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遗忘过你(不曾忘记你)
不曾遗忘过你(不曾忘记你)你看葡萄园的葡萄长得多好,打最后一遍药套上果袋就等丰收了,药都买好了…你看就数咱家麦子最青,麦穗还特别大,还能再长一周,赶不上麦收的趟;消炎一周后,终于出院了,但是状态不佳。每天咳嗽声阵阵,感觉被掐着脖子一样,好痛苦。去年5.28说好的,给你网购板栗红薯,让爱吃红薯的你尝尝这种口味儿的红薯。你说好,过两天就能吃饭了,就可以买了,然而当天夜里你就离开了眷恋的世界。你看,葡萄园里的油菜刚收割完,堆在院子里像小山,粒粒爆满;
去年二月份,你第一次复查,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回家多注意休息。瘦弱的你,真以为自己完全康复了,给麦田追了一次肥,一个人撒了六亩多地的化肥。
去年清明,我们一起烧纸钱,你的状态一般,还是很逞强,但是饭量明显大不如从前。
接着过了两周,你说腮帮和脖子红肿,咨询医生说是没问题,内心却犯嘀咕,不可能没问题吧,是不是又严重了?
五一带你二次复查,又做了一个petct,6500元,完全自费,当时你就没法喝水,一口水就呛得要命,和主治医生联系,希望得到更合适的复查方案,结果医生说,没事儿,喝水不够影响不大,坚决执行这个全身PETCT,看着你痛苦的样子,唉,无法言语,辛苦一辈子,这个年纪本该享受人生最后一段里程,没想到和最可怕的癌症作斗争。庆幸的是,最后检查结果依然是没问题,输了一周的消炎药,可是你每次吃饭咳嗽不断,总给我说喉咙漏了,吃饭喝水老是呛,都害怕进食。问医生,医生也没做喉腔检查,真想强迫医生来张单子,给老父亲看一看,因为他老是说喉咙漏了个洞。在医院谁也不认识,一心听医生的安排,虽说内心有一万个疑问。
消炎一周后,终于出院了,但是状态不佳。每天咳嗽声阵阵,感觉被掐着脖子一样,好痛苦。
去年5.28说好的,给你网购板栗红薯,让爱吃红薯的你尝尝这种口味儿的红薯。你说好,过两天就能吃饭了,就可以买了,然而当天夜里你就离开了眷恋的世界。
你看,葡萄园里的油菜刚收割完,堆在院子里像小山,粒粒爆满;
你看就数咱家麦子最青,麦穗还特别大,还能再长一周,赶不上麦收的趟;
你看葡萄园的葡萄长得多好,打最后一遍药套上果袋就等丰收了,药都买好了…
你说不期望能活多久,再活三年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想等着拆迁,能够多留下点儿钱给孩子。你省吃俭用一辈子,最近两年你的孩子慢慢都挣上钱了,给你的衣服,鞋子还是不见你穿身上,说是等干不动脏活累活就穿上度晚年。
衣服收拾了一堆又一堆,一堆破旧的衣服你舍不得丢的衣服,留着自己干农活时穿。一堆给你买的新衣服,标签都没剪,你舍不得穿,穿破衣服一辈子,不习惯穿新衣,总是有很多不穿新衣服的理由。
你说南河边的树林要做标记,免得我们不认得自家的树。你说房前屋后有几棵大树,别忘记最边的那棵最粗最高的,那也是俺们家的,记事儿时它就长在那里,最后邻居为了占地儿,把我们两家公共地方占完,还在我们家竹林地儿建了院子,竹子被他们随意砍伐。竹林园稍微靠边的地方是我小时候种的一棵花椒,也有二十多年了。邻居说花椒有刺,没经过我们同意(根本就没给我们说),就把花椒树砍了,这是赤裸裸的欺负老实人。你很生气,也没给我们说,最后回到家的我们发现了,要去质问他们时,你说他们老两口很可怜,被儿子儿媳妇儿赶出来,在屋后建房独居,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又是多年的邻居,砍了就砍了,占地儿就占地儿吧。你总是自我调节得很到位,我们却久久不能平息愤怒的心情!
你走后不到两天,还没入土,家里能拿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一声都不吭的,有的人甚至入室翻找,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不,除了那台旧电视,那张你和妈妈结婚时的铁床。你积攒这么多年的农用家具被你的“亲朋好友”掠夺一空,还有人因为没有抢到一把铁锹而来质问我,为什么给他不给她???
说句实话,我 谁 都没给!!!我一根钉子都没舍得拿给他谁,那是我爹一根一根捡的,有的钉子还用有纸袋装着,瓶子密封着,他是有多么珍惜自己的一切啊。作为他的孩子,能不知道嘛,怎么会舍得把这屋内屋外的一切送给别人呢,他们是抢的,你上午刚入土,他们吃过饭就回到家里一哄而散,拿走了能拿走的。真对不起,我没照看好你留下的你觉得很重要的东西,家里的鸡鸭也被人逮走了,它们一个个肉乎乎的,每天都下蛋呢,逮走鸡的亲戚说,正好让家里的小孙孙吃蛋,唉
………
爸,麦子黄了,你看,今年咱家大丰收!!!
爸,你看,葡萄也熟了,美味儿的果实奉献给了亲朋好友,左邻右舍!!
爸,你给我说,为什么每天都会想你,都过去一年多了,想起你我都忍不住落泪,对不起,当年妈妈去世后我也没有这样难过,思考了很久,不是因为更爱你,是妈妈病逝我们没有能力挽留,而你 我觉得我没尽力,没有竭尽所能,对不起,愧疚啊
每次在梦里遇见你,我多想和你聊聊,你却不言不语,我问你现在过得怎样,比活着的时候好一些不?你只是平静的看着我,还是让我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如果死了比痛苦的带病活着好,我的内心像是解放了一样,但你没有给我这个明确的答案!
可是别人梦见你,你怎么给他们说了那么多,唯独我,一句话都没有!!!
2020年遇上疫情,我安慰自己,若你还活着,怕也是难以抵挡,封城封村更是难以照顾你……都是自我安慰的幌子,我永远走不出那沉重枷锁!
爸,我好想你,如有来生,我希望我是你的儿子,能帮你撑起咱家的一砖一瓦,哪怕你百年后也没人敢动咱家的一根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