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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

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记得班主任的第一个问题是:左手有多少根手指?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竞选干部,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但我对班主任的提问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别拿小组长不当班干部!我当时胳膊挂着一道杠!别提多神气了! 我之所以能够被老师任命为组长,皆因第一节课我的出色表现! 不好意思,我一年级班主任不是数学老师,而是语文老师!虽然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但不影响她用数学知识来考取班干部。因为绝大多数同学像我一样,入学前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用写汉字来判断学生智商有一定的难度。所以语文老师很讨巧地用数学知识来摸底自己的新学生。

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必有加倍回报

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1)

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必有加倍回报

感谢老天让我生下来就具有健全的十根手指和十个脚趾。因为有足数的手指脚趾,令我在上小学之前,无师自通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

千万别小看了这点本领。我依靠它,顺利当上了黎埠小学82届一年二班第二小组小组长!在班干部为清一色教师子女以及工人阶级后辈的当时,我是唯一的农民阶级代表!足够光宗耀祖了吧?

别拿小组长不当班干部!我当时胳膊挂着一道杠!别提多神气了!

我之所以能够被老师任命为组长,皆因第一节课我的出色表现!

不好意思,我一年级班主任不是数学老师,而是语文老师!虽然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但不影响她用数学知识来考取班干部。因为绝大多数同学像我一样,入学前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用写汉字来判断学生智商有一定的难度。所以语文老师很讨巧地用数学知识来摸底自己的新学生。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竞选干部,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但我对班主任的提问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记得班主任的第一个问题是:左手有多少根手指?

当绝大多数同学还在一根根数着左手手指的时候,我脱口而出:五根!我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由于是第一个回答出来的,马上吸引住了班主任的目光。她赞许地对我点点头。

其他同学陆陆续续数过来了,稀稀拉拉地说:左手有五根指头。班主任微笑说:很好,下面请听老师的第二个问题。

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2)

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必有加倍回报

不料,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说道:左手有六根指头。这个声音不啻于一个滑稽的笑话!

课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大家的目光都被发声的同学吸引过去了,他是第一组最前排的一个小男生,他还在扳着左手的手指数。

其实他真的没有数错,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拇指旁边比别人多出一个畸指!同学们看清楚了,又是一阵怪笑。

班主任制止同学们的耻笑,提问第二个问题:人有多少个指头。提问完,班主任的目光很自然地先落到我的脸上。

我犹豫了一阵,嗫嗫嚅嚅地说道:十个手指,十个脚趾,二十个!我的回答没有令班主任失望,她再次对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其他同学从我的回答得到启发,回答由十个指头到异口同声说:二十!

有畸指的那位同学仍旧很坚持地说:人有二十一个指头!

从这一点判断,他的悟性、勇气、甚至数学天份都比我高。后来,同学们针对他的“缺陷”,给他起了外号“阿六”。

临下课,老师公布了班干部的名单。我被任命为第二组组长!

由于得到老师的赏识和“重用”,我学习很自觉,收发作业也很尽心尽力,当然还很自然地成为老师安插在同学身边的“小密探”,经常把上课开小差、或者被我怀疑为开小差的同学的名单上报给班主任。看着被我举报的同学一一被老师处罚,我觉得我很有成就感!

当然啦,我的成就感更多来自学习成绩。语文学的是“aoe……”一点难度都没有。数学学完一到十的数字后,开始学加减法。这可需要动用学习装备!

手指、脚趾成为了我和一众同学学习加减法的重要装备。

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3)

不过,有时为了应付十以上答案的数学题,我们不得不把脚翘起来,把十根手指凑过去并在一起数。一个班几十个人同时把脚翘起来做数学题的壮观场面,相信没多少人看过!

后来,老师让我们准备一些小木棒、植物种子或者小石头,揣在书包里当数学用具,脚趾终于被剥夺了担任教具使用的神圣职责。

我记得我用的是狗爪豆子。书包里常常装着几十个,中间都穿洞了。平时不用的时候,用细绳穿起来,挽成一圈,课间跟同学跳方格。上数学课时解开绳子,把豆子当教具。

“阿六”虽然也带狗爪豆子回来,但他从不用来跳方格。因为他动不动就哭,没几个同学愿意跟他玩。他带回来的狗爪豆子很多,除了书包里放着几十颗,两个上衣口袋也是塞得满满的。即便用来做三位数的加减法,他口袋里豆子的数量也足够应付。

可是我后来发现,“阿六”口袋里的狗爪豆是用来当零食的。有一回他的作业本不知因何混在我的那一组里。以其他组长的惯例,那个“混错队伍”的作业本会被他们扔进垃圾箩或者交回老师手里的。我却把作业本放到他的手上。他为了报答我,竟然给了我一把狗爪豆当“零食”。

我在他的鼓励下,吃了一个,很香。原来是用盐水煮熟的!

有了那次品尝的经历,我也试着让母亲把狗爪豆煮熟,让我带去学校当零食吃。再后来,把数学“教具”当零食吃成为了班里第一道亮丽风景!

连性格随和的数学老师也被我们同化,课间跟我们一起分享这道独特的“零食”!

“阿六”不知道,贪嘴的他一不小心的举动引领了一次潮流。

再后来,随季节的变化,盐水煮狗爪豆换成了煮花生、玉米粒、炒米。总之,各种农作物的种子被次第放进口袋,摆上课桌,最后进了我们的肚子。

吃“教具”的潮流方兴未艾,另一个潮流暗暗萌生!

那时,生活用品奇缺。喝水并没有专用的水瓶、杯子。在家里充其量也是用碗。我大多用水瓢,直接从水缸里勺起水来就喝。

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4)

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必有加倍回报

也不知道谁那么讲究,竟然带瓶子回学校装水喝!

那是一种外形独特的瓶子:圆柱形的肚子,小口,有盖,白色,玻璃材质。一开始,我们班只有小燕在用,她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护士。

她是我们班的班长,长得不漂亮,骂人、训同学极有领导的风范。她有一个当时可算高大上的动作:回到座位,先从书包里把玻璃水瓶拿出来,摆在桌子中间,瓶里的水只有大半瓶;把书包塞进课桌之后,她把软胶瓶塞拉开,轻抿一口,很随意地舔舔嘴唇……

小燕是我们班集体羡慕的对象!很多人,包括我,太想拥有小燕那种水瓶了!可是,那样的玻璃瓶子当时用钱也买不到啊,何况兜里没钱!

有一天,小燕的同桌不小心把她的玻璃瓶子打碎了,急得直流泪。小燕不愧是班长,她很大度地说:没事,我家里有的是,要是你喜欢,我送一个给你。

第二天,小燕果然送了一个同样的玻璃瓶子给她的同桌!两个玻璃瓶子摆在粗陋的课桌上异常扎眼!

于是,家庭条件尚可或者跟小燕关系较好的同学,都请求小燕帮他们弄一个玻璃瓶。小燕或许想向同学们得瑟她的能耐,小面积地满足了一部分跟她合群的同学的要求。

不太久,班里已有十几个同学有了同样的玻璃水瓶!他们好像故意要馋我们,课间凑在一起,以同一个动作喝水,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直接把我们的自尊摁在地板上狂踩了无数脚!

“阿六”是我们这群农民阶级里头最先拥有玻璃水瓶的幸运家伙!但他并没有在我们面前炫耀,而是很低调地把玻璃瓶放进课桌的抽屉里。

我跟“阿六”的关系挺不错,我问他到哪里弄来的玻璃瓶子。“阿六”对我说:这是医院的药水瓶,你可以去医院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一个。

原来如此!

不过,自从偷黄瓜被抓去游村后,我觉得做小偷是个技术兼勇气活,我没有做小偷的潜质。去医院偷玻璃瓶的计划在脑中反复酝酿后不了了之。

可我不能这么算了。我起码得拥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喝水家伙什不是?

又是“阿六”帮了我的大忙。一天,“阿六”带回来一个深色的玻璃瓶:圆柱形,细口,有盖、深褚色。我把瓶子的盖子拧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农药味——那是一个农药瓶子!

我虽然没喝过农药,但我知道农药是有剧毒的,一点点足以要掉我的小命。我对“阿六”说:农药瓶我不敢要,会死人的。

他嗤笑说:你真蠢。农药瓶有毒,你不会把它洗干净吗?说完,他扬起农药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咂咂嘴巴,意思是说:看!有毒吗?不但没毒,味道还挺不错。

“阿六”视死如归的示范再次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连忙问他怎么洗干净里面的农药。

“阿六”巴掌一扬,伸出六根手指,说了四个步骤:一用水反复冲洗;二在瓶里放入细沙反复冲刷;三装满水放到水里浸泡几天勤换水;四用石灰水冲洗三次以上。

我暗暗记住“阿六”的方法,回家后,特意到河边捡了一个农药瓶,依照“阿六”的步骤把农药瓶处理一遍。一个星期之后,我在那个农药瓶里倒进清水,打算试喝。

可是,当瓶子凑到嘴唇,一丝若有若无的农药味钻进我的鼻腔,我犹豫了。反复衡量过后,我决定先找小动物试试。

我到门外的菜园里抓了一个小蚱蜢,把它按进农药瓶里。晃了十几下,我自信蚱蜢已经喝了不少水,于是把它倒出来,用菜篱罩住,认真观察它的状态。

半个小时过去,蚱蜢生猛活泼依旧,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我把它扔给邻居的小鸡吃。小鸡活蹦乱跳,也没有中毒迹象。

我终于放心了。于是,我成为班里第二个用农药瓶子喝水的人。

上天从不眷顾可怜人(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5)

上天从不我欺,受过的苦难,必有加倍回报

有了我和“阿六”的模范效应。无法弄到白色玻璃瓶的阶级弟兄如法炮制,纷纷把农药瓶子“改装”为喝水的家伙什。

而且,这一潮流很快波及其他班、其他年级。

从那以后,农药瓶子伴随我和我身边的大多数同学度过了几个春秋,直到一个学生因为瓶子没有处理干净,导致农药中毒事件,学校和家长禁止使用农药瓶子喝水,我们才作罢。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段令人心酸的经历,贫穷没有限制我们的想象,却让我们为了物质“享受”不得不冒失去生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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