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五十二回宝黛的情感变化(读红楼梦学写作215)
红楼梦第五十二回宝黛的情感变化(读红楼梦学写作215)因薛姨妈看见邢岫烟生得端雅稳重,且家道贫寒,是个钗荆裙布的女儿,便欲说与薛蟠为妻。因薛蟠素习行止浮奢,又恐怕糟蹋了人家女儿。正在踌躇之际,忽想起薛蝌未曾娶亲,看他二人恰是一对天生地设的夫妻,因而谋之于凤姐儿。这时候,宝玉的呆病还没有完全恢复,前一个场景正写到黛玉听罢紫鹃的话,满腹心事无人诉,哭了一整夜,身心俱疲。因此,上面的这段转场文字,曹师先以黛玉的视角写起,随后结合视线所及所见,再自然转到薛家。先写薛姨妈生日,大家和黛玉送贺礼,再写薛蝌陪伙计们吃饭,连忙了三四天才结束。暗示薛府有厚待伙计的传统。第五十七回由此进入第六个场景:“薛姨妈求亲薛蝌牵线邢岫烟”,归入贾府气运线。目今是薛姨妈的生日,自贾母起,诸人皆有祝贺之礼。黛玉早已备下了两色针线送去。是日也定了一班小戏,请贾母与王夫人等,独有宝玉与黛玉二人不曾得去。至晚散时,贾母等顺路又瞧了他二人一遍,方回房去。至次日,薛姨妈家又命薛蝌陪诸伙
目今是薛姨妈的生日,自贾母起,诸人皆有祝贺之礼。黛玉早已备下了两色针线送去。是日也定了一班小戏,请贾母与王夫人等,独有宝玉与黛玉二人不曾得去。至晚散时,贾母等顺路又瞧了他二人一遍,方回房去。至次日,薛姨妈家又命薛蝌陪诸伙计吃了一天酒,连忙了三四天方完。
这时候,宝玉的呆病还没有完全恢复,前一个场景正写到黛玉听罢紫鹃的话,满腹心事无人诉,哭了一整夜,身心俱疲。因此,上面的这段转场文字,曹师先以黛玉的视角写起,随后结合视线所及所见,再自然转到薛家。先写薛姨妈生日,大家和黛玉送贺礼,再写薛蝌陪伙计们吃饭,连忙了三四天才结束。暗示薛府有厚待伙计的传统。第五十七回由此进入第六个场景:“薛姨妈求亲薛蝌牵线邢岫烟”,归入贾府气运线。
因薛姨妈看见邢岫烟生得端雅稳重,且家道贫寒,是个钗荆裙布的女儿,便欲说与薛蟠为妻。因薛蟠素习行止浮奢,又恐怕糟蹋了人家女儿。正在踌躇之际,忽想起薛蝌未曾娶亲,看他二人恰是一对天生地设的夫妻,因而谋之于凤姐儿。
岫烟为人端庄,家道贫寒,这些都在前文有过详细介绍。薛姨妈首先是相中了岫烟,然后才考虑这么好的女孩儿,到底应该给谁做正妻。这时心中经过一番筹划,方决定要给薛蝌求了来。贾府内,办事第一能人,非凤姐莫属。因此,薛姨妈来求凤姐。这些人物方面的设定,其实很像下围棋时非应不可的命令手,小说作者不这么处理也不行。
凤姐儿叹道:“姑妈是知道我们太太有些左性的,这事等我慢图。” 凤姐外表大大咧咧,但行事却极谨慎,哪怕薛姨妈来求,凤姐也没有大包大揽,而是静待时机。
因贾母去瞧凤姐儿时,凤姐儿便和老祖宗说:“薛姨妈有件事求老祖宗,只是自己不好启齿的。”贾母忙问何事,凤姐便将求亲一事说了。贾母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启齿的?这是极好的好事,等我和你婆婆说了,怕他不依?”
老太太做事雷厉风行,风格与凤姐有天渊之别。这些正是凤姐和贾母二人身份和地位差距的真实写照。
因回房来,即刻就命人来请了邢夫人过来,硬作保山。邢夫人想了想,薛家根基不错,且现今大富,薛蝌生得又好,且贾母硬作保山,将机就计,便应了。
对于贾府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子弟们的婚姻大事,显然不可以儿戏,必须多方权衡。曹师直写到这一段文字,才隐晦地点出为什么凤姐只说要“慢图”,而不是一口应承下来。
贾母十分欢喜,命女人请了薛姨妈来。二人见了,自然有许多的谦辞。
一切都已在内心计议停当,两位又都是心思头脑非常灵活的内宅女主,表面功夫自然精深娴熟。
邢夫人即命人去告诉邢忠夫妇。他夫妇次来原是投靠邢夫人的,如何不依?早极口的说妙极。
邢岫烟家贫,父母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原本很少有拣择的资格,现在攀上这门亲事,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至此,薛蝌和岫烟这事儿,就已经成了九分。
贾母笑道:“我最爱管个闲事,今儿又管了一件,不知得多少谢媒钱。”薛姨妈笑道:“这是自然的,总抬了十万两银子来,只怕也不稀罕。但只一件,老太太既是主亲,还得一位才好。”贾母笑道:“别的没有,我们家折褪烂手的人还有两个。”说着,便命人去叫过贾珍婆媳二人来。贾母告诉他缘故,彼此都忙道喜。
薛姨妈奉承人的本领,前文便已见识过,每每正挠在对方最得意处。老太太给岫烟牵的这个线,自己非常满意。因此,薛姨妈察言观色之下,给出了“十万两银子”也不稀罕的评价。重点突出老太太成人之美的心意,还有,不差钱的豪气!
贾母吩咐道:“咱们家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从没两亲家争里争面的。你如今算替我在当中料理,也不可太俭,也不可太费。把他两家的事周全了回我。” 尤氏忙答应了。
贾母好大喜功,不止不怕事,还喜欢揽事。这番大包大揽,少不得荣府又要贴补许多计划外的支出款项,令凤姐已经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再度雪上加霜。这一段隐晦的表达,也可以看作是曹师的不写之写。
薛姨妈喜之不尽,回家来忙命写了请帖,补送过宁府。尤氏深知邢夫人情性,本不欲管,无奈贾母亲嘱咐,只得应了,惟有忖度邢夫人之意行事。薛姨妈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到还容易说,这且不在话下。
这事儿办到这里,在形式上就已经成功了。尤氏虽然不想掺和,但贾母已经明确将任务分发给他们二人,因此只能揣摩贾母和邢夫人的意图,自行处置。
整件事情,对于荣府众人来说,能够减压的因素,只有一个:薛姨妈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这是曹师第一次、目前看也是唯一一次,在书中正面描写薛姨妈一家在贾府中的位置。对薛家来说,薛姨妈自己并不在意这件事的形式;对贾府来说,薛家的需求也没有那么重要。因此,这桩喜事儿,这么两相将就之下一举敲定。第五十七回的第六个场景,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