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就足够(爱你就等于爱自己)
爱自己就足够(爱你就等于爱自己)4.珍爱自己身体的人,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才有能力托负天下。3.看重自己身体的人,可以得以生存,寄生于世界之中。不讨论,我们看到的是否是原文,至少这一段的逻辑是很明确的。1.得宠是情绪,是大患;2.大患跟身体差不多贵重,身更贵一些,身是因,大患是果;
《道德经》之“宠辱若惊”。
在我看来,行文是有逻辑的,特别是一个三观极度自洽的人写出来的东西。但是,观后人对此章的解析,很别扭。
人的底层逻辑是什么?身-身弱-见物-起心动念-生情,一切的烦恼是:心与身离。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不讨论,我们看到的是否是原文,至少这一段的逻辑是很明确的。
1.得宠是情绪,是大患;
2.大患跟身体差不多贵重,身更贵一些,身是因,大患是果;
3.看重自己身体的人,可以得以生存,寄生于世界之中。
4.珍爱自己身体的人,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才有能力托负天下。
从常人的行为与心思谈起。一般的人会去锻炼、爱惜身体吗?答案是:不会。举个例子,家人一般会叮嘱你: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说明人是不会注重这个身体的!再举个例子,戒烟为什么这么难?
人之自我的关注点是:情绪感觉,是受情绪支配的,趋利避害也是通过情绪直接表达。你去重视养生,是因为情绪上对病痛的恐惧,可见情绪也是为“身”服务的。
但情绪也伤身,有句古话“情深不寿”。
老子对“身”的重视令人惊叹,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你看,都是要回归到“身”上,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人的爱自己,本质上是爱:情绪意识上的“我”,而不是“吾身”,是有为的爱。
所以,不光要重视大患,更要重视根本之“身”,所有外在的,都是身的负担。可以给身多少快乐,就会带来多少痛苦。
不重视“身”,就容易“生生之厚”,向外求,帮倒忙。
重视身的人,才能自律,才能忍住情绪上的贪念(短视),才能寄生于天下。
爱身之人,是吝啬鬼,不愿浪费一丁点身体的能量。这样的怕死鬼,才能托负起天下。《阴符经》讲,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这里套用一下:人之至私则无私生,印证了“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讲无私奉献,是假无私,被无私奉献口号诱导出来的行为,透露着虚伪,至少是为了“无私”之名。这里不讨论有没有社会性积极意义。
与天下没有利害关系的人,更能治好天下。以前的社会,是皇帝家天下,皇室是天下的隐患。
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拒说“予无所用天下为”。在许由看来,天下于他,无利可图。这是爱身的最佳注解。
《素书》原始章,君子…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如其不遇,没身而已。表达了同样的逻辑:先要有身,再看天下是否有你为的空间。
修之于身,修之于家,修之于乡,修之于邦,这是一个螺旋递进的过程,不是做选择。身是第一位,身没修好,其他都是空谈。修什么?修德。德修够了,自然就能照耀环境。这个“德”不是我们现在说的“道德”。现在人们讲的道德,实际上是社会公序规则,是“德”的一个很小的分支,也可以看作“礼”。
综观上述,老子是用逻辑论证了身的根本性地位。同时,这也是修身的通道。
第一步:宠辱若惊,损“宠”。
第二步:远离“惊”,贵大患。
第三步:贵身。
第四步:爱身。
看到没有,这就是“损之又损”,损外而求内的操作。
什么叫“爱”?我直觉会想到母爱。最纯真的母爱,不是为了作秀,不是为了获得旁人的赞许,是儿子一哭,心就会很疼。
很有可能,爱是生物的源动力。《阴符经》里有一句“爰有奇器”,也可能是讲这么一回事,毕竟汉字是象形表意。
当你把“身”爱好,天下需要你的时候,很自然地逻辑:爱天下就是爱自己。而当天下不需要你时,就功成身退,又回归单纯地爱自己了。为什么有这么个逻辑,“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因为这种统一性。极致的自私,就是无私。所谓的无私,就是自私。
身是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天下,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姑且不论,这个一是不是伪装骗取天下人。回顾历史,打江山者,确实是代表最广大利益的。就是说,这个王提出一个“一”,即关于重建国家的理念结构,别人是认同的,于是就有拥护,于是才有力量的汇聚。
宠辱都是三生出来的,都是大患,修道就是要透过三去找那个“一”。找到了“一”,才能再由“一”演化出身的安定之道。
治世即有“一”,有道者无用之地,即“无为”。无为之后去干嘛,养身,养生。所以庄子《养生主》,里面举了野鸡与家鸡的例子。神虽王,不善也。
有道之人,精神不会外泄,绝对不会显露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所以老子否定了:众人熙熙如享太牢,这都是伤身费身的表现。要混兮其若浊。
喜怒哀乐都是由心生情,都是违背“载营魄抱一”的。《阴符经》讲,人心机也…心生于物,死于物。动心都是对身体的伤害。
庄子在《应帝王》里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不伤什么?不伤这根本之“身”。
心是身的法器,人是通过心来理解构建世界,进而从环境中摄取身的资粮。
所以,老子全章都在讲“身”的道理,身是人之基础之基础。而治天下,不过是尘垢秕糠罢了,等闲之事而已。身修到了极致,就找到了一,一与天齐,更何况天之下呢?所以有:不出户知天下。
居然又可以扯到《齐物论》,得一(身)则齐,失一(道)则物化。
有句歌词“爱你就等于爱自己”,如果深究的话,这种境界其实就是“一”。是以圣人自知不见,自爱不自贵。情侣间最多的争执:我爱你更多,你爱我太少。你看,这就是自贵。爱人的前提是“爱自己”,做到了“自爱”,就做到了爱他。当然,现在的社会,是处于失道的状态,维系社会结构的法律、契约、风俗,有其存在意义的。做到真正自爱的人,内心不会受到这些束缚,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没有依赖,没有牵挂。这样倒显得人生没一点乐趣的样子了。
孔子说:仁者爱人。仁是两个人,两个人是由两个独立的人组成的。两个人的相处,不管是平等也好,依附也好,压迫绑架也好,如果能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关系,其实都是一种“一”。心中有“仁”,就是有了对这种相处模式的认同与接纳。那么,不管是打骂也好,温柔以待也好,其实都是“爱”,都是在维护这个二人组织的延续性。所以,看到没,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再特意提出一个“仁”来,叫“上仁不仁”。
现代社会,过度叫嚣“男女平等”、“女人独立”的人,其实是在刺激“争”之心,忽视了“越要平等越不幸福”的矛盾性。“平等”这个词是人造出来的,你弱的时候喊平等,内心里其实在计划我怎么比别人强。都是在以平等之名,行不平等之实。人最本质的需求,不是你比别人强,而是身心有所安放。
从这一点看,奴隶不一定不幸福,旧社会的“男尊女卑”也不一定是错误的,不幸福的来源是“不安定”,是心动。
当然,最简单粗暴的法则,还是做人上人。请注意,依然没有脱离身的约束!
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能做到“人上人”的,必然是先能深刻理解“收获与代价的平衡”,仍然属于“爱身”的犯筹。
爱身是一种境界,贵身、贵大患、贵宠,都是“爱身”的徒子徒孙,感觉上是一代不如一代,可见“爱身”是向下兼容的。
“爱身”再往上,是“无身”,羽化登仙了,是无所待,太玄乎。
至此,可见老子的思路之至诚,没有保留,讲的都是浅显的道理。
我有一个方法论,把《道德经》拿到现实比划,如果有不通的地方,那可能是你理解错了。
到目前为止,我所看到的老子的观点,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