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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菩萨下界收金毛犼:为了养活它们 68岁的 文菩萨

观音菩萨下界收金毛犼:为了养活它们 68岁的 文菩萨文军红还不能睡,她要巡查病狗和奶狗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饭食。12月16日凌晨一点多,两锅鸡胸肉还没煮熟,文军红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处理手机上的信息。她每天能收到近百条信息,都和狗有关。晚上十点多,忙碌了一天的工人要休息了。为了避寒,文军红用旧衣服把狗笼盖得严严实实,吃饱喝足的狗也安静下来。一袋袋狗粮被倒进直径半米多的不锈钢盆里,一个工人用大铁勺把狗粮和饮料搅匀,装在白色的塑料水桶里。工人们用扁担提起两个桶,走到各自区域,像食堂阿姨一样,给每个狗笼的饭盆打饭。“喂狗粮要省事得多。”一个工人说,但那顿饭仍忙活了四个多小时。工人把狗粮倒在直径近半米的大盆里,1300只狗一顿要吃七八盆。王翀鹏程摄

救助站的猫狗们最爱吃鸡胸肉。王翀鹏程摄

“每天吃几锅?数不清!”忙着给狗分饭的工人头也不抬,“500斤米,你说多吓人。”

狗粮是救助站的奢侈品,只有老弱病残和小奶狗才有资格吃。文军红怕营养不够,经常煮鸡胸肉、鸡蛋加在里面。奶狗吃的奶糕狗粮要用热水泡开,她每天煮两大锅汤,加一些从市场上捡来的烤鸭屁股。

最近几天,文军红忙着给室外的几只大狗搭避寒的棚子,没时间煮饭,只能喂狗粮。15公斤一包的狗粮,它们一天吃掉了近20袋。好心人捐赠来的几十箱益生菌饮料也在两天之内消耗光了。

一袋袋狗粮被倒进直径半米多的不锈钢盆里,一个工人用大铁勺把狗粮和饮料搅匀,装在白色的塑料水桶里。工人们用扁担提起两个桶,走到各自区域,像食堂阿姨一样,给每个狗笼的饭盆打饭。

“喂狗粮要省事得多。”一个工人说,但那顿饭仍忙活了四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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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把狗粮倒在直径近半米的大盆里,1300只狗一顿要吃七八盆。王翀鹏程摄

晚上十点多,忙碌了一天的工人要休息了。为了避寒,文军红用旧衣服把狗笼盖得严严实实,吃饱喝足的狗也安静下来。

文军红还不能睡,她要巡查病狗和奶狗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饭食。12月16日凌晨一点多,两锅鸡胸肉还没煮熟,文军红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处理手机上的信息。她每天能收到近百条信息,都和狗有关。

从1到300

四十岁之前,文军红没养过狗,甚至有些怕狗,担心被咬。收养“文静”是一个意外。

“文静”是一只京巴。26年前遇到文军红时已经流浪了一段时间,一身长毛又脏又乱,一只眼球突在眼眶外,肚子垂下来,趴在地上低声呜咽。文军红看它可怜,抱去看病,治好后养在家里。

那时,文军红四十岁出头,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和父母、女儿住在重庆著名的景点解放碑附近。

“文静”很快成了全家的宠儿,它陪伴文家人19年,照片至今还挂在家里。它从不在屋子里拉尿,每天坐在门口等文军红下班,只要她走出电梯,“文静”就激动地摇尾巴。

文妈妈每天抱着它,即使后来生病糊涂到分不清狗头和屁股,也要把它抱在怀里,唤它“小静、小静”。“文静”有灵性,文妈妈病重期间,它每天趴在床边守着她。

大概是被动物的真诚和温暖打动,文军红开始频繁往家里捡狗。有时候间隔不过一两个月,就领回一只新的小狗。这些狗大多是被遗弃的土狗,被发现时夹着尾巴、又脏又瘦,有的还带着伤病,无助地躲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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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灰灰”曾经是肿瘤患者,现在已经痊愈。王翀鹏程摄

她根据狗身上的特征取名字,有“小白”、“大白”、“花花”,但都随她姓文。后来狗越来越多,她开始想一些略显奇怪的名字,比如“大小白”、“大小花”、“白冬瓜”。现在,新来的狗只能用数字代替名字。

起初,父亲笑她是“救狗英雄”,默许她捡狗。捡回第六只狗时,吵闹声引起了邻居的反对,父亲开始提意见了。

捡狗行动由“地上”转移到“地下”。她在家附近的电力学校宿舍租了一套四十几平米的房子安置它们。“至少不用看着它们挨饿受冻。”文军红说。

时间长了,她对路边的猫狗更敏感了。她能迅速发现路边猫狗的身影,也能轻易分辨出奶猫、奶狗的叫声。女儿说她,你的眼睛、耳朵就是为猫狗生的。

此后十多年,她捡回了一百多只流浪狗。电力宿舍的一整层都被她租下养狗。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时常骗他们说出差,实际上是留在出租屋照顾猫狗。

文军红说,她曾经很享受那种状态:工资足以养活自己和毛孩子,她也舍得给它们花钱,“我的狗最爱吃蛋糕和鸡腿。”猫狗也喜欢她,每天围着她转。那段时期,她对救狗充满了热情。

最难的不是救,而是养

2014年前后,文军红偶然认识了一个做救助的婆婆,在她的建议下,带着一百多只狗搬到了位于重庆长江南岸的南山。那里空气清新,被称为重庆的“肺叶”。文军红租了个院子养狗,和婆婆做邻居。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生活就是从那一年逐渐走向失控的。

婆婆因病要回老家半年,托文军红照顾她的160多只狗。文军红说,半年之后,婆婆没回来,手机号变成了空号。文军红被动接下了“包袱”。

拥有300多只狗,文军红在南山很快出名了,成了救助的“圈里人”。她始终不承认这个身份。她认为,自己只是喜欢狗,并不想混“圈子”。

但她还是被动“入圈”了。“圈里人”私下交流不多,但信息互通。“比如救下一批狗,一打听就知道去了谁家;有时候自己收不了,也会给发现人介绍其他救助站。”一个“圈里人”介绍。“发现人”是指第一个发现流浪动物的人。

从那段时间开始,文军红几乎每天都能接到求助电话。起初,她对救狗充满热情和期待,后来,把狗留下只是想给它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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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痊愈的几只小狗回到救助站。王翀鹏程摄

今年12月9日,一个年轻的女孩联系文军红。她在路边捡到一只哈士奇,狗很瘦,穿着红色的连帽衫,戴着牵引背带。它的尾巴秃了,屁股下面长了一颗苹果大小的鼓包,走了两步就嗷嗷叫着摊在地上。文军红不得不收下,带它看病,安排它住进了救助站的大狗笼里。

爱心人士每次从屠宰场或拦车救下的狗无处可去,就联系文军红。这些狗少则几百只,多则上千只,只能每家拿一点,分开救助。

去年12月,有爱心人士从江津一家屠宰场救下400多只狗,文军红接下了一小部分老弱病残,也有40多只。

“做流浪动物救助,最难的不是救,而是养。”此前,一个全国知名的救助人曾对媒体说。

文军红不再主动捡狗了。救助站的笼子越摞越多,她的钱也快花完了。据媒体报道,2017年,她已经在外面借了很多外债,抵押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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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大型犬住在简易笼子里,最近文军红正忙着给它们搭新笼子。王翀鹏程摄

“到目前为止,全国没有统一对流浪动物的处理政策,各地处理方式不同,管辖部门也不同。有些是归公安部门管,有些由农业部门或城管部门管理。”12月17日,首都爱护动物协会创始人、首都爱护动物协会终身名誉会长秦肖娜告诉新京报记者。

文军红有去了解过,重庆的流浪动物是由公安机关管理,收容在留检所。文军红猜测,可能是收容能力有限,因为公安机关抓捕的流浪猫狗偶尔也会送到她的救助站。

文军红提供的回执显示,今年1月26日,一只大型犬尾随行人,被重庆市渝北区分局的民警控制住,送到文军红的救助站;4天之后,九龙坡区分局也给文军红送去一只流浪狗。小狗的主人搬家时没有带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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