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已知最完整的化石(迄今为止最古老的化石可能只是一个乌龙)
世界上已知最完整的化石(迄今为止最古老的化石可能只是一个乌龙)出于好奇,阿尔伍德决定亲自检查这些结构。由于格陵兰岛众所周知的天气不定,努特曼并没有接受阿尔伍德同行的邀请。不过,很幸运,她抵达时天气晴好,她和另一位同事乘坐直升机到化石发现地,从岩层中截下一块叠层石,次日就返回了。旅途虽短,但足够让阿尔伍德找到真相了。阿尔伍德发现了一些异样,叠层石在岩石表面排列异常整齐,就像是瑞士三角巧克力一样。“这些锥形结构的每一个都像是从顶部统一分开的。”(原文没有配图,说实话本人没看懂这段形容)她说,“这简直像是奇迹,好像它们都在游行队列里一样。”2016年8月,伍伦贡大学的地质学家努特曼宣布,他和同事在格陵兰的裸露岩层中发现了迄今为止年代最久远的化石。团队在这块37亿年前的岩石中发现了一排几厘米高的锥形凸起,他们将这些解释为由古代海洋细菌菌落产生的叠层石(通常认为是藻类沉淀物生成的构造)。此前,最古老的化石是来自澳大利亚皮尔巴拉地区的叠层石,有35亿年的历史,努
SME按:古生物研究一直争议不断,尤其是在几十亿年前生命刚有雏形的时候,现在科学家在格陵兰岛的裸露岩层找到了距今37亿年前的生物化石,但却遭到了不小的质疑。
来源 The Atlantic
作者 Ed Yong
翻译 SME科技故事
2016年8月,伍伦贡大学的地质学家努特曼宣布,他和同事在格陵兰的裸露岩层中发现了迄今为止年代最久远的化石。团队在这块37亿年前的岩石中发现了一排几厘米高的锥形凸起,他们将这些解释为由古代海洋细菌菌落产生的叠层石(通常认为是藻类沉淀物生成的构造)。此前,最古老的化石是来自澳大利亚皮尔巴拉地区的叠层石,有35亿年的历史,努特曼的发现比它还要早2亿年。
努特曼的团队将成果发表在了《Nature》期刊上,引来了NASA地质学家阿尔伍德的关注,她为此写了一篇评论。她很大程度上是赞同的,并且表示这些新发现将生命的起源进一步推向了地球最初的起源。如果解读是准确的,那就表明生命诞生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充满巧合,哪怕只有一半的机会生命也能紧紧把握。“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发现,其影响将是巨大的。”阿尔伍德说,“论文没有毛病,解读也没有任何毛病,看不到任何疏漏。”
然而。
阿尔伍德发现了一些异样,叠层石在岩石表面排列异常整齐,就像是瑞士三角巧克力一样。“这些锥形结构的每一个都像是从顶部统一分开的。”(原文没有配图,说实话本人没看懂这段形容)她说,“这简直像是奇迹,好像它们都在游行队列里一样。”
出于好奇,阿尔伍德决定亲自检查这些结构。由于格陵兰岛众所周知的天气不定,努特曼并没有接受阿尔伍德同行的邀请。不过,很幸运,她抵达时天气晴好,她和另一位同事乘坐直升机到化石发现地,从岩层中截下一块叠层石,次日就返回了。旅途虽短,但足够让阿尔伍德找到真相了。
与最初的想法相反,阿尔伍德认为这些叠层石只是数十亿年前地质巨变的产物,是被扭曲、破碎、拉伸的古老岩石,恰好看起来像是生物沉积物形成的结构罢了。随后她也把自己的研究写成论文同样发表在《自然》期刊上。
叠层石的形成原因是微生物菌落附着所产生的粘液会从海水中捕获矿物质,长时间堆积,硬化乃至石化,形成各种类型的凸起物,可能是柱状、锥状、拱形等。但无论是什么形状,叠层石应当始终从海底向上生长。“我们在现场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个别指向下方。”阿尔伍德说。
当从裸露岩层中切出一个所谓的叠层石时,阿尔伍德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椎体。它实际上是一个类似于山脊一样的条状结构,向岩石内部延伸了几厘米。忘掉前面那个瑞士三角巧克力的比喻,实际上它更像是一个条状的减速带,我们看到的只是它的截面部分。显然地质变化比生物沉积更容易形成这样的结构。这些岩石经历了复杂的变化,它们在一个方向上被挤压产生了这种脊状结构,又在另一个方向上被拉伸,这种特性被阿尔伍德形容为“扯口香糖”。
可以预料到,努特曼和其同事对阿尔伍德的这种解释抱有不满。我们寄希望于这些发表文章能够启动新的一轮研究以及得出如意的结论。一位曾经与努特曼一起工作的学者表示,阿尔伍德只进行了非常粗略的调查工作,对裸露岩层的实地考察仅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并且当时岩层有积雪覆盖。实际上努特曼认为阿尔伍德考察的裸露岩层是有较大地质变化区域,不是保存较好的核心区域。
但是阿尔伍德反驳说,她所调查的地区距离原始论文中提到的一个地点不到一米远。至于仓促考察的指控,阿尔伍德认为反而是努特曼团队那么久都没搞清楚真相,应该感到羞愧。
回到实验室里,阿尔伍德和同事们分析了格陵兰岛岩石样本的化学成分,并且找到了更多的证据来支持她的观点。真正的叠层石,比如先前澳大利亚的样本,应该在内部有分层,但格陵兰岛的没有,相反,它的内部几乎是纯硅的,碳酸盐矿物形成的边缘将它们与覆盖的岩石隔开。这些不是微生物形成的结果。含有碳酸盐矿物质的液体渗入硅矿物的表面形成结晶,这种过程有点像巧克力渗入海绵蛋糕里一样。
而努特曼则认为,虽然这些样本内部层保存得不如澳大利亚的那样完好,但也还是存在的。他还指出了格陵兰样本中独特的化学物质,椎体中钛和钾的浓度低于周围的岩石,还含有不太常见的钇或其他元素,这些元素是海水的标志。这些特征表明,椎体不是岩石碎片拉伸挤压形成的,而是海洋微生物的造成的结果,海水中的矿物质聚集在这些叠层石内。
阿尔伍德表示事实并非如此,椎体里的钛与钾含量低并不意味着什么:它们在裸露岩层的其他部分也被消耗了。至于钇和其他稀有元素,更详细的分析表明它们集中在韵母和石英矿物的微观斑点中,这些斑点可能在后期形成于岩石中,这些都和生物学无关。但努特曼并不同意这种说法,他指出同一地区的其他岩石没有上述的特征,他依旧坚持原来的观点。
来自威廉姆斯学院的古生物学家科恩更倾向于阿尔伍德的观点。“特殊的研究发现需要特殊的数据支撑,虽然最初团队也做到了用数据说话,但却并不能让人信服。”她说,“阿尔伍德的后续研究正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相信对于‘最古老的生命证据’还会有更多的研究提出反对意见,但作为古生物学家,我还是更期待这些古老化石是真的。”
贝内特认为,争议并没有改变,还有其他证据指向生命在超过36亿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她说:“在地球有岩石记录之前,我们很难证明远古生命存在。”阿尔伍德再次表示不赞同,她说虽然我们除在澳大利亚发现的近35亿年前的样本,还没有其他可信的证据,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更早的微生物存在,我们不能对这个事实上误导他人。
阿尔伍德是美国宇航局2020年火星计划的首席调查员,她用来研究格陵兰岩石的工具当中有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那就是用来搜寻上古生命讯号的探测器(rover)。问题是,如果两支训练有素且学术声誉良好的团队为了地球上的岩石都能争个不可开交,来自其它星球上的证据所引发的分歧,又将会深刻到何种地步呢?
努特曼与阿尔伍德
“达成共识也不是不可能。”阿尔伍德说。问题未必出在距离上,而是出在协作上。努特曼的论文和她的驳论各有五名合作作者,但两支团队中真正到过格陵兰的,却都只有二人。其他人则负责处理样本或者照片。“在其他人能够带队前往格陵兰之前,争论仅仅发生在我和努特曼两人之间,”阿尔伍德说,“然而探索火星的时候,我们却拥有数百名世界上的顶尖科学家来与探测器一同工作。”
对她来说,最大的教训就是要把实地考察摆在第一位。2020年火星计划中的探测器主要用来收集样本,接下来的任务则是将其运回地球以备分析之用。不过,若要恰当地解读这些样本,研究团队需要充分发挥探测器的各项功能,小心翼翼地研究火星的地貌。“我们不能把它扔到火星上就不管了,”阿尔伍德说,“不管你对探测器带回的那些样本有怎样的疑问,首当其冲的仍然是踏实地完成在火星期间的工作。”
为协助这一系列工作,她还想要打造一套虚拟现实装置,科学家们可以在其中以更具沉浸式的体验来一同察看火星的地貌,而非在照片里爬梳。“平日火星团队在一起的时候,所做的东西基本可以叫‘视频会议与PPT科学’,”她说道,但如果她的计划能成功,“在每周末的时候,人们就会带上虚拟现实眼镜,一同站在岩石露头的发掘现场了。”
原文链接:
https://www.theatlantic.com/science/archive/2018/10/oops-oldest-fossils-ever-found-might-just-be-rocks/573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