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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蒲松龄对官吏的认识真可谓入木三分,明锐尖刻。异史氏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夫人患不能自顾其后耳;姓而使之自顾,鬼神之教微矣哉!”李甲虽然苟活,而“目能自顾其背”,这种“邪人不宜使正”的教训真是太微妙了。第二句把话头一转,为引出下一个故事作一简要说明:“即官不为虎,而吏且将为狼,况有猛于虎者耶!”后一个故事讲那个“自以为廉”的官,竟然放纵如狼之吏渔肉人民比虎更猛。由此可见,不管是贪官,还是所谓的“廉官”,对人民的危害都是一样的。异史氏曰:“窃叹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即官不为虎,而吏且将为狼,况有猛于虎者耶!夫人患不能自顾其后耳;苏而使之自顾,鬼神之教微矣哉!”《梦狼》《梦狼》的“异史氏曰”安插在两个故事的中间,只有三句话。第一句话,点出前一个故事的要害和实质:“窃叹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皆是。”蒲松龄首先把读者从虚构的梦境中引回到现实中来,指出当时社会像李甲这样如虎似狼的官吏,比比皆是。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以精美的语言、巧妙的构思、离奇的情节塑造了一群栩栩如生、感人肺腑的形象,他们是蒲松龄探讨人生、苦心思索的结晶,时至今日还熠熠发光,有很高的美学价值。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1)

我们读《聊斋志异》时就会发现在其末尾或者开头,往往附加一段“异史氏曰”的评语,或长或短;或发议论,或寄感慨;或揭示主旨,或借题发挥,这些评语,虽不能说篇篇精萃,字字珠玑,但对于针砭时弊,讽刺揭露贪官污吏,赞颂劳动人民的美德,或抒发“孤愤”之情,都言尽旨远,留有余想,发人深思。

今天我们就来看看“异史氏曰”在《聊斋》中的具体作用。

深化主题,针砭时弊

《聊斋》中很多篇章的“异史氏曰”,对于深入理解作品的思想内容,挖掘主题,异常重要。蒲松龄针对时弊从深度上、广度上概括事物的实质,点出所述故事的要害,往往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

异史氏曰:“窃叹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即官不为虎,而吏且将为狼,况有猛于虎者耶!夫人患不能自顾其后耳;苏而使之自顾,鬼神之教微矣哉!”《梦狼》

《梦狼》的“异史氏曰”安插在两个故事的中间,只有三句话。第一句话,点出前一个故事的要害和实质:“窃叹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皆是。”

蒲松龄首先把读者从虚构的梦境中引回到现实中来,指出当时社会像李甲这样如虎似狼的官吏,比比皆是。作家站在时代的高度深刻地概括了清朝官吏的基本现状,指出梦境的现实意义和典型意义。

第二句把话头一转,为引出下一个故事作一简要说明:“即官不为虎,而吏且将为狼,况有猛于虎者耶!”后一个故事讲那个“自以为廉”的官,竟然放纵如狼之吏渔肉人民比虎更猛。由此可见,不管是贪官,还是所谓的“廉官”,对人民的危害都是一样的。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2)

蒲松龄对官吏的认识真可谓入木三分,明锐尖刻。异史氏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夫人患不能自顾其后耳;姓而使之自顾,鬼神之教微矣哉!”李甲虽然苟活,而“目能自顾其背”,这种“邪人不宜使正”的教训真是太微妙了。

“异史氏曰”在这里起着点题的作用,揭露了整个封建官吏的卑劣和丑陋,同时又把两个内容不同而又有联系的故事衔接起来,指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

异史氏曰:“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已忘;而奉行者即为定例。加以官贪吏虐,民日贴妇卖儿,更无休止。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独是成氏子以蠹贫,以促织富,裘马扬扬。当其为里正、受扑责时,岂意其至此哉?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闻之: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信夫!”

《促织》篇的“异史氏曰”更为绝妙,蒲松龄委婉曲折地评论天子,指出:“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已忘;而奉行者即为定例,加以官贪吏虐,民日贴妇卖儿,更无休止。”语气舒缓,但字字千钧,尖刻犀利。

在天子头上动土,指出天子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这与同时代伟大思想家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原君》中所说:“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天子为了一个人的私利,竟然“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在认识上是完全一致的。

蒲松龄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一个身居穷乡僻壤的普通书生,竞毫无顾忌地评论天子,指出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人民的死活,真是胆大包天。下面就故事本身进行评论:“独是成氏子以蠹贫,以促织富,裘马扬扬。当其为里正受扑贵时,岂意其至此哉!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3)

有人在评论中谓蒲松龄受阶级时代的局限,让成名最后发家致富,给悲剧添上一个光明的尾巴。我们认真研究“异史氏曰”就会发现作家的良苦用心。这里用了一个“独”字,颇费斟酌,唯独成名以蠹贫吗?不,唯独成名以促致富。

重要的是老天要给忠厚老实的人以报酬,可是那些昏聩无能的抚臣,残忍无道的令尹也。受到恩惠,岂不是天大的滑穭!异史氏最后用嘲弄的口吻说:“闻之:“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信夫!”这就把作品的主题挖掘得淋漓尽致,讽刺得又是多么辛辣!

异史氏曰:“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举世一辙。‘小惭小好,大惭大好’。若公然带须眉以游都市,其不骇而走者盖几希矣!彼陵阳痴子,将抱连城玉向何处哭也?呜呼!显荣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

《罗刹海市》通过大罗刹国中美丑颠倒,来反映“世人以美为恶,以恶为美”。异史氏针对当时社会弊端指出:“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癇之癖,举世一辙。”蒲松龄把大罗刹国的故事与现实联在一起,指出这种用脆伪的花脸去阿谀奉承的世情就象冥界一样,那种吃疮痴的怪嗜好,到处一样,不足为奇。

接着异史氏把这个故事作一引申,说明写文章也是如此,自已认为“小惭”的,别人认为“小好”,自已认为“大惭”的,别人认为“大好”。说明是非颠倒。下面蒲松龄用惊叹反问的语气来说明现实社会不辨美丑:“若公然带须眉以游都市,其不骇而走者盖几希矣!彼陵阳痴子,将抱连城玉向何处哭也?”

可见现实社会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还不如卞和,卞和还能找到哭处被楚文王发现,现在就是有卞和那样的人,又向何处哭去?又能被谁发现?最后异史氏发出“鸣呼,显荣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的感慨。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4)

蒲松龄站在下层知识分子的立场上,指出要想显荣富贵,如同海市蜃楼那样虚幻,是根本不可能的。后面两句话的引申即是对“世情如鬼”的社会现实的说明。诸如《胭脂》、《画皮》、《蓬香》、《阿宝》、《婴宁》、《丁前溪》等篇都与现实紧密相连,在“异史氏曰”中表现作家对所记人和事的看法和态度,揭出要害,点明实质,体现了作家的思想倾向和创作意图。

借题发挥,专题评论

在《聊斋》中,有些“异史氏曰”如同短小的评论文章,蒲松龄就某一问题、某一事件进行专题议论。常常是提出问题,分析概括,最后指出解决的办法,或发表独立的见解,结构完整,逻辑性强。无论是议论,还是叙述,都与作品中塑造的形象交织成一个整体,相得益彰。“

异史氏曰”与原文密切相关,有时借题发挥,有时离题议论,无论是借题还是离题,都围绕一个中心。

异史氏曰:“讼狱乃居官之首务,培阴骘,灭天理,皆在于此,不可不慎也。躁急污暴,固乖天和;淹滞因循,亦伤民命。……何以故?奸民难虐,而良民易欺也。皂隶之所殴骂,胥徒之所需索,皆相良者而施之暴。

《冤狱》篇的“异史氏曰”并不涉及作品的具体内容,因为文中虽是冤狱,但真相大白,结局不冤,真正的杀人犯自己跳出来了。蒲松龄借讼狱发表长篇议论,旨在深刻地揭露封建社会讼狱给人民带来的苦难。异史氏开始指出:“讼狱乃居官之首务,培阴陷,灭天理,皆在于此,不可不慎也。”为什么呢?

蒲松龄在下面进行分析指出,因为“一人兴讼,则数农违时;一案既成,则十家荡产。”而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官宰的黑暗,“一票既出,若故忘之”。

一桩案件,被牵连的大多是无辜的良民,而良民所受的祸害往往比奸民更重。因为胥吏为填满如同沟壑的私囊,采用残酷的刑罚,进行无止无休地敲诈勒索,致使良民百姓“身入公门,如蹈汤火,早结一日之案,则早安一日之生”。

异史氏最后点出:“从政者曾不一念及此,又何必桁杨刀锯能杀人哉。”揭示了现实世界造成冤狱的真正原因是那些从政者,他们是不动刑具的杀人犯。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5)

异史氏曰:“魂从知己,竟忘死耶?闻者疑之,余深信焉。嗟乎!遇合难期,遭逢不偶。古今痛哭之人,卞和惟尔;颠倒逸群之物,伯乐伊谁?天下之昂藏沦落如叶生其人者,亦复不少,顾安得令威复来,而生死从之也哉?噫!”

再如《叶生》篇,蒲松龄借叶生事抒发的是自己的孤愤,感慨的是自己的身世。蒲松龄的命运同叶生一样,虽然文章冠世,但困顿名场,他对叶生充满了强烈的同情感,最了解叶生的处境、遭遇。“魂从知己,竞忘死耶?闻者疑之,余深信焉。”

异史氏与叶生同病相怜,别人怀疑,而他深信。接着列举古代像卞和、伯乐、祢衡这样有才干而不被重用的人数不胜数,面对黑暗的现实,发出“侧身以望,四海为家”的感慨。

蒲松龄对叶生的怀才不遇、沦落他乡寄以同情,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对社会、对人生产生消极悲观情绪:“人生世上,只须合眼放步,以听造物之低昂而已。”这种任凭命运安排的悲观情绪正是蒲松龄不得志时发出的哀怨。

异史氏曰:“秀才入闱,有七似焉:初入时,白足提篮,似丐。唱名时,官呵隶骂,似囚。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

……

王子安方寸之中,顷刻万绪,想鬼狐窃笑已久,故乘其醉而玩弄之。床头人醒,宁不哑然失笑哉?顾得志之况味,不过须臾;词林诸公,不过经两三须臾耳,子安一朝而尽尝之,则狐之恩与荐师等。”

《王子安》的“异史氏曰”比较长。蒲松龄首先形象地刻画了科举制度给知识分子造成的反常情态:“秀才入闹,有七似焉”:其一“初入时,白足提篮,似丐”;其二“唱名时,官呵隶骂,似囚”;其三“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其四“其出场也,神情惝恍,天地异色,似出笼之病鸟”;其五“迨望报也,草木皆惊,梦想亦....际行坐难安,则似被絷之猱";其六“忽然而飞骑传人,报条无我,此时神情猝变,嗒然若死,则似饵毒之蝇,弄之亦不觉也”;其七“无何,日渐远,气渐平,技又渐痒,遂似破卵之鸠,只得衔木营巢,从新另抱矣。”

“七似”把秀才入闱的全过程描绘得维妙维肖,抓住最具代表性的生动形象,控诉了科举制度对士人的危害。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6)

《王子安》截取了临近发榜时秀才的变态心理、丑陋而可怜的形象进行刻画,象电影的特写镜头。异史氏评曰:“如此情况,当局者痛哭欲死,而自旁观者视之,其可笑孰甚焉。”浦氏对秀才的这段议论,对王子安的奚落,简直就是蒲松龄用自我嘲讽的口吻去痛定思痛。

《伍秋月》描写王鼎和伍秋月的恋爱故事,蒲松龄对这对情人为爱情而自我牺牲未作品评,只就王鼎杀公役一事进行议论:“余欲上言定律:‘凡杀公役者,罪减平人三等'。盖此辈无有不可杀者也。故能诛锄蠹役者,即为循良,即稍苛之,不可谓虐。”

《云翠仙》的“异史氏曰”专题议论如何作人,怎样交友,最后告诚人们说:“以善规人,如赠橄榄;以恶诱人,如魄漏脯也。”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7)

总之,“异史氏曰”不是游离于作品之外,更不是画蛇添足,而是更进一步的表现作家的创作意图,灵活自由地表现他的道德观念和美学思想。

抑扬褒贬,冷嘲热讽

蒲松龄对事物的褒贬,主要寄托在他所塑造的形象里,有时通过“异史氏曰”托赞褒贬,颂扬美德,寄托他的是非观念。

异史氏曰:“大变当前,淫者生之,贞者死焉。生者裂人眦,死者雪人涕耳。至如谈笑不惊,手刃仇雠,千古烈丈夫中岂多匹俦哉!谁谓女子,遂不可比踪彦云也?”

《庚娘》篇蒲松龄歌颂庚娘临危不惧,有智有勇有谋。异史氏在评论时,采取先抑后扬的手法,先写“大变当前,淫者生之,贞者死焉。生者裂人眦,死者雪人涕耳。”而庚娘不同于一般,她“谈笑不惊,手刃仇響,千古烈丈夫中,岂多匹俦哉!,谁谓女子,遂不可比踪彦云也?”

蒲松龄认为庚娘在谈笑中杀死仇人,千古烈丈夫中也不多见,谁说女子比不上那些英雄豪杰呢?

异史氏说:家有女豫让却不知道,这两兄弟真是愧为大丈夫。而三官的为人,就是荆轲再世恐怕也会自惭不如,何况是世上那些庸庸碌碌之辈呢!愿天下闺中的女子,买来丝线绣出三官的模样,那么她们的功德则不逊于供奉关帝啊!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8)

在《商三官》中,蒲松龄塑造了一个为父报仇,杀死邑豪的女英雄。异史氏把她与古代的义士豫让相比。她的智勇使荆轲也有愧色,“萧萧易水,亦将羞而不流”。那些碌碌无为“与世浮沉者”,更不能比拟。最后把她与关羽相比,“愿天下闺中人,买丝绣之”。

异史氏在塑造典型时,感情的潮水随着人物性格的发展和情节的变化而升降,喜怒哀乐瞬息万变,许多“异史氏”成了蒲松龄抒发感情,发表议论的专栏。

《娇娜》篇则歌颂娇娜与孔生之间纯洁高尚的友谊。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社会里,异性之交不是夫妻而是朋友,这是难能可贵的,蒲松龄没有完全认识到这种友谊的可贵价值,只是羡慕而已。

在抑扬褒贬中,蒲松龄采取辛辣的笔法,对所描写的人、事进行嘲讽,有时含有较深的寓意,有时比较隐讳。如《画皮》,异史氏就王生迷恋鬼色而执迷不悟讽刺世人:“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食将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可哀也夫!”

《堪舆》篇写兄弟俩相信风水而不葬其父,异史氏嘲笑说:“青鸟之术,或有其理;而癖而信之,则痴矣。况负气相争,委柩路侧,其于孝弟之道不讲,奈何冀以地理福儿孙哉!”异史氏讽刺那些朝思暮想封侯拜相者的智慧和能力远不及闺阁中人。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9)

寓意深邃,抒情寄愤

很多《聊斋》故事是蒲松龄借花妖狐魅、神鬼仙魔寄托孤愤的。在那黑暗得令人窒息的封建社会里,作家孤军奋战,对社会、对人生进行顽强的探索,有时充满着激情,有时充满了理想和信心,也有时充满了苦闷和愤怒。“异史氏曰”发泄了他愤世疾俗的独到见解,鞭笞了人鬼颠倒、丑恶肮脏的现实,抒发了自己的感慨。

这样的“异史氏曰”都比较精辟,言简意賅,带有一定的寓意。如《鬼哭》,蒲松龄通过鬼敢于揶揄势焰赫的官吏,正告天下大人先生们:“出人面犹不可以吓鬼,愿无出鬼面以吓人。”

《镜听》通过大郑二郑的父母对他们及其妻子的不同态度,发出“贫穷则父母不子”的感慨。《姚安》篇对喜新厌旧,丧天害理的姚安斥责道:“爱新而杀其旧,忍乎哉!人止知新鬼为厉,而不知故鬼之夺其魄也。呜呼!截指而适其履,不亡何待!”

《天宫》通过郭生被骗到严东楼家,异史氏指出:“高阁迷离,香盈绣帐;雏奴蹀躞、履缀明珠:非权奸之淫纵,豪势.之骄奢,乌有此哉!”

在《凤仙》中表现了蒲松龄对凤仙的崇敬,“嗟乎!冷暖之态,仙凡固无殊哉!‘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惜无好胜佳人,作镜影悲笑耳。吾愿恒河沙数仙人,并遭娇女昏嫁人间,则贫穷海中,少苦众生矣。”表现了蒲松龄对穷苦人民的同情和美好的理想。

《红玉》的“异史氏曰”更为绝妙:“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非特人侠,狐亦侠也。遇亦奇矣!然官宰悠悠,竖人毛发,刀震震入木,何惜不略移床上半尺许哉?使苏子美读之,必浮白曰:‘惜乎击之不中!’”一个“奇”字说明象冯相如这样家破人亡的冤狱,在那样黑暗时代里是不可能解决的,而冯相如竟报仇雪恨,全家团聚,蒲松龄在惊奇和惋惜声中抒发了对官宰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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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现手法上看也是多种多样的,有时言虽尽而意无穷,弦外有音,盲外有意。如《三生》的“异史氏曰”:“毛角之俦,乃有王公大人在其中,所以然者,王公大人之内,原未必无有毛角者在其中也。”蒲松龄痛骂那些达官贵人,指出他们之所以为“毛角之俦”,是因为“行多玷”。蒲松龄劝人不管是贱者贵者都要行善,否则就象刘孝廉那样将变马、变犬、变蛇。

有时蒲松龄把话说得恰到好处,其余让人深思,更觉余味无穷。如《向杲》篇向杲化虎为兄报仇,异史氏最后感慨地说:“壮士志酬,必不生返,此千古所悼恨也。....然天下事足发指多矣。使怨者常为人,恨不暂作虎。”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11)

“异史氏曰”这种艺术表现形式,虽然取法于《史记》的“太史公曰”,但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而是有着明显的发展和创造,这一表现形式,抒发胸臆,讽喻世情,长短不拘,轻重不计,风格与《史记》有着截然的不同。

尖锐明快,潇洒热烈,杂以幽默,带有浓重的文学色彩,这种艺术形式给了蒲松龄极大地抒写自由和便利,不但可以评价作品中的人和事,还可以由此及彼,借题发挥,直接地抨击社会上的种种丑恶,从而构成了这部小说在艺术内容方面值得珍视的部分。

聊斋志异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以孤愤之笔连接志怪世界与人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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