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边真实的故事(真实故事路在脚下)
我们身边真实的故事(真实故事路在脚下)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安吉应该也是绿水青山的,但毕竟在山里。安吉外面的世界更精彩。珠琴,这个山里的姑娘,有着山里人的灵动和质朴,勤劳而聪慧。她向往山外面的精彩的世界。山里,溪水清澈,竹林青翠,山坡上蝴蝶飞飞,似乎很世外桃源。可田地不多,收获也不多。不像山外面的世界,一马平川,稻谷飘香。甚至镇上,乡里都有工厂,那隆隆的机器声,似乎在奏响青春的乐章;吸引更多的青春奔涌而来。珠琴,初中毕业后的她,就这样被吸引,离开爱她的父母,和她爱的家乡,到德清城关镇,开启她的人生之路。珠琴不是本地人,她的老家在绿水青山的安吉。一个安吉人,怎么就到了南浔善琏的含山,当了一家家具店的小老板?蚕乡的路,从前的路,就算是大路,也只是人走走而已。路上没有车,连部脚踏车也没有。夏天干燥的日子里,路上的尘土细腻而爽滑;赤脚走在路上,尘土在脚趾头之间流淌。落雨的日子里,就显得泥泞不堪了,浅面套鞋都不管用,要穿高帮套鞋,要不就赤
路,在脚下
作者:唐坤田
鲁迅先生在他的《故乡》中写道:“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前一阵子去乡下,想走一下从前的老路。可惜,竟找不到路了,看到的却是杂草丛生的小径。铁丝草爬满整条小路,无从下脚。我想,这地上本是有路的,没人去走了,也就没路了。
蚕乡的路,从前的路,就算是大路,也只是人走走而已。路上没有车,连部脚踏车也没有。夏天干燥的日子里,路上的尘土细腻而爽滑;赤脚走在路上,尘土在脚趾头之间流淌。落雨的日子里,就显得泥泞不堪了,浅面套鞋都不管用,要穿高帮套鞋,要不就赤了脚走。一脚下去,就留下一个深深的泥潭潭。如果要挑着担子走路,就更艰难了。重担在肩,步履蹒跚,但一步一个脚印,深而清晰。
路,是一种联通,联通你我他,联通左邻右舍,联通各个城市和乡村,也联通整个世界。老家含山,已今非昔比,虽是乡下,但家家门前都通了路,水泥路,可以开汽车的。
含山村,原先是含山镇,它的街也纵横交错有致。在街的一隅,有一家门面不是很大的家具店。家具店,当然都是家具,桌子柜子床,样样都有。店主是一位女性,近50岁的样子。她性格开朗、豁达,脸上始终洋溢着笑,但从她的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一种坎坷,抑或某种不幸,中间夹杂着一种执着,坚毅的韧性。她,叫珠琴。
珠琴不是本地人,她的老家在绿水青山的安吉。一个安吉人,怎么就到了南浔善琏的含山,当了一家家具店的小老板?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安吉应该也是绿水青山的,但毕竟在山里。安吉外面的世界更精彩。珠琴,这个山里的姑娘,有着山里人的灵动和质朴,勤劳而聪慧。她向往山外面的精彩的世界。山里,溪水清澈,竹林青翠,山坡上蝴蝶飞飞,似乎很世外桃源。可田地不多,收获也不多。不像山外面的世界,一马平川,稻谷飘香。甚至镇上,乡里都有工厂,那隆隆的机器声,似乎在奏响青春的乐章;吸引更多的青春奔涌而来。珠琴,初中毕业后的她,就这样被吸引,离开爱她的父母,和她爱的家乡,到德清城关镇,开启她的人生之路。
德清城关镇,就是现在的乾元镇,典型的江南水乡,西面起伏的群山,轮廓鲜明,山的那边就是她的家乡安吉。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朋友,在珠琴的眼里都是欣喜的感觉。一颗年轻跳动的心在德清水灵灵的环境中徜徉。这里,她,认识了他,爱情的种子被埋进土壤,生根,萌芽;等待开花,结果。山里姑娘的爽朗、大气、纯美,和水乡小伙的帅气、温和、纯朴完美结合在一起。憧憬未来的路,未来的生活。幸福的感觉在心里流淌。
从恋爱到结婚,不想却走了长长的六年。六年,对恋爱的人来说,是幸福的,是专一的,也是经得起考验的;不像现在的青年男女,闪婚也很时髦。也许有人会问,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结婚?一个字:“钱!”然而,这婚姻快要水到渠成,花开并蒂,幸福之花灿烂绽放之时,不曾想,也 不敢想,婚前,准婆婆突发疾病去世了,一家人那个悲那个痛呀,呼天喊地,已唤不回老人的命了。祸还不单行,婚礼前,男友老家的老房子遭遇火灾,家里的一切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破碎的瓦,破碎的砖;心,都破碎了。原本就很贫穷的家什么都没有了。而,珠琴,这个山里的姑娘,不顾家里父母的反对,毅然在德清的租房里和那个他结了婚。
1997年,也是婚后第二年,珠琴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个家庭,吹进一股新风。一个新的生命,一个新的希望,新的路程重新开启。为了孩子,珠琴和丈夫毅然回到老家含山。
老家已没有房子,被烧毁的老房子没能重新造起来,因为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没有办法,珠琴小两口带着女儿在含山集镇上租个房子,暂时安顿下来。女儿还小,没人帮着带,但如果不去工作,生活真的过不去。生活要继续,人生的路总要走下去。珠琴在含山寻着一家店面,开了一家皮鞋店,那是一种连锁店。看上去似乎是老板,其实是为老板打工。女儿还小,没人帮着带,只能带在身边,可又不能让真正的老板知道。如果被发现,会被“炒鱿鱼”,生活的来源就会中断。两难,两难啊!珠琴算啊,算计着老板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不来。不来的时候让女儿待着店里,来的时候让她的姑姑暂时带一下。好在珠琴待人真诚、热情,生意还过得去,但这钱还是不够啊。开店,总有空闲的时间。空闲出来的时间,包括夜里的时间,做些其它的来钱的事。对,接一些能赚钱的活,缝手套,做手工,在羊毛衫上钉珠子等。这些加工的活虽赚钱不多,但聚沙能成塔,积少会成多。只要心中有希望,只要双手勤快,生活就会好起来的。
阴晴圆缺,风雨雷电,这是自然的造作。铅色的云笼住了蓝色的天空,风也怒号起来,雨也无情地直扑地面。路上,浑黄的水横流。撑着伞行走的人弓着腰艰难地前行。又一阵风吹来,把伞吹成了喇叭。一个骑电瓶车的人,穿着雨披骑行在路上。虽有电做动力,然风太大,雨太猛,车轮一滑,竟连人带车摔倒在路上。爬起来,爬起来再走。
那一年,从珠琴的老家传来噩耗,五十五岁的父亲竟撒手西归。父亲,最疼爱小女儿珠琴的父亲,还没活过一个甲子呢!竟这么走了?天,塌了!人,垮了!万念俱灰了,什么都不要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而祸总是连着来,好不容易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2009年,厄运再次降临在这个善良、勤劳而又能吃苦的女人身上。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然后是各种治疗,各种药物望嘴巴里塞。乡下人,哪能得病呢?这让她不堪忍受,也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家不堪忍受。但这个珠琴,没有被这个病魔给吓倒。她不悲天悯人,抱怨世道的不公。女人的柔是有韧性的。她要战胜它,让个家再次幸福起来。
一年的抗争,不屈的抗争,虽心力憔悴,但终于挺过来了。心,也静下来了。看着懂事乖巧的女儿,得勇敢面对眼前的困难。钱没了,债深了,可有一双手。身体垮了,那是暂时的;心,不能垮啊!她,要让女儿学有所成;要让年迈的公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雨过总会天晴,说不定还能看到彩虹。
春天,油菜花开,空气里盈满浓郁的香;路边的蚕豆秧开着着紫色的花。蜜蜂吟唱着一首首田野的小诗,燕子找着了去年的家,忙着垒窝。春天真好!春天真美!
珠琴的女儿要上高中了,德清新市的高中。这个时候,珠琴的家具店已开了有几年了,生意也不错。镇上,乡下,新造的房子多了,装修好了的房子需要家具。新市虽然近,但也有两九的路程。为了女儿静下心来读书,珠琴在新市为女儿租了一间房。白天,她在店里忙;晚上,骑着自行车到新市,陪女儿读书。虽然自己知识不多,没那个能力辅导孩子,但看着女儿那认真劲,心里舒服,放心。“妈,你先睡吧,我还有一些功课要做,你明天还要看店呢。”女儿关切地说。一股暖流,一阵心酸,泪水盈满眼眶。珠琴望着懂事的女儿,心,释然了。三年后,女儿考取了心仪的大学。现在正读杭师大硕士研究生。
珠琴,如珍珠般闪亮,话语,似琴音般绕梁。好日子总会向勇敢者,热爱生活者敞开怀抱。含山街上,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老家宅基地上,也造好了新房,年迈的公公逢人便说:“我们家呀,多亏了珠琴这个好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老人的起居,都是媳妇一手着落。老人病了,端茶,送水,喂药,乃至帮老人擦洗,都是她。公公89岁了,仍健在,好福气!
通往含山的路越来越宽越来越直越来越美。路旁的绿化像城市里的公园,优美,温馨。各种车辆在路上往来穿梭,编织着美丽的乡村。
2013年,她,珠琴,站在了镰刀和斧头的红旗下。如今,她,是基层最美党员;她家,是五好文明之家。现在的乡村,真的很美。善琏,那个窑里村,很美。珠琴,是窑里村的媳妇。同时,也是窑里村和含山社区的志愿者。村里有事情,社区有事情,别人有事情,她都乐意帮忙。美丽的乡村,有着珠琴和珠琴一样的美丽的志愿者。笔者发这篇文章的前一天,从南浔来了四百多位小学生,到窑里村的窑文化馆体验陶艺的乐趣。这不,珠琴和她的志愿者也来到窑文化馆,维持秩序,引导孩子们到这里那里。结束后还要搞卫生处理垃圾。
清晨,一轮红日从东边喷薄而出。暖色的阳光洒满乡村的田野,柔和进金黄的稻穗。田野的那头,一条笔直的乡村公路伸向远方。各色的车辆来来往往,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驰骋。而平整的路下,是密密麻麻平平常常的石子,虽不光鲜,但这铺路石,最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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