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戗菜刀方法(原创磨剪子)
磨剪子戗菜刀方法(原创磨剪子)近日,经常遇到出入我们小区的王振永师傅,他来自安徽淮北一个农村,说到家人,王振永眼圈红了,大儿子结婚花了不少钱,二儿子上大学一年要一两万,“没办法,只能出来赚钱,钱不够就借。”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儿,患有脑瘫,吃喝拉撒什么都不懂,看了不少医院,都说不要抱太大希望。“现在也只能这样养着,还能怎么办?” 家里种了十几亩地,农闲时出来磨刀,农忙时还要回家种地。都说“十年磨一剑,百年修一魂。”可是王师傅这一磨就是二十多年,为了生计,他带着磨刀行头穿行在济南大街小巷,一路艰辛一路吆喝。一条乌黑发亮的条凳,几块磨刀石和小铁锤、一个旧脸盆、一辆破旧自行车,这些简单工具,就是老王走街串巷不可缺少的“吃饭家什”,八一立交桥下就是他的“宿营地”。 在交谈中得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磨刀的人越来越少,尤其用铁刀的少了,刀用坏了就扔,磨刀生意冷清了不少。他说再干几年就三十年了,打算不再干了。如今,老王服务项目在
“磨剪子来,戗菜刀”,看过《红灯记》的朋友们,都熟悉这句经典台词。这句吆喝红遍大江南北且音调不改,应该是革命样板戏《红灯记》的功劳。在那个红色的年代,恐怕没人没看过样板戏,《红灯记》作为样板戏中艺术水准最高的作品之一,必然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句吆喝也就随着《红灯记》家喻户晓。每当听到这吆喝声,便勾起了我那儿时的记忆。 这句台词在山东、河北、京津乃至东北广为流传,可以跟现在的网红语言相媲美。但现实生活中走街串巷的磨刀人,就没有这样的威风了 却是另一番景象。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在济南以磨剪刀混饭吃的人不少。磨刀人,扛一条长板凳,漫步在大街小巷,大声吆喝着:“磨剪子来,戗菜刀”。吆喝声音故意拉得老长,且夹带点韵味,很有节奏感,声音又脆亮,富有北方人的豪气。 这长板凳低的一头钉有木条固定一块表面下凹的磨刀石 凳腿上挂着盛有清水的罐头盒。插着一根扎着布条的小木棍,另一头钉一块门形扣铁,一片木方,三两片木锲。可以固定刀剪,以便销铁开刃。生意来时,他们即放下肩上扛的一头高一头低的长板凳,骑在上面。先在粗磨砂石上磨,再在细油石上磨。磨时还要不断淋水,以降低磨擦产生的温度。
一般人自己磨菜刀,也能磨快,但磨起剪刀来,则多少要有点窍门,虽然用不着什么力学、数学,可您磨出的剪刀,剪东西肯定打滑。由于剪刀品种繁多,有长剪、尖头剪、圆头剪、绣花剪、修树剪、裁衣剪,还有什么羊毛剪、铁皮剪、理发剪等等。所以你要知道各种剪刀的用途,这才能根据不同性能磨好剪刀。剪子有四个面,磨时要把握好力度,才能使上下左右的刃面均匀,不仅要磨得平滑锋利,还要保证剪刃两片合在一起后,刀尖对齐,松紧适度,紧而不涩,松而不旷,利索地剪布。这就是考验磨刀师傅的手艺和功夫的所在。
磨刀人磨出的剪刀,虽达不到小说里写的“吹毛立断”的神奇效果,但将刃口放在指甲上,只需轻轻推一下,定能削下一小片指甲来。磨完后,师傅拿出随身携带的废布剪一刀,看是否轻松自如,再听听声音,感觉一下。完活后,磨刀师傅点上一根烟,长长的吸上一口,吐出轻烟,脸上仿若有一种因自信而呈现出来的难言的满足感。
磨刀的工序要比剪刀相对简单点,菜刀的刃口要求是薄而光滑的(无厚才能入有间),由于以前的菜刀是手工打制,表面坑坑洼洼,刃口斜面不平,所以要用工具铲平削薄或磨光。戗菜刀先要看刀口,钢是软还是硬,硬的要用砂轮打,软的用戗刀戗,戗在这里是镗铲的意思,就是用一种特制的工具(钢制的类似于木工的铁柄刨子)把菜刀表面铲(刨)平,拿句行话叫开刃。也有的工匠用手摇砂轮代替镪刀,省力,薄厚均匀,但内行人说,用砂轮磨刀刃,刀身遇热退火,会减弱钢性。磨刀前先将切刀平放固定,再双手推铲,沿刃口上面削去,翻过来再削另一面,使刃口变薄。刀铲削完了,就在磨刀石上磨。接着蘸水润湿磨刀石,一面磨一面往刀上淋上清水。双手持刀进行磨砺,一面磨完,再磨另一面。磨刀人磨一阵,就用用大拇指横刮刃口,以试锋利否,又眯着眼看看刀锋。一把钝口的菜刀,在磨刀人的手里,只需一根烟功夫,就改变了面貌。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街道上,小巷中到处充斥着“磨剪子来,戗菜刀……”的吆喝声,这一时期的工匠大多为河南永城人,他们的吆喝声也变成了“磨剪子嘞——戗菜刀!”音调高亢悠扬,经久不散。他们同样扛一条长而矮的板凳,板凳的一头绑着窄窄的条石,侧旁系着盛水的瓶子或陶罐,板凳上缠着软软的棉垫,供磨刀时坐,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装着戗子、油石、斧子、钳子各样工具。师傅则系大围裙,慢慢的转悠,时不时吆喝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
八十年代末,磨剪子这个行业很是红火,因为干这一行既不要很高的技术,又不要很大的本钱更不要上捐缴税,也无须营业执照,你只要喊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生意就会来了。这一时期,磨刀师傅多为浙江温州人,磨刀师傅多是骑着单车,带着工具,长板凳上的开刃工具变成了手摇砂轮。吆喝声又变为:“磨剪子——磨刀唉!磨剪子戗菜刀!”先录入磁带,背着手提式小喇叭,稳坐在宿舍院门外,打开开关,把吆喝声放大几十倍,以招徕顾客。 过去,厨师、理发师、裁缝师、园艺师、五金匠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而磨刀人是伺候这些主的,地位就更低了,烈日炎炎,他们靠槐树柳树的荫蔽,天寒地冻,他们依在人家有烟囱的墙角做活,风来躲风,雨来避雨,面对的,是一匝姑姑奶奶,大婶小嫂,活计做是做好了,价钱上又免不了打折扣,一天过去了,夕阳西下,磨刀人伸伸酸胀的腰腿,扛起板凳,拖着长长的身影,走向回家的路上。
如今,磨刀师傅的行头发生了较大变化,有的骑上了电瓶车、电三轮,以前戗菜刀是纯手工戗磨,现在有的用上了角磨机(手砂轮)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十分嘹亮,是从多功能扩音器里播出歌的声音,倒是字正腔圆,却少了先前那种苍凉和厚重,接下来还有一串听不清的唱词。 要说变化最多的还是价格,记得我小时候磨一把菜刀五分钱或者是两个牙膏皮,一把剪刀七分钱或者是三个牙膏皮。上世纪戗磨一次最多几毛钱,如今戗磨一次至少十元,翻了一百个跟头,且一口价,不还价。但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本地人。
近日,经常遇到出入我们小区的王振永师傅,他来自安徽淮北一个农村,说到家人,王振永眼圈红了,大儿子结婚花了不少钱,二儿子上大学一年要一两万,“没办法,只能出来赚钱,钱不够就借。”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儿,患有脑瘫,吃喝拉撒什么都不懂,看了不少医院,都说不要抱太大希望。“现在也只能这样养着,还能怎么办?” 家里种了十几亩地,农闲时出来磨刀,农忙时还要回家种地。都说“十年磨一剑,百年修一魂。”可是王师傅这一磨就是二十多年,为了生计,他带着磨刀行头穿行在济南大街小巷,一路艰辛一路吆喝。一条乌黑发亮的条凳,几块磨刀石和小铁锤、一个旧脸盆、一辆破旧自行车,这些简单工具,就是老王走街串巷不可缺少的“吃饭家什”,八一立交桥下就是他的“宿营地”。 在交谈中得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磨刀的人越来越少,尤其用铁刀的少了,刀用坏了就扔,磨刀生意冷清了不少。他说再干几年就三十年了,打算不再干了。如今,老王服务项目在根据市场需求不断扩展,也帮人洗修油烟机和煤气灶,这些加起来,一个月干好了也能赚千把块钱,或许这就是李总理讲的六亿收入群体之一。我每次见到 他都要与他聊两句,或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和帮助,让他感受到一点济南“温度”。
每当我看到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进口刀具时,不由得想,这样的进口不锈钢的刀,用多久才能钝了呢,即便钝了,曾经的戗子,还能对付得了吗? 随着社会与时代的发展,那些生活在民间的,曾经靠自己的手艺走街串巷养家糊口的老手艺人,一个个随着岁月的流失,逐渐被淹没在悠悠的岁月中,有的甚至才刚刚消失在最后一抹余晖里。听着一声声呐喊,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一脸刀刻斧凿的沧桑和满手风吹雨淋的艰辛,他们能磨平岁月的沧桑呢?还是能磨亮未来的前程? 时代在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在变,一些古老的行当正在逐渐萎缩,这项传统手艺正在逐渐的退出历史的舞台,但磨剪子戗菜刀似乎仍然是生活的必须,令现代气息的生活中依然保留着一些传统元素。而随着最后这一代磨刀匠人们的褪去,我们也将再难在街头巷尾听到“磨剪子、戗菜刀嘞”的吆喝声。 渐渐地,磨刀人走向了历史的深处。
注:本文己刊登在《美篇报》第6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