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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全文大概赏析(盼寡作者采薇采薇)

采薇全文大概赏析(盼寡作者采薇采薇)嘘——真的。精彩节选:看小说给差评会怎么样?谢解意告诉你,会穿越。

《盼寡》

作者:采薇采薇

采薇全文大概赏析(盼寡作者采薇采薇)(1)

简介:

【爆笑 萌宝 沙雕】:“娘,我们为什么要回京?”“因为你有王位要继承啊!”谢天谢地,你爹终于要死了。六年前的宫宴,谢解意被算计送到了穆珩的床上,惨遭赐婚,却在新婚夜就被送走。六年后,穆珩病危,谢解意携一双萌宝强势归来,准备继承遗产,却蓦然发现——穆珩死不了,她上套了?等着升官发财死男人的穆王妃,每天无语问苍天:王爷几时挂,让我上青天?

精彩节选:

看小说给差评会怎么样?

谢解意告诉你,会穿越。

真的。

嘘——

听她细细道来。

话说那晚,夜深人静,苦逼小画手谢解意,终于放下她的平板笔,把画稿发给了甲方金主爸爸。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去和她四十二平loft豪宅格格不入的大浴缸里泡澡了。

泡澡的时候,她手贱地打开了小说APP,直接拉开排行榜。

《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豁哦,这第一名有点意思。

洗白白,接下来是不是少儿不宜了?

男主有没有八块腹肌,公狗腰,大长腿?

这就是她灵感来源啊!

开卷有益。

什么?下药没睡成?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女主是不是个废物啊!

起开,让她来!

废物死于话多,她绝对人狠话不多,直接先睡了再说。

啰啰嗦嗦一大顿,一点儿干货没有,这种作者都出来骗钱了?

一星差评!

谢解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个一星,点击发送,然后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

然后,她靠着浴缸,热水释放了连日赶稿的疲惫,谢解意睡着了。

她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个梦,还是个少儿不宜的梦。

她梦见床上躺了个男人,八块腹肌——她一块一块数过的;公狗腰,她的小手亲自测量过的;大长腿,她亲眼目测过的……

不管视觉还是触觉,都绝对对得起群众的极品美男!

问题是,还是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雨过天青色的幔帐,昏睡的美男……

不正是刚才看那本书的场景吗?

果然,女人得不到的东西,做梦也要得到!

看她的!

既然在梦里,还有什么不敢的?

YY又不犯罪!

正在给自己打气间,美男忽然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开始摸索起来。

谢解意:这可是你情我愿的!

梦里她都是合法公民!

来吧,宝贝!

谢解意大脑里的黄色泛滥,把美男给睡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梦里忙活也挺累的。

然后她累得在梦中睡着了。

她在梦中做梦,套娃呢。

谢解意睡着的时候还告诉自己,不能在浴缸里睡,会着凉的。

可见她其实还是有些清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她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栽到地上。

谢解意又疼又冷,猛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懵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梦醒不过来?

眼前的一切,还是梦中的情景,只是美男发怒了,现在正身无片缕地站在床前,就像赤裸着的雕像大卫一样,用目光凌虐着同样身无片缕的自己。

谢解意掐了自己一下。

疼。

更别提,身下擦伤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三更半夜梦游,跑到人家片场,把古装演员给睡了?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王拖出去,杖毙!”

谢解意疯了。

啊?

杖毙?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穿越了吧,而且刚露脸就要被赏一丈红?

美男,什么叫人美心善,表里如一你懂吗?

你不能啊!

与此同时,脑海中许多记忆涌入,让她头疼欲裂。

但是对现状,似乎有了些模模糊糊的了解。

谢解意,尚书府三房之女,排行第六,唯唯诺诺,耳根子软。

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她跟着祖母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结果被七妹妹劝了几杯酒就有点晕晕乎乎。

担心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她出来醒酒,扶着树慢慢呼吸缓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晕过去了。

再醒来,就换成了现在的谢解意。

真好大一烂摊子。

不管怎么说,她没有暴露癖,先抓起地上的衣裳先胡乱套上。

门外响起脚步声,两个带着傩面具的侍卫进来,拱手低头行礼:“王爷!”

两人的头,都快垂到胸前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谢解意搜索了原身的记忆。

王爷很多,但是她一个也不认识,所以现在眼前是什么王,她一无所知。

就这样把你征服,切断我所有退路。

真emo了。

“王爷,”一道灵光闪过,谢解意开口道,“这里不是王府,是皇宫。你把我打晕,占了我清白之身,谢家不会放过你的!”

那王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脸冷霜,好现成的高冷题材!

“穆甲穆乙!”王爷看着两个侍卫开口,目光依旧带着熊熊怒火,“告诉本王,到底怎么回事!”

谢解意瞬时知道了他的身份。

穆王!

这位,是个寡王。

穆王穆珩,从小娘死爹出家,八岁继承王位,跌跌撞撞长到十四岁,开启开挂的人生。

南征北战,硬生生把穆王府的一手烂牌打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穆珩十八岁那年,皇上要替他赐婚,结果他说“鞑虏未清,何以家为”?

皇上大喜,逢人便夸,说他是自己的“冠军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冠军侯霍去病)。

一心当寡王,只想搞事业的穆珩,没想到雄心壮志激荡人心一个月后,就被谢解意给夺了清白。

谢解意:为什么我开篇就这么牛逼?

来道雷劈死我,我申请重新穿越可以吗?

她这是睡了穆珩吗?

她这是睡了阎王!

“王爷,”穆甲咬了咬牙开口了,“实在是没办法……”

“住口。”穆珩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打断他的话。

谢解意立刻道:“王爷,我们两个这身量,您还带着侍卫,不能说我强迫您是不是?咱们就假装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谁都别声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何?”

看看,她多有诚心!

穆珩阴冷着脸看向她,目光锋利如刀锋。

谢解意:“真的,您名声在外,嗯,如日中天,我胆小如鼠,卑微如尘……要不……您就放过我?我保证,今日的事情,除了在场之人,绝对不会有多一个人知道。”

求求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然而,太晚了。

穆珩的眼里蓦地闪过一抹锐利。

下一刻,谢解意也听到了外面嘈杂的脚步声。

完了。

被捉奸在床了。

而且来的还是皇后娘娘。

谢解意直接“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混乱了,毕竟出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尤其穆珩,还是擅闯后宫。

不过皇上对他十分偏爱,最后决定一床大被把这事盖过去,坏事变好事。

而正好,谢解意本来就要嫁人,嫁妆都是现成的。

只是,换了个新郎官而已。

谢解意亲娘出身高贵,生儿子难产之时,拉着手帕交宣平侯夫人的手,求她照顾谢解意。

丧妇长女,属于不娶之列。

宣平侯夫人答应她,让自己的嫡长子,彼时八岁的宣平侯世子,和六岁的谢解意定亲。

亲娘闭上了眼睛。

宣平侯夫人倒也信守承诺。

两个月后,就是谢解意嫁到宣平侯府的日子,谁知道中间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

于是,谢解意嫁到了穆王府。

与此同时,长房七妹谢解语,顺利取代了她,成为了宣平侯世子妃。

谢尚书府双喜临门,但是因为谢解意这丢脸的事情,到底蒙了一层阴霾。

从出事到嫁人,仅仅有十天时间。

——皇上说了,万一有了子嗣,别闹得太难看,影响孩子日后。

谢解意持续懵逼,稀里糊涂就上了花轿。

大概,这就是对她张狂,恶意诋毁小说女主的惩罚?

来了之后才发现,她还不如女主牛呢!

人家还会医术,有父兄,她简直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穆珩倒是把人迎进了门,但是!

洞房当天,他让人把谢解意送出王府,美其名曰替她向父母尽孝。

问题是,他娘死了,他爹出家,居无定所!

谢解意,被送到了青云庵。

这一呆,便是六年。

直到,穆珩要挂了。

谢解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提着裙子,挽着裤腿,赤脚站在水里,带着一双儿女抓鱼。

“啥?王爷要死了?哦。”

六年了,卧薪尝胆……

并没有,吃喝玩乐养娃,躺平逍遥的日子,多好啊。

王爷死不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微微一“哦”表示敬重,王爷您走好。

“娘,咱们为什么要回京啊?”

马车上,一个身穿细麻布小衫和短裤,头顶扎着小鬏鬏的男孩,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问。

这是盛夏天,马车里闷热,他的小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哥哥,你又傻了。”他旁边坐着的小姑娘,身穿月白绣百合纱裙,梳着双丫髻,脆生生地道,“娘不是说了吗?你有王位要回去继承。”

两个孩子看起来身高差半个头,但是其实两人是龙凤胎。

男孩气质沉稳,女孩娇俏灵动。

谢解意:我不想这样的,真的。

话说那天她接到穆珩病危的消息,已经很有诚心地向佛祖祷告,让他死后能够荣登西方极乐世界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们之间,就那微微一日的关系,她做得还不够吗?

对于穆珩,她其实没有什么抱怨。

虽然她智商不太够用,但是最多别人一下子想明白的事情,她想个三五日呗。

三五日不明白,三五个月也够了。

三五个月不够,这三五年,也足够了。

当年穆珩功高震主,如日中天,皇帝未必没有存敲打他的心。

而自己,则是因为未婚夫太出息了,惹人眼红,就像孩童抱金过市,引来觊觎。

所以那天的事情,即使不知道细节,谢解意也能猜测,就是两个倒霉蛋被人下了药,绑到了一起。

一个倒霉蛋,对另一个倒霉蛋,生不出多少同情,毕竟自顾不暇。

但是要说仇恨,也没有。

尤其,那场混乱之后,谢解意有了一双龙凤胎儿女。

——谢主隆恩,皇上果然金口玉言,说可能有孩子,就真的有了孩子。

谢解意不想回京。

但是身不由己。

因为青云庵,不收留他们了。

没错,谢解意被大师父赶回了王府。

她在青云庵混得风生水起,除了有一对萌宝作为利器,可爱到无往不利之外,还因为,她是中老年之友。

青云庵的大师父是太妃娘娘,二师父还是太妃娘娘,三师父还是……

谢解意有五个师父,都是先皇遗孀。

青云庵,是这几位颐养天年的地方。

当然,对外说是对先皇情深,在这里为先皇祈福。

谢解意:你们要是对先皇情深,我对穆珩就是情感动天!

骗谁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和谁玩聊斋呢?

大家都是死了老公共享快乐,你们行,就不让我行,有没有道理啊!

接到穆珩病危消息的那日,大师父找谢解意。

“你回一趟王府。”

大师父是个极美丽的女人,四十多岁,容貌秾丽,像胜放的牡丹,雍容华贵,即使不施粉黛,荆钗布裙都让人挪不开视线。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燃香,是极甜极浓的水沉香。

屋里,似乎还有着某种暧昧的气息。

谢解意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知道,大师父有个相好。

她更愁的是,今日大师父说话的口气,不容人辩驳。

“大师父,”谢解意撒娇,“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伺候您!我要是回去了,您还能有那么多好吃的吗?”

大师父瞥了她一眼:“冒着厨房被烧的风险吗?”

谢解意扒拉着手指头嘿嘿笑:“也就烧了一、二、三……六次吧。”

可是她还是很有天赋的,现在厨艺不就很厉害了?

大师父的口气却很坚决:“我不能白养你这么多年,是时候帮我做点事情了。”

谢解意:“哦。您需要我回王府帮您做事?”

大师父轻嗅了一下沉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斜靠在罗汉床上坐下,“我深受先皇隆恩……”

谢解意:又开始鬼扯。

先皇死后,您逍遥得很呢!

大师父啊,不能好日子都自己过了,您也得体谅体谅我和您一样的心情啊。

穆珩一直都是悬在头顶上的刀,谢解意担心他派人杀自己,怕他派人来抢孩子……

所以穆珩要是死了,她私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虽然有点不厚道。

“穆珩行事偏激,对皇上不敬,功高震主。”大师父道,“皇上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是这天下,依旧是刘家的天下。”

谢解意:“大师父,我这么笨,您要不,说得明白些?”

她这草履虫一样的单细胞动物,别和她绕来绕去的。

“我要穆珩的兵符!”

谢解意瞬时睁大眼睛。

为什么她第一反应,不是大师父要帮皇上,而是大师父自己想做女皇呢?

“而且,早早本来就是穆珩的儿子,让他回去继承王位,也是情理之中。难不成,你想在青云庵里混一辈子?”

谢解意:我就是这样想的啊!

“蠢货。”大师父骂道,“回去做你的王妃。”

谢解意踟蹰。

“穆珩,都快死了,你还怕什么?”

“大师父,”谢解意哭丧着脸,揉了揉腰,“我怕他死不了。”

那一脚,记忆犹深。

万一死不了,她不是自投罗网吗?

大师父一脸恨铁不成钢,但是看她怂样,还是软了几分,“到时候我会接你回来。”

然后,谢解意又抠出来一枚先皇留给大师父的玉佩,这才委委屈屈地答应。

并且约定,最晚一年,不管穆珩死不死,都接她回青云庵。

谢解意依依不舍地和青云庵的师父们告别,收了一大圈礼物,然后该埋好的埋好,带着一双小儿女,进京了!

“早早,迟迟,”谢解意掀开马车侧面的帘子,“你们看,京城到了。”

她是龙凤胎的娘,早早是哥哥,迟迟是妹妹。

不怪五岁的孩子抱怨,她自己这一路行来,都要热死了。

时隔六年,她又一次回到了京城——以准寡妇的身份。

穆王突然之间昏迷不醒,竟然还派人去告诉她这个在他心里也是死人的女人。

可能是缺了个摔盆的,然后就想起来庵堂里的母子((女)三人。

穆珩这个混蛋,活着的时候当他们娘几个死了;现在倒好,他要挂了,喊他们回来哭丧?

想得美!

谢解意就当带着儿女们进京开开眼界。

她和大师父约定好了,穆珩死后三个月和一年之期,取短的算。

刚进京,她已经在等着回青云庵了。

迟迟“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外面进城排队的人,“京城一定有很多好吃好玩的,还有好看的衣裳首饰……”

虽然是亲生的,谢解意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真不像她。

穿越之前,她是天天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的死宅画手,爱美之心,实在不多。

没想到来之后生了个女儿,画风完全不一样。

迟迟最喜欢的就是新衣服,最盼望的就是长大化妆。

要知道,这是个尼姑庵里长大的姑娘啊!

肯定是随了穆珩!

虽然两人只有一夜缠绵,但是谢解意至今还记得他床上的雪松香。

穷讲究!

哦不,富讲究,作为穆王,他还是很有钱的。

这一次,回穆王府刮一刮地皮,说不定还能暴富。

她可不是贪图穆珩的财产,她就是给儿女们要点抚养费。

穆珩不是软柿子,当年迎娶谢解意当天晚上,就让人把她送出了京城,对外说她身染恶疾。

这一走,就是六年。

六年,京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寡王冷酷到底,对谢解意不闻不问。

谢解意本来想的是,春风一度,大家其实也都是受害者,就扯平了。

——她知道梦里不是梦里,而是现实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但是这种平衡,现在被打破了,她被要求回京,那自然心情不爽。

寡王就应该寡到最后,要他们回京做什么!

马车忽然停下,谢解意的回忆也被打断。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娘,娘,娘……”

谢解意:???

“娘娘……王,王,爷,爷没,没,没……”

卧槽!

穆珩人没了?

他这死得,还挺有眼色的啊!

该不会因为她心里怨念太深,把他给咒死了吧。

阿弥陀佛,穆珩啊穆珩,相信科学,你的死和我没关系,晚上千万别来找我。

三个月,三个月后她就能回青云庵了!

骑马的丫鬟小昭冷冷出声:“王府除了你,就再也没有能传话的人了?”

谢解意:是啊!怎么这么欺负人呢!

还是小昭姐姐这个集宫斗大成者聪明,一语中的。

没错,小昭是她的丫鬟,但是也是她的“导师”,是她应对王府生活的准备要开的“挂”。

青云庵,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去的尼姑庵。

小昭从小就被养在青云庵,是被师父们调教出来的,是个狠角色。

谢解意没有那本事,让小昭给她当丫鬟。

但是早早和迟迟有。

小昭不放心谢解意带着两个孩子回“豺狼窝”,就以丫鬟的身份跟着她。

“王,王爷,爷没,没法来接……”结巴侍卫认真地解释道。

谢解意顿时失望。

原来不是没了,是没法来。

这不废话吗?

都植物人了,还来个屁!

“小昭,算了。”谢解意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了,“先回府再说。”

“嗯。”小昭答应一声,但是目光触及探头出去的迟迟时候,却变得温柔,“小乖乖,仔细别从马车里摔下来。”

谢解意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死死抱住女儿。

不是她精神紧张,而是小昭,是实打实的乌鸦嘴。

早早在旁边道:“娘,小昭姑姑说的是妹妹,不是我,您不用紧张。”

谢解意顿时放松下来:“是哦。”

是的,小昭是个乌鸦嘴,但是迟迟是条小锦鲤。

从小到大,这孩子,运气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小到经常捡到撞死的兔子,大到发现了青云庵千年之前的地宫,是整个青云庵的团宠小锦鲤。

偏偏她还嘴甜,把大家哄得溜溜转。

也只有迟迟这好运,能对抗小昭的“乌鸦嘴”。

来的路上,迟迟还成功地发现了一个刺客,让众人躲过一劫。

身为哥哥,却没有妹妹能干的早早,感到挫败。

迟迟“好心”安慰他:“哥哥,没事,爹将来会保佑你的。有事你就拜拜爹,你看庵堂里去的好多人,不都是这样吗?“

早早气愤:“你说什么呢!你这不是咒爹死吗?”

迟迟啃着桃子:“有爹没爹不一样吗?”

爹对迟迟来说,就是一个概念,有没有都无所谓。

但是早早对爹,有着特别深的执念。

虽然没见过,但是他想有个爹,兄妹两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也是天壤之别。

最后还是谢解意打圆场,才把兄妹俩的争端给平息下去。

——不提爹,世界和平。

但是迟迟只是运气好情商高,而早早却是智商超群。

那么复杂的琴谱,他看两遍就能盲弹下来,让谢解意这个怀疑自己爪子分不开,琴谱记不住,学琴学得无比艰难的人非常羡慕。

别人穿越,要么懂医术要么懂化学,造个玻璃火药什么的,她一个苦逼小画手,有什么金手指?

后来谢解意就明白了,她的金手指,原来是一双儿女。

在她的回忆之中,马车进了城,很快来到了穆王府。

“娘娘,到了。”小昭掀开帘子,请他们下车。

谢解意:孩子们,来看娘给你们打下的江山!

一睡定江山!

然而她提着裙子,刚抬头,就撞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中。

谢解意脚下没站稳,直接从马车上摔下去,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啃屎,脸正对着男人的鞋……

小昭:“……”

男人后退了两步,小昭过来扶谢解意,低声道:“这是府里的鬼卫而已,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谢解意:“我那是行礼吗?我是想看看地上有没有一条缝给我钻进去!”

早早和迟迟都比她强,两个孩子稳稳地跳下马车,过来帮忙扶她。

谢解意进王府,想象中是甄嬛回宫,实际上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瞬时沦为笑柄。

谢解意:这打开方式不对,重来一遍可以吗?

答案是:不行!

但是天地良心,这件事情,真的不怪她。

要怪就怪面前这个戴着傩面具的男人,实在是……

吓了她一大跳。

竟然是他。

没错,谢解意认识他。

鬼卫是穆珩身边的侍卫,也是他的一支奇兵,平时都以相同的服饰,佩戴傩面具示人。

穆珩身边有穆甲穆乙穆丙穆丁四大心腹鬼卫,除此之外,还有个身份非常特殊的……

这时候,一个婆子上前行礼道:“王妃娘娘,老奴娘家姓魏,您回王府之后,老奴伺候您。这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穆骁。”

是……穆骁啊!

就是传说中,那个和穆珩有着不可言说亲密关系的穆骁。

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谢解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仰头看着穆骁,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请问魏嬷嬷,我这个王妃地位高,还是穆侍卫地位高?”

魏嬷嬷一愣,随即道:“自然是您地位高。穆侍卫——”

她看向穆骁,眼神中有商量,也有恳求。

早早忽然道:“娘,他不想和您行礼。”

小家伙,对别人情绪感知能力很强。

迟迟则道:“我还不想吃青菜呢,但是娘能答应吗?”

这个人,要惨了。

她娘可不是好惹的。

她和哥哥,都怕娘呢!

小昭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沉默着没说话。

谢解意笑了:“迟迟说得对。穆骁,你见了本王妃不行礼,是王爷给你的特许?”

穆骁拳头在身侧握紧,显然在爆发的边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冷笑着开口道:“你算是什么王妃?王爷从来没有承认过你!爬床的王妃,见过吗?”

小昭道:“都说王爷身边有个男妃,想来就是你了?”

谢解意“噗嗤”一声笑了。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但是对眼前的人来说,恐怕没什么作用。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穆骁!

眼前的人,是穆珩!

没错,谢解意刚才踩空,完全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现实,震惊太过才会失足掉下马车。

作为一个前世圈内还算有点名气的小画手,谢解意也是带着小小的没用的“金手指”穿越的。

——她能辩眼识人。

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不同的,存在着或大或小的差异。

她的这双“火眼金睛”,就能透过眼睛来辨别不同的人,哪怕他们是双胞胎,她都能分出细微的差别来。

爬床的记忆有些恍惚了,但是那个把她踹下床,用厌恶眼神看着她的穆珩,她记得可太清楚了!

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穆珩!

不不不。

准确地来说,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是当初她睡的那个男人。

至于是她睡了穆骁,还是眼前的穆骁假装穆珩,她暂时不知道。

但是这人心里肯定很清楚!

他就是两小只的亲生父亲!

当年那一脚之仇,谢解意可一直记着,现在见他又“装神弄鬼”,害自己社死,自然要借着身份压他一头。

你说你是穆骁,那你就是喽!

“魏嬷嬷,”谢解意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现在昏迷不醒,王府谁最大?”

魏嬷嬷显然忌惮穆骁,但是又不能和这个不知底细的王妃对上,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如果不是王爷昏迷不醒,”穆骁冷笑,“你以为,你能回来?”

他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扫过,却什么情绪都没泄露。

谢解意:果然是个渣爹。

从前种种,不谈过错,两个孩子总是他的吧。

现在像没事人一样。

“魏嬷嬷,这府里,就是这样的规矩吗?”谢解意分毫不让。

“这,这……”魏嬷嬷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我回府,难道是来受气的?”谢解意作势转身要走。

她可不是自己想带儿女回来的,是王府派人请她回来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知道。

这些人,是发现穆王府后继无人,才想起她的。

现在,她挟早早以令众人,毫无压力。

不行,我走啊!

“娘娘,您等等,等等——”魏嬷嬷焦急地道,然后把穆骁请到旁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谢解意用余光看见穆骁生气了,但是也无可奈何。

片刻之后,穆骁不情不愿地抱拳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谢解意伸手扶了扶鬓角,得了便宜还得卖乖:“哎呀呀,穆侍卫多礼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穆骁恨得眼尾都红了。

谢解意招呼两个孩子:“记住了,你们虽然人小,但是是王爷的亲骨肉,也是这王府的主子,知道吗?”

穆骁:“!”

他要是敢让他给两个孩子行礼,他,他……

他好像也没办法。

谢解意:我才不那么做呢!我会害自己的儿女,让他们被谴责吗?

“走了!”谢解意提步施施然往里走,把华妃的气质学得九成九,一脸目下无尘的高傲,“魏嬷嬷,这府里的侍妾都哪里去了?不知道本王妃回来,要迎接吗?”

穆珩可能没经历过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可是不意味着他府里没有女人。

什么皇上太后赏赐的,什么外域进献的……穆王府,不缺没有名分的女人。

魏嬷嬷心中暗暗叫苦。

这能爬了王爷床,借机上位的王妃,果然不是善茬。

她在心里掂量了一番后道:“回王妃娘娘,倒不是她们怠慢您,而是王爷有令,她们只能待在鹿苑。”

鹿苑?

搁这把人当鹿养呢!

不过画地为牢,不给她添麻烦,谢解意应对莺莺燕燕的这根弦,就放松了不少。

她没有再说话,跟着魏嬷嬷往正院走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几十个和穆骁同样打扮的鬼卫,但是都对她乖乖低头。

果然,就穆骁一个“刺头”。

来到正院,魏嬷嬷掀开帘子,躬身请谢解意进去。

谢解意回头看看两个孩子:“你们要进去吗?”

魏嬷嬷忙道:“娘娘,两位小主子,自然是要给王爷磕头的……”

第一次见面,怎么能不见呢?

谢解意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好相与的笑意:“魏嬷嬷,你在教我做事?”

魏嬷嬷忙躬身道:“老奴不敢,还望娘娘恕罪。”

这位王妃娘娘,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个出名跋扈的。

真要闹起来,恐怕自己今日也要得个没脸。

当然,她不知道,所谓的跋扈,都是继母故意败坏前身的名声。

谢解意这才问道:“里面有人吗?”

“有。”魏嬷嬷小心翼翼地回道,“今日应该是穆甲和穆乙陪护王爷。”

谢解意凉凉地道:“知道了。这么热的天,嬷嬷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要是身体不好,就早早去养老享福去。”

“老奴没事,是,是见到两位小主子激动的,激动的。”

“那就好。”谢解意打一棒子又给人给甜枣,“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刚回王府,自然也是希望得到嬷嬷扶持的。小昭,赏——”

小昭递给魏嬷嬷一个红封,后者收下,连声道谢。

“都在外面候着。”谢解意道,“穆骁跟我进来。早早迟迟,你们两个想好了没有?”

早早咬着嘴唇:“娘,我想进去看看。”

迟迟:“那我陪着哥哥,省得他害怕。”

谢解意:分明是你也想进去,还得卖哥哥一个人情,小人精。

“那就一起进来,小昭你也来。”

几人进去,穆骁却在外面站着没动,显然在消极对抗。

谢解意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总有办法,让他自己滚进来。

谢解意提着裙子迈进门槛,又过了一道珠帘门,来到东间。

进门一看,床上被子隆起,但是穆珩的脸却被半挂的幔帐遮挡住。

床头床尾,两个戴着傩面具的鬼卫,就是魏嬷嬷口中的穆甲穆乙守着,虎视眈眈地看向谢解意。

不过当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的时候,谢解意能感受到他们的激动和温柔。

这俩人,倒还是旧相识。

——当年就是他们俩,把她拖出去的!

谢解意心里疯狂输出。

不过架子还是要的,她瞥了两人一眼,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上前。

穆甲伸手拦住她:“王妃娘娘,王爷身体抱恙……”

“我当然知道,否则怎么会回来?”谢解意上前,“让开!”

她回来,就不要做什么善茬。

人善被人欺,稍微软弱些,在这王府里就能被人拆了骨头。

穆甲自然也不能放她上前。

谢解意冷笑:“巴巴把我请回来,又这么防着我,那我留在王府还有什么意思?早早迟迟,我们走!”

“王妃娘娘留步!”穆甲果然急了。

谢解意:“我就知道,甲侍卫是跟我开玩笑的。正好,我也爱开玩笑,倒是投缘呢!”

穆甲显然是个老实的,被她这一套乱拳打下来,颇有些手足无措。

——抢了他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穆骁冷冷地道:“退下吧。”

很显然,众人以他为首,穆甲松了口气便退了下去。

谢解意回头看了一眼进来的穆骁,笑颜如花:“我就知道,穆侍卫不放心我一个人。”

她故意说得语气暧昧,还隐隐带着撒娇。

穆甲和穆乙面面相觑,这什么状况?

难道是……

穆骁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明明是王妃,王爷生死未卜,她刚回来,就忙着勾引侍卫。

果然和当年的丑态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圣旨,他早就把这个女人弄死了,轮得到她现在回来耀武扬威。

小昭搬了把椅子到床边,谢解意坐下。

迟迟趴在床边忽然哭出声来:“爹,爹,爹您怎么就不要我了?我好想你啊!”

谢解意:“???”

早早气得跺脚,眼圈里隐忍的泪也落下,“迟迟,你在胡说什么!爹没死呢!”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爹啊!

迟迟猛地停在那里,张大嘴,脸上一滴泪都没有——

这孩子,完全在干嚎呢!

“对不起,娘,我一激动,就想起庵堂里给亲人上香那些人了……”

不好意思,串台了。

谢解意:“好了好了,别吵了,别把你们爹吵醒了。”

谢解意看着床上因为卧床而消瘦的男人,撇了撇嘴。

虽然这个闭着眼睛不让她辨认,但是她能看到,面色和脖子的颜色衔接不自然,虽然可能他们觉得做得天衣无缝,可是能瞒得过她的火眼金睛吗?

那肯定不行!

所以床上这个,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她现在基本明白了,床上这个是假的王爷,那穆骁……应该就是真的穆珩了。

白天装死人,晚上装鬼?

啧啧。

一来就上这么大的瓜,真是热情好客。

虽然不想陪他们演戏,但是还是那句话。

——来都来了,得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把该还的人情还完再说。

早早神情复杂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忽然拉着小昭的衣角道:“姑姑,你医术那么好,快救救我爹吧。”

这孩子,因为实在太缺爹,都快走火入魔了。

不过也是因为,谢解意从来没对两个孩子说过亲爹的坏话。

人生很美好,不值得消耗在仇恨和埋怨之中。

被爱是幸福的,哪怕这被爱,是她自己营造出来的。

小昭看着床上的人,面色凝重,眼神中有悲伤。

谢解意:不是,小昭,你是怎么对一个植物人一见钟情的?

还是山上男人太少了啊!

穆珩的这张皮,可真能骗人。

“我来试试。”小昭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要上前。

“站住。”穆甲伸手拦住了小昭,目光却忍不住往穆珩身上看。

谢解意也看向穆珩。

她想着穆珩定然是一张死人脸,拒绝小昭的好意。

但是她想错了。

穆珩冷漠地道:“让她看。”

谢解意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因为小昭的“真情流露”,让他感动了?

她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小昭已经坐下,伸手搭上了穆骁的脉。

她眉头越皱越紧,目光之中从冷意凛然到杀机四伏,锐利如锋。

谢解意终于憋不住:“小昭,他怎么样?”

“不好。”小昭缓缓开口,“很不好。”

说完这句话,她收回手,把被子从脚底的位置掀开,然后把穆骁的裤腿卷上去,露出两条肌肉明显开始萎缩的小腿。

“再躺两个月,这个人就彻底废了。”她说。

“那能不能让他尽快醒过来?”

谢解意现在已经不想着穆王挂了,因为真正的穆珩,正站在她们面前。

——看他那样子,活个七老八十不成问题。

她的梦想啊,破灭了。

她现在就想着,趁穆珩不知道他马甲暴露,降低他的警惕心,让他先嘚瑟着,然后把兵符搞到手,回去跟大师父交差。

大师父说,穆珩欺君罔上,独霸兵权,已经成为皇权的巨大威胁。

大师父还说,现在他生死不明,王府正乱,是最好的时机。

谢解意不懂那么多。

风云诡谲的朝廷阴谋,她看不懂;但是她知道,大师父才是她们娘几个最大的靠山。

为了回报,为了以后能够长久地在青云庵逍遥度日,这任务,她还是得完成。

就是,想起来就好愁。

寡王,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搞不好,她还得献身呢。

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变得更好睡,上一次记忆实在太久远太模糊了。

至于床上躺这个,是个无关紧要的替身。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让他活过来吧。

“我回去好好想想。”小昭咬牙道。

她的医术,传承自三师父,十分精湛。

三师父出身太医世家,当年进宫,是因为老皇帝总觉得有人要害他,想要个医女在身旁。

“不用了。”穆珩冷冷开口。

小昭起身,同样冷声开口:“你算哪根葱!”

谢解意:???

不是啊。

小昭,你是我的丫鬟,虽然是假的,可是对方的皮,可是有品级的武官啊!

谢解意觉得形势一触即发。

但是穆珩却忍了。

谢解意:欺软怕硬?

早早忽然开口道:“你们都别吵了,别吵到我爹休息。”

小小的脸上,满满的担忧,双眸含泪,落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这不是他想象之中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的爹爹,可是,他还是很心疼很心疼。

谢解意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揉着他的小脑袋道:“放心吧,你爹没事。”

“娘,我爹会死吗?”早早含泪仰头看着她。

谢解意:不会。我死了你爹都死不了,他比王八还能活。

“不会的。”她柔声道,“你爹就是死了,看见你这么孝顺,都得诈尸爬起来。”

然后她从穆珩铁青的面色之中,得到了今日份快乐。

哈哈哈,想不到吧,我一回来就看透了你的马甲。

一个屋檐下,走着瞧喽!

迟迟胆子小,被吓得拉住谢解意的袖子:“娘,您别说诈尸,晚上我会做噩梦的。”

谢解意:不好意思,已经诈了。

“我们住在哪里?”她看着穆骁,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问。

穆珩目光冰冷:“穆甲,带他们去梧桐苑。”

谢解意:凤凰栖梧桐?

狗男人还可以。

迟迟迫不及待地想去看自己的新住处,早早却舍不得走,要陪着亲爹。

谢解意:“那我先带着妹妹过去,你想去的时候,就找这个叔叔——”

她指着穆骁。

虎毒不食子。

早早留在这里是安全的。

不过因为某些人装神弄鬼,好好的爹变成叔叔,感觉是不是倍儿爽?

反正她看着某人吃瘪的样子,是挺爽的。

早早点头,眼中隐隐有歉疚之意:“娘,我一会儿就去陪您,好不好?”

谢解意叹气。

这个孩子,心思太敏感细腻了。

她笑了笑:“娘没事,你之前不是每天都陪着我吗?想陪你爹就好好陪着,娘不吃醋。”

早早这才放心。

而迟迟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要去巡视自己的“领地”!

“娘,快走快走,我要去我的院子里看看。”

“嗯。”

“对了,”迟迟刚走出去几步,忽然站住,回头看着穆珩,“你是王府的管家吗?”

谢解意:???

迟迟:“我看你什么都管,肯定就是管家了,对不对?”

谢解意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穆骁,不,穆珩就见一双黑亮灵动,水汪汪的眸子投向自己。

“谁告诉你的?”他口气生硬地道。

其实他看着小家伙,内心是莫名柔软的。

可是这小东西,一看就是和她娘一路的。

“我自己猜的。”迟迟一脸骄傲,“我娘说,我说什么都灵。你要是还不是,也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成为管家的!”

娘说,对人要多说好话,才会招人喜欢。

她就是这样的小可爱。

谢解意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要笑死了!

祝穆珩早点“升官”成王府管家。

穆珩脸色,果然像吃了狗粑粑一样。

“王府的账册呢?”迟迟问。

谢解意顿时慌乱,忙过来拉她:“你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账册?走,娘带你看新院子去。”

“不是,娘,”迟迟卖完亲爹卖亲娘,倒是不偏不倚,“您不是说,来了王府之后,就要把账册先握在手中,省得……”

谢解意捂住了她的嘴。

小祖宗,我那前提,不是你爹要挂了吗?

现在问题是,挂不了了!

她都不敢看穆珩的眼神,怕被他的眼刀凌迟处死。

穆珩道:“要账册?好,我一会儿就让管家送过去!”

谢解意拉着迟迟的手就往外跑。

小昭看了一眼穆珩,骂了句“狐狸精”,然后才跟着出去。

穆珩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虽然他不想打女人,但是这个小昭,真的让他忍不住手痒!

早早也跟着出去送娘和妹妹。

看着几人离开,穆甲低声道:“王……您看王妃娘娘她……”

穆珩目光冷冽,“谁让他们回来的?”

穆甲和穆乙面面相觑:“不,不是王爷您吗?”

穆珩负手而立:“我没有。六年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不希望再发生你们自作主张的事情……”

他声音并不高,然而威严却令人胆颤。

穆甲穆乙齐齐跪下,心里都明白,这是责问,是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王爷,属下真的不敢自作主张。”穆甲沉稳一些,是大哥,“属下愿意领命彻查。如果真和属下有关,属下愿自刎谢罪。”

穆乙:“属下也是!”

穆珩沉默间,早早又回来了。

他也不看别人,就坐在床边,一会儿摸摸穆骁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

没错,躺在床上的,确实是穆骁。

他替穆珩喝了皇上赏下的酒,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穆珩为了彻查此事,将计就计。

只是他没算到,谢解意竟然在这时候回来添乱了,而且还带着一双儿女!

她真是好大的狗胆。

看着懂事的早早,穆珩心中有种欣慰,更有深深的愧疚。

他知道一双儿女的存在,可是在青云庵,比在王府要安全得多。

毕竟有那些人护着……

而烈火烹油的穆王府,危机四伏。

他心中恨自己的父亲不负责任,却还是成为了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已经预见到了儿女的埋怨,但是早早这般依恋,却大大出乎他预料。

早早怎么,就能不怨不恨呢?

穆珩摆手示意穆甲穆乙出去,自己挨着早早坐下。

他斟酌着开口道:“你都没见过……王爷,为什么如此依恋?”

早早说:“他是我爹,别人都有爹,我也想有。”

“你不恨他抛弃了你?”

“胡说!”早早大声道,“你胡说!我娘说,我爹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把我们放到青云庵,并不是对我们不闻不问的。”

穆珩一惊——难道,那个女人看穿了他的用意?

谢解意:如有雷同,纯属我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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