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将伐颛臾是立论还是驳论(至少季氏将伐颛臾)
季氏将伐颛臾是立论还是驳论(至少季氏将伐颛臾)孔子曰:“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损矣。”《季氏篇》里的一些字词运用也和其他章节有所不同,比如下面这段:首先作为高中语文的篇目,有一处的错误应该调整过来,而且已经有人提出过了,就是“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句。我们不妨先看一整段的内容: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句对照后面的“均无贫”、“和无寡”来看,既然“均”能解决“无贫”,那么“不患”的自然是“贫”;贫富是相对概念,既然大家都平均了,自然是无贫也无富。同理,既然“和”
《论语重读》一书,编写已进入尾声。本文要来谈谈《季氏篇》,第一篇的《季氏将伐颛臾》是高中语文的必修课文。纵观整个《季氏篇》,最确定的结论就是编写这一章的作者与其他章节的作者必定“不是同一批人”!
因为在这个章节里,无论是有关孔子的故事记录还是他的单独言语记录,统统以“孔子”称之,感觉上生分了不少,似乎不是孔子的“直系弟子”所作。
要知道在之前的篇章里,凡是孔子的单独言论,都是“子曰”,只有带有故事情节的段落,或为了区分人物时才用“孔子曰”。而且《季氏篇》之后,除了《阳货篇》大部分仍为“子曰”外,《微子篇》基本上也都是“孔子曰”,《子张篇》记录的都是孔子“直系弟子”的言论,《尧曰篇》一共也就三段,第一段与孔子无关,第二段子张问孔子倒是用了“子曰”,但第三段孔子的单独语句又写作“孔子曰”。
从以上总结的规律看来,《季氏篇》与之前编写者的“文风”是不一样的。本文要谈一些这个章节的错漏之处。
首先作为高中语文的篇目,有一处的错误应该调整过来,而且已经有人提出过了,就是“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句。我们不妨先看一整段的内容:
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句对照后面的“均无贫”、“和无寡”来看,既然“均”能解决“无贫”,那么“不患”的自然是“贫”;贫富是相对概念,既然大家都平均了,自然是无贫也无富。同理,既然“和”能解决“无寡”,即和睦相处能解决人口少的问题,那么人民和睦相处,国家必然团结,国家团结,自然就会稳定而无倾覆的危险。所以应改为“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如此才不违孔子的本意,作为语文教材若不作更改,误人子弟将一代接一代!
《季氏篇》里的一些字词运用也和其他章节有所不同,比如下面这段:
孔子曰:“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损矣。”
“乐道人之善”常规的文言解释就是“以称道他人之善为乐”,这里的“道”就有了“说”的意思。但纵观《论语》的其他章节,“道”都不是“说”的意思。
不过《宪问篇》有一句里面的“道”也被传统解释翻译为“说”: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夫子自道”的“道”被解释成“说”,怎么不是“称道”了呢?因为孔子在“自我批评”,是不是明显的“双标”?其实这里的“道”和前面“君子道者三”的“道”是一个意思,就是“标准”的意思。换句话说,这是孔子的“自我要求”!
“道”字在《论语》中通假为“导”,代表“引导”之意的,分别是《学而篇》中的“道千乘之国”和《颜渊篇》中的子“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以及《子张篇》中的“道之斯行,绥之斯来”。
总之,《论语》中其余章节的“道”皆不当“说”来解读,“乐道人之善”的“之”也可以作“去向哪里”来解释,“道”通“导”的话就可以解释成“乐导人向善”了,而且应和了孔子说交友要“忠告而善道之”的言论。但这毕竟不符合惯常的表述,多少有些强拉硬拽。毕竟《季氏篇》的作者与其他章节的作者差着代际可能性更大。
《季氏篇》中还有一处地方遗漏了字,众多研究者或许都没有意识到,就是下面这段:
孔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
传统解释如下:
孔子说:“侍奉在君子旁边陪他说话,要注意避免犯三种过失:话没有轮到他说却说了,这是急躁;话轮到他说却不说,这叫隐瞒;未曾察言观色就开口,这是瞎子。”
翻译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原文中漏了字,意思上就有了偏差。漏了什么字?又为什么这么推断?我们来看上下文:
1. 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
2. 孔子曰:“益者三乐,损者三乐......”
3. 孔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
4. 孔子曰:“君子有三戒......”
5.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
看出行文规律了吗?第一、二段是在论“益者三X和损者三X”,后面三段应该是“君子有三X”。所以第三段应该是“君子有三愆”,前面的“侍于”漏了个宾语,就是“君”!这句应该是:
孔子曰:“侍于君,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
那么现在就该翻译为:
孔子说:“侍奉在君主旁边,君子要避免犯三种过失:话没有轮到他说却说了,这是急躁;话轮到他说却不说,这叫隐瞒;未曾察言观色就开口,这是瞎。”
结合孔子说的各种有关该如何“事君”的言论,难道不是上述解释更合理吗?有些君子乐于贫穷,为人谦逊,可能像上面所说的这么“难搞”吗?因为古代没有标点符号,所以看上去就是“侍于君君子有三愆”,难免有抄录者会认为重复而漏了字。
从《季氏篇》的整个结构来看,前面都是有脉络的,但最后两段中,前一段通过陈亢和孔子儿子伯鱼的对话,表达孔子教育学生一视同仁,不偏向自己儿子。最后一段居然是论述“国君妻子在不同人口中的不同称呼”,与上文毫无关联(当然单独段落不算作单独金句)。这一段可谓是鸡肋般的存在,非但突兀之极,而且有蛇足之嫌,完全应该归入到《礼记》之中。
所以《季氏篇》的作者,基本上可以确认是孔子的“再传弟子”所作,或者是汉代的儒家子弟增补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