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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赞美印度(高晓松聊印度上)

高晓松赞美印度(高晓松聊印度上)黎东就跟我辩论了起来 而且他说的英文有一种特别怪的口音 如果你没有在硅谷之类的地方长期地跟印度人做过同事 你几乎是听不懂的。中国人和印度人在海外遇见 特别容易辩论起来 因为这两个国家互相很不了解 都觉得对方有很多问题。“顾赛特”里睡了四个人 特别能代表国际关系:一个中国人 我;一个印度人叫黎东 听起来也像个中国人的名字;一个美国黑人 他来自芝加哥旁边的一个叫圣路易斯的城市 叫卡普;卡普旁边睡了一个南非的白人,叫伊恩。今天南非虽然在法律上已经规定种族平等 但那里的白人还是有点残留的种族歧视观念 毕竟那时候南非白人是非常歧视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的。所以当时伊恩一进车厢 都颓了 因为那应该叫作“彩虹”车厢 有各色人种。伊恩躺在床上就不跟我们说话 闭着眼睛。那个美国黑人卡普就想: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是美国人。于是就拉着我跟黎东说:“咱们去喝一杯去 甭理他! "我们三个人就跑到bar car—

高晓松赞美印度(高晓松聊印度上)(1)

印度与中国有上千公里的接壤 但我们对印度也很不了解 唯一一点的了解就是“阿叁”、头上有个“火柴头”之类的 最多也就从印度歌舞片里了解到印度人爱跳舞。包括越南在内 跟我们接壤的许多国家 离我们这么近 有的叫一衣带水 有的一迈腿儿就到了,但是大家之间有很多的隔阂。所以下面我说说印度。

总的来说 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国家的 因为这个国家有一种在很多国家都已经没有的平和的态度。

我要细讲一些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出了国的人 其实跟在本土的人是有很大不同的 比如说 在海外的华人跟在中国的华人其实很不一样 海外的印度人跟在本土的印度人也很不一样 我是先从海外见到的印度人开始了解印度的。

我第一次正经接触印度人是在九几年 我有一次从尼斯(法国南部的一个美丽的城市)坐火车去巴塞罗那 那时候火车很慢 不像今天 要买一个“顾赛特”的票。“顾赛特”就是卧铺 卧铺车厢就跟我们的软卧差不多 但是没有我们现在的软卧先进 好像都没有空调---那时候南法的气温已经很高了。

“顾赛特”里睡了四个人 特别能代表国际关系:一个中国人 我;一个印度人叫黎东 听起来也像个中国人的名字;一个美国黑人 他来自芝加哥旁边的一个叫圣路易斯的城市 叫卡普;卡普旁边睡了一个南非的白人,叫伊恩。

今天南非虽然在法律上已经规定种族平等 但那里的白人还是有点残留的种族歧视观念 毕竟那时候南非白人是非常歧视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的。

所以当时伊恩一进车厢 都颓了 因为那应该叫作“彩虹”车厢 有各色人种。伊恩躺在床上就不跟我们说话 闭着眼睛。那个美国黑人卡普就想: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是美国人。于是就拉着我跟黎东说:“咱们去喝一杯去 甭理他! "我们三个人就跑到bar car——火车有一节是酒吧 就是一个大而长的吧台 很多人在那儿喝一杯 聊聊天。

中国人和印度人在海外遇见 特别容易辩论起来 因为这两个国家互相很不了解 都觉得对方有很多问题。

黎东就跟我辩论了起来 而且他说的英文有一种特别怪的口音 如果你没有在硅谷之类的地方长期地跟印度人做过同事 你几乎是听不懂的。

辩论的过程特别搞笑 我跟黎东都说英文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 但他听得懂我说什么,于是卡普便翻译给我听。卡普是在全世界到处教英文的老师 他什么英文都听得懂。黎东说中国的计划生育不对 很没有人权。那时候我们都年轻 都二十几岁,大家都特别好胜 所以我说 你们印度好,每个人都生十个八个 养不活就到处卖,卖到东南亚干这个干那个。

最逗的是 黎东说印度是世界第二大民主国家 这一下子被我抓住小辫子了 我问他 那第一大是谁呀?他说第一大民主国家是美国呀!我说这不对吧 美国才两亿多人(那时候美国只有两亿多人 现在达到了三亿多) 你们却有十亿人 贵国才应该是世界第一大民主国家吧?我说完 欧洲各国的人都笑了。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印度人。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印度人 而且黎东只是一个木匠 肯定不能代表印度的各个阶层。

印度是一个有着严格种姓制度的国家 被分为四个种姓 最高的是婆罗门 然后依次是刹帝利、吠舍、首陀罗 比首陀罗更低的就是不入流的单陀罗 也叫作贱民。虽然现在的印度是民主国家 法律规定人人平等 但这些传统还是有存留 尤其在教育等各种资源的分配上还是很不平等。

后来我在美国遇见了很多印度人 加利福尼亚州就是印度人最多的州 在美国的印度人基本都是高种姓的 都是婆罗门 他们没有黎东那么黑 大多是在硅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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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讲过 硅谷的人自己开玩笑说 我们最重要的产品不是PC 而是IC 就个公司都是一堆中国工程师和一堆印度工程师共事。

硅谷的人说 中国人跟印度人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在同样一个岗位上工作 中国人如果工作了三年还没升职 还没升到高级工程师或者经理 就觉得自己很失败就颓废了 就要跳槽了 但是老印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干几十年都没事儿。

印度人有一种特别平和、踏实的心态 他每天认认真真坐在那儿写同样的程序 可以写几十年。而中国人却老能想出各种奇怪的想法走捷径 把一百句的程序换个新算法 七八句就写完了。但即便这个新算法是对的 老印也不执行。如果他是上级的话 就必须按照原先的来 除非得到高层的决定,承认这个算法可以更换,他才会执行。

印度人特别严谨 特别认真 特别拧,特别有契约精神 可能有英国在他们那儿待了上百年的缘故。他们那种英国式的契约精神特别强 就是认真、踏实 合同里每个条款都弄得很仔细 只要弄好了 他就绝不会反悔 连买个房子都是这样。

因为美国买卖房子合同有规定的标准 大家都不能自拟。标准很复杂 你干那个 你干那个 你干那个。比如最后接收房子的时候 房子里边的垃圾要由broke(卖房子的中介)弄掉。

我家里就有亲戚在北加州做房地产broker 他跟我讲 老印太认真了 打电话说发现车库里有垃圾 你得把垃圾清理走 因为这个归你管。他开一个多小时的车 到了那儿以后 发现只有一包已经在塑料袋里包好的、离车库外面的垃圾桶只有8米远的垃圾。那个印度人明明拿起来走几步就可以扔到垃圾桶里 但是合同上规定清除房内的垃圾是由broker干的 所以即便你要开一个多小时车才能到 你也必须来把这个几斤重的垃圾袋拿起来 走8米扔在垃圾桶里。话说回来 如果写了是他该干的 他也绝不含糊。

他们在印度餐馆里也是特别拧。华人的餐馆特别灵活 觉得美国人不喜欢这个口味 马上就能改良。大家看到香港餐厅里中餐跟西餐的融合 就能看出华人的那种灵活性。你在华人餐馆吃饭 不爱用筷子 给你叉子、刀子也没问题,你就叉着吃咕噜肉呗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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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印度餐馆就不行。你进了印度餐馆 你说我不愿意用手 他非得让你用手 你说给我筷子 他坚决不给 说不行 你要不然就去别的地方 你来我们印度的餐馆吃饭 必须上手抓 要不然就不给你 我们就是这个传统。你说你不爱吃咖喱 想点没咖喱的菜 其实他有 但他也不告诉你 说那不行 你来我们印度餐馆就必须得吃咖喱。

在美国的印度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都是电脑工程师、软件工程师等 也很礼貌 很nice 宗教情结很强 自己的社区管理得也很好 也不跟外国人通婚——可能在内部还保持了一些种姓制度 不同种姓之间是不能通婚的 就更别说外国人了。你能感觉到他们比较死板 但是很友善 他们极少有犯罪的。当然 华人也基本不会 这些在美国的亚裔基本都是受教育程度高、收入高 而且遵纪守去的人。

这是我最开始了解的印度人。

我后来去了印度 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去了全世界无数个国家 感觉到印度人和自然、动物以及整个环境是最融洽的。我是9年前去的 印度这几年发展得很快 但我想说说9年前的印度。

2003年的中国已经有很多高速公路 很多大的购物中心 基本上人人都有手机。

那个时候的印度一公里高速公路都没有 路上全是尘土飞扬 手机也很少很少 有手机的都是特别厉害的人。我对比了一下数据 那时候印度所有的手机用户加在一起 也就相当于中国手机用户一个月的增长量。那时候印度没有大商场 没有大超市 都是一些小店 看着很像中国在八十年代的那种小店。

不过 印度有一个特别大的特点:

你到处都能看见动物 甭管在什么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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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次在街上 一抬头看见树杈上停着一只孔雀 拖着大尾巴。我一直觉得孔雀已经成为一种家禽了 只能在动物园里生存 所以我感到十分惊诧。在乱七八糟的自由市场里 猴子在各个摊上跳来跳去,拿起个东西就吃了。还有大象在街上走但不是在市中心 而是在郊区。不过 就算在孟买或者新德里这样的大城市市中心 你也能看到牛 而且牛在街上慢腾腾地走,大家也不鸣笛。

印度对牛是特别尊崇的 牛是图腾式的东西 所有车都只能慢慢地跟在牛后面走。尤其是出现一头白牛的时候 周围鸦雀无声 那白牛就自由自在地拉着一个小车在街上走。

后来听说印度人去庙里请东西 不能自己拿回去。咱去佛教庙里开个光 或者请个什么东西 咱自个儿抱着就走了。他们就不行 一定得弄一头白牛拉一个车 把东西拉回去。有很多人说印度好脏啊 尘土飞扬 柏油路也少。其实 在特别干净的城市 你根本没法跟动物、跟自然有那种结合 毕竟动物肯定不会特别干净。中国人讲“水至清则无鱼” 水太清了 当然养不了鱼。再说了 人也不见得就那么干净。

我说一个吓过我一跳的有关“干净”的事。那时候印度物价很低——现在我估计也很低 我便住在一个很高档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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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旁边有一条河 早上能看见河里有无数人在洗衣服 特好看 因为印度的阳光特别强烈 水花溅起来 在阳光下特别漂亮。我跟旁边陪我的印度哥们儿说 这样哪能洗干净 这可是大城市的河。印度的贫民窟特别多 河看着就不干净 这怎么能洗干净衣服?他看着我就笑。我说你笑什么?他说你酒店那床单也是在那儿洗的。这真吓了我一跳 原来我每天就睡在河里洗的床单上。

在印度一开始你会很不习惯 但是待一阵子后 你会慢慢地融进那种平和的气氛里。在这种气氛里 人与自然就能够融合在一起。我觉得最重要的其实不是人人爱动物 而是宗教在他们国家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去之前还以为佛教在那儿很厉害 因为一想到释迦牟尼 一想到唐僧去印度取经 就会这么觉得。我到那儿专门请了一个印度的佛学教授陪着我 还挺贵 每天给他好几十美金请他陪我聊。到了那儿才发现 佛教在印度已经日渐式微 在有些地方几乎就是荡然无存。当时他跟我讲 佛教在印度大概只排到第七 信佛教的人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还远远不如锡克教(15世纪产生于印度的一种神教) 锡克教还有将近2%的人信。信基督教的人也有很多 信伊斯兰教的占到百分之十几,差不多有80%的人信仰印度教。印度西边的人和东边的人长得都不一样 西边的人明显是有阿拉伯人的样子 长得非常漂亮 男男女女都是高鼻子、深眼窝。在孟买你会看到 满街都是美女、帅哥 宝菜坞就在那里。孟买原来在殖民时期叫Bombay 把这个B装到好菜坞的头上了 就叫宝策坞(Bollywood ) 但是现在你在印度跟人家说Bombay 人家会不高兴的 就像你来北京 管北京叫Peking 我们就会不高兴——这都是帝国主义国家给起的名字。

我们叫BeiJing 不叫Peking 孟买后来叫Mum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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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莱坞是印度的电影中心 产量世界第一 远远超过好莱坞。当然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它真的有那么多要产的电影 而是因为它语言多。印度是一个民族特别多的国家 最大的语种也不会有超过30%的人说 所以它的每一种电影都要remake(翻新)成不同的语言 这个电影在这个地方火了 然后在另外一些邦 就拍成另外一种类似的电影 remake成别的语言 它的产量是靠这样来的。热爱电影也是印度人的一个传统 看电影是他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整个印度给我的感觉就是几乎人人都信教 你不信这个教反正就信那个教 包括知识分子在内。我很少见到有信佛教的 我猜在印度最北边的那些地方可能有佛教遗迹 鹿野苑的那些地方有一些人可能信佛教。

虽然我也去过天主教大教堂 去梵蒂冈参加过弥撒 大家一起唱起歌 互相握手的时候 我也被天主教那种互相仁爱的感觉震撼过 但我却在印度受到了更大的震撼。那次是在新德里旧的皇宫 出了门 有一个巨大的露天市场叫作月光市场 那儿全是地摊 各种各样的衣服都摆在地上。

市场特别大 也不知道有多少条街 滚滚红尘的感觉 到处尘土飞扬。

开始我还跟人家在那儿讨价还价呢 突然间从老皇宫里传来了音乐。我估计有十万人(因为印度人口数量跟我们差不多 但是国土面积大概只有我们的三分之一大 因此那些大城市的人口密度是极大的) 在音乐传来的那一刻 在我眼前哗啦一下全都匍匐在地。像海里的礁石一样零零星星地站着的人 都是长着外国脸的游客 手里还拿着人家的商品 表情都特别奇怪。当地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祈祷 当然 也没人趁这机会把东西拿走了 其实你拿走了也不会有人管 因为对他们来说那祈祷更重要。而且你能特别明显地感觉到 他们祈祷完了站起来 就不像祈祷之前那么严肃地跟你讨价还价了 语气缓和多了 说好吧 你拿走吧。

印度到处弥漫着这种宗教气氛 当音乐传来,数万人集体匍匐祈祷的时候 正好还有像滚滚红尘那样的尘土在飘扬 特别净化心灵,让你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前世曾经遇见过这种美好的场景。

印度有举世无双的大贫民窟 大到什么程度?在孟买飞机降落的时候 大概提前五分钟下边就已经是贫民窟了。贫民窟一定是建在噪音最大的地方的 富人怕吵 所以一定住在远离飞机航线的地方。从飞机上往下看 所有人都很震撼 一直飞了5分钟,下边都一直是贫民窟。后来人家告诉我 那个贫民窟里住了300万人。那个贫民窟的路狭窄到什么样?大家可能看过得奥斯卡奖的那个《贫民窟的百万富翁》(Slumdog Millionaire 2008) 路窄得只能供人走路 消防车、救护车绝对开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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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看着这个无比巨大的贫民窟的时候就想 这要是扔一个烟头进去 那300万能烧死30万 因为没有消防车能开进去 里面也没有自来水 更没有什么消防设施 非常恐怖。

后来到了孟买 我就问人家这贫民窟里都是什么人 每天要出来讨饭吗?人说不是啊 里面住的就是公务员、工人 他们白天出来上班 晚上就回到那个贫民窟里 他们都是低种姓的或者是收入低的人 但都是正经的工作人员。不过 要饭的也有很多 基本都是女的 穿着好看的纱丽(印度妇女的一种传统服装) 但是他们要饭也不像咱们这儿 死活拉拽着你 或者敲你车窗 他们就是特别平和地站在那儿等着 绝不跟你纠缠 说这说那。

我们的女性应该去印度看看 看印度女性的社会地位 回来以后就会觉得自己作为中国女性简直幸福死了。在印度 建筑工地上也都是女性 穿着纱丽 用头顶着很大的容器 里边放着砖头 就那么运砖头。要饭的穿着纱丽 在工地上也穿着纱丽。在很多个邦纱丽的穿法也不一样 印度人自己从包头和纱丽的穿法 能看出你是哪个邦的。但是都很美 还有额头涂一道颜色的 代表已婚或者处女。

印度教是个多神教 不像单一神教 比如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 印度教有三大神 一个管出生 一个管生长 一个管死亡。管死亡的是他们最敬畏的大神 叫Shiva 翻译成中文叫湿婆。这三大神每人还有一家子 还有一堆亲戚。湿婆有一个儿子叫象鼻神 长着一个象鼻子 是个小胖娃娃 大家特别爱供那个。后来才知道它就相当于印度教的财神——可见全世界无论信什么宗教 还是最爱供财神。

湿婆有好多只手,一只手拿着刀剑,还有好多只手托着好多碗。我还问人家湿婆为什么托着这么多碗,他们说印度教里 湿婆是斩魔的 但是斩了魔以后 魔会流出血 只要血落在地上 就会变成一个新的魔 所以湿婆就得拿着很多碗接着。当它的碗接满了的时候 要由很多处女去接这个血,不能让血落到地上。

接着说印度女性。你看到讨饭的也是女性 建筑工地的工人也是女性 最恐怖的是结婚全由女方出嫁妆 所以印度人生两个女儿就开始犯愁了。我今天还看到一个印度新闻 老婆怀孕了 被丈夫拿铁棍子打。在印度 你生几个女儿就真的要疯了 因为你没有那么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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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陪我的那个教授 你们两口子都是知识分子 你老婆也是知识女性 也会遵照这个传统吗?他说当然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说那你们怎么办啊 你们又是自由恋爱。他说对呀 我只能把钱偷偷摸摸地给我老婆 就算她的钱 算她的嫁妆 这样才能结婚。

中国的女性应该多去印度看一看 看完了就知道自己在中国地位是多么高。再往西走到欧洲 女人婚后还得冠夫姓 这倒好 一结婚 爸爸的姓都不能用了 得用夫姓 如果离婚嫁别人了 还要改名字。

所以在西方特别逗 假设你突然想不起信用卡密码了 银行的工作人员就问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以前的名字 因为你妈妈现在的名字肯定是姓你爸的姓。你如果知道你妈妈嫁给你爸之前自己的姓 他就相信你是这张信用卡的主人 然后帮你恢复密码。所以我说中国女性出去一走就会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不过中国男人出去一走回来 就会觉得 唉 地位太低。

我有一次去象岛 在我的传统观念里 在这种旅游点的人都挺不老实的 因为游客也不是回头客 宰一刀是一刀。到了那个岛上,一个小孩非得拉我去他们家坐一会儿 我心想不就是农家乐嘛 要宰钱了。

我说好 那坐会儿吧。到了那儿 他给我倒了一杯芬达 然后聊了几句 也听不太懂。印度语里其实有很多词是英文 尤其是数字 反正我听他们说印度语 偶尔能听见数字---我老怕别人骗我。咱们生活在中国的人,从小都有一种防御心理 到哪儿都怕别人骗自己 所以人家一用印度语说话 连我的司机都支起耳朵听。

最后我准备走的时候 已经作好准备狠狠地被敲一笔 结果人家说不要钱。我问为什么 人家说因为昨天在这儿办了个婚礼 按照当地的习俗 办婚礼期间所有来的人都是客人 都要请到家里来喝一杯 你又说你不喝酒 所以请你喝一杯芬达 这是我们办婚礼的习俗。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旅游点宰客 特别高兴 走了。

我在那儿以极其防备的心态待了头一个礼拜 但是没有一个人骗过我 后来我的心态慢慢就放轻松了。慢慢地我就习惯了印度的很多事情 比如说哪里都不是特别卫生 因为有很多动物来来去去。

——摘自《晓说2》(高晓松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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