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的四大铁律（农业的不一样在于）
农业的四大铁律（农业的不一样在于）今年结果不多的“沃柑”园“从去年收完果后就不用再投钱了，今年用去年的钱就够了。”郑桂虎说：“像我最早的那片果园还种了300亩的‘砂糖橘’和‘皇帝柑’，后面高位嫁接，乱七八糟的，这两年真正挂果的只有500亩。到明年，3个果园全部丰产了，肯定有钱赚，挣多挣少的问题。”丰之冠管理团队在盟合了解行情刚好昨天我在武鸣碰上了丰之冠现在的管理团队，他们正准备出货，和广西盟合等渠道商在谈价格和标准。“这几年做下来效益究竟怎么样？当年的成本应该能持平了吧。”我先前去过几趟基地，每一次去他都在扩展基地，从最初的500亩一直扩展到现在的1500余亩，总投资超过3000万元。
广西丰之冠农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 郑桂虎
从2021年3月开始，郑桂虎就彻底当甩手掌柜了。他把宾阳的1500余亩“沃柑”基地托付给别人，自己跑到南宁做起了工程项目。
“是不是感觉农业挣钱还是很难，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我猜测道。他从柳州高铁站接到我，陪我一起去荔浦看没落中的“砂糖橘”，一路上听他讲了许多果园和自己的变化。
“是的。”郑桂虎坦然承认，“通过我这几年做下来，再结合看你的文章，我觉得农业真是不像我原来做的传统商业的利润这么稳定，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我们原先都不是做这个行业的，技术、管理各方面都有困难，所以干脆请了几个比较专业一点的人来管。”
丰之冠管理团队在盟合了解行情
刚好昨天我在武鸣碰上了丰之冠现在的管理团队，他们正准备出货，和广西盟合等渠道商在谈价格和标准。
“这几年做下来效益究竟怎么样？当年的成本应该能持平了吧。”我先前去过几趟基地，每一次去他都在扩展基地，从最初的500亩一直扩展到现在的1500余亩，总投资超过3000万元。
“从去年收完果后就不用再投钱了，今年用去年的钱就够了。”郑桂虎说：“像我最早的那片果园还种了300亩的‘砂糖橘’和‘皇帝柑’，后面高位嫁接，乱七八糟的，这两年真正挂果的只有500亩。到明年，3个果园全部丰产了，肯定有钱赚，挣多挣少的问题。”
今年结果不多的“沃柑”园
“现在是500亩养1500亩。”我的脑海中呈现三分天下的框架，最早投资的果园因为高接换种等原因产能较低，最晚投资的基地还没有正式投产，上有老，下有小，反倒是2018年建园的那块果园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对啊！前几年不赚钱主要有几个方面的原因。”郑桂虎一一分析道：“首先是‘砂糖橘’和‘皇帝柑’选错了，然后又高位嫁接，其实没必要弄高位嫁接，这个需要人工太多了，还是大杯苗来得快，第一年种，第二年就挂果了。然后又嫁接了几十亩‘无核沃柑’，我们的师傅对这个品种技术又不到位，前年又把几十亩‘无核沃柑’铲掉了，所以在这个环节上源源不断地犯错……”
“从品种选择到建园模式，都走了弯路。”我们先前聊过建园模式的问题，他在种植密度的选择上摇摆不定。
来宾海升“沃柑”基地第三年结果状（2019年）
“对!现在再回过头看曾经走过的路，如果一开始就按海升那种模式去做，就不会有那么多弯路。虽然前期的投入成本会高一点，但后期维护的成本比现在要少得多。”郑桂虎叹息道。
他说的海升模式是来宾海升农业有限公司2016年在广西来宾凤凰华侨农场投资兴建的3500亩“沃柑”基地，采用宽行起垄种植模式，行距6米，株距2米。2019年初我和郑桂虎一起去看过，3年生的树已经硕果累累。但郑桂虎说服不了自己的合伙人和技术师傅，依然按照广西传统的密植方法进行建园。
丰之冠采用的密植种植模式
“如果没有这些弯路，我的投资早就收回来了。”郑桂虎算了一笔经济账，亩产6000斤，单价2.5元/斤，亩产值1.5万元，亩利润7000～8000元。“像我第3个果园基本上没走什么弯路，2019年10月种，今年第一年挂果，已经够明年的开支，然后明年一年，后年就能把建园的成本全部收回来。”
“4~5年收回成本。”我觉得有点悬。
“这几年做下来，你觉得农业和其他行业的核心差别在什么地方？”与效益相比，我更关注行业本质上的区别。
郑桂虎（右）在荔浦与同行交流
在从事农业之前，郑桂虎一直在商业领域，先后从事服装、饰品和润滑油等产品的批发生意。
“农业太复杂了。”郑桂虎说：“我们原来做的行业思路是很清晰的，像商业上的套路也比较简单，即便你没做过，学得也比较快，但农业不一样……”
“跟你现在做的工程有什么差别？”相比低买高卖的商业活动，我觉得工程也属于比较复杂和系统的项目。
“做工程主要靠关系和人脉。”郑桂虎笑了笑，低声道：“你只要拿到项目，马上就可以找专业的团队进来……”
“沃柑”硕果累累的结果状
我恍然大悟，原本还奇怪他怎么忽然跳到工程领域去了，“做工程是有专业的团队来帮你干这个事情，但农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专业团队。”
“不是没有找到，就没有，比如这500亩地，哪个团队敢说，明年确保350万斤产量，我先押100万元给你，他不敢拍胸口的，因为这里面不确定因素太多。”郑桂虎强调道：“而且不光是柑橘，到目前为止，在整个农业体系里，没有说哪个技术团队是很牛的，你只要按照流程去做就行了。”
这一点我倒是深有感触的。自己在体制内做这么多年技术推广，越到后面越觉得技术是不靠谱的。哪怕我在浙江很厉害，但到广西就不敢指手画脚，而且不同年份、不同气候条件下的技术措施又不一样。“永远不可控。”
工人在采摘“沃柑”
“对，而且每一个节点都有不确定性。你错过任何一个节点，都会影响到产量和收入。”郑桂虎举例道：“就像我今年有一块果园，疏了6次果，还是疏不到位，果还是多，还是小，现在2元/斤也出货了，要先把果摘下来，再想办法把营养补充上去，不然要影响到明年。”
“错过就是一年。”执行力也是农业上的硬伤，我接着问道：“在工程上会不会出现这种执行不到位的问题？”
“不会，因为工程每个月都有进度表，数量和价格都是很透明，没有不确定的东西。但是农业不一样，我叫原来的技术老师做全年计划、季度计划，已经讲了两年，他一直没有做出来。他在这个行业已经种了十几年的柑橘，心里应该有个底，今年预计要投入多少，产量要达到多少……”
挂在墙上的工作安排
“他可能真提不出来，即便提出来也不一定管用。”我见过这位技术老师，是位种果多年的农民，原本也没种过“沃柑”，更没管过这么大面积的果园，所以很多事情力不从心。郑桂虎去年换了一位既有经验、又有理论的技术老师。
建园6年，这已经是第4位技术老师。
“你在品牌上有没有想法？”我想起昨天在盟合和他的经理人聊起乐合的模式，他的经理人倒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盟合董事长周国文（左）在丰之冠“沃柑”基地查看果品质量
“其实在中国，除非像‘雨露空间’这么专业的水果店去做品牌可能有意义，但大部分通过批发市场销售的果品，你什么品牌他不管你的。”郑桂虎举了一个事例：
有一年，他施了很多花生枯，“沃柑”的品质很好，有一成都老板第一车拉回6万斤果子，结果一上午就被抢空了。这位老板立刻打电话过来，叫他不要把果卖给别人，并随即打了20多万元的定金，没几天就把果采光了。
“他不需要你用品牌去推的。”郑桂虎强调道。
果园的底下有一条地下长河
他选的这块基地的土壤很特别，火山土，富硒，底下是地下长河，所以生产的“沃柑”品质也很特别——果肉有脆度、化渣性特别好，在2018—2019年连续两年获得广西柑橘行业协会举办的优质“沃柑”评比金奖。
这也是我屡次提到品牌运作的重要原因，我向他讲起今年在云南新平看到的“褚橙”和“高原王子”等品牌和普通“冰糖橙”之间的价格差。
“也许以后会走这条路。”郑桂虎说：“我可以先拿出200亩果园，按照高标准进行管理，先间伐，从原来的3米×2米改为3米×4米；然后严格疏果，一亩地的产量控制在5000斤或者6000斤……”
两获金奖的“沃柑”
“你的意思是先把品质做出来之后才能去做品牌。”我意领神会道。
“如果按照现在这种操作模式是做不了品牌，做了也没有价值。”郑桂虎接着说：“如果这200亩的‘沃柑’品质确实跟其他的不一样，而且收入也不一样，比如同样是200亩，这个能卖500万元，原来的只能卖300万元，那我就全部按照这种模式去做了。”
“会不会考虑通过绿萌的分选线来细分品质？”我刚和杨国教（荔浦市农业农村局）聊起荔浦“砂糖橘”的出路，其中细分品质后形成的企业品牌就是一个突破口。
可以分选糖度的绿萌智能化分选设备
“可以做一款比较标准的产品出来，糖度必须达到多少。”郑桂虎点头道：“做品牌首先要在品质上有差异化，要让大家吃了我的‘沃柑’念念不忘，这样才有价值。”
这不正是大家常说的“品种—品质—品牌”的农业发展道路嘛！
“砂糖橘”如此，“沃柑”也如此！
2021年12月1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