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村武术俱乐部(师美素新桥老家拳坊)
师村武术俱乐部(师美素新桥老家拳坊)80年代后老家的拳坊逐渐消失了,因为年轻人忙罢秋就都到外地打工挣钱了,再说不给工资哪个师父还愿教拳,拳坊也就开不起来了。几十年过去了,老家拳坊在我的记忆里从没消失过,尤其是师父徒弟无偿地给予,春节元宵无偿的演出常常让我想起来很感动,很感慨!比起唱一首歌就要几十万元的“大腕”们,这些朴实憨厚的农村艺人身上所表现出的无私真诚的精神不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吗!
老家新桥村耍拳的人很多,在方圆百里很有名,新桥村分前后两个庄,前庄有一个拳坊,后庄有两个拳坊,每年冬天拳坊开坊,一直到过罢元宵节才关坊。一进拳坊门就看见靠墙有香案,案后墙上是祖师爷的画像,入拳坊都要首先拜祖师爷,再拜师父,香案两旁分列着各种耍拳用的刀、枪、剑、绳缏、棍棒等器械,墙角立着一个缸,缸里装着豆子,是练拳头用的,师父都是本村功夫好的老拳师,拳坊师父教授徒弟不收任何费用,徒弟孝敬师父都是自愿的,拳坊规矩很严格,迟到早退,俏皮偷懒是要被师父严厉责罚的,师父不仅对徒弟管的严,教拳也很严,一招一式都是精心调教。
练基本功最苦最累,有的徒弟顶不住半途而废走人,比如练马步,蹲下去轻易不让你起来,蹲得腰酸背痛腿肿;练“背钩”,着地的手磨得生疼,支撑的胳膊麻木了,可师父在跟前看着,还得咬牙硬撑;练“跌扑”,从原地往地上扑,再隔个凳子往地上扑,到最后能从桌子这边飞到那边双手先撑地,然后胸脯再着地,最后全身扑卧在地上,这个成功没有多次头破血流是不行的;练拳头在装了黄豆的缸里杵,杵得拳头的皮由红肿到出血再到长满硬圪钉,打在石头上不觉疼才算练成;练器械对打就更吃苦头了,打肿扎破是常有的事。我小时候看他们练功耍拳心里很崇拜,认为他们是最了不起的人。
老家拳坊练的拳叫串拳,最初的师父是清末从河南过来的,据说河南师父在我村教的徒弟很有几个厉害的,有个徒弟用胳膊在房柱子上磕一下,房檐的瓦就要掉几块,把胳膊放在强壮小伙子的肩上,能把小伙子压蹲下,河南师父在我村教的最后一个徒弟,我小时候他已经80多岁了,可能好吹吧,外号“吹塌天”,不过老人家在方圆百里很有名,每年秋后就到山西教拳了,过大年的时候才回来,他的徒弟们大年前都要从百里外赶来看望他。
过年的时候,村里的拳坊都要到各个街点上义务演出,耍拳的大鼓大镲打起来很热闹,有节奏的鼓点在大镲小锣的配合下很鼓舞士气;练家们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兵器耍得眼花缭乱,赢得一阵阵喝彩叫好;老人家有时也即兴表演,尽管80多岁了,长枪大刀耍起来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尤其是瞪圆的那双眼睛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热血沸腾,肃然起敬,现在想起来都很给力。
80年代后老家的拳坊逐渐消失了,因为年轻人忙罢秋就都到外地打工挣钱了,再说不给工资哪个师父还愿教拳,拳坊也就开不起来了。
几十年过去了,老家拳坊在我的记忆里从没消失过,尤其是师父徒弟无偿地给予,春节元宵无偿的演出常常让我想起来很感动,很感慨!比起唱一首歌就要几十万元的“大腕”们,这些朴实憨厚的农村艺人身上所表现出的无私真诚的精神不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