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小脚（母亲的小脚）
祖母的小脚（母亲的小脚）事后我才知道，因为急着救火，母亲那小小的脚底板被碎石扎到，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委屈。记忆中有一次大人们都出去做工了，村中有小孩玩火不慎烧着了村头一户人家的鸡栏，小孩们吓得大哭大叫，正在村南头坡地上捡猪菜的母亲听到了，竟迈动她那双小脚，飞快地下坡、过河，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赶到了那户人家，生生赶在火势扩大前就扑灭了火。我读了三年高中，母亲就用她的小脚在这条1.8公里的村路与公路之间来回小跑了三年。每年三月三回家，我总责问母亲为何不一次寄个五六十斤米，就不用跑上那么多次？母亲笑着说，每周寄一次米才新鲜，都是头晚上到村里的碾米场加工的，这样子我每天就可以吃到新鲜的米，身体才健康，学习也才有力气。母亲没读过一天书，但村里人都说母亲是最聪明勤快又最助人为乐的人。
母亲的脚小，但为了能让我提前一年读书，她硬是无数次用那双小脚，爬山越岭给村南头的小学堂捡猪菜，换来原本刻板的校长对年纪尚小的我网开一面。
我读初中了，学校在荣华乡街边一座湿滑的半山坡上。母亲便每隔几天从10公里外的家里一路小跑，把各种新鲜的物什塞到我手里，让我一整个初中岁月过得好像比同学们的温暖许多。
从村里机耕路到鉴河边那条通往县城的公路之间的距离，是1.8公里。那几年我在距离家乡70多公里外的县城读书，每周星期六，母亲得鸡叫就起床，然后背上装满大米和黄豆的麻袋一路小跑，从家里赶到那个叉路口，等并不准时的中巴车捎带东西给她的儿子。
有时候下雨天，中巴车会迟到个把小时到几个小时，母亲就一个人从鸡叫时分开始等，一直等到中巴从东江村开过来为止。
我读了三年高中，母亲就用她的小脚在这条1.8公里的村路与公路之间来回小跑了三年。每年三月三回家，我总责问母亲为何不一次寄个五六十斤米，就不用跑上那么多次？
母亲笑着说，每周寄一次米才新鲜，都是头晚上到村里的碾米场加工的，这样子我每天就可以吃到新鲜的米，身体才健康，学习也才有力气。
母亲没读过一天书，但村里人都说母亲是最聪明勤快又最助人为乐的人。
记忆中有一次大人们都出去做工了，村中有小孩玩火不慎烧着了村头一户人家的鸡栏，小孩们吓得大哭大叫，正在村南头坡地上捡猪菜的母亲听到了，竟迈动她那双小脚，飞快地下坡、过河，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赶到了那户人家，生生赶在火势扩大前就扑灭了火。
事后我才知道，因为急着救火，母亲那小小的脚底板被碎石扎到，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委屈。
我考上大学后，回家次数就更少了。母亲惦记着我自小至大的贪嘴：糍粑和酸肉，总不厌其烦地又像我读高中那些年一样，时不时又跑几回那条1.8公里的路，托那些已然从中巴换成大巴的客车司机捎到县城，再给快递公司转寄到五六百公里之外的我手里。
参加工作后，我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没能经常回到家乡，就再也没能像小时候那样，在母亲生辰或节日里烧暖一盆水，仔细搓洗她那双小脚。
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的日子终于好过一点了，母亲却不在了。每到春暖花开之时，我总想起母亲，想到母亲那双与众不同的小脚，暗暗垂泪。
作者：李承骏（百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