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千百种不及一人懂(早已发誓再不尝情爱)
深情千百种不及一人懂(早已发誓再不尝情爱)“不、不!不要!”“还有你丞相府密谋造反,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没有!她没有!她没有不守妇道!孩子是他亲生的!“今日本王便摔死这孽种再弄死你,让你这贱人尝尝背叛本王的滋味!”
第1章 携恨重生!
“苏元娇,你不守妇道,妄图混淆我皇室血脉,罪无可赦!”
冰冷薄情的声音伴随着阴沉的怒气扑面而来,狠狠地刺在心口上。
恐慌、惊惧、绝望纷沓而来,疼得苏元娇浑身蜷缩。
没有!她没有!她没有不守妇道!
孩子是他亲生的!
“今日本王便摔死这孽种再弄死你,让你这贱人尝尝背叛本王的滋味!”
“还有你丞相府密谋造反,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不!不要!”
猛然惊醒,苏元桥一身冷汗,狠狠地吸了两口气之后,她才缓缓地平复了呼吸。
没错。
她重生了。
在她被迫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摔死,丞相府三百七十八条人命被残杀殆尽,萧诚屹登基为皇,迎娶闺中好友宋清绵为后,又命人将她轮 奸致死后,她重生回到了十五岁。
“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贴身丫鬟妙语走进来,点上蜡烛,担忧地望着眼神呆滞的苏元娇,心疼道:“小姐,你近几日总是睡不安稳,奴婢还是将府医叫来给您瞧瞧吧!”
“不用,我没事!”
苏元娇摇头,抬眸对上妙语担忧的神色,心里微微一暖。
前世在她母族落败,受尽屈辱之时,只有这个小丫鬟忠心不二地守在她身边,为了护她而死。
而比妙语更会讨人欢心,也更受她信任和重用的连珠却早已倒戈相向,帮助宋清绵和萧诚屹给她和丞相府扣上了密谋造反的罪名后全族诛杀!
一想到连珠,苏元娇隐藏在昏暗中的眸子里充斥着戾气,她语气淡淡地问:“连珠呢?为何不是她守夜?”
妙语温声回答:“小姐,连珠今日发热,怕传染了小姐,便换了奴婢前来伺候。”
苏元娇心中冷笑,淡漠道:“玩忽职守!去将她给我叫来!”
“是,小姐。”
妙语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小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苏元娇很有耐心,足足等了一刻钟,才等来神色慌张的妙语:“小姐……连珠、连珠她不见了!”
“不见了?”
苏元娇冷嗤了一声:“那还真是太巧了,我首饰盒里的金步摇也不见了。”
果然,前世就是连珠将她的金步摇交给宋清绵,用来陷害她和镇国将军府的纨绔庶子江卓昀私相授受,毁坏她的名声,阻止她嫁给萧诚屹。
可笑的是,上一世她名誉受损,萧诚屹还是坚持娶她,婚后温柔体贴,与她夫妻俩琴瑟和鸣,让她感动得交付真心。
谁曾想这脉脉温情中竟隐藏着天大的阴谋,为的是毁灭如日中天的丞相府。
妙语听懂了苏元娇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摇头:“小姐,不会的,连珠她不会偷盗小姐的东西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苏元娇眯眼:“是不是误会,很快就知道了。”
三日后就是明阳郡主举办的赏花会,而她上一世就是在赏花会上被陷害跟江卓昀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的。
望着神色纠结,欲言又止的妙语,苏元娇吩咐道:“你跟连珠住在一处,给我好好看着她,不要打草惊蛇,若有异动,便来告诉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妙语单纯善良,要是不快些成长起来,苏元娇没办法对她委以重任。
妙语虽然不信,但还是坚定地点头:“是,小姐,奴婢会盯住连珠的。”
第2章 其他人,只配沦为陪衬
沐浴更衣,折腾了大半宿之后,苏元娇才撑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翌日,橘阳初升。
春风微漾,携着阵阵草木花香飘入鼻息,苏元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胸腔中的刺骨恨意已被她深藏。
“妙语,进来。”
妙语和连珠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听到了苏元娇的声音便推门走进来。
连珠像往常一样率先抬脚走向苏元娇,脸上刚露出笑容,准备伺候苏元娇起床,苏元娇便皱了皱眉头,不咸不淡地问她:“昨夜听妙语说你发热,今日便已经好了吗?”
“是的小姐。”
连珠心里一咯噔,微笑着回答道:“奴婢只是吹了一阵凉风,有些发热,怕感染了小姐便没来伺候,昨晚捂了一身热汗便好了。”
“嗯。”
苏元娇淡淡点头,抬眸望向站在连珠身后的妙语,蹙眉道:“妙语,既然连珠身子刚好,今日便由你伺候吧!”
“是,小姐。”
妙语闻言,连忙上前伸手将她从床榻上扶下来,然后尽职尽责地伺候她梳洗。
连珠望着苏元娇和妙语主仆相处融洽的样子,心里隐隐不安,毕竟一直以来苏元娇都更亲近她,更喜欢让她伺候。但左思右想后又觉得自己做事隐蔽,不会被发现,小姐此番应当是心疼她才对,便又稳定了心神。
稍稍移动铜镜,望着身后垂头沉思的连珠,苏元娇心中戾气横生。
半个时辰后。
铜镜中倒映出一张精致美艳的脸蛋,每一处都是上天的完美杰作。稍稍勾唇时脸颊两边便会浮现出小小的梨涡,给原本高贵不可方物的面容添了几分可爱俏丽。她云髻高挽,插上碧绿色的玉步摇,额间点上一抹桃色花钿,美艳无双。
即便是早已看习惯了。
妙语还是忍不住面露惊艳,赞叹道:“小姐,您可真好看,比奴婢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好看吗?
苏元娇面色寡淡。
因为她出自丞相府,自幼便跟皇帝宠妃静皇贵妃所出的五皇子萧诚屹定下婚约,这张被世人惊叹的面容便成了无数人怨恨忌惮的祸端。
想起上一世她在被轮.奸致死前,这张脸被划了整整三百七十八刀,又被烧红的铁片烙上四个大大的“奸”字时,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显的笑。
既然携恨重生,那便是上天眷顾,让她回来亲手将那些罪该万死之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
刚换上衣裳,便有丫鬟前来禀告,宋清绵来了。
苏元娇笑了,悠闲地让妙语用淡粉色的花汁给她染指甲,散漫点头:“那便唤她进来吧!”
她早早便起来,打扮得这般美艳,可不就是为了等着宋清绵吗?
不多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宋清绵长得也很漂亮,单看娇俏可人,非常容易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只要跟苏元娇凑在一处,便有些不够看了,虽不至于说是云泥之别,但只要有苏元娇在的地方,她就会被衬得黯淡无光。
仿佛,苏元娇就该是光芒万丈,万众瞩目的存在。
而其他人,只配沦为陪衬。
第3章 嫉妒得发狂
宋清绵走进屋,一眼便瞧见慵懒地斜靠在贵妃椅上的苏元娇,可真是风情万种,美艳无双。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恼恨,她抬脚走到苏元娇的身前,笑眯眯地说:“娇娇,再过两日便是明阳郡主的赏花会了,我们一同前去吧!”
“不了。”
苏元娇摇头,淡漠抬眼,望着笑容灿烂的宋清绵。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这张灿烂可爱的脸上竟然也会露出怨毒可怖的表情。
“为什么?以前不都是我们一起前往的吗?”
宋清绵撇撇嘴,凑上去抱住苏元娇的胳膊,声音软绵地撒娇:“娇娇,明阳郡主素来不喜欢我,你若是不跟我一起前往的话,她一定会刁难我的。”
明阳郡主乃是楚王之女,而苏元娇的母亲便是楚王的亲妹妹常宁郡主,所以苏元娇跟明阳郡主是表姐妹,关系自然比一般人要亲厚些。
苏元娇一脸娇羞,眼波流转间千娇百媚,她声音甜腻地说:“我与诚哥哥有些时日没见了,他跟明阳郡主素来交好,这次也要去的。我……我想跟他一起去。”
宋清绵神色微沉,笑容僵硬了一瞬,然后笑着埋怨:“所以……你就要抛下我了吗?”
“绵绵,我也不想的。”
苏元娇面露难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可是……诚哥哥写信说他想我了,他说只有将我娶回诚王府,日日夜夜见着才能免受相思之苦。我……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你跟诚王殿下……”
宋清绵望着苏元娇娇羞甜蜜的模样,心口疼得差点受不住,抓紧了手指,才勉强压制住痛意,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有书信来往?”
“嗯。”
苏元娇点头后,又有些愧疚地抬眸望着皮笑肉不笑的宋清绵:“绵绵,你别怪我不告诉你,我……其实只是不太好意思说。诚哥哥他……他写的信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脸颊红透,白皙面容染上了如桃花一般粉嫩的颜色之后,更显得娇媚无双了。
宋清绵嫉妒得恨不得撕碎她的脸,面上却依旧笑着,蛊惑道:“娇娇,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你怎么能瞒着我呢?诚王殿下给你写了什么信,可以给我看看吗?素闻诚王殿下文采斐然,书字自成一体,便是连太傅大人都对他赞赏有加,我也想看看诚王殿下的笔墨是何等风采。”
“这……不太好吧?”
苏元娇表情纠结。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诚王殿下不会知道的。”
宋清绵调皮地眨了眨眼,声音娇俏道:“你也不必害羞,咱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分享心事和欢喜不都是应该的吗?”
“那……好吧!”
苏元娇叹了一口气,让妙语从她的梳妆台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是由上等檀木所制,盖面上雕刻着精美花纹,通体纯黑,即便是贵族之家也极少有这等贵重之物,但苏元娇却用来装萧诚屹写给她的书信,足见她对这些信的重视。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厚厚的一叠书信。
宋清绵浑身冰凉,心痛到浑身发麻,但一想到诚王殿下给她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便觉得诚王殿下对苏元娇不过是逢场作戏。
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苏元娇毫不吝啬,书信拿出来,一封一封的全都交给宋清面看,足足半个时辰才把书信看完。
她满面含羞地说:“绵绵,书信我都给你看完了,你可不能再恼我了。诚哥哥说他已经让静皇贵妃相看日子,只待下月初八便来与我父亲提亲商议大婚之事。绵绵,我好高兴,这些话也不好意思给别人说,便只能对你说上一二了。能得诚哥哥这般爱重,是我的福分。”
“下月初八提亲?”
宋清绵只觉得五雷轰顶。
怎么会这般快便要提亲了?
诚王殿下不是给她说了只喜欢她一个人,会想办法退婚的吗?
苏元娇点头:“是的,信你也看了,诚哥哥说相思味苦,只想早些与我成婚,便将时间提前了。”
“是吗?”
宋清绵已经待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对苏元娇说:“娇娇,我突然想到家中还有事,得先回去了,有空再来寻你。”
“好,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苏元娇笑着点头。
宋清绵扯着脸皮笑了笑,转身步伐踉跄地走了,看得苏元娇缓慢地收敛了笑颜,她一边慢悠悠地收拾信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连珠,你说绵绵是不是看我快要成婚了,便也心急了?”
连珠面色一僵,心如擂鼓,连忙回话:“大约是的吧!宋小姐只比小姐小一个月,小姐这都要定下大婚之日了,她却还未定亲,可不得心急吗?”
“是这个理。”
苏元娇煞有其事地点头。
宋清绵刚踏上马车,眼眶便红了,气得浑身颤抖。
即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诚王殿下对苏元娇只是逢场作戏,但还是嫉妒得发疯。
他写给苏元娇的信缠绵悱恻,诉尽衷肠,满篇都是情意绵绵,甚至还将苏元娇比作天上皎月,其余女子便都是地下尘埃,不值一提。
而她,不正是诚王殿下字里行间的其余女子吗?
越想越气,马车刚走出去没多久,宋清绵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的贴身丫鬟翠红低声劝道:“小姐,您莫要难过了,诚王殿下对您一片真心,那些书信不过是为了麻痹苏元娇和丞相府罢了。只待诚王殿下事成,站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您。”
“对!没错!”
宋清绵用力点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冷笑着说:“丞相府民间声望极高,功高盖主,早就被皇家忌惮了。诚王殿下最是睿智,知道什么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不久的将来,丞相府和苏元娇都将不复存在。而我,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小姐想明白了就好,诚王殿下心中只有小姐一人,您切莫在意苏元娇说什么,她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
“是啊!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
宋清绵嗤笑了一声。
可即便如此,她一想到苏元娇因为诚王殿下而展露出来的娇羞模样,还是恨得牙痒痒!
不过不急,苏元娇不是还在等着诚王殿下上门提亲吗?
那她便送她一份大礼!
只希望,届时,苏元娇哭起来的模样,也如今日笑起来的这般好看呢!
第4章 让嫉妒来得更猛烈一些
不过两三日,晃眼便过了。
一大早起来,苏元娇便在妙语的伺候下梳妆打扮妥当。换上了新做的桃粉色的百褶流仙裙,脚上踩着绣了栩栩如生的蝴蝶兰的绣鞋,云髻上斜插着通润翠绿的玉步摇,行走间响声清脆,摇曳生姿。
刚用过午膳,管家孟叔便前来禀告:“小姐,诚王殿下已经到了,此时正在前厅等候。”
骤然听到萧诚屹来了,苏元娇胸腔中的恨意便忍不住翻腾,那些刻骨的痛已经深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不能有任何纰漏。
现在敌我力量悬殊,想要报仇,只能从长计议。
暗吸了几口气,苏元娇才轻轻点头,温声道:“好,我知道了。”
去到前厅。
她的父亲苏岑跟萧诚屹正在喝茶说话,她刚抬脚走进去,父亲便笑着冲她招手:“娇娇来了,快过来给诚王殿下见礼。”
“是,爹爹。”
苏元娇温软一笑,抬脚走到萧诚屹面前站定,弯膝行礼道:“臣女见过诚王殿下。”
萧诚屹望着面容美艳,浑身散发着淡雅幽香的女子,呼吸微窒,心脏跳得快了些,即便这张脸他已经见过许多回,但每次再见还是忍不住心神恍惚。
这样的女子,只要是个男人,都喜欢。
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他的未婚妻。
碍于苏岑还在,他也只是看了两眼,便神色温润地摆手道:“苏小姐不必多礼,且起身吧!”
“谢诚王殿下。”
苏元娇起身之后,便脸颊微红地垂着脑袋站到了一边。
萧诚屹只是瞅了两眼,便止不住心痒痒,耐着性子跟苏岑又聊了一会儿,才道明来意,苏岑早已知晓,便笑着嘱咐苏元娇:“你与诚王殿下一同前往,可要懂事乖巧些,莫给诚王殿下添麻烦。”
“爹爹!”
苏元娇脸红地叫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女儿知晓的,才不会给诚王殿下惹麻烦呢!”
看着苏元娇这般娇憨可爱的模样,萧诚屹眼眸里闪过一丝火热,低笑着说道:“丞相大人就不必担忧了,苏小姐素来乖巧懂事,最是可人,岂会给本王添麻烦?”
苏岑笑了笑,摇头道:“我这闺女也就在王爷面前乖巧些,平日里可没这般安静。”
萧诚屹心情舒畅,微笑:“活泼些才好。”
刚上了萧诚屹的马车,苏元娇低眉顺眼的模样便消失了,她抬着湿漉漉的仿佛闪烁着无限星光的眸子望向萧诚屹,红着脸问:“诚哥哥,你信里说的下月初八便要与我爹提亲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萧诚屹点头,含情脉脉地说:“娇儿,本王只盼着你早日成为本王的王妃,与本王夫妻恩爱,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诚哥哥,我也盼着呢!”
苏元娇笑得一脸甜蜜,想了想,又声音软绵道:“诚哥哥,我前些时日跟绵绵说了我们要成婚之事,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我想应当是我要与诚哥哥成婚了,她却还未定亲的缘故吧!诚哥哥认识的青年才俊最多了,不若你也替绵绵多留意留意合适的人选可好?”
萧诚屹微微眯眼,不动声色道:“娇儿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婚事了?”
苏元娇双手捧着小脸,闷声道:“诚哥哥,绵绵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都要与你成婚了,怎么忍心看她连个归宿都没有?”
“好了,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萧诚屹无奈地笑了笑,宠溺道:“她的婚事自有她的长辈做主,你只要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本王的诚王妃便是了。”
苏元娇点头,欢喜道:“好吧好吧,那我就不多想了。”
萧诚屹忍不住笑了。
马车停在了楚王别院。
是明阳郡主举办赏花会的地方。
诚王府马车的标志异常明显,萧诚屹刚下车,明阳郡主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刚要开口,萧诚屹就转身,将手伸在马车门帘外。
苏元娇揭开马车的帘子走出来,脸蛋红红地将小手放在了萧诚屹的大手上,由他搀扶着缓慢地走下马车。
明阳郡主笑着打趣:“哎呦,还以为你们不来了,谁曾想竟是一起来的。”
“郡主!”
苏元娇低叫了一声,眸光潋滟地说道:“诚王殿下顺路,才带我了一程。”
“诚王府在西南边,你们丞相府在西北边。”明阳郡主捂嘴笑道:“诚哥哥这路顺得可真奇怪。”
苏元娇羞红了脸,支支吾吾:“我……我……”
萧诚屹抬手敲了敲明阳郡主的脑袋,笑道:“好了,娇儿脸皮薄,你可不能再欺负她了。”
“我怎么可能欺负她?”
明阳郡主轻哼着抱住苏元娇的手臂,得意道:“娇儿可是我的表妹,我心疼她都来不及,诚哥哥可不许挑拨我们的姐妹情谊。”
他们三人站在一处说笑,远处的各府公子小姐全都看在眼里。
定国公嫡女陈慧茹看了面无表情的宋清绵一眼,笑呵呵地说道:“宋小姐,你说苏小姐和诚王殿下是不是很般配?他们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宋清绵愣了一下,脸上扯出笑容:“是啊!很般配。”
般配到刺眼。
陆太傅的孙女陆绮月一脸艳羡地笑着附和:“谁说不是呢?苏元娇貌美无双,诚王殿下尊雅高贵,也只有他们俩才是最相配的。”
“哎,真是让人羡慕。也不知道苏元娇这脸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户部尚书之女朱婉蓉叹道:“别说是男人,就连我这个女人都舍不得将眼睛从她身上挪开。”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都是在夸赞苏元娇的,听得宋清绵一肚子火,却又不得不忍着。
不多时,明阳郡主领着苏元娇走到各族贵女所在的凉亭内。
陈慧茹笑着打趣:“苏小姐,今日竟是诚王殿下将你接过来的,莫不是好事将近?”
陆绮月盈盈一笑:“我瞧着苏小姐也十五了,诚王殿下今年十八了吧?也是成婚的好时候了。”
朱婉蓉见苏元娇小脸已然红透,都恨不得把头埋起来了,忍不住笑道:“好了,你们两个还未出阁呢!知不知羞?诚王殿下就在那边,你们在这欺负苏小姐,小心诚王殿下拿你们问罪。”
“你……你们可不得胡说!”
苏元娇深吸一口气,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僵硬道:“诚哥哥岂是你们能打趣的!”
故作凶狠,却底气不足,非但威慑不了谁,反而更添了几分可爱。
她眼睛亮晶晶的,却又带着雾气,倔强地仰着头,看得一个个心都要化了。
不远处凉亭内的萧诚屹看着这一幕,心脏砰砰直跳。
这一刻他想,或许——等事成之后,苏元娇也不是必死无疑。
只要他想办法将她藏起来就好了。
对,藏起来。
这般绝色,只能藏起来给他一个人看。
宋清绵从萧诚屹到来之时便一直在注意着他,自然没错过他落在苏元娇身上的惊艳神色,心底除了嫉妒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
苏元娇!
不得不除!
第5章 她要苏元娇身败名裂!
一阵微风吹过,携带着花香飘入鼻息,温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让人心旷神怡,便有人提议:“既然是来赏花的,现在阳光正好,不若我们到院子里转一转?”
“走呗,今日便是来赏花的,自然是要到处瞧一瞧的。明阳郡主最是爱花,这院落之中的花最是美丽,能多看两眼都是福气。”
女子这边大家都结伴而行去赏花。
男子那边聚在一处免不了高谈论阔,吟诗作对。
尤其今日还有萧诚屹在,但凡是心中有些抱负亦或是想要得到萧诚屹赏识的世家公子都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只为博得萧诚屹多看一眼。
“娇娇,百芳院中的白玉兰开得最好了,你陪我过去看看吧!”
宋清绵凑到了苏元娇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你去年还说最喜欢白玉兰了。”
还真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神情和语气呢!
苏元娇眸色暗了暗,应道:“好啊!”
人多,地方大,走着走着便散开了。
百芳院比较远。
她们提前过去,没有三刻钟,别人是过不来的。
上一世,苏元娇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宋清绵算计了。
这一世嘛……
谁算计谁还说不定。
她们刚要踏进百芳院,宋清绵的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粉竹突然冒出来,神色焦急地出声道:“小姐,表小姐来迟了,楚王府的人不认识她,将她抓起来了。”
“她来做什么?”
宋清绵不悦道:“不用管她,待我跟娇娇赏花结束再去寻她便是了。”
“哎呀小姐,现在表小姐住在宋府,若是她落了脸面,宋府岂不是……”
粉竹的话刚说完,宋清绵猛地蹙起了眉心,沉思了片刻之后,才扭头望向苏元娇,一脸歉意地说道:“娇娇,真是抱歉。既然已经到门口了,你就自己进去看看吧!我将表妹带进来便来找你。”
“好,你去吧!”
苏元娇微笑着点头。
宋清绵愧疚地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走出去老远之后,见周围无人,宋清绵才冷着脸问:“都安排好了?”
粉竹用力点头:“都安排好了,小姐放心,保证让她身败名裂。”
宋清绵满意地笑了。
她原本只是想利用金步摇毁了苏元娇的名声,不打草惊蛇,循序渐进。
但是,她今天明显察觉到诚王殿下对苏元娇的心思。
所以,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苏元娇身败名裂!
永不得翻身!
踏进百芳院,花香扑鼻,百花齐放,一朵又一朵接连成的一簇簇娇艳欲滴的花束,芬芳艳丽,砖红色的回廊上缠绕着碧绿色的藤蔓,将美景延伸,让人目不暇接,果真是绝美风景。
若是能在花枝下煮一壶清酒,奏一首古曲,当真是惬意得很。
可这惬意中,却隐藏着杀人不见血的污秽心思。
“都说丞相府的嫡千金貌美无双,温婉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道修长的身影吊儿郎当地从回廊尽头走来,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兰花,眉目微挑,神色散漫地走到苏元娇的身前站定,咧嘴笑道:“只是不知这绝美的容颜下,隐藏的是何等心思。”
苏元娇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只见他鼻梁高挺,眉目飞扬,明明是俊逸无双的面容,却被他浑身的痞气生生染成了纨绔俗气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皱眉,暗叹一句可惜。
妙语低垂着脑袋不说话,连珠却是瞪大了眼,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十分不安地握紧了拳头。
他不是被他嫡兄下了药丢在院中吗?
“江公子,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苏元娇眉头紧锁,沉声道:“若是我没记错,各位世家公子应当是与诚王殿下留在汇兰亭的。”
“一群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臭男人吟着酸溜溜的狗屁诗句,听得公子我耳朵疼,便溜出来赏花看景了。”
江卓昀啧啧道:“只是不知苏小姐又为何只带了两个小丫鬟便出现在了此处?若是本公子没记错,各位世家小姐现在应当在湘菊圆赏菊吧?”
苏元娇跟江卓昀对视一眼,眼中都漫出了笑意。
苏元娇说:“此处无人,你我共处不合礼数,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还是我离开吧!”
江卓昀幽幽叹气:“这里的美景我已经观赏得差不多了,苏小姐难得走过来,若是还未观赏便离开,岂不是可惜?”
“那……便多谢江公子成全了。”
苏元娇微微弯膝,行了个礼,江卓昀便笑着摆手离开了。
“小姐……”
连珠心里焦急万分,浑身颤抖,忍不住叫了苏元娇一声,苏元娇回头望过去,温笑着问道:“怎么了?”
“这里无人,是不是太冷清了一些?”
连珠努力控制着表情,笑着说道:“赏景嘛人多了赏着才有趣味儿,现如今却只有奴婢跟妙语陪着小姐,难免冷清了些。既然宋小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若小姐便先去湘菊圆吧?”
她要找机会去给宋清绵传信。
“连珠。”苏元娇淡淡地唤了一声。
连珠心头一颤,连忙应道:“奴婢在。”
苏元娇神色寡淡地望向她,冷声道:“你从五岁时便跟在我身边了吧?”
“是的,奴婢五岁时流落街头,差点饿死,是小姐心善带奴婢入府,救了奴婢的性命。”连珠连忙说道:“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此生不忘。”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帮着别人来害我?”
苏元娇神色淡漠地望着连珠,连珠瞬间膝盖一软,扑跪在地,刚要喊冤,苏元娇便又出声道:“你别狡辩,早在五日前,你所有的行动便在我的监控之下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楚。今日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将你的父母亲人请入了丞相府,他们是死是活,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连珠浑身瘫软,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处暴露了。
但如今,一切都完了。
妙语望着脸色苍白的连珠,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怒道:“连珠,小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小姐?救命之恩,你便是如此回报小姐的吗?”
连珠神色崩溃地哭了起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父母亲人都被她下了毒,若是每月得不到解药就会暴毙!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那你就能背叛小姐,伤害小姐了吗?”
妙语冲上去狠狠地抽了连珠一巴掌,呵斥道:“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又是谁费尽心思给你找到了家人!你若是还有良心,就将功折罪。不然,便是小姐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小姐,对不起,奴婢知错了,求求小姐,饶奴婢一命!”
连珠爬到苏元娇的身前,抱住了她的腿,哭得涕泪四溅;“奴婢会将功折罪的,求小姐网开一面,饶奴婢不死。”
苏元娇一脚将她踢开,冷漠道:“看你表现。”
连珠急忙道:“奴婢一定好好表现,好好表现!”
第6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多时,远处传来喧闹声。
苏元娇轻笑了一声,姿态悠然地整理了一下裙摆,垂眸望着瘫跪在地上的连珠,声音冰冷地说:“你最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像你以前骗我害我那般不动声色。该说的便说,不该说的最好闭嘴,若有何处让我不满,我便将你们一家千刀万剐。”
“是,奴婢知道了。”
连珠连忙爬起来,把眼泪擦干,除了脸颊被妙语打得微红之外,全然看不出任何异样,苏元娇满意地点头,笑着说道:“这就对了,且随我一同过去瞧瞧好戏吧!”
好戏已然开场。
作为编戏人,她岂能缺席?
苏元娇施施然地带着妙语和连珠往着喧闹之处走去,远远便瞧见众多世家小姐和公子全都围在了芳华苑门口。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苏元娇刚问出声,陆绮月便面露尴尬地说:“这……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苏元娇笑了笑,左右看了一圈,温声问道:“你们瞧见绵绵了吗?方才她的小丫鬟粉竹将她叫走,说是她家府上的表小姐来了,被侍卫拦下,她出来接人,也不知为何还未回来。”
明阳郡主皱眉:“表小姐?”
众人闻言,眼神都有些耐人寻味。
苏元娇点头,轻笑道:“是啊!她家表小姐也不知为何没跟她一起来。只是……不知你们围在此处作甚?”
明阳郡主冷嗤:“本郡主可没邀请什么表小姐,只怕是有人要掩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众人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
苏元娇一脸莫名:“那绵绵为何那般说?也不知道她此时在何处。”
“宋小姐便在里面。”
朱婉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苏元娇,压低了声音说:“苏小姐,你以后还是跟宋小姐保持距离吧!她那般作为,我等不敢苟同。”
苏元娇皱起了眉头,不悦道:“朱小姐,背后道人长短可不是世家小姐所为,还望朱小姐谨言慎行。”
朱婉蓉脸色瞬间难看。
这时,宋清绵的哭声从里面传来:“我没有!我没有跟他有私情,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诚王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
苏元娇脸色一变,连忙冲了进去,其他人纷纷给她让路。
只见宋清绵衣衫半解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而同样衣冠不整的镇国将军嫡子江卓超手中握着一支看起来极为眼熟的金步摇,满脸通红地跪在萧诚屹面前,低垂着脑袋咬牙不语。
“这……这是怎么了?”
苏元娇惊慌地跑过去,抓住了面色铁青的萧诚屹,慌张得小脸煞白,泪盈于睫,焦急道:“诚哥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绵绵不是这等不知礼数之人。您……您一定要替绵绵做主啊!”
萧诚屹不是傻子,早就让人暗中调查了,就在不到半刻钟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真的没有想到!
宋清绵竟然敢设计让人玷污苏元娇的清白!
苏元娇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女人!
宋清绵怎么敢!
现如今,见苏元娇还为宋清绵求情,为她急红了眼,萧诚屹只觉得胸腔内的怒气越发浓郁,恨不得掐死宋清绵。
丞相府如何该灭。
那都是皇族的事。
苏元娇该如何处置,那也该是他的事。
何时轮到别人插手?
何况,苏元娇若是今日被玷污,打的是皇家的脸!打的是他萧诚屹的脸!
苏元娇被萧诚屹阴沉的脸吓了一跳,但还是咬着牙,怯生生地低声道:“诚哥哥,绵绵她心思纯善,最懂礼数了。您……您……您帮帮她……”
“是你!是你害我对不对?”
宋清绵突然瞪大眼,望着站在苏元娇身后低垂着脑袋的连珠,突然将一切想通了。
怪不得她明明是要离开去将表妹接进来,给江卓超创造机会将中药的江卓昀送到百芳院去,然后再将人引去百芳院去看衣冠不整私相授受的苏元娇和江卓昀。
不曾想。
她刚走到这芳华苑附近就突然头晕,粉竹和翠红将她扶进院中,准备休息片刻,原本应该在百芳院的江卓超却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粉竹和翠红打晕,然后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她刚意识到不对,想挣扎打醒江卓超,明阳郡主便带着一众世家小姐过来,他们纠缠撕扯的画面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底。
“苏元娇!你这个贱人!是你算计我的对不对!”
宋清绵想通之后,突然跳起来就要打苏元娇,吓得苏元娇连忙躲到萧诚屹的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摆,轻颤着身子泫然欲泣:“绵绵,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怎么会害你?我……我让诚哥哥为你做主!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贱人!是你!一定是你!”
宋清绵这几日本就压抑着怒火和心中的酸楚,都快把自己折磨疯了,如今见苏元娇躲在萧诚屹的背后,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却对她勾了嘴角的模样,气得发疯,不管不顾地便猛地冲了上去。
她要撕碎这贱人!
“够了!”
宋清绵刚冲上来,苏元娇整个人便躲在了萧诚屹的身后,萧诚屹面沉如水,眼神凌厉地落在宋清绵身上。
他以前还觉得宋清绵这个女人有点脑子,能用得上。
现在细细想来,却蠢笨如猪。
“宋小姐,今日之事我们全都看见了。你若跟江公子情投意合便让江公子上门提亲便是,何故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
萧诚屹冷漠的声音,便是给宋清绵定了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为何还要诬陷娇儿?娇儿从始至终都在为你开脱,还让本王替你做主,你不知感恩也罢。这么多人都在瞧着,你竟还敢信口雌黄给她泼脏水!也不知宋大人是如何管教子女的,竟让你在本王面前都敢这般口不择言!”
“诚……诚王殿下……您……您怎可这般说我?”
宋清绵像是从未认识过萧诚屹一般,呆愣地盯着他。
她不知为何对她情意绵绵,说只爱她一人的男人是怎么了!
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不知廉耻,说她信口雌黄,说她口不择言……
明明,明明他是爱她的啊!
苏元娇抓住萧诚屹的衣摆,轻轻地摇了摇,低声说:“诚哥哥,您别怪绵绵,她只是太害怕了才会这么说的。既然她跟江二公子情投意合,您便做主给他们定下婚事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之事,我们一定守口如瓶,不会乱说的。”
守口如瓶?
这么多人在,能真正管住嘴的有几个?
上一世即便是有萧诚屹帮她压着,她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得抬不起头来,这一次她也得让宋清绵尝尝这千夫所指的滋味。
对了,被自己心爱之人亲自指婚厌弃,滋味应该会更不好受吧?
第7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萧诚屹紧蹙眉心,扭头望了轻蹙着眉头,一脸哀求的小姑娘,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苏元娇的小手,以做安抚。
然后抬眸望向失魂落魄的宋清绵和垂着脑袋不说话的江卓超,薄唇轻启,冷声道:“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江公子便择日上宋大人府上提亲吧!你们的婚事,本王替你们做主!”
“王爷!”
宋清绵伤心欲绝地叫了一声,余光突然瞅到江卓超手中的金步摇,突然扑上去抢过来,殷切地捧到萧诚屹的面前,急忙道:“王爷,我没骗您,这是苏元娇的金步摇!您看!这还是您送给她的,是她要跟江公子私相授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苏元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气得胸闷气短,怒斥道:“宋清绵!你为何要污蔑我!我自问待你不薄!即便你今日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我还是一心为你开脱!甚至我让诚哥哥替你指婚,将这等丑事压下去!你为何还要这般对我!”
“明明就是你害我!你害我丢尽颜面,却还装作无辜!苏元娇,你不得好死!”
宋清绵将金步摇递给大家看,急切道:“你们看,步摇是苏元娇的!就是她不要脸!她都有了诚王殿下了还跟别人男人私相授受!她不配成为诚王妃!”
“原来……你竟是这般心思!”
苏元娇突然笑了一声,步步后退,捂着胸口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看得周围的人心口都止不住疼起来了。
为她心疼。
也气愤宋清绵的无耻!
怪不得她迟迟未曾定亲。
原来是对诚王殿下有了心思。
萧诚屹脸色铁青,气血翻涌。
突然怒吼了一声:“够了!宋清绵,你不要再污蔑娇儿了。你手中的步摇根本就不是娇儿的,今日出门前娇儿还将她的步摇给本王看过,你现在却拿着一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步摇诬陷娇儿。本王没想到你不仅不知廉耻,心肠还如此恶毒!”
“步摇……步摇竟是假的!”
宋清绵呆愣了一瞬之后嗤笑出声。
她是真的没想到苏元娇竟然早就防备她了。
到底是她看走了眼。
但是……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诚王殿下吗?
他怎么可以说她不知廉耻,心肠歹毒!
宋清绵环顾一圈,所有人都用厌弃且不可置信地眼神望着自己,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她若说出她与诚王殿下之间的事,只会死得更快。
但就这般认了?她不甘心!
萧诚屹见宋清绵冷静下来了,这才收敛了怒气,冷若冰霜地说道:“既然是江公子毁了你的清白,自然要为你负责。本王也希望江公子能负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早日迎娶宋小姐过门。”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卓超突然点头,跪谢道:“微臣遵旨。”
宋清绵浑身冰冷,跌跪在地上,抬眸恶狠狠地盯着躲在萧诚屹身后对她露出得意微笑的苏元娇。
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此时此刻,她终于确定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元娇已经察觉到了她对诚王殿下的心思。
所以,今日之事,从头到尾,都是苏元娇在给她设陷阱。
可笑啊!
她竟从未察觉到。
出了这么多事情,赏花会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
明阳郡主很生气,骂道:“真是晦气,好好的赏花会,竟成了这等污秽之人的苟且地。”
朱婉蓉刚刚被苏元娇说了两句,原本心中不痛快,此时扭头望着苏元娇神色恍惚,默默流泪的模样,便又不忍心了,别扭道:“郡主,人有错,美景无错,为了那等人生气不值当。”
“本郡主只是觉得晦气罢了。”
明阳郡主轻叹了一声,抬手为苏元娇擦了擦泪,低声劝道:“早就告诫过你,那个姓宋的不是个好东西,让你离她远一些,你非不听。今日就你帮她说话,她却还要反咬你一口,你说你是不是傻?”
“表姐。”
苏元娇转身抱住了明阳郡主,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以前都是我有眼无珠,让你伤心了。”
“咱们姐妹之间不说这个,只要你知道我是真的为你好便是了。”明阳郡主很高兴苏元娇能看清宋清绵,笑着对她说:“你以后可不许再被她哄骗了,那个女人心肠歹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再咬你一口。”
“我知道了,谢谢表姐。”
苏元娇轻轻点头,抬眸望向一脸别扭的朱婉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愧疚地低声道:“朱小姐,方才你好心提醒,我却那般说你,实在抱歉。”
朱婉蓉脸颊一红,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只是被骗了,不跟你计较。”
“谢谢朱小姐宽宏大量。”
苏元娇微微勾唇,笑得真诚。
“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之事既然诚王殿下说了莫要传扬出去,大家就管好自己的嘴。镇国将军为我大庆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宋大人在朝中也多有建树,这点面子不能不给。”
明阳郡主虽然厌恶宋清绵,但还是识大体的,便耐心嘱咐各家小姐莫要多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
但今日人多,丫鬟小姐公子小厮加起来得有上百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保证是一回事,能不能管住嘴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坐上回程的马车。
苏元娇垂泪不已,神情恍惚,我见犹怜。
看得萧诚屹心疼不已。
苏元娇无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比他最受父皇宠爱的母妃还要美上几分,这般默默垂泪的模样,最是惹人怜爱。
轻叹一声,萧诚屹将手帕递到她的面前,温声安慰道:“娇儿,别哭了。宋清绵那等女子,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确实不值得。
苏元娇抬眸,眼眶红红,既委屈又伤心地望着萧诚屹,哽咽道:“诚哥哥,我不知她竟对你有那般心思。我若是早些知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若是……若是她愿意,我又不是不能容她。待我们大婚之后,纳她为侧妃,我们姐妹一起侍奉诚哥哥便是了。可她……为何要这般对我啊?”
萧诚屹心口突然憋闷,有些不舒服,蹙眉沉声道:“你误会了,她对我没那等心思,我也不会让她进府。她那等心机叵测的女子,本王最是不喜。娇儿,本王心中只有你一人,你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等胡话了。”
“是,是我想岔了。”
苏元娇乖乖点头,擦了擦泪,不说话了。
第8章 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诚屹将苏元娇送回丞相府之后,便离开了。
苏元娇带着妙语和连珠回到自己的院落。
她刚坐下,连珠立马跪在了她的面前,神色哀戚地哭了起来:“小姐,您就看在奴婢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做了背叛之事,本是该死。
可她知道苏元娇最是心软。
只要她哭喊求饶,苏元娇就狠不下心肠了。
可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现在的苏元娇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善良心软到痴傻的苏元娇了。
“饶你一命?”
苏元娇冷嗤,面带嘲讽地望着连珠,冷声道:“你可知我今日若是被算计成功,将面临什么吗?我救你性命,替你寻回家人,你便是用背叛来回报我的吗?”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连珠愧疚不已,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做是有缘由的,便忍不住为自己开脱:“奴婢这么做都是被宋清绵那个贱人威胁的,若不是她用家人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何至于此?”
“是吗?”
苏元娇冷笑了一声,扬声道:“将东西带上来。”
门外的小厮听到声音,立马提着一个布袋走进来,把东西往地下一倒,全都是金银珠宝和首饰,虽不至于价值不菲,但至少也能值得一千两银子。
“这便是你所说的受到威胁?”
苏元娇突然站起来,狠狠地踹了连珠一脚,怒道:“我待你如此好,你竟为了些钱财便要这般害我,简直可恶!”
连珠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能被找出来。
一时间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但求生欲让她不敢耽搁片刻,她猛地抱住苏元娇的腿,哭喊道:“小姐,奴婢知错,奴婢不想死啊小姐!您就饶过奴婢一命吧!要打要骂都成,只求你小姐莫要处死奴婢!”
苏元娇望着惊慌失措的连珠,厌恶地冷漠道:“将她给我拖开!”
“是,小姐。”
两位小厮上前,用力将连珠拉开。
苏元娇的视线冷冷地落在散落在地的金银珠宝上,淡漠出声:“既然她这么喜欢这些金银珠宝,便全都让她吞下去吧!若是她命大没死便发卖去苦寒之地!若是死了,便一张草席卷去埋了。”
“是,小姐。”
小厮领命,便捡起地上的元宝就往连珠嘴里塞。
连珠惊恐地挣扎起来。
宋清绵为了收买她,给她的金银珠宝和首饰不少,她怎么可能吞得下去,今日她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苏元娇又淡笑着开了口:“至于你的家人,跟你一样,不知感恩,为你打掩护,自然也是该死的。你放心,你伺候我多年,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独下黄泉?该陪你的人,我会一个不落地送下去陪你。”
“不、不、不要!”
连珠惊恐万分,这回是真的悔不当初了。
但她不管如何挣扎,又怎么能逃得过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
苏元娇懒得再多看一眼,让人将连珠拖去院中,便让妙语关上了门,抬眸望着一脸不忍的妙语,她淡声问道:“怎么?觉得我很无情?”
“没有!”
妙语连忙摇头,沉着脸说:“背叛小姐,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小姐,连珠她是罪有应得。若不是小姐聪明,早有防备,小姐的下场只会比宋小姐更惨,毕竟小姐是诚王殿下的未婚妻。”
“你能明白这点便好。”
苏元娇轻呼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也不必于心不忍,连珠做出这些事来,便是早就不将你我与她的情分放在眼里了。对于狼心狗肺之人,不必心软。”
妙语还是难受,但也知道苏元娇说得对,便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姐,您也莫要伤心,奴婢是万万不会背叛小姐的。”
苏元娇闻言,笑了:“我知道,你对我最是忠心。”
门外连珠的哭喊声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停下,小厮前来禀告:“小姐,连珠晕倒了。”
“那便着人发卖!”
苏元娇神色淡淡地说:“吩咐下去,以后若再有这等背主之人,连珠的今日便是他们的来日。”
小厮身子颤了一下,连忙点头:“是,小姐,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明明是极其残忍的一句话,却被她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可见她的心肠只怕是比寒冰还要薄凉。
薄凉到即便是贴身伺候她多年的连珠背叛了她的连珠侥幸没死也得发卖去苦寒之地,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下场只怕会更惨。
苏元娇院里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苏丞相的耳朵里,他眸色沉了又沉,吩咐孟叔将此事压下去,不许任何人议论之后,让人去将苏元娇叫来问话。
苏元娇早有预料。
很快就端着早些时候便让厨房准备好了的参汤来到了苏岑的书房门口,孟叔替她推开门,笑着说:“小姐快进去吧!老爷就在里面。”
“好,多谢孟叔。”
踏进书房,苏元娇望着还在埋头处理政务的父亲,瞬间眼眶酸涩。
她的父亲乃寒门出生,幼年时吃过不少苦头,寒窗苦读十余年高中状元。正值皇帝登基,收拢政权,重用寒门才子,打击世家贵族。
惊才绝艳而又性格沉稳的父亲便成为了皇上手中狠狠刺入世家权贵心脏的利刃,身先士卒与各族权贵交涉迂回,无数次命悬一线。
即便如此,父亲仍旧一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险象环生也毫无怨言。纵然到了今日,他知晓自己位高权重,会被皇上忌惮,仍旧一边把握界限,一边仍旧不遗余力地为百姓多做实事。
只因他出身底层,明白黎民百姓生存不易。
只因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明明忠心耿耿,却因为做了太多利国利民的好事而被皇上怀疑忌惮,最后落得全族被灭,身首异处的下场。
为的只是一句有心人传出去流言——百姓只知有苏相而不知皇帝也。
何其可笑?
何其悲哀!
“爹!”
仅仅一个字喊出,苏元娇泪珠子便滚了下来。
重生回来有几天了。
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来多看自己的父母亲人一眼,就怕会控制不住惹父母担忧。
可如今,站在不远不近的案桌前,望着还在埋首处理政务的父亲,她还是没能控制住流眼泪。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扑到爹爹的怀里大哭一场。
可她不能!
她不愿父母问她担忧。
“娇儿,哎呦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苏岑温声抬头,见苏元娇哭了,立马把奏章放下,急忙走过来,心疼地拉着苏元娇坐走到窗边坐下,紧蹙着眉心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我家娇娇了?给爹爹说,爹爹给你出气。”
“没有,没人欺负我。”
苏元娇摇头,抬手将泪擦泪,抬眸望着才四十岁不到却已经有了白发的父亲,心中酸涩不已,既心疼又替他不值。
“既然无人欺负娇娇,那娇娇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苏岑在妻女儿子的面前一直都是温润儒雅的模样,尤其是对自己的小女儿苏元娇千宠万宠,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
现在看自己闺女流泪哭泣,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