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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树下(盛夏的树下)

傍晚的树下(盛夏的树下)小时候喜欢聚在树下玩石子捉迷藏树木的绿意已经非常笃定了转眼已是仲夏时节了时间过得飞快而又实在看看外头

傍晚的树下(盛夏的树下)(1)

文字 |『誰最中國』

圖片 |『來自網絡』

樹下。

芒种过后

转眼已是仲夏时节了

时间过得飞快而又实在

看看外头

树木的绿意已经非常笃定了

小时候喜欢聚在树下玩石子捉迷藏

长大了在树下约会恋爱

老了在树下乘凉喝茶

有时就算随地站着等着

也要找一棵树来靠着

其实不管在日常生活里

还是在一些画里、诗里

老照片里、电影里

树都像是一处背景

是我们习以为常的存在

不刺激眼睛,却能让人感到踏实

它既在生长,又稳定不变

像宇宙一样,安静而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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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树下(盛夏的树下)(3)

傍晚的树下(盛夏的树下)(4)

图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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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人类诞生之时,树就已经在地球上生存3亿多年了。当人们还处于“爪牙不足以供守卫,肌肤不足以自捍御,趋走不足以从利逃害,无毛羽以御寒暑”的时候,都是在树上栖居的。

远古时期的人们选择呆在树上,是对自己的保护。这样的树栖时代一直持续了数百万年,想必这就是树至今所带给我们安全感的延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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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 盗跖篇》 中有记载,“古者禽兽多而人民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有巢氏是古人对先祖的命名,就是那些在树上筑巢而居的人。他们白天在林中打猎,捡拾橡果,晚上便在树上休息。

所以在日本建筑师黑川雅之看来,东方建筑都是树形的,我们依然和树住在一起。而今,我们虽早已从树上下来了,但无数的虫鸟儿小兽以及肉眼不可见的微小生命,都还依托树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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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与树木之间,一直都存有一份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情感和记忆。“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高大的桑梓是故园的象征,杨柳依依是不舍之情,桃花林是五柳先生的梦,梧桐是秋天的凉风,松柏历经寒冬也不会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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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桃花源》局部

树是意象,是心爱之物,也是房前屋后的日常。因为有它在我们生活添的那一笔,才会有“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那样的动情。

所以从前那些多情又认真的文人们也都是很爱树的。他们想尽办法把树安置在自己生活里,而他们和树的故事也被传为一段段有趣好玩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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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杜甫也要为自己在成都栖身的草堂种树木。他总用诗作为交换,和朋友索要树苗,“草堂少花今欲栽,不问绿李与黄梅。石笋街中却归去,果园房里为求来。” 意思大概是,我的草堂没什么花木了,那是绝对不行的,不管李树还是梅树,求你给我一些苗木来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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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菊盆图》局部

而意气风发的少年苏轼最喜欢种松树,那时,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到书院后头的山坡上种树,用他自己话说“我昔少年日,种松满东冈”。后来他在杭州,就“植芙蓉、杨柳其上,望之如画图”,是苏堤春晓。被贬黄州任职时,就筑东坡雪堂,周围也会种满柳桑竹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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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瓒的院子前有梧桐树,日日命人洗之,于是洗桐也成为了画里的一幕。文徵明晚年时,在庭院里种了两棵梧桐,“日徘徊啸咏其中”。唐寅最爱花树,哪怕客居异地,肺疾发作,也不忘记嘱咐人给他寄去紫牡丹、白木香和黄蔷薇,种在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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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树站在那里的时候,总觉得它是理所应当在那儿的,也没觉得多重要。可当它不在那里了,瞬间又会觉得空落落的。我们习惯了树在院子里、在窗前,在我们随处而至的生活里。其实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树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和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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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入口,是为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指路的金枝,是古拉丁人的神。树是夸父逐日而走,未至道渴而死,弃杖所化的邓林(桃林)。传说夸父临死的时候,心中充满遗憾,他还牵挂着自己的族人,于是将自己手中的木杖扔出去。木杖落地的地方,顿时生出大片郁郁葱葱的桃林。这片桃林终年茂盛,结出新鲜的桃实,为往来的过客遮荫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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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还是观音菩萨净瓶里的柳条,是太阳神阿波罗一生挚爱的月桂枝,也是电影《阿甘正传》里最温暖的童年画面,是阿甘盛放美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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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释迦牟尼的一生也总与树在一起,他在无忧树下出生,在菩提树下悟道,在竹林精舍弘扬佛法,在芒果林间云游,后来又在两棵娑罗双树下圆寂。树虽然常被我们忽略,但它一直都是人类最智慧,最真诚,最美妙的存在。人在长,树也在长,人在变,但树未变。树伴随着人,人依着树,树和人都充满了故事。

在钢筋与混凝土美学泛滥的城市里,柏油马路、水泥楼房成了我们习以为常的存在。但到了仲夏之时,万物皆盛,树木又再次葱郁,相信那一瞬间的相应与会心,会为整个夏天带来最深邃的温情与诗意,愿你夏天有树有荫凉,也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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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树下(盛夏的树下)(21)

图四、五

图一摄影| 陈璟桀 图二、三、四、五摄影| 林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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