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无首描写什么(群龙无首的武昌首义)
群龙无首描写什么(群龙无首的武昌首义)他把工程营的部分弟兄召集起来后,对他们说:“我们的名册已落入敌手,被捕杀头只是早晚的事。与其坐而等死,不如起义造反。再说我营是防守军械库的,应该首先起义,为其他各营起义供应武器弹药才是。”他在鼓动手下小弟们时说的那些话,更足以反证瑞澄的“愚蠢”。后世有学者认为,要是瑞澄拿到革命党人名册之后,学一学曹操,来个当众销毁“罪证”,并且宣布既往不究(当时的湖北布政司陈树屏就是这样建议的),也许就没有“武昌起义”这回事了。是否如此且不管(我个人认为这一看法有些无稽,无论瑞澄再怎么做,最多推迟革命党发难罢了,而不可能消弭党人“作乱”的),但瑞澄实际的做法,就促使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了。他积极联络军队中的其他代表蔡济民等人,相约于当晚七时发难。
辛亥年10月中下旬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武昌城内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使得革命党人发动的起义,竟然会演化出革命党、立宪派与黎系三分天下的局面?
这就要回到武昌新兵发难的双十日说起。
这一天,原定的指挥起义的三大头目,都因为清军的严密搜捕,而不得不藏了起来。
而湖广总督瑞澄的愚蠢,又迫使“大难临头”的革命党士兵们,不得不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冒死发动一场“兵变”。
后世有学者认为,要是瑞澄拿到革命党人名册之后,学一学曹操,来个当众销毁“罪证”,并且宣布既往不究(当时的湖北布政司陈树屏就是这样建议的),也许就没有“武昌起义”这回事了。
是否如此且不管(我个人认为这一看法有些无稽,无论瑞澄再怎么做,最多推迟革命党发难罢了,而不可能消弭党人“作乱”的),但瑞澄实际的做法,就促使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了。
他积极联络军队中的其他代表蔡济民等人,相约于当晚七时发难。
他在鼓动手下小弟们时说的那些话,更足以反证瑞澄的“愚蠢”。
他把工程营的部分弟兄召集起来后,对他们说:“我们的名册已落入敌手,被捕杀头只是早晚的事。与其坐而等死,不如起义造反。再说我营是防守军械库的,应该首先起义,为其他各营起义供应武器弹药才是。”
他接着继续给小弟们打气:
“革命而死,死得其所!大家听说过近日安徽徐锡麟和广州黄花岗的烈士吧?他们死后,报馆刊登他们的事迹,坊间流传他们的照片,多么荣耀的事情啊!我们合力进取,或许起事成功。即使失败,也对共和作大贡献,使后世铁血男儿以吾等为榜样,为革命蹈死不顾!何况,我们今夕举事,还不一定非死不可!”(按:这一幕与大泽乡起义的陈涉、吴广“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何其相似乃尔!不过,这一席话属于事后回忆,未必没有添枝加叶的成分。)
就这样,武昌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在失去了指挥中心的情况下,提前举行了起义。
然而,一旦发难,没有挑头的人,是肯定不行的。
熊秉坤虽然最早领着大家发难,但他原先只是一个小小的班长,声望不足以孚众。
所以,起义军占领了楚望台军械库之后,随着陆续响应的革命士兵越来越多,熊秉坤根本指挥不动。他在前面高声讲话,后面的多数士兵根本不听,甚至还乱哄哄地嚷道:“这个熊秉坤不过是个后队三棚的正目,他凭啥指挥我们,别听他瞎咋呼……”
这样一来,熊秉坤与蔡济民等人一合计,只好把躲避革命不及被抓起来的吴兆麟吴队官(相当于连长),推为起义临时总指挥。
这个吴兆麟又是何许人呢?
时年29岁的吴兆麟,原来也算“半个”革命党。他十六岁投武昌新军工程营当兵,先后考入工程营随营学堂、工程专门学校及参谋学堂学习,此时担任第八镇工程营左队队官(相当于连长)。他曾加入过早期的革命团体“日知会”,但该团体被朝廷取缔后,他也就渐渐“脱离了组织”。
别看他只是个小小的连长,但他在军队中的知名度可不小呢。
他曾以第一名考入湖北参谋学堂,就读期间参加了1906年及1908年河南彰德、安徽太湖两次秋操(当时的军事演习),并手编各秋操纪事;他还编著了《战术实施》、《参谋旅行》等兵术书籍,被印发各军参阅。1909年,他又以最优等生毕业于参谋学堂,旋即被调回工程第八营升任左队队官。
有了吴兆麟这个“临时总指挥”,乌合之众的起义军士兵,才算有了“主心骨”,才能“指哪打哪”,起义也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但是,这些小兵们,并不知道吴兆麟曾深受黎元洪赏识并对黎十分敬服,而这也就为后来黎元洪能坐稳都督宝座,埋下了伏笔。
吴兆麟接过指挥权后,立即指挥起义士兵向瑞澄所在湖广总督署发动进攻。
此时,参与发难的新军士兵与负隅顽抗的清军人数约略相当,单纯从数字上看的话,清军还略占优势。所以,要是战局僵持下去的话,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对起义军而言十分幸运的是,瑞澄虽然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但终究只是个没什么胆色的八旗子弟。交战过程中,起义军的一颗炮弹落到了督署“签押房”,这一下子让瑞澄完全吓破了胆。他赶紧吩咐手下戈什哈,从督署后墙炸出一个大洞,他随后立即带上家眷,穿洞而出,溜之大吉,逃到了武昌城外的楚豫炮舰上。
瑞澄出逃前,其师爷曾苦苦相劝,认为万万不可离开督署,否则必然军心摇动,大事去矣。但是瑞澄哪有留守督署的胆量啊,他觉得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其它的一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随着瑞澄一逃,清军自铁忠(旗人,这名字有意思)、张彪以下大小官员,都相继抱头鼠窜而去,清军也就不战而溃了。
难怪后来有人评论说,武昌一役,瑞澄不逃,则张彪不跑,张彪不跑,清军就未必会败。
也因此,在清朝遗老赵尔巽、柯劭忞等人所修的《清史稿》中,瑞澄作为清末革命时封疆大吏带头逃跑第一人,被与有“误国首恶”之称的盛宣怀,并作一传,“与有荣焉”。
清朝垮台之前,八旗子弟的少壮派,对瑞澄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拟组织暗杀团到上海去砍下他的“狗头”。所幸清朝迅速灭亡,暗杀未遂,瑞澄才逃过一劫。
言归正传。
起义军一战而克,拿下了武昌。
可是,先别急着高兴,因为一个更大的难题出现了:谁来做老大,好领着大家继续和朝廷很快就要调来的大军拼命?
这个问题确实要命。
此前虽推举出了一个“三人团”,但他们三人都错过了“首义”的这一夜,说不得就只能靠边站了。
再说,这次起义,是文学社和共进会双方合作达成的,虽然此前两个团体宣布了合并,但是双方的小圈子依然存在,并不是一宣布合并就能消失的。因而要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大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是黄兴或者宋教仁有一人在此,自然没别人什么事,但是,这两位大佬此时都远在天边,起义士兵们也就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好迅速解决这个“大哥”难题。
一开始,大家觉得就干脆推举吴兆麟挑这个头算了。
但是,吴兆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自觉年轻望浅,在党人中又毫无根基,怎么可能坐得稳这第一把交椅呢?
因此,他斟酌再三,就向大家推荐了他的老上司、在新军中名声也一向极佳的协统黎元洪,来扮演这个“首义都督”的角色。
自然,这一提议,一开始也有许多人反对:咱们革命党人拼死拿下了武昌城,都督宝座却要拱手让人,如何心甘?
但是,大家吵来吵去,发现邪门了,还真找不出比黎元洪更合适的人物。
这不能不说是历史给革命党人开的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没办法,大家最后只好同意,先把黎元洪推出来顶缸,顶得一时算一时。
这时候,不少革命党人心中所想,反正黎元洪也就是个傀儡都督,推他出来只是取其虚名,实权还是掌握在咱们革命党人手中,谁又能预料到后来的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