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龚琳娜的歌(初代神曲之王龚琳娜)
评价龚琳娜的歌(初代神曲之王龚琳娜)少年宫里好看的小姑娘们太多龚琳娜个子小又自认长相普通,从来就不是第一眼就会被看到的人,所以她只有努力唱歌,然而却又总迷失在对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的纠结里。母亲眼中幼年的龚琳娜是最值得骄傲的孩子,有非常引以为傲的资本,按部就班特别让父母放心,然而故事的另一面是龚琳娜的艰难与矛盾。而如今疑似越来越“正常”的龚琳娜,又该从何谈起?遇见老锣之前的龚琳娜,是典型的“人声乐器”。野蛮生长的力量,被封印在最横平竖直的套路模式里。龚琳娜自小酷爱唱歌,听着电视机里的一休哥、自己用拼音记下日文歌词和谱子,找来手风琴老师、小小年纪就登台唱歌,童年时期就跟着少年宫在全国各地演出。
《忐忑》《法海你不懂爱》一度凭“魔音灌耳”而荣登神曲榜首,但戏谑热闹之后也难逃“过气”下场;之后的几年中“龚式”神曲被广场舞小苹果、凤凰传奇以及江南style取代,后又迭代为抖音上炙手可热的“学猫叫”等简单上口旋律。几年中逐渐淡出视线焦点区的“初代神曲之王”龚琳娜,如今又以一首《小河淌水》重登《歌手》舞台。
她放弃了《金箍棒》式的夸张造型与出挑姿态,以最安全的方式,唱着最安全的歌。如果说昔日她热度飞升的利器是黑红式的夸张画风,那么如今的龚琳娜,则似乎丢掉了这双“翅膀”,《庭院深深》有曲高和寡之嫌、一局即被淘汰,但突围赛中她又凭舒适区的《青藏高原》强势杀出重围。
一直以来关于龚琳娜和老锣的新艺术音乐,似乎总是“消费标签”大于“聆听音乐”,猎奇心态大于鉴赏态度。非典型歌者龚琳娜,似乎事事“不正常”,在哗众取宠的质疑声和坚持自我的锐意性中,面目难辨真假。
她曾辞去稳定体面的工作投入一场没有结果的音乐试验中,不顾父母反对远嫁德国、携手大自己九岁且曾经离异的男人,一度因为没有舞台而大哭、重回聚光灯下之时却又面临着群嘲与谩骂困境。
而如今疑似越来越“正常”的龚琳娜,又该从何谈起?
野蛮生长,被困套路枷锁遇见老锣之前的龚琳娜,是典型的“人声乐器”。野蛮生长的力量,被封印在最横平竖直的套路模式里。
龚琳娜自小酷爱唱歌,听着电视机里的一休哥、自己用拼音记下日文歌词和谱子,找来手风琴老师、小小年纪就登台唱歌,童年时期就跟着少年宫在全国各地演出。
母亲眼中幼年的龚琳娜是最值得骄傲的孩子,有非常引以为傲的资本,按部就班特别让父母放心,然而故事的另一面是龚琳娜的艰难与矛盾。
少年宫里好看的小姑娘们太多龚琳娜个子小又自认长相普通,从来就不是第一眼就会被看到的人,所以她只有努力唱歌,然而却又总迷失在对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的纠结里。
7年上下铺的好姐妹多年后还觉得,龚琳娜就是个很自然的“神经”,每天天没亮人就不见了,五点起床出门练歌从无间歇。
她念书的那几年,恐怕也是楼下宿管大爷的“噩梦”,五点半就被她敲门惊起、从未有机会睡过一个懒觉。
外出游玩,龚琳娜对着十三陵水库就开始放声大唱,一旁同学不尴不尬“我是唱呢还是不唱呢”。寒假从北京回贵州老家的火车上,龚琳娜也最爱唱歌,在餐车上热情唱歌还能“逃票”。
痴迷唱歌的龚琳娜,一路为自己唱出了一条辉煌之路,成功考进音乐学院,毕业后又成功进入中央民族乐团,此后又被选送参加青歌赛,斩获专业组民族唱法银奖。
然而龚琳娜却直言,那个时候唱歌要注意的“身外之物”太多,被要求的束缚也太多。
她说导演总会要求你要漂亮,说话也要反复斟酌,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而只能说大家爱听的,说一句话之前要想十遍,很不快乐。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龚琳娜的关注点都在“音乐之外”,总会想这个妆容是否好看,总爱琢磨这样的手势舞台效果是否优雅,总爱担心观众有没有觉得她的声音是好听的。
那个时期像“流水线”作业的龚琳娜,虽然有极其扎实的功底、无比热情的渴望,却一直缺少最鲜明的自我特色、缺失最本真的自我表达。
一路野蛮生长,但被装进“套路”的模板里。
这样的龚丽娜,一度是母亲最骄傲的女儿,却被老锣狂批:太做作了!太恶心了!你完全没有体会歌的内容,全是“做”出来的,太做作。
也是从遇见老锣开始,龚琳娜懵懂的“叛逆”意识被彻底激起。
有稳定工作、丰厚收入、体面地位的龚琳娜,毅然辞去了工作,跟着老锣做“没谱”的乐队。
龚琳娜父母万分不理解,多年后母亲和老锣的僵持关系才有所缓解,父亲在二人新婚之际反复叮嘱做财产公证、觉得女儿这桩婚姻是极其不靠谱的事情。
可能龚琳娜自己都不甚明白,为什么放弃稳定去冒险。她对音乐表达的所有困惑,未必能在老锣这里找到终极的答案,但老锣提供了“要追索答案”的态度。
这对迷失于千篇一律套路的龚琳娜来说,就已经足够有吸引力。
纵使没有老锣,也会有老唢呐、老鼓,总会有一个带着鲜明自我意识的音乐人,因其冒险与坚持,吸引被束缚在“规矩”里的龚琳娜。
这就像是猴子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总有一天咒语要被揭开、“搅局者”要重新上路。
自我重塑,故国山林入乐婚后的龚琳娜放弃居住在北京(有房产),而选择和老锣远居山林,租住在巴伐利亚的阿尔卑斯山脚下,宛若世外桃源之地。
生了两个孩子、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龚琳娜,一度处在哺乳期的焦虑中,在登台机会稀少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像个“奶牛”;而老锣对他的帮助是push式的:你一定要有自己的自信,然后将她推出去。
龚琳娜随老锣拜访某音乐节总监,龚琳娜露怯弱弱问老锣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被老锣无情拒绝:你为什么像一堆没有骨头的肉?
老锣是一个讲话直接到疑似“情商为零”的耿直男,在他难听的话里,龚琳娜没有抓取“你为啥这么凶?是不是不爱我了”的无理取闹模式,而是精准汲取到了爱与养分,逐步在他对自己音乐能力的真正认同中,重塑了一个更自信、更饱满的自己。
在龚琳娜没自信的时候,是老锣给了她最重要的认可。
虽然嘴巴毒、态度硬,但他发自内心认可独立的、新的、跳出规矩与套路的龚琳娜。
老锣母亲也是神助攻,这位婆婆在龚琳娜孕期精心照顾他,帮她涂妊娠油、按摩脚,教她说德语、在家中桌子沙发上都贴满单词卡,还帮助她交朋友、在路上见到带孩子的年轻妈妈都会上前主动寒暄。
龚琳娜渐渐适应了德国的生活,也开始重新在山水之间寻找音乐之路。
抱着孩子在山上唱歌,唱来了马群,蹭着她听她歌唱。
昔日让同学尴尬的“看见山水就开场的龚琳娜”,终于能自由自在于山林的自然广袤中重新理解音乐:藏族的唱腔带着模仿羊叫的成分,蒙古族呼麦则有从马嘶鸣中获取灵感的成分。
《歌手》的舞台上,龚琳娜也讲述过一段类似的经历,老锣工作在外她独自在山间月下流淌,看着群山巍峨流水潺潺,在思念的柔肠百转中才真正明白了这首《小河淌水》的缠绵心意。
让龚琳娜彻底卸下对“音乐外务虚之事”得失之心的,一面是在山水田园中的点滴领悟,另一面则是老锣对古中国的执迷与创作魂。
老锣写李白写杜甫写屈原,写到让龚琳娜感慨他前世可能是个中国文人;老锣帮龚琳娜重新理解古诗词:李白可以一直往上唱、但你唱杜甫《登高》的方式不对,杜甫是沉郁向下的、你不要有任何表情,你只需要完整唱出来、他的作品里全都有。
在老锣创作观的影响下,龚琳娜开始重新发掘自己的多年音乐训练。研究越剧、广东粤剧、黄梅戏、苏州评弹,在节目中随口拈来就可以唱,而且唱得原汁原味;事实上她并没有专业唱戏,而是走了一条借鉴之路,秦腔中的唱法就被她放在《金箍棒》结尾处,戏曲中眼眸的转动方式,她也苦苦练习、夸张表现在《忐忑》里。
怀第二个孩子、大着肚子还在陕西乡下采风的龚琳娜,对于音乐创作的态度无疑是极其热忱的,然而她和老锣呈现出的作品、始终是争议大于接受的。
龚琳娜的表达与表现欲都太过旺盛,很爱四处分享和老锣的恩爱日常,甚至拉着老锣前妻追问恋爱史、讨教歌唱技巧(老锣前妻是一位优秀的蒙古族歌手)。
过度沉湎自我表达,在与受众脱节之时,难免会让人觉得有“哗众取宠”之嫌。
很难说,这是公众欣赏水平的“落后”跟不上他们,还是二人的创作内容不足以承载创作理念、作品厚度不足以支撑理论高度。
在数次争论之后,《歌手》舞台上的龚琳娜画风太“安全”。不过,这并不是从“套路”模板里叛逃出的龚琳娜,又一次回到了平乏无味的安全区域,她的归来,已经有了几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柳暗花明。
舒心结语龚琳娜以“初代神曲之王”的身份,闯入大众视线,是艺术歌曲的极端方式在流行戏谑语境下的一次狂欢。这样的“误读”式传播、猎奇式模仿,势必不会长久。
而重新以质朴姿态带着《庭院深深》登上舞台的龚琳娜,却又一次遇冷淘汰,这未尝不是泼向严肃音乐的一瓢冷水。但冷热之间、黑红之外,这个“被拆解掉夸张翅膀”的龚琳娜,离话题更远、离音乐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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