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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狼的故事(关于狼的故事)

关于狼的故事(关于狼的故事)几天后,他们在江口镇买齐了百十头绵羊和山羊,混吆着原来返回了。每日白天,一道边走边让羊儿在啃吃些山边的枯草充饥,他们同时躺歇在一边眯瞪着打个盹,这样一天走走停停地才能行20多里。晚上就找个靠山体的地方,把羊儿归笼着栖卧在山崖下,他们在四周点上几堆熊熊大火,相互轮流打盹着眯觉,随时防止野物的侵袭。这样又走了几天,他们又到了秦岭南坡的那个谷口山村。那几天天气阴沉沉的,好象要有大雪降临。为了能安稳穿越秦岭的纵深腹地,爷爷他们在那里让羊儿歇息了一天,吃了一天的草,决定第二天上路。那一天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补充了给养,每人备了一捆浸透松节油的松木棒,做为夜间野外的应急照明火把。爷爷还特意买了几挂鞭炮塞在褡裢里,这玩意儿用来吓退野物的气场不小。不幸的是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细密的雪粒就“簌簌”地下起了。爷爷他们5个人彼此耳语了一番,忽地把手里的包铁木棍举起,迈步向前几步舞了起来,同时齐声吼唱起了秦腔乱弹。

关于狼的故事(关于狼的故事)(1)

春节祭祖时,父亲不经意地感叹说,今年已是我爷爷诞辰110周年了。我对爷爷小时候的那些模糊印象,倏忽间清晰起来,尤其是小时候爷爷常常给我讲的,他当年在南山一带走营生时的有关狼的一系列故事。

那是在解放前的那几年,爷爷和他的几个堂兄弟们,年年都在农闲时节,去秦岭南坡的宁陕境内林区掮木椽回家。除在当地卖给家盖房的人家,为了卖上好价钱,还会积攒上一大批用排筏装了,从我们家沿浐河顺流而下,放排到西安东郊灞桥一带农村集市去卖了,然后买些粮食回去。他们每次一人要肩扛10根丈把长的干松木椽,有近2百斤重,来回要走7天左右,需很强的脚力和体力。

临解放那几年,浐河上游水量急剧下降,河水浅到无法再放木筏了,爷爷就只好改了营生,去到陕南的江口镇一带的回民区,贩卖些牛羊回来,部分健壮的在集市上卖了,瘦弱的就杀了自卖肉,或拉到西安的回民街坊卖掉。这种营生最适合冬季去做。因全程是凭双脚走,且返回时吆羊赶牛走得更慢,每往返一次要20多天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干了多年这种营生也平安无事,可就是在最后的一次,爷爷他们5个人,和狼遭遇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决斗。

那次他们每人肩上背着装了干粮和水壶酒壶的褡裢,以及在野外露宿时必备的物件,必备的是户外露宿可防潮御寒的生羊皮大褂。外加人手一根小孩儿胳膊粗细,头部包了铁套的硬实防身木棍,和男人们路上解乏必备的旱烟袋,就向着秦岭北麓山脚下的洋峪河谷进发了。从那里穿过秦岭腹地,可以直达陕南的镇安、旬阳。走在行人稀少的山间,每天至多走3、40里。晓行而夜宿,几天后就能走出河谷到达秦岭南坡的陕南地界。

那一日天已黑好久时,他们才走到了一处只有丈把宽狭窄的山谷地段。这里离谷口只有两里左右地了。爷爷他们整个白天走在秦岭腹地,几乎没遇见过几户人家,赶路有些急,这时又饥又渴,腿上象灌了铅一样沉重。看看天上的一弯上弦月牙儿,已经升上了高高的山脊,爷爷他们打起精神,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谷小道上。忽然,头顶十多丈高的崖顶“簌簌”地落下一串土坷垃。起初爷爷他们没在意,不一会儿又有落下时,他们心里才一惊,按爷爷多年的山中行走经验,他知道崖顶上有野物。而能一路追随着不放,不停往下扒拉土坷垃的野物,只能是狼狐一类聪明的野兽。但是敢于试探5个人的只能是胆大的狼了。爷爷他们知道,狼生性多疑,不会冒然袭击人类,先会试探人的胆量。爷爷他们也清楚胆敢挑畔人类,狼数量也一定不会少。

于是,他们赶紧赶到一处凹进山崖的山崖壁下,抬头向对面的崖顶看去,只见在月牙影里的显衬下,一排晃动的狼头在向下张望,绿莹莹的眼闪着幽光,如鬼魅般令人心寒。爷爷说过,碰到狼心里千万不能露怯,狼一旦发现你的心虚,就会冒险一搏了。他们以前白天在这条道走的时候,曾经看到独狼在远出的山林中对他们窥视跟踪半天,尔后就消失在丛林中。如今狼又一次在探视人的胆量了。“唰唰”地一阵响声,大量的土块落下。爷爷们各自掏出了旱烟袋装上烟末,用头镰打火点燃,自顾地吸了起来。在冬日的寒夜里,5个早烟袋此起彼伏,一明一亮地发出了红红的光点,他们呼喷出的浓烈烟气,迅速地在夜风里四散飘荡,强烈地刺激着崖顶的群狼。它们在崖顶不大的地方来回躁动,不时发出低声的长嗥,凄厉的声音在山谷里回鸣不止,远处有同伴在回以长嗥。爷爷他们的腰里都别有尺把长的杀羊刀,手里紧握包铁防身木棍,警惕地注视崖顶和山谷的前后,随时防止群狼的包抄袭击。他们靠在山崖上歇息之时,赶紧掏出干粮嚼上几口。群狼显然有些焦躁不安地一阵骚动之后,崖体上有石头滚落下去。伴随着一股烟尘与巨响,有几条狼从上面快速地滑冲了下来,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谷前方,蹲在山脚下幽暗的枯草中,露出绿幽幽的眼里闪着寒光,静默地注视着爷爷他们。

爷爷他们5个人彼此耳语了一番,忽地把手里的包铁木棍举起,迈步向前几步舞了起来,同时齐声吼唱起了秦腔乱弹。5个粗犷的男声同时吼起,巨大的声音在窄小的崖壁间来回振荡,“嗡嗡嗡”的回声震彻耳膜。那气势立刻吓得那几条狼收回了脑袋,草丛中消失了莹莹的绿光。爷爷他们大笑一阵停止了吼唱。好一阵子等回声住了,山谷里只有寒风掠过树梢的啸音,一切重又平寂了下来。向着崖顶望去,暗淡的月牙光里的狼影不见了。稍等了一会儿,他们才重又相互前后关照着走出了那段狭窄谷段,到了谷外一家他们经常投宿的山村客店。

几天后,他们在江口镇买齐了百十头绵羊和山羊,混吆着原来返回了。每日白天,一道边走边让羊儿在啃吃些山边的枯草充饥,他们同时躺歇在一边眯瞪着打个盹,这样一天走走停停地才能行20多里。晚上就找个靠山体的地方,把羊儿归笼着栖卧在山崖下,他们在四周点上几堆熊熊大火,相互轮流打盹着眯觉,随时防止野物的侵袭。这样又走了几天,他们又到了秦岭南坡的那个谷口山村。那几天天气阴沉沉的,好象要有大雪降临。为了能安稳穿越秦岭的纵深腹地,爷爷他们在那里让羊儿歇息了一天,吃了一天的草,决定第二天上路。那一天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补充了给养,每人备了一捆浸透松节油的松木棒,做为夜间野外的应急照明火把。爷爷还特意买了几挂鞭炮塞在褡裢里,这玩意儿用来吓退野物的气场不小。不幸的是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细密的雪粒就“簌簌”地下起了。

爷爷他们在天刚放亮时就赶紧吆羊上路了,此时地上薄薄地盖了层雪粒。因为担心大雪封了山谷间的路这一天他们赶得急,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赶路,没让羊儿吃上一口草。临近下午3、4点的时候,他们已走了近60里路,落在羊身上的雪被羊散发的热所融化,每个羊都热汽腾腾。而这时人和羊都很疲乏,爷爷怕急停下来羊会感冒,就又慢走了一会,等羊身上不冒热汽了,才让它们在一片开阔的河滩处停下来喝了水,然后上到河边的林坡吃干草。那时秦岭山中人烟稀少,坡上干草丰茂,等天色昏暗的时候,羊儿个个已经吃得肚皮鼓鼓的。趁天还未黑下来,爷爷他们吆赶着羊转到一处背风的崖底,让羊在一处山坳里的一小片栗树林里避风雪而卧。

爷爷他们拣了大堆的枯枝落叶,围着小树林生起了几堆火,又怕夜里柴不够烧,他们又赶紧借着雪光到山林里折了些粗大的硬实木材,堆了足有一人高的一大堆。熊熊的火把地上烧得滚烫发白后,他们就挪开火堆,用树枝扫净灰烬,裹着生羊皮大褂躺在上面,身后靠着拣折的那堆柴,象睡在热炕上一样舒服。

爷爷他们在火上架着铁盒烧了些雪水,就着干粮馍吃了,然后抽着旱烟锅子拉家话。这个风雪之夜,他们5个人谁也不敢大意,因而困意全无,时不时起来给火势已小的火堆上添些木材,再绕着崖底周遭转一转,看有没有危险的野物出现。当身下的地没有了热气之时,已到夜半时分了,地上的积雪已有寸把深了。几堆篝火已没了熊熊的火苗,只是发出红热的亮光。林中有的羊儿传来喷鼻的声音,引起羊群一阵不安的躁动声。爷爷他们立刻起身拿着各自的包铁木棍,点着浸油的松木火把,想去林边看看情况,因为动物的感觉比人灵敏,一定是附近有了野物引起了羊的警觉。还没等他们靠近栗树林,就见几道黑影贴着崖底利箭便射向树林了。“不好,有狼!”爷爷大叫一声赶紧上前去看情况,其他4人也闻声向爷爷跑去的方向撵去。还没到树林前,就听得里面羊儿痛苦的惨叫声连连响起。待他们用火把照亮看时,只见近十只狼疯了一样地在追撵撕咬着羊儿。躺在地上的羊儿喉管都被咬烂,血浸染得雪地上大片通红。爷爷大吼一声,左手执手把,右手抡起包铁大棍,辟头向恶狼砸去。对于从青年起就在山林中套狼打獾夹狐的爷爷来说,一米八多高的身体,加上长年跑外练就的大体力和脚力,狼在他看来就是凶一点的狗而已。尽管这些肚子塌瘪的饿狼,已不顾凶险冒然来袭,但它们依然跳跃灵活,扑咬有力。爷爷的大棍还未落下,它们贼溜溜的眼早已瞟见,撕扯着口中的羊儿拖着往林外走,但是羊儿太重,它们拖不了多远,就会被撵上。这些饿狼只好松口扔下还在挣扎的伤羊,眼露着凶光,眦着长獠牙,迎战爷爷的大棍。林子里树密空间小,爷爷的大棍不时打在树枝上被反弹起来,对狼没一点危险,反倒是狼在树丛间钻来钻去,几次都绕到爷爷的身边,立扑着用利爪去挠他,得亏了他身上的生羊皮大褂,硬梆梆象盔甲一样,狼爪虽利,也只是抓了许多骇人的深印。爷爷身高,舞着大棍,狼无法伤及他的上身,就猛扑着去咬他的腿,和狗的招数神似。一会儿爷爷他们让群狼缠斗得气喘吁吁。稍不注意,我爷爷的堂弟,被一条扑起的狼一爪扫在了后脖领,从脖项到右耳根霎时就是几条深深的血印,疼得他大声喊叫。爷爷一见危险,把左手的火把,急忙扫向了又一次扑起来的那头饿狼,熔融的松香油滚烫而炙热,一下子摔溅在狼的脸面上,烫得它一声惨叫就落了地,用两个前爪使劲地抠挠自己的脸和眼,趁这功夫,爷爷抡圆了沉重的大棍,打得头上的树叶都横飞着砸向了那狼的背上,只听得那狼一声惨叫,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爷爷说打狼就要象打狗,它们的命门是腰和鼻梁骨,要是打中这两个地方,它们不趴下也会落荒而逃。

众狼听得同伴的惨叫,全部跳跃着钻出了树林。等爷爷他们追打出去时,它们已跑到几十米外的山坳外了,但是依然不肯离去,在雪地中转来转去,不时地仰天长嗥。

爷爷怕它们在招引同伴救兵,赶紧叫两人给火堆添上柴,把火烧得窜起一人多高的火苗,照得不大的山坳里红彤彤一片。狼的习性是怕火,可是离天亮还早,这样烧是耐不到天明的。他们只好把应急的那几挂鞭炮取出,小心地放在火堆边上烘着,随时防止狼再来时点燃吓退它们。之后就拎着大棍绕着火堆转来转去,生怕让狡猾的狼再钻空子。

不一会儿,狼群中的一头高大健壮的狼仰鼻一嗥,众狼立刻三三两两一伙地冲向了爷爷他们。爷爷深知饿狼的习性是不得手死不罢休。就这样,他们5个人和十多头饿狼在林前又一次混打起来。这一次狼是分开了他们缠斗,小心地提防着不靠近他们,只是围着转圈。头狼趁机带着群狼,一窝蜂样地涌上前,几条狼合着拖拉撕扯地,拉走雪地上它们刚刚咬死的羊,很快地消失在河对面的山林里。缠斗的群狼一见同伴得手,也立刻四散追撵同伴而去。那条被爷爷打断脊梁的狼,挣扎着爬行在雪地上“嗷嗷”直叫,被火冒三丈的爷爷他们一通乱棍,砸得沾贴在地上完全不动了。经过清点,短短的那一刻,饿狼就咬死了8头羊,都是死于狼的“咬喉招”。而被抓伤的就更多了,身上都血淋淋地渗着血珠,在寒风中戚惨地哀叫着。爷爷用酒壶里的烧酒,给他堂弟的伤口消了毒,上了些以前山林里采集的灰勃药粉止血,再用布条裹了。之后,我那堂爷的伤虽好了,但是留下了几道象蚯蚓样骇人的伤疤。

在疲惫与担心中熬到天亮,爷爷他们在山间折了几根青㭎木,肩挑着几头死羊,吆赶着惊恐的羊群,那后半路,他们都是选有人家的地方露宿,艰辛但安全地出了洋峪河谷,回到了关中大地上的家。从这以后,他们再也不去干这种吆羊贩卖的生意了。爷爷说狼和狗一样记性很好,能把见过的人记好长时间也不忘,如果再去,那些狼有可能还在道上等着复仇呢。他们常年走那条道吆羊,说不定早让那帮狼盯上了,固此才在道上拦劫猎抢。

临解放那几年,镇上最大的富豪劣绅大地主为了镇压佃农租户的反抗,自己买枪组建了民团,骚扰滋害镇上的人更厉害了。爷爷参加了他的“担挑”,也就是我的姨爷,领导的农会组织,和这个大地主作抗租抗捐等斗争,被他派的民团持枪到处追杀,爷爷只好一度躲进南山的密林。一冬日晚上,他们正在山脚一农户家商谋着事,民团突然包围了这个山村,枪声四起。危机中,爷爷和其他同志从后窗翻走上了后山,很快就隐进了山林。民团吵吵着在那个村子里呆了好久才走了。而爷爷躲在山林里和同志们分散了。漆黑之中,他正在密林里摸索着找寻回家的路时,突然感到双肩搭上了似手一样的东西。黑暗中爷爷着实吓了一跳。他听人传说山林中有“山魈”,专在夜晚出来害人。而那时的爷爷还不到40岁,正是胆大力猛的时候,他心想即就是个“山魈”,他也要会会。但细一感觉,他觉得象狗爪似的,应该是狼。爷爷静下心,用双手猛地往后攥紧了肩上的狼爪,同时身子往下一蹲并后靠,紧贴住狼肚,头使劲抵住了狼的喉咙,把它背在了背上。狼拚命地挣扎摇头,但啥也咬不着,悬空的两条后腿乱蹬,利爪把爷爷的棉裤子蹬了个稀烂,腿上尽是血道子。爷爷不管不顾,找了棵大些的树,背着狼使劲地往上撞,几下就把狼的脊梁骨撞断了,再撞几下就把内脏全撞烂了……爷爷说,狼袭击人最惯用的就是这种背后搭肩招法,人在惊恐好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狼便会一口咬住人暴露的喉咙,此招只要咬住了,人就必死无疑。其实那次狼袭击爷爷肯定是在高一点的地方,若在平地上,即使立起来,恐怕也够不着一米八多高爷爷的肩头了。

解放初期,爷爷因以前参加过农会组识,被选入到镇上土改工作组工作,而我那姨爷这时已是邻县的开国第一任县长了。是他向组织证明并推荐,爷爷就积极参加了新中国的全面土改工作的。爷爷开展土改那时,常常很晚才从正在开展土改的村子往回走。我们家所在的那条山沟离镇上有好几里路,是镇上往北的一条不很宽的山沟道。那时沟两边的高坡上全是密密的高大刺槐林,只在沟中间沿河道有条窄窄的小路通往小村子。那些年,每到夜晚,那沟两边的刺槐林里,总会听到狼似小孩儿哭的嗥叫声。

爷爷还是习惯随身拎着那根用了多年的包铁木棍,独自一人夜晚走在山沟道里时,就心里踏实多了。

到了一个有月的闷热夏日,爷爷又很晚才回家。他刚走到村口小河上的小石桥头时,看见似狗样的黑影迎面而来,看见他时停了下又加快步伐,口里似乎咬着什么从他身边慌张而过。爷爷心里疑惑着这该是谁家的狗,为何见他不咬不迎的。我们这个小村,所有人家狗都认识爷爷。待他回头看那时,赫然一条拖至地面的大扫帚尾巴,分明是条狼!再细看时,只见从狼肚下露出细细的似是小孩腿,拖拽在地上。

“打狼哟,狼把谁家娃拉跑啦!”爷爷急忙高声大喊起来。整个村子所在的沟里,都灌满了爷爷急促的呼喊声。几声之后,传来了村民的回应声,和各家大人呼叫自家孩子小名的急切声音。

那狼一听爷爷的喊声,急忙加快跑步,但是拖拽着个小孩儿跑不快,眼看爷爷抡起的木棍就要砸上了,那狼才极不情愿地,撂下口中所噙的小孩儿,蹿上村对面的坎坡,跑到林子边时停下来不跑了,蹲下身望着爷爷跑向了它扔在地上的小孩儿。

爷爷抱起小孩儿借着明晃晃的月光一瞅,差点没吓昏了过去。那个小孩竟是被狼抓挠伤脖子的,我那位堂爷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姑。当年只有5岁,体重不到20斤,瘦小枯巴的象个小鸡仔儿。她的下巴周围被狼咬了一圈的血窟窿,有的竟已贯穿了脸面。小孩儿因惊吓过度已昏迷过去。爷爷说狼专拣体小身轻的小孩下手,咬的部位很关键,不能咬喉咙,否则一下子会死去。聪明的狼是咬下巴。小孩被咬住下巴,让狼拖拽着跑的时候,一疼就会双手搂住狼脖,挂在狼肚下面,有利于狼奔跑。待村里人蜂涌而至时,爷爷抱着我那堂姑,把她递给我的堂爷时,他堂堂的大男子汉竟然喜极而泣了。原来天热,大家贪凉,都在户外的场面上纳凉,结果大意睡了过去,被狼偷了空叼走了孩子。如果不是爷爷碰巧赶上,孩子肯定没命了。我们村东头有条大沟叫“死娃沟”,当年经常有被狼叼那儿掏吃空的小孩儿,才得以此名。如今我那堂姑已七十岁挂零了,我们小时候听说她被狼叼过的事,看着她下巴上被狼咬过留下的伤疤,问过她有关狼的事,被她辟头一顿臭骂,我们那时还不知道堂姑忌讳谈狼。如今我也已入中年了,小心翼翼地问她当年的事时,她眼里闪着泪花说“得亏你爷命硬,一辈子专克狼,狼才没吃成我,算我命大”。我知道村里人了给堂姑起的外号就叫“狼不吃”。但我是没机会听到村民叫那个外号的,因为我出生时,她老人家已出嫁了。听说为了防狼治狼,我堂姑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堂爷,曾把村子对面的那片槐树林全部砍伐光净了,把村子周围的狼窝狼洞全部掏挖堵死,破坏光净。里面有狼崽的,全部用干辣椒点着给熏死了。至此以后,我们那儿狼患才少了下去。狼都被撵至20多里外的南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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