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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回岳母家(回首生涯一二八)

第一年回岳母家(回首生涯一二八)(完)1995年岳父家搬到抚顺,在新抚区买了三间房,又盖了二间房,家治办的比新宾下营子的家还好。但岳父的病已到了末期,他住在抚顺市职业病院一年多。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非要把房子卖掉。岳母说“你卖房干啥?淑芹在铁岭,她还有公公。凤芹、立芹也有老公公,这两家我怎么能去?大儿子,小儿子屋面积太小,多一张床也放不下,你让我上那去住?”岳父背后不止一次地说“我早看好了,我走后你一个人过不了。只能上大女儿淑芹家,姑爷连科没说的,他俩对你肯定错不了。你只有去他那儿我才放心。”“卖房钱我死后你留点就行,其它的就分了吧。两个儿子一人给一万元,三个姑娘一人分五千,给你留六、七万吧。”对岳父的安排,岳母一句也没反驳。因为这十来万元都是他挣的。当时一个工人上班养五个孩子,还能有这些积累也是过得不错人家了。岳母一生以来已养成了他怎说就怎办的习惯,对岳父的安排一声不敢反驳。岳父病危时,岳母让孩子给我打电话,因其它孩

我岳母毕云兰老家是新金县人。

1958年大跃进时,在新宾县硫化铁矿上班的叔岳丈赵作成,给家里捎信硫化铁矿招人。岳父赵作志背个行李卷就上新宾上班去了。留在家中的岳母毕云兰不仅要看刚一岁的大女儿赵淑芹。还要抚养小脚的奶奶婆婆。为了养家糊口,还要种家里的地、养猪、养鸡。

1960年进入困难时期,家里没粮。岳父赵作志回家就把她们娘俩和老妈接到新宾县下营子镇,下营子镇是硫化铁矿区,开荒种地没人管,只要有力气就行。当时赵作志已干到矿工会主席,但还经常下矿井和矿工打眼放炮。为了抢进度夺高产,有时不打水眼,图省劲打干眼,矿粉吸入超标,为以后确诊矽肺病埋下隐患。岳父常不在家,岳母发挥了农民勤劳的本色。领着十二、三岁的赵淑芹开荒种地,养猪,养鸡,头一年就解决了挨饿问题。过了三五年,吃饭的多了,但干活的也多了。在矿山家属区里老赵家人口多,是大户,个个能干。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红火。粮食品种齐全不说,豆油,蜂蜜用大缸装。家里院内安了一盘磨,差不离十天,半月就做豆腐。过春节时,岳母腊月二十八就开始炸麻花,油条,做粘糕,仓房里放得满满的。

我头一次去老丈人家,在矿里的最里边的傍山处,有一座用树棒子围成的小院。院子有上锁的大门,大门里边一条狗,见生人来叫个不停。三间草房,二间仓房显的紧凑、院里打扫的一个草剌也没有。偏院养的猪,鸭,鸡,鹅。蜂场内十几箱蜜蜂正忙着采花酿蜜。进屋后只见墙上挂满了赵作志的奖状,一看就知道他在单位是一位劳模。我到屋里、屋外一看,给我这个常串百家门的户籍民警第一印象,未来的岳父是一位在单位是劳模,在家也是持家好手,未来的岳母是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当了老赵家姑爷以后,才发现岳父性格太急,太暴燥。对岳母说一不二,如有一点反驳就骂她,有时孩子不在跟前还打她,但她从未在我面前诉过冤。那时岳父已确诊矽肺病,矿里数百人得此病,确诊后最长的活了十年,而岳父当时已过了十年,是矿里矽肺疗养院里最长寿的。现在看来岳父性格暴燥还是和他矽肺病有关。是岳母忍气吞声,才换来岳父多活五、六年。

1995年岳父家搬到抚顺,在新抚区买了三间房,又盖了二间房,家治办的比新宾下营子的家还好。但岳父的病已到了末期,他住在抚顺市职业病院一年多。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非要把房子卖掉。岳母说“你卖房干啥?淑芹在铁岭,她还有公公。凤芹、立芹也有老公公,这两家我怎么能去?大儿子,小儿子屋面积太小,多一张床也放不下,你让我上那去住?”岳父背后不止一次地说“我早看好了,我走后你一个人过不了。只能上大女儿淑芹家,姑爷连科没说的,他俩对你肯定错不了。你只有去他那儿我才放心。”“卖房钱我死后你留点就行,其它的就分了吧。两个儿子一人给一万元,三个姑娘一人分五千,给你留六、七万吧。”对岳父的安排,岳母一句也没反驳。因为这十来万元都是他挣的。当时一个工人上班养五个孩子,还能有这些积累也是过得不错人家了。

岳母一生以来已养成了他怎说就怎办的习惯,对岳父的安排一声不敢反驳。岳父病危时,岳母让孩子给我打电话,因其它孩子都在抚顺,我接电话后让司机把妻子马上送到抚顺职业医院。到医院后岳父见了大女儿,就进入昏迷状态,但气一直不咽。大夫说“老爷子还有亲人没到,就不咽气。还有谁?”岳母说“就少大姑爷了。”大夫说“快让他来,他不来,不会咽气。”当时我正在打黑,抓一逃犯离不开,才让媳妇先回去。这次我又听此不幸消息,马上连夜赶到岳父病床边,我喊着“爸,连科你大姑爷因案件走不开,才来,来晚了,你别生气。你放心走吧,你走后我和淑芹把妈接铁岭去好好伺候她,给她养老送终。”我的话音刚落,岳父的气就咽了。在一旁的大夫,护士都说:“看来老赵头最信任你大姐夫,他不把你们的老妈托付好不走呀。你这大姑爷子可要说到做到呀。”小姨子小舅子、我岳母都说:“我大姐夫是好人,我们相信他。”岳父走了后,我俩就把岳母接到我家中。这二十来年,我俩没要岳母的生活费。岳母每月退休钱二、三千元,就是打麻奖输的钱。攢点钱也是偷着给孙子和礼上往来。她跟我俩不见外,公开讲:“你比那四家过得都好,你们也不差这几个钱。别挑理。”大女儿淑芹忙说:“妈,你有多钱?放哪儿?我从没问过,也不看。你输多少?给谁多少?给谁?我不问,也不管。只要你高兴,就在这待着。我不冲你要生活费。”淑芹对老妈的钱从不过问。但领老太太上四平,去沈阳等地看腿疼,抓偏方,看病从不让老太太拿钱,花多少钱都不心疼。老太太当姑娘时就好玩排九、纸牌、扑克,到我家后又学会打麻将。头几年在院里和邻居老太太玩,几年后几个麻友老太太死了,没有麻友了。我就上荣富市场麻将馆,找老板给安排麻友。开始嫌老太太岁数大,后见老太太牌技差,一天诈一回糊(和),都乐意和她玩。就是一天输了,老太太一诈糊(和)又赔回来。这二十年她输多少,没人知道,因她自己也不知道输多少。老太太不怕输出名,而更出名的是老太太有个当局长的儿子,天天开车送老太太麻将,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风雨不误。为什么我开车送?主要是老太太腿瘸,扶着拐棍。我们小区院里到大门打车得走300多米,她走不动,玩完回来打出租可以送到门口。我上班时走得早,司机把我送到单位后,又偷着接老太太。开始我不知道,一次我着急用车,司机才把接老太太打麻将的事说了。而且一再讲不是老太太让送的,是一次司机回家给我取东西,见老太太走道太费劲,才开始主动送的。这一送不简单,一送就送了十几年。特别是我二线、退休后,都是我开车接送。岳母高兴了不得,我在她眼里比自己亲姑娘还亲。别人问她送你的人是谁?她就说是“我儿子”,从不说是姑爷。

2016年岳母已八十七岁,小脑痿缩,思维不行了。有几次,钟点工向我俩反映,她往客厅花盒里撒尿,我们问她,她还不承认。麻将馆老板娘给我打电话,说她已数不了钱了,输了别人让她给多少钱她就给多少钱,也不识钱数啦。我和媳妇也发现她把钱摆一床,一宿不睡觉地数钱。问她是多少,她也不知道,这时晚上不用专人看着不行了。淑芹当时还和别人开公司,早晚还做饭,陪二宝补课。实在没办法,才让二小舅子接去。因二小舅子媳妇没上班,各家给她拿钱开资,专职看我岳母。岳母去抚顺两年半后就去世了,走时已八十九岁。虽然我没送终,但临走时说的话我永远记着。她说:“咱家我没待够,哪天我还回来。

(完)

第一年回岳母家(回首生涯一二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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