参议院76个席位中的40个席位,在众院选举中获得过半席位者才能获得执政资格。
直到选举前一天,工党依然保持小幅领先,澳大利亚民调机构Newspoll的数据显示,5月20日工党支持率为53%,执政联盟为47%。舆论早有猜测,莫里森政权岌岌可危。
此时的澳大利亚正为疫情、通胀所困,两党领袖却均将“中国牌”视作竞选中的武器,试图以此打压对手。这个不甚新鲜的政斗招数,究竟能撬动多少选票?
莫里森总理(左)和反对党工党的领袖安东尼·阿尔巴尼斯
花费4亿澳元的最贵选举5月21日,澳大利亚当地时间下午1时30分许,现任总理斯科特·莫里森(Scott Morrison)在其女儿们就读过的Lilli Pilli公立学校投票后发表讲话,他向选民重申,联合政府是实现强经济的最佳人选。
“没人能行使我有幸享有的巨大特权……除非你得到当地社区的支持,否则不能担任总理、财务主管或部长。”竞选进入尾声之际,莫里森没有就自己赢得选举的可能性发表评论,也不愿透露如果他失去总理职位后,希望人们如何记住他。
今天上午,反对党领袖阿尔巴尼斯出现在Carnegie公立小学投票站
当有记者问及“今日一艘从斯里兰卡抵达澳大利亚的船只被拦截”一事时,莫里森再次重申了关于边境保护的言论:“我是来阻止这艘船的,但为了阻止那些来的人……你今天需要投票给自由党和国家党。”他说,此前有多艘未经授权偷渡到澳大利亚的难民船被拦截。匆匆回复了几个问题后,莫里森表示:“现在我要回家,和家人在一起。”
几乎同一时间,反对党工党党魁安东尼·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来到墨尔本东南区的卡内基(Carnegie)小学投票站进行最后的拉票。他谈到自己对工党的承诺,以及要让澳大利亚成为一个值得骄傲的国家的决心。“我不是为了改变我的生活,我是为了改变这个国家,这就是我要做的。”
在竞争激烈的希金斯(Higgins)选区,街边挂满了绿色的标语,“把工党放在最后”赫然挂在C位。就在刚刚,联邦法院下令拆除这些标语。目前,该选区自由党代表凯蒂·艾伦(Katie Allen)的支持率仅为2.6%。
联邦法院已下令拆除设计得像绿党标语的竞选广告
悉尼西北部郊区的麦格理(Macquarie)是澳大利亚最边缘的选区之一,从21日清晨开始,大量选民来到投票站进行投票。截至下午2时,工党的苏珊·邓普曼(Susan Templeman)以0.2%的微弱优势领先,她的对手是自由党的萨拉·理查兹(Sarah Richards)。
“这是我第五次参加竞选,每次选举都非常不同,因为这里是非常边缘的席位,所以每张选票都很重要。”邓普曼说。
在北悉尼选区(North Sydney)的Willoughby公校投票站,该区议员、自由党的特伦特·齐默曼(Trent Zimmerman)携家人一同投票。在这一选区,他需要对阵工党候选人凯瑟琳·伦肖(Catherine Renshaw)和独立候选人丁凯丽(Kylea Tink)。
北悉尼议员特伦特·齐默曼与家人在公校门前投票,并与选民交谈
当选民们走进投票站时,得到前总理陆克文背书的候选人凯瑟琳还在投票站做最后的呼吁。齐默曼则说,他将迎来一个“令人紧张的夜晚”。他承认,不少选民告诉他,他们想投票给他,但实在不喜欢他的老板、现任总理斯科特·莫里森。
居住在悉尼北部霍恩斯比(Hornsby)的詹姆斯·特恩布尔(James Turnbull)和家人因感染新冠而被隔离,此前他曾担心自己会错过这次投票。21日上午,他和儿子Max通过电话进行了投票,这也是Max成人后的第一次投票。他抱怨说,通过电话登记投票很繁琐,网站崩溃了六次。
今早的倾盆大雨淹没了道路,导致新南威尔士州北部城镇克拉布溪(Crabbes Creek)的居民无法进入投票站,该镇位于里士满(Richmond)的边缘工党选区。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报道,虽然克拉布溪社区大厅的投票中心已经开放,但政府建议选民优先考虑人身安全。由于电话投票系统仅提供给因感染新冠而隔离的选民,洪水或将影响该镇400余名居民的投票。
据了解,今年登记投票的人数达到创纪录的1700万人,比上次选举的1600万选民增加了约100万人。选票将被翻译成33种以上的语言和13种原住民语言。由于疫情原因,这届选举还采购了3.4万升清洁剂、6.4万升免洗洗手液和460万支铅笔——往届只需10万支,但如今没人愿意和别人共享。以上种种,或让此次选举成为史上最昂贵的一次,预计花费将超过4亿澳元,比三年前整整贵了1个亿。
工党在选前民调中保持领先本届的现场投票只有5月21日(上午8时至下午6时),当天没办法前往投票站的人,可以选择提前投票或邮寄投票。
提前投票中心在选举日前数周就会开放。但选择此种投票方式的人,需满足投票委员会罗列的诸如“正在旅行”“距离最近投票站8公里以上”“因宗教信仰原因而不能前去投票站”“正在监狱服刑”“病情严重、身体虚弱或即将分娩”等条件。至于受新冠影响的选民,则需在包括投票日在内的三天时间内进行电话投票(5月19-21日)。
Newspoll的数据显示,工党今年以来一直在民调上保持领先,双方差距最大时拉开了12个百分点。四川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研究员沈予加则提到,“大选民调存在偏差,仅能作为一个指标参考,不能当做决策和判断依据。在上次大选中,工党同样在民调领先却没有取胜。”
从去年8月至选举前,工党支持率一直领先于执政联盟
此外,澳大利亚采取偏好投票制度(preferential voting),选民按喜好对候选人进行排序,候选人必须得票超过50%才能当选。当有候选人落选后,其获得的选票会按照顺位统计到选票上排名第二的人身上,直至最终有人得票数过半。
但从民调可以读出的是,两位党派领袖本人的确都吸引力有限。在很多人眼中,阿尔巴尼斯存在感很低,低调得留不下什么印象;莫里森则是个十足的讨厌鬼,常常被网民形容“像个傻子”。
沈予加在与当地朋友的沟通后总结称,“大家普遍认为莫里森是中规中矩的形象,缺乏‘克里斯马式’(Charisma,魅力型权威)的领袖魅力,但他作为财长出身,比较擅长处理经济问题;阿尔巴尼斯相对而言则更像领导人。”
米歇尔·格拉坦(Michelle Grattan)是堪培拉大学教授,也是澳大利亚最大独立新闻网站《对话》的首席政治记者。她评价说,根据一年来的Newspoll民调可以看出,人们对莫里森的信任度很低,而阿尔巴尼斯在经济管理方面的评分也很低,两个人不去弥补这些不足,反而揪着“中国问题”不放,且不说这种攻击是否奏效,最终损害的还是各自政党的利益。
民调:莫里森和阿尔巴尼斯谁更适合当总理?
今年的计票工作于当地时间5月21日下午6点(北京时间下午4点)开始。但根据一项新法律,选举委员会有权提前2小时开始整理选票。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首席选举分析师安东尼·格林(Antony Green)表示:“我们希望今年的选举结果不会比2016年和2019年更晚。”要知道,上两届的最终选举结果,让选民足足等了一周。
投票结束后,格林将不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实时监测计票工作的进行。最终的投票结果会被输入由他管理的ABC选举专用计算机中。换句话说,这位首席选举分析师将是第一个宣布澳大利亚选举结果的人。
去年及今年年初,南澳大利亚州和西澳大利亚州的选举结果也是由他来公布的。据他回忆,最早公布结果的一届选举是2013年,当晚7时左右便结束计票。
“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党差距悬殊,工党大比分输掉了那一届选举。”格林说,至于本届选举结果何时公布,取决于投票结束时,两党之间的竞争有多激烈——越激烈,结果计算得便越慢,反之亦然。他也透露,如果选举期间的民意调查是准确的,很快就会出现一边倒的趋势。
4月5日,格林在节目中分析最新一轮民调,当时工党表现强劲
当“反华牌”成为竞选武器随着选举日临近,澳大利亚多地的街道上出现了红色的移动广告牌,写有“中国共产党说投工党(CCP says vote Labor)”的字样。在首都堪培拉、维多利亚州首府墨尔本和西澳大利亚州首府珀斯,都有该广告牌的踪迹。
有媒体披露,上述广告牌是澳大利亚边缘党派“前进澳大利亚”(Advance Australia)的“作品”,但其灵感无疑来自于现任总理莫里森。
拿中国当靶子,是莫里森的惯用话术。他在选举预热演讲中,公开将反对党工党描绘成“亲中派”,并指责他的对手阿尔巴尼斯是“本届大选中被中国政府选中的人”。他甚至用“满洲候选人(Manchurian Candidate)”这一侮辱性称呼形容工党副党魁理查德·马勒斯。马勒斯此前曾在访问北京期间呼吁加强中澳双方的防务合作,这一发言成了莫里森的攻讦由头。
工党也不遑多让,为避免被对手的话术所累,也开始拿涉华问题做文章。在选举前的辩论中,阿尔巴尼斯对自由党大加挞伐,强调其国家安全应对疏漏不断。然而5月18日讨论外交政策时,他却避谈自己的对华主张。
毋庸置疑,大打“反华牌”成了本届澳大利亚大选摆在明面上的选举策略。《外交学人》杂志评价称,如何处理好与中国的关系确应是重要议题,然而两党的竞选叙事都落在了姿态而非政策本身。
以反华作为政治斗争工具,并非本届政府首创,但取得过“奇效”。
2017年,时任工党党魁支持率超过了来自自由党的总理特恩布尔,为打击反对党上升势头,特恩布尔政府指责工党的政治新星邓森接受中国商人的政治捐款,并借机拱起反华浪潮。这不仅导致邓森辞去议员职位,还稳固了自由党的执政地位。
如此好用的招数,哪怕已被玩腻,自由党也很难放弃。沈予加向《凤凰周刊》指出,莫里森想以此不断提醒民众,工党靠不住,在处理中国问题上容易失误。
强调自身的反华立场,政客们也各有政治考量。
自2013年以来,自由党和国家党组成的执政联盟虽然在历次大选中取胜,却没有总理获得过连任——党内政治争斗和分歧使得总理人选不断更迭。因此,稳固权力根基对莫里森而言是利益所需。
沈予加分析称,莫里森上台前,其党内反华基调就已确定,只是在其任期内得到延续,但相比莫里森本人,党内还有其他更加极端的反华者。“为了迎合这些政客的政治主张并有效巩固其领导地位,莫里森需要表现出进一步强硬。”
现任国防部长彼得·达顿(Peter Dutton)就是自由党内的鹰派代表,也是莫里森在党内的对手。达顿对于中国的攻击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宣称中国导弹能打到澳大利亚;他还数次将工党和中国“捆绑”,例如在2月的议会上宣称,“中国官员把阿尔巴尼斯视为他们的选择”。
澳大利亚防长彼得·达顿是自由党内的对华鹰派
这迫使莫里森成为“新冷战斗士”,并展现出不落于达顿之后的姿态。
“达顿的立场亦是各方利益所驱使。”沈予加指出,“这其中还存在官僚部门斗争的问题。达顿作为国防部长,宣扬中国对澳大利亚国家安全构成威胁,既能增加其部门利益,也会强化他个人的影响力。”
4月25日的澳新军团日,达顿发表了以“国家安全”为主题的讲话。他明确指出:“澳大利亚人能维护和平的唯一方法是为战争做准备,作为一个国家强大起来。”讲话中,他特意强调澳大利亚需要“盯住任何侵略行为”,并暗示中国正走在“类似于二战前德国的老路上”。
“事实上,对中国的种种指责是一个非正常议程。”沈予加曾在澳大利亚长期生活和从事学术研究,对政策界很熟悉,深谙该国政治。她解释说,“我认为该国的政治精英非常清楚,中国不可能对它的实际安全造成什么威胁,但他们把中国‘安全化’,任何涉及中国的话题都被渲染成可能影响其国家安全。”
此前有一段时期,澳大利亚国内的反华氛围完全异化了,沈予加形容,“有点类似于白色恐怖,甚至客观的言论也会受到攻击,甚至影响职业生涯,而这样的情况存在于各个层面,甚至连学术界也不能幸免”。
因此,当反华成为堪培拉的“政治正确”,服从这股政治潮流是必选项,无论政客们原先是何立场都概莫能外。
就像2019年时,阿尔巴尼斯还说过“澳大利亚和中国有着友好关系”,如今这样的论调根本不会出现在大选中。一方面,工党试图撇清与中国的关联;另一方面,他们也学会用一样的招数“回敬”自由党。
在国家安全问题上,莫里森屡遭攻击。今年3月,中国与所罗门群岛的安全协议草案被泄露后,阿尔巴尼斯表示,“所罗门群岛是战略要地。我们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控制太平洋,一些最激烈和最重要的战斗就发生在此。”
他将中所协议称为澳大利亚的“重大外交政策失误”,并将其归咎于莫里森政府,指责正因为其在南太平洋地区策略“混乱”,才让国家“不那么安全”,还批评对手曾以99年的租约将北部达尔文港口租赁给中国公司。
不论目的为何,澳大利亚政客确实将中国威胁“深植民心”。
去年,澳大利亚智库洛伊研究所发布民调显示,63%的澳大利亚人将中国视为安全威胁而非经济伙伴,这是一个“显著转变”——2020年,只有41%的人有这种感觉;而在2018年,82%的受访者视中国为经济伙伴,而不是安全威胁。
过去几年来,认为中国是安全威胁而非贸易伙伴的澳大利亚人比例快速上升
但对于这些不新鲜的主张,恐怕选民已经“审美疲劳”。莫里森多次提及的“国家安全论”,无法再像上届选举一样给他创造巨大红利。
英国《卫报》2月发布的民调数据显示,在处理对华关系方面,更多受访者选择相信工党,比自由党高出11个百分点。61%的受访者认为,澳中关系是“需要处理的复杂关系”,但只有26%的人表示中国是“急需面对和处理的威胁”。
对选民来说,民生问题才是更大关切。民调机构Newspoll在1月的一项调查中发现,约10%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威胁”是国家所面临的最重要的议题之一,排在新冠疫情、经济复苏和气候变化之后。
而自冷战结束后,澳大利亚也未像近几年一样将所谓别国威胁当做选举焦点,没有冷战记忆的年轻选民很难因这套说辞有所触动。
两党对华立场无本质区别相较自由党,工党出言并不那么激进与强硬,但这不代表二者的对华政策有什么本质区别。工党的影子外长黄英贤(Penny Wong)认为,澳大利亚与中国仍需要做生意,不过在其他领域,尤其是国家安全等方面,其与自由党的立场高度相似。
她在4月底的演讲中称:“我们的地区正被重新形塑,大多是因为中国正变得愈来愈决断、愈来愈具有进攻性。”
工党影子外长黄英贤
这意味着,无论何党派执政,都会对来自中国的贸易制裁采取强硬路线,并增加国防开支。在中国关切的问题上——诸如南海问题、5G网络、人权等,黄英贤已表示,工党不会放弃澳大利亚固有立场。
更何况,澳大利亚当下政治语境非常明确——对华示好或让步是危险举动。阿尔巴尼斯表示,工党将以“成熟的方式”与中国政府打交道,但不会与现任政府做法有太大偏离。
不过在姿态上,工党无疑会有所缓和,且能展现出一定理性。黄英贤在接受《卫报》采访时说,“处理和中国关系时,不会玩弄国内政治。”
澳大利亚外长佩恩和工党影子外长黄英贤就外交事务进行辩论,重点仍离不开中国
沈予加判断,工党上台后,中澳关系能获得一定的回旋余地,但其政策也只会是一步步缓和,而非大幅调整。此外,澳大利亚民众并没有认识到,现在是急需改善中澳关系的关头,“舆论造势让他们确信需要对中国更加保守,保持警惕防范”。
而一旦莫里森获得连任,中澳之间连这一点转圜余地都很难出现。
过去几年里,中澳关系在自由党执政期间步步走低。从2018年通过《反外国干涉法》开始,无论是涉疆涉台、5G建设、中印冲突等问题,澳大利亚都急于展现反华姿态,甚至单方面撕毁维多利亚州与中方签订的“一带一路”合作协议。
不过,澳大利亚的反华苗头早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就任前就已出现,只是随着美中关系的僵化而冲在最前线,并以国家安全为名扮演“反华急先锋”角色。
比如,澳大利亚不惜毁弃与法国的潜艇合同,而与英美组建AUKUS联盟。俄乌冲突爆发后,国防部长达顿甚至宣称“若台海开战,澳大利亚会跟着美国一起出兵”,此后又改口称“将提供武器”。
“澳大利亚并非是完全被动地追随美国,很多时候反而是在主动吸引美国的注意。”沈予加分析说,“通过挑衅中国,既展现其对美国的忠诚,也试图借此将美国注意力留在亚太地区。如果美国置澳大利亚于不顾,反而影响与全球其他盟友的互信。”
澳大利亚处处提防与攻击中国,不仅伤害中方,也反噬其自身利益。中国是澳大利亚最大贸易伙伴,随着中方施加贸易制裁以反制,其多个行业已然损失严重。
2020年,受到疫情和贸易摩擦的双重打击,中澳双边贸易额同比下降0.7%,中国从澳大利亚的进口额下降5.3%。不过2021年,两国贸易额出现上涨,很大程度来自于澳大利亚对华出口铁矿石价格和数量的上升。
沈予加指出,中澳政治摩擦与贸易往来没有那么紧密捏合在一起,即便政治关系断裂,双边贸易也可以延续。
鉴于澳大利亚将自身利益与美国深度绑定,必然会继续追随美国脚步、遏制中国。“如果中美之间爆发结构性矛盾,澳大利亚毫无疑问会把自己的国家安全建构在美国的秩序之下,竭尽全力维系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秩序。”沈予加说,“如果中美间未出现这种情形,澳大利亚会以相对务实的方式处理澳中贸易,包括参加多边贸易组织等机制,帮助其自身更好地融入亚太经贸体系。”
“我只关心能否拥有自己的房子”“凯瑟琳·伦肖是一个很好的候选人。”住在北悉尼选区的韩裔选民艾米丽·朴(Emily Park)今年38岁,她和家人全部支持工党,“在育儿和医疗保险方面,我完全支持工党的理念。”
19岁的詹姆斯·查尔卡(James Chalcroft)住在悉尼郊区的凯普希(Campsie),他也投票给了当地的工党候选人托尼·伯克,这是他第一次在联邦选举中投票。“总的来说,我对这次选举感到乏味。他们在上面斗来斗去,但我关心的只是这辈子能否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查尔卡说。
工党候选人凯瑟琳·伦肖 (左二) 在北悉尼选区投票前,正在与丈夫(右)交谈
莫里森在竞选过程中屡次爆出过激言辞,也让120多万澳大利亚华人心生反感。4月末,前总理陆克文出现在墨尔本东部的Box Hill购物中心,他是被工党请来站台的——这里不仅是澳大利亚最边缘化的地区之一,也住有20%的华人选民。
居住在该选区的李先生告诉《凤凰周刊》,华人对两党的观点会两极分化。因为华人社区的华人不仅来自中国大陆以及香港、台湾地区,也有人来自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我希望澳大利亚能有自己的国防政策,而不仅仅跟随其他国家。”李先生无奈地说,澳大利亚需要有足够智慧的政治家,带领人民走出困境,而不是靠喊“反华”口号来煽动情绪。
澳大利亚独立智库Per Capita华裔研究员赵明佑(Osmond Chiu)表示,莫里森强调会将中国和当地华人社区区分开来,但当地华人的担忧并未减小,其中最大的担忧是,“它是以一种将华人视为牺牲品的方式进行的,很多人因为政府的言论而遭受隐形歧视。”
在墨尔本生活了十余年的何女士这次将选票投给了工党。“尽管澳大利亚边境已经开放,但华人生意恢复得很慢,疫情带来的种族歧视等影响是长远的。”她告诉《凤凰周刊》,疫情期间莫里森的对华政策深深伤害了当地华人的感情。虽然华人移民中有投票权的公民估计不到百万,但变化剧烈的中澳关系已经深深影响到华人群体。
一些学者也表示,相比过去,华人选民在本届大选中表现出了更加成熟的一面,具备了更好的信息识别能力。“以前每次大选,我都会碰到华人选民说他们不在乎选举,会说‘不就一张票的事情嘛,反正哪个党执政都差不多’。”华裔时政评论员刘路新说,“但这一次,从很多选民犹豫不定就可以看出,他们在仔细掂量不同政党、不同候选人的政策对自己会产生何种影响。这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媒体也在积极发声。《时代报》《悉尼先驱晨报》《堪培拉时报》《卫报澳大利亚版》等九大报纸在头版呼吁“澳大利亚需要新政府”。
《时代报》在社论中写道:“虽然我们对这场选举中缺乏说实话的精神感到绝望,但我们认为,为了恢复联邦政治的完整性、更好面对气候变化的挑战,需要更换政府。”
“工党绝不能浪费领导和塑造澳大利亚的机会,至少应该给他们一个尝试的机会。”《悉尼先驱晨报》也在报道中称,“这个国家需要改变。”值得玩味的是,他们也并未力挺阿尔巴尼斯,只是称其为“不是最坏的选择”。
沈予加则提到,“默多克掌权的新闻集团与自由党关系深厚,对澳大利亚政坛影响力极大,也会对选情带来影响。”
新闻集团旗下的《澳大利亚人报》和《信使邮报》认为,莫里森在应对疫情和随之而来的经济挑战方面发挥了强大的领导力,保住了国家的财富,因此应该有机会领导国家的复苏。
“虽然选举社论对选举结果几乎没有影响,但重要的是我们有自己的看法,”《时代报》编辑奥尔康(Gay Alcorn)表示,这个时代没有党派之分,我们试图通过独立思考得出一个立场,即哪个政党最能服务于公众利益。
西澳大利亚州奥康纳投票站
澳大利亚统计局的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3月的一年间,澳大利亚工资价格指数(WPI)增长了2.4%,同一时期,可衡量生活成本的消费者价格指数(CPI)上升5.1%,这意味着工资增长速度不到通货膨胀的一半,是“实际减薪”。
5月3日,为抑制通货膨胀,澳大利亚联邦储备银行宣布加息25个基点,使现金利率目标达到0.35%。这是澳大利亚央行超过11年来首次加息。澳大利亚四大商业银行的浮动房贷利率应声上涨0.25个百分点。这意味着,百万澳元房贷的每月还款额增加了130澳元。
作为在疫情肆虐、通货膨胀、经济衰退等大背景下进行的选举,比起候选人的慷慨陈词与豪言壮志,人们更关心的是,谁会给他们带来“性价比”更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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