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少爷和老黄游历三年(马汀忆宠友老黄)

少爷和老黄游历三年(马汀忆宠友老黄)有一次,到姥姥家耕地。晌午,我和表弟割草割到我家村头。我提议到我家吃饭。于是就到我家吃了母亲做的麦仁饭。春秋大忙季节,父亲扶犁耕地。除了耕自家的、姥姥家的,还有庄里乡亲、四邻八舍。我和大黄也跟着走遍三里五村。那时兴割草喂牛的跟着扶犁的一起吃喝两顿饭菜。(那时是不讲报酬的)有一次,我正骑在牛背上,小黄撒欢儿了,我被摔在磨道里,手里的煎饼卷菜撒了一地,手腕也扑坏了,疼了好几天,母亲心疼地训斥了一顿。从此,我再不敢轻易骑牛了。小黄和我一起长大,小黄成了大黄。我也能牵着大黄顺着猪龙河边吃草了——放牛,到地里割草喂牛了。有时,也还想骑牛,那是瞅河水没过牛肚皮,只露着脊背时,骑上去,牛是不会撒欢儿的——这是我最惬意的时候。母亲发现了,还是训斥我“好了疮疤忘了疼!”随着我们一起长大,春秋之际,都能跟父亲下地耕地、耙地、耩地了。开始,我和大黄都不懂套路,不懂“噫”(里、左)、“喎”(外、右)。不过,大黄终

少爷和老黄游历三年(马汀忆宠友老黄)(1)

(网络图片)

我所说的老黄,是我童年时期曾经喂养过的一头老黄牛。我和它是从小一起长大到变老的宠爱有加的朋友。用当代时髦的称呼,可以叫做“宠友”——从小黄、大黄到老黄。

我三岁时,家境富裕的姥姥家送我家一头小牛犊,我们叫它小黄。

开始,我牵着它在院子里玩,有时,也骑在牛背上玩。有时,小黄也跳脚子撒欢儿。

有一次,我正骑在牛背上,小黄撒欢儿了,我被摔在磨道里,手里的煎饼卷菜撒了一地,手腕也扑坏了,疼了好几天,母亲心疼地训斥了一顿。从此,我再不敢轻易骑牛了。

小黄和我一起长大,小黄成了大黄。我也能牵着大黄顺着猪龙河边吃草了——放牛,到地里割草喂牛了。有时,也还想骑牛,那是瞅河水没过牛肚皮,只露着脊背时,骑上去,牛是不会撒欢儿的——这是我最惬意的时候。母亲发现了,还是训斥我“好了疮疤忘了疼!”

随着我们一起长大,春秋之际,都能跟父亲下地耕地、耙地、耩地了。开始,我和大黄都不懂套路,不懂“噫”(里、左)、“喎”(外、右)。不过,大黄终究不如我能听懂父亲喊墒的话语。于是父亲就让我牵着领墒牛,在前边“领墒”。

春秋大忙季节,父亲扶犁耕地。除了耕自家的、姥姥家的,还有庄里乡亲、四邻八舍。我和大黄也跟着走遍三里五村。那时兴割草喂牛的跟着扶犁的一起吃喝两顿饭菜。(那时是不讲报酬的)

有一次,到姥姥家耕地。晌午,我和表弟割草割到我家村头。我提议到我家吃饭。于是就到我家吃了母亲做的麦仁饭。

可是,姥姥一家人却找翻了天——两个八九岁割草的孩子失踪了!

一场虚惊过后,大人们又心疼又后怕!

当天下午,我接受教训——及早回到自己家。

徬晚,耕地收工。父亲回姥姥家喝酒,却不见大黄回去。

姥姥家又慌了。可是,父亲却若无其事地说:“一定是跟李子(我的乳名)回家了。”父亲照例喝酒到半夜才唱着“周姑子(五音戏)”回到家。

1938年春,盘踞张店的日本鬼子,沿路向南扫荡火烧南定连五村。地处张店附近的我们村,不能不受到波及。于是全村开始了逃难生活。我们家去投靠地处沣水以东的上下五炳旭的高炳旭的高六舅家——他是姥姥二姐的儿子。

当时,我才五岁,开始我家大黄已是青壮犍牛了,是我家惟有的可动产,当然要带着它去逃难。同时又是全家最重要的运输工具之一——一辆独轮车和大黄。我就骑在大黄背上走上逃难的征程。

东南山区,特别缺水。就有一种特别的现象——平原地区下雨阳沟(泄水沟)是从家往外淌,山村下雨是从街上往家淌,把水储存在专用水池里,准备缺水期用。

平时用水,要反复利用——洗菜淘米的水喂牲畜;洗脸洗手水再洗衣服……我们很不习惯,就几天不洗脸。大黄受不了,只好跟当地的群牧牛羊一起上山找水喝。实在受不了,大黄竟不辞而别,自己顺着原路,回到了我们村。幸好村里还有无处投靠的人家收留了它。直到我们回村,大黄才“物归原主”,回到我们身边。

时过境迁,一晃又是十年。按照牲畜的寿限,大黄已接近老黄牛了。我也15岁 ,算是小青年了。

1948年春,正是解放战争,烈火正炽时期。山东人民“用小车推出解放战争的胜利”而闻名全国。

正处于壮年时期的父亲,毅然参加了支援轰轰烈烈的淮海战役的小车担架队,一去就是半年有余。

当年,我还不够“青年”,老黄牛也不能“超龄”服役,留在后方。主要是牛的腿脚不如骡马驴“高脚”牲畜快。

夏季开镰收麦,村里主要劳力是老少妇女。我和老黄牛成了十几亩小麦收割和夏播(玉米)的主劳力。

那时,农村只有互助合作的雏形——“工换工”、“传帮带”。我和嫂子们就在村里老少爷们的指导帮助下,依靠老黄的全力支持,完成十几亩小麦的收割打场任务。其他夏耕夏播任务就全落在我和老黄身上了。

记得最清楚的、最难忘的环节,就是耘麦茬那段最难熬的时节。东洼那块狭长地段很长,麦收后的太阳,毒热毒热的,像泼火一样。我和老黄两个耕耘在漫长的麦茬地里,每一垄每一行都觉得那么难熬。老黄在喘着粗气边嚼沫(反刍)边慢吞吞地前行。我汗流浃背地扶着耘锄,闭着眼睛,几乎是被耘锄拖着前进。实在支撑不住了,便不自觉地躺在了麦茬上睡着了……

老黄知趣地自动停下脚步嚼沫,一会儿也趴下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呀的一声从头顶掠过,把我惊醒,原来是跟在耘锄后面捡拾蛴螬的乌鸦,见我们停下,就突地一下飞起……

被惊醒后,我们继续完成了东洼地的劳作,等回到家,已是午后时分。母亲和嫂子们关切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只轻松地说:“要耘完那块地。”

夏收夏种之后,是农村相对轻闲的时节。

村里支前的父兄们也陆续归来。父亲完成徐州战役之后,戴着“支前模范”的光荣花归来了。

父亲把光荣花转赠给了我和老黄——“你们也是‘支前模范’!”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到了青年,便离家外出上学;老黄已是地道的老黄牛了。又随着农村农业合作化的进展,老黄也随着老一代主人一起进入了农业合作社。

2022年11月3日

少爷和老黄游历三年(马汀忆宠友老黄)(2)

作者简介:马汀,原名立志,生于1933年10月,淄博市张店区人。毕业于山东师范学院(今山师大)中文系。从1960年起先后在淄博六中、十一中任语文教师。淄博市首批获得中学高级教师职称的教师。先后发表教学论文、散文、诗歌等500余篇,个人先后出版散文集《杂记与漫谈》《打磨子轶事》《农民杨玉宽》《晚霞集》《牵手集》《冬天里的收获》《马十家训》等。

壹点号 柳泉金融文学

新闻线索报料通道: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齐鲁壹点”,全省600位记者在线等你来报料!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