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的七绝古诗(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刘禹锡的七绝古诗(刘禹锡西塞山怀古)“王濬”,西晋益州的刺史,也是西晋平定东吴的首功之臣。据《晋书》记载,王濬伐吴时“作大船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楼船”即由此得名。太康元年(280),王濬统率由这种高大的楼船组成的强大水军顺江而下,讨伐东吴。“金陵”即南京城,是三国时期吴国的都城,因楚威王曾在此地埋金镇压王气而得名;“王气”,一种迷信说法,指帝王居住之地所笼罩的奇彩异气,古人认为它与国家的兴衰是密切相关的;“收”,在这里是消散褪尽的意思。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唐穆宗长庆四年(824),作者由夔州调往和州担任刺史。他沿江一路东下,在途经西塞山时,即景生情,油然而生缅怀古迹之意,更结合当时藩镇割据、攻战连年、社会动荡、国力日衰的社会现实,写下了这首著名的咏史之作。“西塞山”,在今湖北大冶东面的长江边,
西塞山怀古
【唐】刘禹锡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唐穆宗长庆四年(824),作者由夔州调往和州担任刺史。他沿江一路东下,在途经西塞山时,即景生情,油然而生缅怀古迹之意,更结合当时藩镇割据、攻战连年、社会动荡、国力日衰的社会现实,写下了这首著名的咏史之作。“西塞山”,在今湖北大冶东面的长江边,是三国时期东吴的军事要塞,居于长江中游,岚横秋塞,山锁洪流,地势十分险要。诗中作者以点带面,从西塞山的历史入手,转写整个六朝的兴亡更替,并从中总结出深刻的历史教训来;字里行间既充溢着苍凉厚重的历史感,更流露出他对国家时局的深切忧患之情,堪称唐朝咏史诗中的出类拔萃之作。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王濬”,西晋益州的刺史,也是西晋平定东吴的首功之臣。据《晋书》记载,王濬伐吴时“作大船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楼船”即由此得名。太康元年(280),王濬统率由这种高大的楼船组成的强大水军顺江而下,讨伐东吴。“金陵”即南京城,是三国时期吴国的都城,因楚威王曾在此地埋金镇压王气而得名;“王气”,一种迷信说法,指帝王居住之地所笼罩的奇彩异气,古人认为它与国家的兴衰是密切相关的;“收”,在这里是消散褪尽的意思。
诗的首联中,作者遥思千古,下笔有神,独具只眼地截取了两个重要的历史片断。“楼船下”与“王气收”,一写晋军鼓帆顺流、奋勇直下的浩大声势,一写东吴日薄西山、黯然覆灭的悲惨境遇。两句声势相接,语气间不容发,两个历史事件之间的时间过程被完全省略了,仿佛楼船一“下”而金陵王气即“收”,整个东吴王朝的灭亡,似乎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诗意极为冷峻有力。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三、四句以两个史实成对。“千寻铁锁”是借物言史,当时东吴亡国之君孙皓企图凭借长江天险对抗晋军,曾经下令用千寻铁链封锁长江江面,“又作铁椎,长丈余,暗藏江中”,合天险与人工之力,负隅顽抗。然而王针锋相对,先用大筏数十冲走铁锥,复用小舟载火,“燃烛烧之”,结果横江铁链都被烧断,沉入江底;东吴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只能接受举国覆灭的现实。“一片降幡”,指太康元年王旌麾南下,直指金陵,吴主孙皓走投无路,率众投降的场面。“千寻铁锁”对“一片降幡”,益显出前者外强中干之势。这两句点出了历史的必然性,任你东吴如何倚天险、设严防,在晋朝大军面前,都不过是枉费心力的无用之举。这里的江水,暗指浩浩荡荡、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而沉埋江底的千寻铁锁,正是东吴王朝被历史抛弃、湮没的绝妙象征。“寻”,古代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五、六两句气势沉浑,警策精工。这里的“往事”本指东吴覆亡,作者以点带面,在前面冠以“几回”二字,则简要而有力地概括了东吴、东晋、宋、齐、梁、陈这六个在金陵建都的王朝相继灭亡的历史事实。“山形”指西塞山。朝代更替,而山川依旧;从这鲜明的对比之中,越发能看出历史那风云变幻的面貌来。这里的“伤”字,也并不仅仅是针对六朝的兴废而生发感慨,更隐含着作者反思历史、审视现实而引发的深切忧虑。山川之险并不可恃,它仅仅是历史演进潮流中的见证;其他一些外部条件,同样不可倚恃。而唐朝的统治者若不能以史为鉴,牢记教训,那么这一时的兴盛,势必也将成为后人眼中可“伤”的“往事”了。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四海为家”是海内归附、国家统一的意思。作者表面上是在讴歌唐王朝的一统局面,实则透露出对社会现实的深切隐忧。中唐时期,藩镇割据的现象积重难返。虽然朝廷对藩镇用兵的举措暂时削平了部分叛乱,但太平景象的背后却是危机四伏:政治腐败,宦党倾轧,农民失去土地,流离失所,这些都将成为引发社会大动乱的导火线。因此,作者着重渲染故垒萧萧、芦花漫天的悲凉气氛,与前面六朝覆灭的历史事实遥相呼应,显然存有告诫警示之意。尾联兴发郁勃,用笔深曲,饱含忧患意识。
全诗思接千古,兴发万端,更有情理相映之妙,将身世之慨、家国之叹与卓越的历史识见融为一体。据《唐诗纪事》等书记载,此诗系作者于白居易家中所作,当时白居易招刘禹锡等人聚会吟诗,刘禹锡“满引一杯,饮已即成”,首先写成这首诗,可见其创作时酣畅淋漓的气象。白居易看了之后大为叹服,说道:“四人探骊龙,子先获珠,所余鳞爪何用耶?”于是白居易等三人为之罢唱,不再继续作诗。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此诗的高超境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