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湾海战最后的反扑（决战莱特湾第四幕）
莱特湾海战最后的反扑（决战莱特湾第四幕）误判、北上、空门大开的海峡1944年10月20日下午，小泽的光杆航母舰队把船锚从濑户内海海底的淤泥里拉了起来，正式启程，准备前往丰后水道的集合点。同样没人指望日军航母部队能与其对手一较高下，小泽也知道自己将会再一次被痛打，而能够给对手的伤害则会微乎其微。鉴于这一悲观前景，日军决定，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航母机动部队将在此战中被用于诱敌，其任务是为栗田拉开一道通往登陆舰队的缺口。小泽也愿意担任这一卑微的任务。“诱饵，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去充当诱饵，”他说，“主要任务就是全部牺牲。用十分虚弱的航空兵发动进攻，而目的就是要牺牲掉所有的飞机和军舰。”
威廉姆·哈尔西，就是海军的乔治·S.巴顿。和许多名角儿一样，他也有一句名言。 “赢得战争的方式，”他说，“就是杀死日本鬼子，杀死日本鬼子，杀死更多的日本鬼子。”
威廉姆·哈尔西上将，因其闯劲十足的指挥方式、平时的幽默感赢得了士兵对他的敬仰和热爱。
“诱饵”的使命
面对美军对于菲律宾的全面进攻，日军如果打算向麦克阿瑟的两栖舰队发动全力攻击，那么次攻击只能依靠水面舰艇部队和陆基航空兵，因为没人会指望小泽已经残废的航空母舰部队。（小泽的航空兵部队已经在马里亚纳海战中损失殆尽。）
同样没人指望日军航母部队能与其对手一较高下，小泽也知道自己将会再一次被痛打，而能够给对手的伤害则会微乎其微。
鉴于这一悲观前景，日军决定，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航母机动部队将在此战中被用于诱敌，其任务是为栗田拉开一道通往登陆舰队的缺口。小泽也愿意担任这一卑微的任务。
“诱饵，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去充当诱饵，”他说，“主要任务就是全部牺牲。用十分虚弱的航空兵发动进攻，而目的就是要牺牲掉所有的飞机和军舰。”
1944年10月20日下午，小泽的光杆航母舰队把船锚从濑户内海海底的淤泥里拉了起来，正式启程，准备前往丰后水道的集合点。
误判、北上、空门大开的海峡
情况时时都在变化而且极其复杂。两支独立的敌特混舰队正在菲律宾中部的岛屿屏障中穿行，其各自的目标显然是苏里高海峡和圣贝纳迪诺海峡。这种分进合击是日军的常用战术。不需要多强的分析能力就能看出，敌人意图强行穿越这两个海峡，向莱特湾里的两栖舰队发动钳形攻击。
24日下午对日军中路舰队的最后一轮大规模空袭结束后，飞行员们带回了过于乐观的报告。返航的飞行员们相信自己已经摧毁了两艘“大和级”战列舰，以及两艘小一些的“长门级”或者“金刚级”战列舰，他们还声称自己的鱼雷和炸弹消灭了两三艘重巡洋舰。
不仅如此，侦察机还发现日军中路舰队残部正在向西航行。或许他们已经放弃作战，逃离以自保。无论如何，哈尔西都认为栗田幸存的军舰已遭彻底打击，“不再对金凯德构成严重威胁了”。
各方面的零散情报都显示，日军正倾尽全力，前来迎战美军对莱特岛的进攻。但如果确实如此，那他们的航空母舰呢？
在过去的两天里，据破译的绝密无线电情报推测，小泽已经驶离日本，此时正在吕宋岛以北的菲律宾海某处。可以判断，他正从北面开过来，他的到达时机将与敌另两路特混舰队协调一致。
哈尔西和关键幕僚们开始警惕起来，小泽很可能会在舰队和吕宋岛机场群之间实施“穿梭轰炸”战术。因此他们决心要在日军航母加入战斗之前找到它们并展开空袭。
24日一大早，哈尔西就命令米彻尔向北放出加强兵力的空中搜索。当侦察机还在天上飞的时候，下午3时12分，哈尔西发布了一条内部命令，这条命令注定要在第二天的战事中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
这条命令的分类是“作战计划”，内容是此时在各航母大队中担任护航舰的6艘战列舰、5艘巡洋舰和14艘驱逐舰“将组成第34特混舰队，由战列舰队司令李中将指挥”。哈尔西亲口通过舰船间无线电通话通知下属：“如果敌人［穿过圣贝纳迪诺海峡］出击，我将命令第34特混舰队集合。”
哈尔西发出的这个命令“仅仅是做一个预告”：当栗田的中路舰队有可能出现时，第34特混舰队将按计划组建并迎战。
但所有人对此的理解就是：哈尔西在命令他的下级立刻组建新的特混舰队，并制定好了防守圣贝纳迪莫海峡的计划，准备参加计划中的战斗。
下午4时40分，飞往北方的一架侦察机发来了消息。在吕宋岛东北海岸恩加诺角外190英里处发现一支大规模敌航母舰队：航速15节，航向210°。那只可能是小泽，他来了。
示意图（这其实是赤城号）
在“新泽西号”的指挥舱里，哈尔西和他的幕僚们研究海图，分析了形势。他们得出结论：
南路舰队正开往莱特南方的苏里高海峡，它相对较弱，可以安全地交给金凯德去对付。
中路舰队遭到第38特混舰队航空大队一整天的凶猛打击，看起来正在撤退。
而新发现的北路舰队是唯一拥有航空母舰的敌特混舰队。它是生力军，毫发无损，攻击力完整。小泽可能意图对美军舰队做穿梭轰炸，就是说他的轰炸机将在拂晓时空袭第38特混舰队，之后飞往吕宋加油装弹，继而再次发动空袭，随后返回航母。
哈尔西想要的是全歼北路舰 队，先用多轮空袭将它打残，再用他的水面战舰结果它。为确保全灭敌人，他需要先缩短距离。其余几名军官建议全舰队北上，于是哈尔西把他的手指放在海图上，指着报告中小泽舰队的位置，对卡尼说：“我们要去这里。米克，让他们向北。”
10月24日晚8时22分，“新泽西号”通过无线电命博根和戴维森加大马力，以25节航速跟随谢尔曼的第3大队一同北上。值得注意的是，三支航母大队的所有舰艇都要北上，包括那些原本将要转入第34特混舰队，留下来防守圣贝纳迪诺海峡东口的快速战列舰和其他水面战舰。整个舰队，总共65艘舰艇，将要加入这场向北的冲刺。
至于栗田那支被“大大削弱”的中路舰队，如果它真的重新集合起来穿过海峡，那就交给金凯德第7舰队的大炮和护航航母去对付吧。
哈尔西告诉金凯德，他正“带着三支大队向北航行，在拂晓时攻击敌航母舰队”。这份电文有太多东西没说清楚，而致命的误解恰好出现在它没有说明的地方。
哈尔西完全没有提到第34特混舰队的事。他也没有告诉他的战友，第四支航母特混大队此前已被派往东边，距离太远，无法提供直接支援。金凯德没有想到一个致命的事实：第3舰队没有任何一部分被留下来守卫（哪怕只是监视）圣贝纳迪诺海峡。
下达了命令之后，哈尔西回到他的舱室，躺到了床上。他累坏了，过去的48小时里他都没睡。他需要合一会儿眼，现在恰好有空。
执念
摧毁日军航母是哈尔西的“执念”。
哈尔西和他的核心圈子已经决定不再重蹈斯普鲁恩斯在当年6月马里亚纳海战中的覆辙，他们相信斯普鲁恩斯当时犯了错误，拒绝让第38特混舰队（当时叫第58特混舰队）向西追击小泽。
换言之，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日本航母赶尽杀绝，彻底消灭，他们愿意押上大赌注来实现那个目标。
“地狱俯冲者”编队，背景的航母是“约克城”号
哈尔西把北路舰队看做是一个主要威胁；如果它的空中力量与其他的敌方舰队结合起来的话，它将危及麦克阿瑟在莱特湾的登陆行动。当然，哈尔西不知道，小泽的四艘航空母舰上只有一小部分飞机留下。
当小泽的北路舰队出现在恩加诺角外海时，哈尔西面临着一场赌注巨大的赌博。
总的来说，他有三种选择：他可以留在原地，可以兵分两 路，也可以带全军北上歼敌。
他放弃了第一个选择，没有把他的全部舰队留在圣贝纳迪诺海峡，很显然：他想要在敌人航母和吕宋岛机场建立联系并对自己“穿梭轰炸”之前击沉它们。
但是他拒绝了第二个选择（留下第34特混舰队守卫圣贝纳迪诺海峡），做出了争议极大的第三个选择（带着所有舰艇北上，让海峡门户洞开）的理由却显然无法说服任何人，除了区区几个参与决策的死忠派之外。
没有任何硬性要求迫使哈尔西集中他全部65艘舰去对付北面只有19艘军舰的日本航母舰队，但是守卫海峡却是必不可少的。不仅如此，他完全没有必要二选一，因为他的实力足以同时对付栗田和小泽还绰绰有余。
哈尔西选择了全面进攻。甚至没有留下一艘驱逐舰以备在栗田从圣贝纳迪诺海峡出现时能发出警告，哈尔西命令第三舰队向北前进。他已经吞下了小泽的鱼饵。
10月25日早晨7点，栗田的中路舰队高速通过毫无防备的圣贝纳迪诺海峡后，杀入了萨马岛的海域。萨马岛外海的“铁皮罐头”们即将进行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如同大卫对抗巨人歌利亚式的以少胜多之战。
“公牛冲刺”
哈尔西65艘舰组成的大舰队一整晚都在向北冲刺，想要在拂晓时伏击小泽。战术指令被发给米彻尔，他令三支航母大队的航向和航速保持些许差异，这样他们就能在晨光初露时抵达最佳起飞位置。
所有航母都接到命令，要给它们的攻击机群装好弹加满油，在甲板上排列好，届时无论能不 能找到敌人的准确位置，它们都将紧随第一批防空巡逻的F6F战斗机之后起飞。
第34特混舰队被集合起来， 由“大下巴”李指挥，在三支航母大队前方约10英里处占据前卫阵位。
当东方露出第一道微光时，飞机开始从甲板上呼啸而起，升上天空。得到大力增援的搜索机队离开舰队，向从北到东各个方向飞去。由俯冲轰炸机、鱼雷轰炸机和护航“地狱猫”组成的攻击机群奉命在美军舰队以北约50英里处盘旋，等待找到敌人的确切位置。
强大的第三舰队暴揍小泽的光杆航母舰队。
直到6时48分，金凯德的询问电报送到了“新泽西号”上。哈尔西“第一次意识到金凯德收到并误解了我前一天发给我的舰队的预备电文”。而此时，第34特混舰队正和第3舰队的航母一起远在恩加诺角猎杀日本航母舰队。
侦察机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小泽舰队。它们正位于第38特混舰队15°方位，距离130英里。小泽正向北航行，显然是在逃跑。
但这次和4个月前“马里亚纳猎火鸡”时不同了：现在美军手中全是王牌。
距离完全掌握在美军手中，能见度良好，清风从美舰右前方45°吹来，这意味着他们能够一边收放飞机，一边缩短和敌人的距离。第一批攻击机已经升空，正在美军舰队北方盘旋，它们只要飞一小段距离就能到达目标。
日军仅仅起飞了少得可怜的一小群战斗机保护舰队，面对蜂拥而来的敌机，它们很快被屠戮殆尽。
在这天的其余时间里，天空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小泽的战斗机。美军攻击机群可以安全待在日军高炮够不着的高处，像秃鹰一样在敌人舰队上空盘旋，有条不紊。指定的攻击协调人留在高空，组织和指挥进攻，并确保他们不会一窝蜂涌向最大的那艘敌舰。在这一整天的战斗中，美军航母总共向小泽的舰队放出了527架次飞机。
埃德温·约翰·威尔上尉是“富兰克林号”航母上的一名寇蒂斯SB2C轰炸机飞行员。他在1.4万英尺高度压下机头，向轻型航母“瑞凤号”发起了俯冲。他穿过“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射炮火，紧紧握住操纵杆，把日舰飞行甲板上的红丸标志保持在轰炸瞄准具中央。
高度表的指针飞速旋转着，他在比标准投弹高度略低一些的目标上空600英尺处投下了炸弹。当他拉起俯冲时，他的后座机枪手在机内通话器中大叫着确认本机直接命中。此时，寇蒂斯飞机已经降到了海面上空100英尺低空。威尔驾驶着他的飞机左右闪躲着周围爆炸的高炮炮弹，直接从一艘重型军舰的侧旁飞过，看到了“它宝塔式的桅楼和令人心惊胆战的各种火力”。
小泽舰队喷吐着美军飞行员所见过的最密集的高射炮火。
比尔·戴维斯是“列克星敦号”上一名“地狱猫”飞行员，他俯冲突破了一阵密集得让他看不到下方海面的高炮弹雨。“在1万英尺高的地方是40mm和5英寸炮弹爆 炸的黑色烟团……第二轮致命的烟云则是4000英尺高的地方20mm炮弹的爆炸。”
戴维斯知道速度是自己的盟友，于是将节流阀一推到底。拉起俯冲时，他估计自己的速度超过了每小时500英里，比格鲁曼飞机的推荐最大速度快得多。他已经紧贴着海面，一艘日本重巡洋舰正拦在他的面 前。它在飞机风挡里迅速变大，他已来不及转弯规避了。于是戴维斯拉起机头，向右狠压坡度急转，从上层建筑和前炮塔之间穿了过去。
“我距离舰桥的窗户恐怕只有3英尺，都能看到指挥这艘舰的日本官兵，”他说，“有一位将军穿着白色制服，带着佩剑。其他官兵也都穿白色军服。 我此刻时速有530英里，只是瞥见一 眼，但这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
哈尔西的第一轮攻击命中了“千岁号”、“千代田号”、“瑞凤号”和小泽的旗舰“瑞鹤号”，“瑞鹤号”是1941年袭击珍珠港的6艘航母中唯一幸存至今的，美军特别下定决心要把它送下海底。
燃烧的“瑞凤号”
它在第一轮空袭中遭到重创，小泽不得不把自己的将旗转移到“大淀号”巡洋舰上。“千岁号”遭到3枚鱼雷和多枚1000磅炸弹重击，燃起大火并失去控制，瘫痪在水上，于上午9时37分沉没。
上午8时22分，哈尔西收到了金凯德的第一次紧急求救：“CTU77.4.3指挥官［‘拐子’斯普拉格］报告，敌战列舰和巡洋舰在其所部后方15英里处，正在向他开火。”
哈尔西必定意识到了，栗田的突然出现对他早前的决定是否明智提出了质疑。这至少意味着，他夸大了前一天他的飞机在锡布延海中的战绩。
8分钟后，金凯德的第二次催促又来了，这次直截了当：“莱特湾现在急需快速战列舰。”
9点，金凯德的又一封电报送到了“新泽西号”。第7舰队的老大这次还是重复先前的话，只是语气更加激动：“我情况危殆。快速航母和空袭支援或能阻止敌人摧毁护航航母部队并进入莱特湾。”
整个太平洋，乃至美国本土所有的军队司令部都实时监听着金凯德和哈尔西的对话。
很显然，此时此刻，哈尔西那著名的蛮干心态似乎变弱了。这位将军孤独地坐在皮革窗沿上，压抑而安静。旁人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到嘴的鸭子，我不想让它飞了。”
“全世界都想知道”
在珍珠港和华盛顿，哈尔西仅有的两名直接上级都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并随时评价他的一举一动。两个人都很不满意。
海军作战部长金“像老虎一样”在地板上踱步，咒骂哈尔西把圣贝纳迪诺海峡丢下不管。“他走过来走过去，极尽恶语骂着哈尔西，连空气都凝固了。”
同时，在夏威夷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里，尼米兹也在他的办公室里踱步。尼米兹后来说，“我如坐针毡，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我回到宿舍去拿马蹄铁，告诉我的幕僚，‘如果有消息， 就送到那里给我’。”
珍珠港方面没有收到哈尔西发给金凯德的关于战列舰已随同第3舰队北上的电报。于是尼米兹干脆向哈尔西询问第34特混舰队的位置。
密码无线电通信史上最著名的乌龙事件就此发生：哈尔西收到电报时，读出了一股挖苦的味道：“第34特混舰队现在何处，重复，现在何 处。全世界都想知道？”（RR全世界都想知道，实际上是填凑的与内容无关的迷惑用语。）
哈尔西爆发了。好几个人都说他 脸色涨成了紫红色，把帽子摔在甲板上，把电文揉成一团，扔在地下还踩了一脚。
还有人说他眼中噙满了泪 水，哀伤地抱怨着，快要哭出了声。 “我震惊了，如同脸上挨了一记耳 光。”他后来写道。他咆哮 道：“切斯特怎么能给我发出这种浑蛋电报？”
在他最初的震惊后不久， 哈尔西就知道自己误解了电文的那最后一句。实际上，尼米兹肯定是在责怪哈尔西放任日军溜进来袭击了第7舰队。把这封电报同时发给了金和金凯德，更是加 重了这种指责的分量。
上午11点前，哈尔西和卡尼带着坚毅的表情回到了指挥室。卡尼开始起草命令。
第34特混舰队将要掉转航向，以最高速度南下救援第7舰队。 一支航母大队，博根的第2大队，将一同南下，其余两支航母大队将留下来消灭日军北路舰队。当这些巨舰开始转向时，他们距离最近的小泽舰队残舰只有42海里，几乎就要在海平线上看到它们了。
“这真是太扫兴了。”哈尔西后来写道：“我向我自从军校学员时代起就梦寐以求的机会挥手道 别。”但尼米兹要求他必须如此。他告诉金凯德：“我正带领第38.2特混大队和6艘快速战列舰开往莱特湾。”但他也补充道，自己预计无法在次日上午8点前到达。
哈尔西所部各舰彻夜向南疾进，但还是来得太晚，未能抓住撤退的栗田。
当最终确定栗田已经放弃进攻时，哈尔西决定以最高速度赶往圣贝纳迪诺海峡入口，以期在这个必经之道截住他。
他重新编组了部队，让速度最快的战舰超前行动。追击部队包括他自己的旗舰“新泽西号”和姊妹舰“衣阿华号”，以及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他们开到30节航速，将航向指向圣贝纳迪诺海峡。
他们在凌晨1点后不久抵达目的地，但是栗田却抢先一步来到这里，并在两个小时前安全抵达海峡另一端。落入美军舰炮射程的只有一艘掉队的日舰，就是身负重伤的驱逐舰“野分号”。这艘残舰太小，根本不值得动用“新泽西号”的16英寸巨炮，于是哈尔西派出一艘驱逐舰赶过去结果了它。这是整场战役中第3舰队司令部唯一目睹的战斗。
强大的“新泽西号”向北追击了300英里，继而掉头，又向南追击300英里。属于它的战役便这么结束了，它的大炮依然是冷的。
“老鼠在猫赶来之前就躲回了洞里，”卡尼悔恨地总结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它溜过去时赶紧抓住它的尾巴。”
此时，在恩加诺角外，第3舰队留下来的两支航母特混大队（38.3和 38.4大队）仍在不停地向撤退的小泽舰队残部放出攻击机群。
4艘日军航母被他们送下海底，包括“瑞鹤号”，1941年12月偷袭珍珠港日军航母中的第6艘，也是最后一艘。本着友好竞争的精神，美军各航空兵单位都给予这艘舰格外关注，都想要拿到对它“致命一击”的荣誉。
即将倾覆的“瑞凤号”，船员在甲板上高呼“万岁”。1700名船员中，有一半人随船一起沉没。
弗雷德里克 ·C.谢尔曼将军回忆称，从他第38.3特混大队飞行甲板上起飞的第三攻击波“最后终结了‘瑞鹤号’，直接命中9枚1 000磅和2000磅炸弹”。在此之前，它已经被命中了估计有7枚航空鱼雷。这具燃烧的躯壳严重左倾，然后在下午2时14分翻倒，舰首朝下沉入海面。
当天下午，劳伦斯·T.杜博斯少将率领的一支巡洋舰——驱逐舰分队被派出去用舰炮击沉敌人残舰。杜博斯的军舰追上了“千代田号”，用舰炮一直打到它沉没为止。
上空盘旋的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把战报转发回特混舰 队：“17时1分击沉轻型航母一艘—— 4艘全部击沉，无一逃脱。” 三个小时后，这支舰队又击沉了驱逐舰“初月号”。然而夜幕降临后，杜博斯却被召了回去，两支航母大队转向南，次日他们将继续跟随哈尔西行动。
后继的扫荡
现在，所有残存的日军舰艇都飞速撤退了。
舰载机一路追杀撤退的敌军，追到棉兰老海、苏禄海和锡布延海。“塔菲”编队的护航航母也放出飞机追击西村和志摩两支舰队最后的败逃战舰，最终在25日下午结果了“最上号”。
丧失部分动力的“阿武隈号”巡洋舰已经无法有效机动，被美国陆军B-24“解放者”轰炸机群投下的密集的500磅炸弹弹雨命中，最终在内格罗斯岛附近沉没。
10月26日一整天，栗田舰队在撤退途中遭到了美军飞机的反复攻击，许多舰艇都再次遭到打击，包括“长门号”、“榛名号”、“熊野号”和“大和号”。
其巡洋舰“能代号”于上午11时37分在塔布拉斯海峡沉没。西村的南路舰队中，仅有“时雨号”一艘舰幸存，它孤零零地回到文莱湾，其舰长也成了这支舰队唯一生还的指挥官。
小泽舰队中的巡洋舰“多摩号”撤退时在吕宋岛东北方被美军潜艇“仿石鲈号”击沉。
志摩将军丢下了受伤的友舰，才算是乘坐“那智号”逃出了苏里高海峡——但它后来还是在马尼拉湾遭到第38特混舰队舰载机的攻击并被击沉。舰载机扫射了水面上的幸存者，807名舰员 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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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啰嗦几句：
读者可能会觉得这篇文章比较枯燥，不像战斗场面描述那么过瘾。
我们今天所说的莱特湾大海战，这场持续了四天的“战役”实际上是由广泛分散在10万平方英里洋面上的多次相对独立的战斗组成的。
其中四场战斗的规模大到可单独成为一场大战，它们分别是：锡布延海海战，苏里高海峡海战，恩加诺角海战，以及萨马岛海战。实际上莱特湾内并没有发生海战（空袭除外）。
恩加诺角的战斗本身就是一边倒，日军的诱饵舰队拼凑出来的航空战队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很明显，哈尔西落入了日本人引诱他北上的陷阱，他正是萨马岛海战几近惨败的主要责任人。
而放弃这块内容，莱特湾之战的描述将会出现明显的缺失，也无助于大家对于战役全景的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