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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闹闹轻呸了一声,“我忘了你这狗鼻子了。”陆通大刺啦啦地坐下,将烟袋锅子在椅子上轻轻一磕,“我刚才见你鬼鬼祟祟从胡同里出来,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等你走近了,我闻到你身上有牛奶的味道......”闹闹一听牛奶两个字,顿时蔫了,“小叔叔,你咋知道的咧?”陆通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闹闹麻利地将椅子搬到陆通屁股下面,临了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小叔叔,您坐。”

陆通是个自封的侦探,整天戴着黑色的帽子,嘴里叼着一根破旧的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烟袋锅子,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一根拐杖。这副打扮总能引起旁边的人侧目。可陆通不在乎,他喜欢福尔摩斯,幻想成为侦探之王。

小镇的人不多,彼此大都熟悉。镇上的人见陆通这身打扮,总免不了要逗上一番。就连王婶十岁的孙子都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指手画脚。

陆通也不生气,装模作样的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说,“你个小兔崽子,你偷了王婶的牛奶,还在我屁股后面嘚瑟,小心我去告诉你奶奶。”

闹闹一听牛奶两个字,顿时蔫了,“小叔叔,你咋知道的咧?”

陆通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闹闹麻利地将椅子搬到陆通屁股下面,临了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

“小叔叔,您坐。”

陆通大刺啦啦地坐下,将烟袋锅子在椅子上轻轻一磕,“我刚才见你鬼鬼祟祟从胡同里出来,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等你走近了,我闻到你身上有牛奶的味道......”

闹闹轻呸了一声,“我忘了你这狗鼻子了。”

陆通也不计较,用拐杖往他屁股上轻轻一敲,“怎么说话呢?不跟你小屁孩玩了。我要去查案了。”

闹闹不以为然地哼一声,自顾自离开了。

陆通笑笑,摘下帽子,心里不免失落。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1)

陆通住在二楼,王婶住在一楼,开一家小型的超市,超市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王婶坐在收银台后面,盯着电视,她最近迷上了小鲜肉,整天坐在电视前为喜欢的小鲜肉默默点赞。

“多少钱?”

王婶瞄了一眼,又迅速盯着电视里的小鲜肉,快速说,“五块,微信还是现金?二维码在门上,现金找不开。”

“啪”,来人将百元大钞拍在桌上,离开了。

王婶嘴里的瓜子壳还未吐出来,就被卡住了,隔了许久,才说了句“神经病啊!”等她收钱时,不禁大叫一声。

陆通在楼上听到凄惨的叫声,一个激灵,跑下来一看,王婶脸都白了。

“咋了?王婶?”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来这里拿了两瓶水,竟然给了我一张冥币。”王婶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桌上的钱。

“咋啦奶奶。”闹闹拿着球,来不及擦头上的汗。

“没事,一边玩去。”王婶不耐烦地说,“你俩小兔崽子能顶啥用?”

陆通不禁搓搓手,这可是为自己扬名的大好时机,若是将那用假钱的人抓住,以后谁还敢说他装神弄鬼?

“王婶,这人长什么样?”

“我哪知道?我只顾着看电视去了。”王婶将闹闹拉到身边,轻轻将他头上的汗擦干净。

“奶奶,以后你要少看电视,哪天别人把东西偷光了怎么办?”闹闹用脏手摸了一把脸,原本白净的脸上顿时变成了花脸。

“别胡扯,除了你没人敢偷,我今天刚放上的牛奶,是不是又被你偷喝了?”王婶轻轻戳了一下。这是她的宝贝孙子,王婶嘴上虽厉害,心里却疼得不行。

闹闹显然早就知道奶奶的心思,挨了打,虽然不疼,却将嘴一瞥,竟要哭出来了。王婶见他眼泪汪汪,忙将收银台上的瓜子抓了一把,将他的兜塞满,“跟你说着玩呢!别哭了,我这里正烦着,你出去玩。”

陆通将闹闹的小把戏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戳破,“王婶,你家不是有监控吗?”

“嗐,别提了,早就坏了,摆设罢了。再说了,咱这小镇才多少人呐?”王婶打发了闹闹,心有戚戚的看着桌上的假钱,“这,这,你将这假钱拿走,我看着闹心。”

陆通拿起桌上的钱。这是一张跟百元大钞一样的冥币,乍一看跟真的一样,只是这左上角有一处红色的印记。

“这钱我先拿走了,王婶,你真没看到那人的样子吗?你再好好回忆一下。”陆通的声音有些急促,这是他“接手”的第一起案子,一定要表现的专业。可略带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紧张。

“这,真没有。声音有点奇怪,而且我闻到他身上有股香水的味道。你说,该不会跟街口的女人......”王婶说到一半才意识到眼前的陆通还是个孩子,不禁捂住了嘴,笑笑,摆手示意陆通离开。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2)

小镇只有一条主街,主街两边是开发商新建的门面房,共两层,楼上住人,楼下一般是商店或者其他营生的买卖。街口是一家洗头房,门面不大,装修倒是精致。老板娘是外地人,长得白白净净,个子也高挑,只是这洗头房的生意不好。刚开业的时候,生意还不错,镇上的人身上都有几个钱,也乐意花几个钱乐呵一下。没多久镇上的女人坐不住了。她们或者三五成群,或者单枪匹马,无不冲着洗头房吐口水,顺便将家里的男人栓得更紧了。

陆通自是见过那个白净的老板娘,只是没跟她说过话。

陆通回到房间,还一直琢磨刚才的事情。想了许久,他决定冒险看一下那个惹得镇上的男人神魂颠倒的人是不是跟这“案子”有关。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陆通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悄悄地出了门。他一直住在王婶家,这么多年他与王婶早已情同母子。

夜晚的小镇很静,昏黄的路灯孤独地站在街道两边。陆通眯着眼,看着不远处明亮的“等待”两个字。这是洗头房的名字。

夜很静,陆通缩在角落,忍受着蚊虫的侵袭。不知过了多久,陆通正打着瞌睡,听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小镇的宁静。陆通打了个寒颤,看见洗头房的门早已大敞着,里面不时传出尖叫。

陆通心扑通直跳,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他的直觉是逃,当想到自己的使命时,他咬咬牙,将手攥成拳头朝洗头房冲了进去。

陆通永远不会忘记那大片大片的红色。这是他第一次站在洗头房的门口。橘黄色的灯光让人觉得温暖,一个男人躺在米色沙发上,捂着胸口,血从指缝中流出。陆通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一滴一滴地无声地落在雪白的地板上,映着橘色的灯光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地上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满身是血,她仰着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陆通扑通跪在地上,捂着嘴干呕。隔了许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熟睡的人被惊醒,整条街亮了起来,仿佛白昼一般。警察很快到了,救护车也到了。

浑身颤抖的陆通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上了车,终于昏了过去。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3)

等他醒来,天已大亮。雪白的房顶和消毒水的味道提醒陆通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醒了。”

随后进来了两个穿警服的人,他们眼中带着疲惫,面色苍白。

“你醒了?”

“嗯。”陆通看着他带着褶皱的衣服,不禁说道,“你这衣服好旧,不会是假警察吧。”

年长的警察笑笑,没有说话,旁边年轻的警察说,“你这小子,说话注意点。我们守了你一天一夜了。你睡得倒舒服。”

“我睡了一天一夜?我......”陆通看着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

“我姓李。”年长的警察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我们能问你几句话吗?”

年轻的警察拿出录像机,站在旁边。

陆通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嗯。”

“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我没有杀人。”陆通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没说你杀人,只是例行问话,你别紧张。”李为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案子已经发生一天一夜了,到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过了黄金时间,以后想抓住凶手就难了。

“我叫陆通,今年18岁,没有职业,6月份刚高考完。”

“你跟‘等待’的老板娘什么关系?”李为国眯着眼睛,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我,我,我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你在案发现场干什么?”李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我,我......”陆通面色苍白,“有人在王婶店里买东西的时候给了一张冥币。我,我是去查案的。”

拿着录像机的年轻警察抿着嘴笑了一下。

李为国看了一眼身后的孙亮亮,“注意场合!”

孙亮亮轻声说了句“抱歉”,心里却忍不住发笑。

“你查案?”

“嗯,那个......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你先说你的问题,其他的不需要你知道。”

“王婶虽然不知道那人的长相,可我想,镇上的人肯定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于是,我趁着天黑,想看一下路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来我听到有人大叫,那洗头房的门也开着。我跑过去一看,两个人倒在房里,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陆通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为国记下重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那个,那个,有人用冥币冒充百元大钞,是不是要坐牢?”

“当然!”孙亮亮忍住笑,看着躺在床上的陆通。他想起自己刚工作的时候应该比他大不了几岁,当时的自己也跟陆通一样莽撞。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陆通摇了摇头。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4)

出院后,陆通沉默了很久。出了人命,整条街都人心惶惶。陆通听说,老板娘到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那个男人则一刀毙命。

“小叔叔,咱们出去玩嘛。”闹闹是个小孩子,虽然知道街上出了人命,到底自个没亲眼看见,所以一转眼便丢下了。

“不去,最近本侦探没心思跟你小屁孩玩,我在思考!”

“思考啥啊,听说你都被吓得尿裤子了。还自称侦探,不知羞!”街上的小伙伴一直拿这事嘲笑闹闹。从前闹闹总是炫耀自己有个侦探叔叔,这让小伙伴们羡慕了很久。没想到这次侦探叔叔给他丢了脸,小伙伴们总是嘲笑他,还叫他草包。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

“去,小屁孩你懂啥,我这是战略好不好?”陆通红着脸,这事可是丢脸了。

“哼,才不信。隔壁的小胖子整天嘲笑我,还说你是草包。”闹闹自然不愿意承认草包是小胖子给他的称号。

“你把他叫来,竟然说我,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陆通虽然憋屈,面上却不肯认输。

闹闹见他生气,一溜烟走了。陆通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几天他一直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他看到了一大片的红色,还有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门是开着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陆通一帧一帧地回忆,那晚的场景早已印进了脑海。

“陆通呐,别整天窝在家里,要不然你出去散散心?”王婶端着一碗鸡汤,事情过去好久了,陆通总是窝在家里,这让她有点不放心。

“王婶,我没事。我在思考!”

王婶将鸡汤重重放在桌上,“还说没事,你瞧瞧这脸都白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陆通站起来,“你,你别哭啊。我,我真没事。我还要给你抓那个花假钱的坏人呢!”

“你这兔崽子,还敢抓坏人。要不是你整天胡思乱想,能遇到那种事吗?不行,明天我得去庙里求个平安符给你,别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婶,你先别着急。那死的人是谁啊?不是说一死一伤吗?”

“还不是老万那个老色鬼?”王婶吐了口唾沫,“老万死了,他老婆趁着洗头房的老板娘住院的空档,跑去将店砸了个稀巴烂。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自个男人出去偷吃竟还怪别人。这丢了命,舒服了吧。”

万家是镇上的富户,街中间最大的商场就是他们家的。老万有钱,整天带着手指粗的金链子,光着膀子,冲来往的姑娘流口水。遇到爱开玩笑的也会说上几个荤段子。后来,洗头房开业了,老万自然成了常客。只是,那老万的老婆却不是省油的灯,她见老万整天往街口跑,找了几个混混堵在门口将老万和老板娘打了一顿。这老万才算老实。

“人还没抓到?”

“没有。听说老万那手指粗的金链子没了。啧啧啧,整天戴着那金链子嘚瑟,保不准有心术不正的人抢了去。这老万又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陆通没想到那个满脸血污的人竟然是老万。那晚他被满屋子的血吓坏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可惜了一条人命。”

王婶朝他脑袋戳了一下,“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把鸡汤喝了,出去玩去,别整天窝在家里。”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5)

镇上虽出了命案,可人依旧如从前那般自在。陆通将手揣在兜里,漫步在街头。

“陆通,你那拐杖呢?”

“陆通,你不是侦探吗?咋不去查查那老万家的案子?”

陆通红着脸,跑进了胡同。沿街楼后面是幽暗的胡同,这是小孩子的天下。小时候陆通经常跟小伙伴一起在这里捉迷藏,自然清楚每一条小道。他顺着胡同,来到了洗头房的后面。胡同整年不见阳光,充斥着潮湿的味道。陆通已经许久不来了,小时候的玩伴也不见了踪影。初中毕业出去了一些小伙伴,高中毕业又出去了一些小伙伴,环顾四周,竟只剩下陆通一个人。

堆满垃圾的小道,充斥着腐烂的味道。天已经逐渐暗了,阴森森的胡同让人毛骨悚然。陆通踩着垃圾桶,脚稍稍用力,抓住了窗户。这是陆通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手机,大家也不知道电脑是什么,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开发一切让生活变得有趣的事情。陆通经常在捉迷藏的时候顺着窗户爬回家吃饭。等吃饱喝足了再出来时,小伙伴们早已散去了。

洗头房的窗户没关,陆通稍稍用力,打开了窗户,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陆通进了洗头房。这显然是老板娘的卧室。这里的沿街楼都是一样的设计,陆通自然熟悉。

“啪”灯亮了。

陆通捂住眼睛,心不禁跳了出来。等他透过指缝看清楚对面的人时,不禁说道,“是你?”

孙亮亮冷着脸,“你来干什么?这里是案发现场。”

陆通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来破案。”

“笑话,你破案?那天是谁晕倒在现场了?小屁孩快回家。”发案已经一周了,案子还是一点头没有,警局上下压力都很大。孙亮亮本来想趁着休班过来看一下现场,刚进门就听到房间有动静。本来还满心高兴抓到了嫌疑人,没想到却遇到了陆通。

“我,那是,失误。”陆通红着脸,手不停地拨弄衣角,“警察叔叔,我,我可以协助你的。”

“呸,叫哥哥!”孙亮亮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陆通,有点郁闷。

“警察哥哥,我,我可以协助你破案。”陆通见他脸色缓和了,不禁心里大喜。陆通揉了揉鼻子,“这香味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诡异的香味让孙亮亮不住地皱眉,“楼上住的是谁?”

“楼上没人。那个女...听说那个老板娘只租了一楼。不过这一楼和二楼是一样的。”

“你再回忆一下当晚的情形,别漏掉什么线索。”

陆通并没有说话,他盯着孙亮亮身后一言不发。

孙亮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看啥呢?”

“这,这墙上的花,有点熟悉。”

那是一朵红色的梅花,颜色很淡,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孙亮亮搓搓手,“咋熟悉?”

陆通挠了挠脑袋,“就是熟悉,好像在哪看到过。”

“哪里?”孙亮亮盯着梅花看了很久。当初勘验现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这红色的梅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我记得,那张假钞上有类似的印迹。”陆通想起了那张冥币。

孙亮亮和陆通满头大汗地跑到王婶家时,王婶吓了一跳。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你们俩兔崽子,怎么回事?”

“王婶,我们去打游戏。”

陆通小心翼翼地从书本中抽出那张冥币,“你瞧,这虽然跟真的差不多,也不能说是假钞,明明就是冥币嘛。真是缺德。”

孙亮亮拿起冥币,透着灯光,那红色的印记更加明显,“这可是大发现,果然一样!幸亏你小子了。”

陆通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我先走了,这‘钱’我先拿回去了。这是我电话,有事咱们再联系,走了啊,兄弟!”

孙亮亮的身影消失许久,陆通才反应过来。他看着手里的卡片,依旧觉得还在梦中。

十二年的离奇凶案(只留下一张冥币......)(6)

九月份,陆通开学了。他考入了心仪的警校,这是他的梦想。小镇依旧繁华,那件事仿佛不曾发生过。王婶给陆通准备了很多吃的,红着眼睛,拉着陆通的手不愿意放开。

“我走了,王婶。”陆通又摸摸闹闹的脑袋,“小屁孩,我走了,在家里要听话,不准偷吃东西。”

“小叔叔......”闹闹虽然整天嫌弃这个小叔叔,当他要走时却有点舍不得了。

“陆通!”

孙亮亮早就跟陆通成了朋友,今天是他开学的日子,孙亮亮自然做起了专职司机。

陆通别了王婶和闹闹,坐进车里,不禁笑笑,“看你这么高兴,案子破了?”

“必须的,我是谁啊!”孙亮亮点燃一根烟,眼里却没有笑意。

那张冥币是破案的关键。孙亮亮将冥币拿回去,将这一发现跟领导汇报。他们在冥币上采到了两组指纹,一组是陆通的,还有一组他们经过比对,发现指纹库中并没有匹配的。当案件再次陷入僵局时,指纹中心告诉他们,指纹跟案发现场留下的指纹配对成功。而这组指纹的主人竟然是洗头房的老板娘—钱小余。

孙亮亮跟着李为国来到医院。早已脱离危险躺在普通病房的钱小余,面色苍白。她对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惊讶。

“凶手抓到了?”钱小余的声音很轻。

孙亮亮看着虚弱的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娇小的人竟然是凶手。

“麻烦你再说一下当晚的情况。”李为国作为老警察,早已习惯了各种变故。

“那晚,万哥来照顾我的生意,那时我在烧水,听到一声惨叫,出来时就看到万哥躺在沙发上。那个人很高,我来不及呼救就被他捅伤了。”

“从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和指纹来看,并没有第三人在场。”李为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

“我看到那人带着手套......”钱小余的声音有些颤抖。

“钱小余,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案发之前,你为什么去了王家超市,用一张冥币买走了两瓶水?”

“不,不,我没有。”钱小余紧紧握住雪白的被子,身体不住地颤抖。

“可我们在王家超市的监控中看到,你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去了王家超市,买了两瓶水......”

“不,不可能,监控早就被我......”钱小余捂住嘴,可是她明白,她输了。

孙亮亮看着她低下头。

“说吧。”李为国打开记事本,“你为什么杀害万勇?”

这一瞬间,孙亮亮很庆幸自己是那个录像的人,他不用开口,只需要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

“十五年前,我也算是这镇上的人,我是个乞丐。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跪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方等待过往的人赏我口饭吃。那时候镇上还没有这么繁华,万勇也没有钱。有一天晚上,他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还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我对他充满感激,没想到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撕下了我的衣服。他告诉我,吃了他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从那以后,我成了他泄欲的工具。到后来,他将我卖给镇上的人,他们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最后,我怀孕了。可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万勇这个时候抛弃了我,他怕事情败露,骗我说,要带我走。他带我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趁我睡着时将我扔下。我一个人,站在街头,看着来往的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我恨啊,我恨他毁了我。那时候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

“你为什么要去王家超市用冥币买那两瓶水?”

“其实,我不想杀人的。我被他抛弃后,晕倒在陌生的城市,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护士告诉我,孩子流掉了。送我去医院的是一对夫妻,他们没有孩子,后来他们将我当做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吗?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将所有的仇恨埋在心里,我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直到两年前,养父母相继去世,我没了依靠,便回到了镇上。镇上的变化真大,我也变了。我再也不是小时候任人宰割,任人蹂躏的羔羊了。我将王家超市的监控悄悄弄坏。我化装成男人的模样,去买水。本以为可以骗过你们,可......都是天意啊。”

钱小余的话在房间回荡,孙亮亮和李为国很久都没有说话。

“所以,那个梅花印记代表什么?”陆通打破车内令人窒息的空气。如果早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还会说出自己的发现吗?

“钱小余的养父母姓梅。她故意将那张冥币画了一个梅花。也许,她一直希望有人阻止她。”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陆通想起那张苍白的脸和那个瘦弱的身体,她站在店门口,倚着门,漠落的看着来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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