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呓作者(日夜妄想作者鱼不语)
白日梦呓作者(日夜妄想作者鱼不语)“我。”两人又是统一口径,只不过男人补了句:“我两个,同时。”“谁出轨?”精彩节选:“离婚原因?”“出轨。”男女异口同声。
《日夜妄想》
作者:鱼不语
简介:
他有宾利,她有法拉利;他是大佬,她小弟无数;他绯闻女友凑够一副扑克牌,她爱慕者坐满十张麻将桌。
天台,两人并肩抽烟,蒋承霖:“不考虑假戏真做?”
付阮莞尔:“谢谢四哥,比起蒋太太,我更爱四小姐。”
爱情,就是刀尖舔血,血里吮糖。
精彩节选:
“离婚原因?”
“出轨。”男女异口同声。
“谁出轨?”
“我。”两人又是统一口径,只不过男人补了句:“我两个,同时。”
工作人员抬头,男人金边镜框后的瑞凤眼,含情脉脉,仿佛在鼓励她,就是她想的那种,自信点。
面不改色,工作人员很难不在心里骂上一句:斯文,败类。
男人身边的女人戴着墨镜,看不见神情,但唇线紧抿,气压低冷。
工作人员垂目看着手上的两张资料,姓名一栏:蒋承霖,付阮。
这是两个时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名字,或财经,或八卦,如今却同时出现在离婚申请书上。
“想好了?”工作人员例行公事。
“你扔垃圾还用想?”女声咄咄逼人。
工作人员面露尴尬,蒋承霖却事不关己,“您看见了,她脾气又大,态度又差,关键嫉妒心还强。”
工作人员秉持着劝和不劝分的宗旨:“嫉妒是因为心里有你。”
蒋承霖笑容讽刺:“她嫉妒我外面有两个。”
工作人员的表情,前一秒还觉得工作能进展,下一秒立马认清现实,毁灭吧,有些人注定不配拥有婚姻。
眼睛再没抬起,工作人员声音机械:“有孩子吗?”
二人:“没有。”
“有需要分配的财产吗?”
二人:“没有。”
“双方都是出于自愿离婚?”
“是。”付阮和蒋承霖同时作答,区别在于,付阮已面露不耐,蒋承霖依旧不痛不痒。
工作人员递过两张纸:“填一下申请书。”
付阮当即沉脸:“当事人都同意的事情,还需要跟陌生人申请多少次?”
她明显火大,工作人员看着付阮比蒋承霖还短的露耳短发,穿着白衬衫,戴着黑墨镜,哪怕露在外面的脸型和唇形再美,也抵不住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慌了一瞬,工作人员马上解释:“之前写的是离婚申请,这次是《离婚登记声明》。”生怕没说清楚,紧跟着又补了句:“就是个离婚流程,填完这个今天就能离。”
付阮等的就是这句话,面无表情,接过薄薄地一张纸,工作人员如坐针毡,起身道:“你们先填,我去给你们准备其他资料。”
蒋承霖和付阮并排而坐,皆是背脊挺拔,皆是白衬衫,不知道的还以为特意为拍结婚照准备的。
周围安静,只有两人落笔的细微声响,某一瞬,蒋承霖侧头叫道:“老婆。”
他声音温柔,付阮却眼皮都没挑一下,脑子都是蒋承霖携双胞胎姐妹花同进他们结婚酒店的花边新闻,其实也不算新闻,毕竟她就在现场。
蒋承霖余光瞥见她毫不犹豫地在申请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回想起在酒店大堂撞见付阮身边跟着外国男模的绝妙情景。
唇角无声勾起,蒋承霖道:“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说完,他也干脆利落地在自己那份申请书上,写下‘蒋承霖’三个字。
但凡有个‘第三者’在场,肯定要脑补蒋承霖对付阮还余情未了,可付阮心知肚明,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这唱什么聊斋啊。
唱得越好,成精越久。
工作人员没撒谎,这是最后一步,收了两人的结婚证和资料,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仍旧捏着两个小红本。
付阮以为旁生枝节,刚要翻脸,直到看见红本上的‘离婚证’字样,蒋承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当场道:“原来离婚证不是绿的。”
付阮下意识攻击:“帽子是绿的就行。”
蒋承霖眼皮一掀:“我的没你的绿。”
付阮唇角肉眼可见地沉下去。
工作人员早就够够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恨不能八抬大轿给这两尊大佛抬出民政局。
往外走时,走廊中还坐着几对等待离婚的夫妻,大家脸上要么麻木不仁,要么分外眼红,这就显得蒋承霖独树一帜,他如沐春风。
蒋承霖:“少了个老婆,又多了个妹妹,这笔账怎么算都不赔。”
付阮走着突然停下脚步,摘下墨镜,蒋承霖望着她那双无论见过多少次,依旧会觉得惊艳的眸子,正想从中寻找出半分难过的痕迹,付阮已经开口:“四哥。”
“出了这扇门,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两人为利而合,利尽而散,就算不当夫妻,日后难免还要在生意场上见。
蒋承霖一眨不眨,对上付阮那张弄虚作假的脸,几秒后,莞尔:“四妹放心,老婆哪有妹妹亲。”
见两人出现,等在门外的保镖各自撑伞相迎,原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结果冷不防冒出一个女声:“四哥。”
付阮本能闻声望去,民政局门口地势高,台阶下迈步而上一抹摇曳身影,红裙,红唇,红色高跟鞋,雨伞遮住大半张脸,怀里的红玫瑰,红得刺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新娘,今天她结婚。
随着女人走上最后一格台阶,伞沿移开,露出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她走向蒋承霖,将怀里玫瑰往前一送:“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还是终于。
原本已走出几步的付阮,驻足侧目,但见蒋承霖一动没动,手也没抬,抱着玫瑰的女人等了三秒有余,临时手腕一转,抱着花走到付阮面前,笑着说:“付四小姐,恭喜你恢复单身,全岄州的男士,上到养老院,下到高中生,大家又有盼头了。”
付阮:“我认识你吗?”
女人:“你不是蒋太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哦,我不是说现在,是你们没结婚之前。”
她手里花还举着,付阮没动,精致面孔上也不见喜怒,只没来由地说了句:“你不是岄州人吧。
”
女人笑说:“哪的人没听说过付四小姐的大名啊,只不过现在付四小姐又变成单身,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的老婆夜不能寐了。”
付阮不动声色:“看来你只是听过。”
话音刚落,‘噌’地一声响,准确来讲,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同样声音,因为整齐,全部叠加到一起。女人只觉地周遭一暗,站在台阶边上的付家保镖,清一色地将伞撑起,一致对外。
密密麻麻地黑色,顷刻将空间一分为二。
五月的最后一天,室外三十几度,阴雨非但没能降温,反而更燥。
台阶上一致对外的黑伞,像是青天白日下的警告:切勿靠近。
伞内,红裙女人明显察觉气氛不对,尤其付阮一言不发,默默地摘下右手腕表,女人正想回头向蒋承霖求助,结果头偏了还不到十度,伴随着‘啪’地一声,整张脸瞬间反方向扭转,力气之大,她觉得脖子快要扭断。
身形一晃,人是懵的,女人没有大喊大叫,只半边耳朵嗡嗡作响。
半晌,慢慢把脸摆正,女人看着面前戴墨镜的短发付阮,说不上惊讶还是惊恐,付阮在她的注视下,特意放慢手上动作,又是响亮地一声,女人踉跄,怀里的玫瑰花脱手。
牙关紧咬,女人沉默数秒,转身的同时,抬起右手向付阮挥去,付阮站在原地,平静地抬起左手,握住女人手腕,清脆声响起,女人右边脸挨了第三巴掌,指印清晰,迅速红肿。
睚眦欲裂,女人转脸:“你知不知道我…”
付阮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
啪!
女人:“你敢…”
啪!
女人:“付阮!”
啪!
女人:“四哥…”
啪!
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打在同一个地方,眨眼间,女人脸上的指印像是随时都会滴血。
想反抗,可她穿着高跟鞋也没有穿平底鞋的付阮高,付阮看着修长纤细,奈何力道惊人,钳着女人的手腕,不是怕她反抗,是怕她倒下去。
就这样,无论女人说什么,哪怕只是转过脸发出一个音节,付阮都会毫不犹豫地扇下去,不听谩骂,不听求饶,直扇到女人本能躲闪,不敢转过脸,付阮手一松,女人当即埋头蹲在柱子边。
付阮也蹲下去,面色淡定,声音平静地问:“还想深入了解吗?”
女人吓得发抖,摇头。
付阮不掩讽刺:“一看就是垃圾捡惯了,随便套件亡国的龙袍,就真以为自己能登基。”
蒋承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没听出付阮的夹枪带棒。
付阮从脚边花束中抽了一只玫瑰,起身来到蒋承霖面前,挑衅地递过去:“对不住四哥,我借花献佛,单身快乐。”
蒋承霖笑着接过:“四妹客气,这个不懂事,一模一样地我还有一个,改天介绍你认识。”
付阮淡淡一笑,一边戴表一边往台阶下走,付家保镖撑伞紧随其后,台阶上瞬间只剩蒋家人。
保镖给蒋承霖撑伞,他也要走,蹲在地上的红裙女人马上抬眼:“四…”
哥字还未出口,蒋承霖一个眼神看过来,女人瞬间噤声。
其实蒋承霖长得非常好看,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斯文又矜贵,可眼下,他一不经意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女人隔着镜片,被蒋承霖冷漠又尖锐的神情吓到。
此时的他,跟付阮面前的他,判若两人。
蒋承霖冷眼问:“谁让你来的?”
女人紧绷,一声不敢吭。
蒋承霖一眨不眨:“我利用你之前,明码标价说得很清楚,你利用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你是觉得身家比我多,还是比我更会玩?”
女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外面都说付阮给你戴绿帽子,我想帮你…”
毕竟她知道,蒋承霖并没和她们姐妹发生什么,所以实际吃亏的还是蒋承霖。
女人话还没说完,蒋承霖沉声道:“你没上过秤?没称过自己有几斤几两?挑衅付阮,你算老几?”
女人一边脸被付阮打得指印清晰可见,另一边脸煞白,闻言,她含泪看向蒋承霖:“我是自不量力,可她打我我也要替你出口恶气,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副得了便宜还过河拆桥的狂妄样,她为钱跟你结婚,现在钱挣了…“
“你是觉得我脾气好,还是嫌自己命太长?”
蒋承霖突然打断,女人见他脸色不知哪刻开始,连克制都没有,只剩纯粹的阴沉。
“离婚前,付阮是我老婆,离婚后,她也是我前妻,我跟她闹叫家事,你敢闹,我不保证会不会变成刑事。从哪来回哪去,你今天走运,赶上她心情好,再敢惹她,我让你丢的不只是脸。”
保镖打开深绿色的宾利车门,蒋承霖弯腰坐进去,望不到头的私家车紧随其后,从民政局门口逐渐驶离。
像是有意应景,付阮和蒋承霖前脚离开,天后脚放晴,从阴云密布到艳阳高照。
民政局附近还有数不清的便衣和记者,前者长长松了口气,感叹有惊无险,毕竟打从两人一个礼拜前双双被曝出轨,圈内就知道,完了,岄州要变天。
记者们则是嫌‘雨伞一开,睁眼黑天’,长焦镜头里,女人半张脸都被打变形,鬼都知道谁动的手,但偏偏什么证据都拍不到,。
回想一个礼拜前,付阮带着男模,蒋承霖带着一对双胞胎姐妹,两方都在国外出游,结果这该死的缘分,双方还都选在了同一家酒店,这家酒店还是两人一年前办婚宴的地方。
不得不说,两口子在默契这块拿捏得死死的,灯下黑选址都一样。
……
付阮上车后就彻底黑下脸,车上男声不咸不淡地响起:“你这么生气,正中蒋老四下怀,他敢叫娱记写你戴绿帽子都戴不过他,就敢写你为他争风吃醋藕断丝连。”
付阮墨镜遮着眼,冷声讽刺:“我没他不要脸。”
寻常人都会选择三缄其口,偏偏男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自己说的,比什么不重要,赢没赢才重要。”
付阮强忍着不去瞪驾驶位的男人,因为深知惹火自己的人不是他。
今天是她跟蒋承霖离婚的大喜日子,各路媒体怎能轻易放过,打从两人结婚开始,前半年记者忙着报道两人如何琴瑟和鸣白首不离,后半年就开始捕风捉影貌合神离。
直至一个礼拜前,铺天盖地的新闻,说两人互戴绿帽子,结果她还输了,毕竟蒋承霖身边是一对双胞胎,而她身边只有一个,在数量上,她就是没拼过。
外面说两人默契,付阮不爱听,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斗心眼这块,两人简直就是一个炼丹炉里蹦出来的猴子,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把怒气带回家里。”封醒开口,超过理智,近乎冷漠:“比起让外人看热闹,让自家人看热闹才好笑。”
付阮闻言,渐渐敛起眼底怒色,半晌,声音平静地说:“过没过去,我说了才算,想看我的热闹,也要看我惯不惯。”
在付阮的世界里,但凡比赛,必论输赢。遇到蒋承霖之前,她只输过一次。
遇到蒋承霖之后…付阮脑中突然想起一年前,蒋承霖就坐在她面前,那样温柔的看着她,对她说:“阿阮,你一定不会后悔跟我结婚。”
那表情,那深情,谁看了都想不到是商业联姻,而是真情流露。
可事实呢?
事实告诉付阮,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即便没有爱情,利益,仇怨,她跟蒋承霖之间羁绊太多。
短暂走神,付阮很快止住,她现在没空想离婚,想的是明天,万众期待的场合,到底是露脸还是现眼,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付阮回家,刚走到别墅门口,鞋还没换,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声,极不耐烦地口吻:“烦死了,一个个的给我打电话问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人戴了绿帽子。”
另一个年长女声道:“你也得有机会嫁进蒋家。”
年轻女人嗤笑:“你还觉得嫁进蒋家是个福分?被人点名道姓嘲讽拼绿帽子都拼不过,这个福分秃子都不要。”
“你小点声。”
年轻女人声音更大:“我自己家,我还不能说话了?当初打着跟蒋家商业联姻的旗号,本以为能物尽其用,为家里做点贡献,岁宁山庄说好的两家各占四十五,还有一成捏在政府手里,结果结了半年才发现,挂在政府名下的公司,其实也是蒋承霖搞的皮包公司。“
女人嗤笑:“别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倒好,折腾这么久,合着就是自己带嫁妆硬贴蒋承霖呗?”
年长女人道:“别说了,传到她耳朵里…”
年轻女声:“她能把记者的腿打折,还敢把我的腿也打折?”
“只要你没拿蒋承霖的钱。”
平静声音突然响起,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同时回头,看见穿着黑色休闲裤和白色衬衫的付阮站在不远处,年长女人先从意外中回神,当即起身,笑脸相迎:“阿阮回来了。”
付阮没笑,淡淡叫了声:“芬姨。”
孙月芬说:“你这刚从民政局出来,后面就一大堆人追着问离婚细节,等着看热闹,我让阿婧都给怼回去了,谁家的热闹都敢看。”
付阮:“谁问的?”
孙月芬:“你不认识,阿婧身边的…”
付阮:“一些我结婚都没资格来随礼的人,以后少接触。”
孙月芬登时一噎,沙发上的付婧头不抬眼不睁,阴阳怪气地说:“我身边人档次不够,你身边人高贵,让人欺负到头顶上,也没见你敢把人怎么样。”
孙月芬蹙眉道:“怎么跟你四姐说话呢?”
付婧:“我说错了吗?她一个人闹离婚,整个付家人跟着丢脸,外面都说听过带资进组,没听过女方带资进组,男方演够床戏就杀青的!”
孙月芬瞪眼,作势要去打人,付阮站在原地,面不改色:“一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爸偏心我,有什么好事都让给我。”
不等付婧回答,付阮又说:“我给过你蒋承霖的联系方式,你没跟他联系吗?”
付婧眼睛骤然一瞪,是恼羞成怒,她怎么没联系过,电话打通,自报家门,蒋承霖态度和气的说:“你是付阮妹妹,以后别做这种上赶着倒贴的事,传出去,付阮跟着丢人。”
付婧一眨不眨地瞪着付阮,定是付阮早就跟蒋承霖打好招呼,故意让他羞辱她。
四目相对,付阮道:“想跟我算账就直说。”
孙月芬连连解释:“没有没有,出这么大的事,我们都很担心你,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付阮坦然:“让芬姨跟我操心了。”
孙月芬:“嗐,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付婧冷哼:“别热脸贴冷屁股了,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只想上赶着跟蒋家当一家人,结果蒋承霖根本没把她当人,项目一完立马离婚,她一个人出风头,整个付家跟着丢人现眼!”
孙月芬翻脸骂道:“你个死孩子,吃呛药了,是你四姐乐意弄成今天这样的吗?皮包公司老板跑了,你四姐不想找吗?平时不能给你爸和你四姐在生意上分忧解难,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怪你四姐做得不够好,她跟你同岁,年纪轻轻离婚本来就够难受了,你还跟这和浆糊!”
付阮声音平稳:“芬姨,坐下说。”
她径直从孙月芬面前经过,走至付婧面前,居高临下:“起来。”
付婧抬眼看付阮,付阮的气场不仅来源于她快一七五的身高,更多的是年少时期就被付长康带在身边,久战商场的熏养,若说年少时期的付阮是盛气凌人,那么如今的付阮,基本就是目中无人,整个岄州也没有几个人被她放在眼里。
付婧越想不屑一顾,身体越是不受控制地竖起防备,孙月芬从后面走过来,劝付阮别跟付婧一般见识。
付阮目光冷淡,口吻更淡:“这是爸的座位。”
付婧和孙月芬的表情同样精彩,意外,紧张,不甘,最终全部化为忌惮。
付婧把抱枕往旁边一甩,起身时不爽道:“找个人都找不到,还好意思提我爸,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也是被你给气死的!”
她拉着脸想从付阮身边经过,谁料付阮没有任何预兆地动了手,‘啪’地一声响,吓得身后孙月芬无声瞪大眼睛,付婧则被付阮扇地整张脸偏过去。
客厅里落针可闻,足足五秒,付婧才捂着半张脸转过头,满眼震惊和愤怒,扬声道:“你敢打我,你疯了吧!爸说过付家人不打付家人!”
孙月芬也急匆匆地跨上前,满眼心疼得要去看付婧的脸,“给妈看看…”
扒开付婧的手,孙月芬看到她脸上清晰的几根红指印,没个三五天别想出门。
咻得转过头,孙月芬泪眼婆娑,委屈道:“阿阮,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吧,阿婧再不懂事还有我这个当妈的教训,不能你爸爸不在家里,你就这么欺负我们娘俩…”
付阮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眼皮都没挑,端得心狠手辣:“芬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有叫人打断她的腿。”
孙月芬和付婧同时撑大瞳孔,付阮不急不缓:“明知道爸最近不舒服在住院,还一口一个三长两短,一口一个死,骂我可以,咒爸不行,我不喜欢听。”
孙月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付婧憋了半晌,咬牙道:“你少拿爸压我!”
付阮冷眼看着她:“你要不姓付,敢这么跟我说话?”
付婧想说‘你算老几’,可是对上付阮的视线,付婧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地卡住自己脖颈,不仅脖颈,而是全身,她动都不敢动。
整个岄州,上到八十九,下到刚会走,没人不知道付阮是什么人,她不用当蒋家的四少奶奶,光是付家的四小姐,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饶是大付阮一辈的孙月芬,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拽着付婧的胳膊,“走,我们走。”
付婧怕付阮,走时却又忍不住放狠话:“你等着,这事没完!”
付阮充耳不闻,吩咐站在远处一声不响仿佛隐身的工人:“沙发消毒,十分钟后开饭。”
傻子都听得出付阮在公开指桑骂槐,气冲冲地往外走,付婧嘴里念叨:“我要去医院找爸!”
孙月芬没点头也没摇头,出了别墅门,正对面的院子里停着一辆刺目的全红色跑车,车头上黄标里的黑色全马也分外扎眼,一台全新的法拉利LaFerrari。
跑车边立着颀长身影,牛仔裤白T恤,平日里付婧不敢主动招惹封醒,也不想冲好看的男人发难,但今天不同,付婧恨付阮,连带着看见她身边的人也面目可憎,“什么日子,结婚吗?还是想红车就能盖住绿帽子,别掩耳盗铃了行吗?”
封醒抬眼看去,没有故意冷脸,可那双好看的眼睛,像是两颗黑色的冰,他声音平静:“四小姐明天生日,付先生送的生日礼物。”
付婧和孙月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绿,没想到用力抡圆胳膊,结果这巴掌竟然打在了自己脸上。
还不等回神,封醒目不转睛,又说了句:“提醒一下五小姐,付先生不想听到绿帽子三个字,他给我们下的命令,轮椅管够,没说付家人除外。”
圈外人津津乐道口口相传,付阮和蒋承霖互戴绿帽,结果她还没戴过,离婚都离得丢人,但圈内人又都心知肚明,两人之所以闹得这么僵,感不感情的没人在乎,争名夺利倒是真的。
一年前两人突然宣布结婚,当月岁宁山庄奠基仪式举行,双方各占股百分之四十五,还有百分之十,在蔡元益手上。
如今两人闪离,蔡元益又被发现是蒋承霖的人,付阮瞬间从万人羡落得万人嘲,大家明里暗里嘲她赔钱又折身。
付阮想找回面子,除非拿走蔡元益手里的百分之十股份,可蔡元益生怕虎狼相争伤及犬羊,脚底一抹油,遛了。
付家找他,蒋家也找他,找了一个多月,蔡元益鬼影都没见。
六月的第一天,付阮生日。
生日宴的举办地不是五星,就是栋七层高的自建楼,在各种摩天大厦鳞次栉比的岄州,高度上根本毫无优势,但天水楼的名字无人不晓,因为付阮是幕后老板。
乘电梯上楼,楼上已然宾朋满至,付阮刚一出现,立马吸引众人视线,打扮光鲜的孙月芬侧头望来,边走边道:“阿阮,客人都到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
孙月芬没有压低声音,眼底说不上担心还是埋怨,一副当家主母做派,丝毫不见昨天老宅里的敢怒不敢言。
付阮早就习惯了,越过她,直接跟叔伯长辈打招呼,其中不乏有人不满她姗姗来迟,言语敲打,“阿阮,别怪我多说两句,今天这么多长辈来捧你的场,你不说早到,还来的这么晚,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不等付阮出声,另一人道:“理解一下,四小姐昨天才离完婚。”
“就是怕她心情不好,所以我才过来热闹热闹,蒋承霖叫我去参加他生日宴,我都没去,他那边宴席都开了半天,我们这边主人没看到,茶水喝了一肚子。”
众所周知,蒋承霖跟付阮都是六一儿童节当天过生,早在两人没结婚之前,每年六一,两人广邀宾朋,可地点却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摆明了让人只能二选一。
去年六一,两人生日当天结婚,所有人都到场祝贺,正庆幸往后不用选择困难症的时候,两人连个结婚一周年都没过,在五月的最后一天,离了。
昨天离婚,今天过生,蒋承霖和付阮以二人之力,生生让一帮人对六一产生了PTSD。
面带微笑,付阮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刚去接个朋友,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会。”
这话显然不能让所有人买账,有人道:“什么人能重要到让你放下一屋子宾客,亲自去接?”
“阿阮,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今天还能出现在这的人,你都要感恩,你不知道去参加蒋承霖生日宴的人是怎么说我们的,说我们不来怕你会哭。”
去年的这个时候,多少人为了结婚宴的请柬挤破头,再往前,付阮的生日宴请柬,也是岄州身份地位的象征。
名利场上,攀高踩低习以为常,付阮耐心等他们发完牢骚,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去接蔡元益。”
话落,面前一众人,表情出奇地统一,惊讶。
有人出声确认:“艺外老板?”
付阮:“是。”
如今岄州谁人不知,蔡元益等同蒋付两家输赢天坪上一锤定音的砝码,只不过他消失已久,大家已经默认蒋家把他藏起来,这一局付阮已经输了。
有人嘀咕:“蔡元益在哪?没看到他。”
刚说完,蔡元益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付阮抬手招呼,“蔡叔,这边。”
蔡元益瞧见付阮,一边擦汗,一边快步走来,付阮给双方介绍,都是圈内有名有姓的人,蔡元益依次握手。
“蔡老板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蔡元益:“着急赶过来给四小姐庆生。”
蔡元益五十几岁的人,提到付阮时毕恭毕敬,甚至不敢拿正眼看。
有人说:“还是蔡老板有心,不枉阿阮放下这么多人,亲自去接。”
蔡元益赶忙道:“四小姐重承诺,是我路上耽搁了,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欸,蔡老板当真了,本来我还想开个玩笑,说你这满头大汗,怕不是被人给追的。”
蔡元益赔笑,脸上擦不玩的汗,心里满是寒颤。
回想一个小时前,跨江大桥上,他的车先是被蒋家拦下,他刚跟蒋承霖碰到,还没等说上话,付阮带着一帮人赶到。
众目睽睽下,一辆车把蔡元益的车撞下大桥,付阮还佯装惊讶,冲着蒋承霖挑衅:“啧,谁这么不小心,差点撞到四哥的车。”
付阮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今天要么过生日,要么过忌日,人要么她带走,要么谁都不许走。
观景区警察很快出动,周遭乱成一团,被问到头上难免耽误时间,蒋承霖气极反笑,“你狠。”
付阮不置可否,蒋承霖从她身旁擦肩而过,说了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句话只有付阮听得出蒋承霖的言外之意,他就是骂她狗改不了吃屎。
能四肢健全的站在这里,蔡元益已是万幸,面对别人的调侃,他笑着说:“有人追我,那我肯定要把四小姐抬出来,有事跟我老板聊。”
话音落下,一圈打太极的人,神色再次肉眼可见地微妙变化。
看了看蔡元益,又看了看付阮,“老板?”
付阮莞尔:“蔡叔客气,大家是合作关系,以后还得蔡叔多多关照。”
付阮当众把蔡元益从蒋承霖手上抢过来,还没从跨海大桥上下去,蔡元益已经同意跟付阮合作,将他手里岁宁山庄百分之十的股份,尽数交给付阮。
其实打从蔡元益出现的那刻起,众人就已心知肚明,一个注定只能二选一的日子,蔡元益突然出现在付阮的生日宴上,还能代表什么?
只是亲耳听到两人达成合作,众人还是不免唏嘘,蒋付两家争了这么久,之前一直以为这局蒋承霖稳赢,结果,竟然被付家临了翻了盘。
那蒋承霖呢?他会轻易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