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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骑兵(真实的骑兵)

最初的骑兵(真实的骑兵)

说起骑兵,除了骑兵自己,没有人能知道“真实”的骑兵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大多数人,都是从影视或文学作品中看到的被艺术升华了的骑兵。骑兵就是骑着高头大马,神气十足、让人仰慕的帅哥,骑兵就是挥舞着战刀冲锋陷阵、无坚不摧的战神,骑兵就是有黑马连、白马连以及调教的像马戏团里那样有灵性的马儿的神话。这样的骑兵那可太美、太可爱、太理想化了。那么真实的骑兵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我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二师六团一连一排一班的一名战士。据说二师还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部队呢!我们一连有二百多匹战马,但都是一些五颜六色、高矮胖瘦不等、形象不“帅”的家伙。而且,大多数都不是“科班”出身,而是半路出家或者自学成才的“草根”,还有一些则是从叛匪手中缴获的“解放马”。我们一班有十二名战士、十五匹战马,除了每人一匹马外,还有三匹是“公”马,自然这“公马”不是性别,而是“公共”,共同使用的意思。其实,骑兵所有的马都是被阉割了的“公公”,否则,争风吃醋、调情斗殴、“结婚”产子的哪还能上得了战场呢?这“公马”中专驮炊具的就叫“伙食马”;专驮帐篷的叫“帐篷马”,另外一匹马备用,还叫“公马”。我们班的“伙食马”是一匹黑色马,在它幼年时,不知何故被主人将两只耳朵铰豁,因此,就有了现在“四个耳朵”的绰号,这匹马性子很烈,它的鬃毛不让修剪,所以常年累月都是“披头散发”,如同野马一样浪漫的很!而且,还有一个怪癖,只驮东西,绝对不让人骑。“帐篷马”是一匹桔红色很漂亮的高头大马,可它却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屁股值钱得很,绝对不许人碰,一碰就跟你玩命。需要备鞍具时,要提起尾巴套后鞧,这可犯了它的大忌,所以需要一个人负责安抚它,一个人则要小心翼翼地套后鞧,如果操作不当,惹怒了它,再想套上后鞧那可是难上加难,卸鞍具时,也只好把后鞧从鞍具上解开,让它慢慢从马身上自然脱落。其实马也如同人一样,各有各的脾气禀性,时间久了,摸透了,也就能和睦相处。骑兵与战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都形影不离,这么说,难道你还会搂着你的马睡觉不成?这倒不是,但形影不离那确实一点不假。一起生活,一起执勤,并肩战斗,久而久之战马自然也就成了我们名符其实的“无言战友”了。

常言道,兵马未到粮草先行,对骑兵来说尤为重要,所以骑兵的驻地都会有一个大粮垛、大草垛。要照料这群马的吃喝拉撒,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说吃吧,每匹马每日需精饲料五、六斤、草料一、二十斤,十几匹马合计就需饲料数百斤。精饲料主要是碗豆或大麦,直接喂食,麦草要用铡刀铡成一寸左右的碎段,草料按每日早中晚三顿由专人负责喂食。你想一想,一匹马的食量就相当于四,五个人的、十五匹马就相当于五、六十人的,再加上我们自已,每天都要相当于侍弄六、七十人的吃喝拉撒!除此之外,每日还有例行勤务,站岗、放哨、执勤、看马、溜马、饮马、刮马,修蹄钉掌、打扫圈舍等等。如果遇到草料短缺,或者到了夏季牧草旺盛的时期,我们还要整日整夜地上山放牧。由于我们长期处在剿匪的野战状态,清扫圈舍没有什么专用工具,都是临时用装过马料的旧麻袋来盛装马粪 再背出去倒在指定地点 背马粪时马尿就会从麻袋中渗透到衣服上,所以我们每个人的后背上都会有一片骚臭的尿渍,由于又没有条件洗衣服、洗澡,我们和“无言战友”就成了一对“臭味相同”的家伙。为了防止寄生虫的滋生,后勤部门的专家们,就为我们研制了一种形似白色腊状的药块,让我们涂抹在贴身的衣服上,寄生虫是不生了,可有的同志皮肤过敏、甚至溃烂,究竟还会有什么危害也就无从知晓了。常年累月、日复一日、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那些单调乏味、又脏又累、没完没了的勤务,这就是骑兵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

执行作战任务时,马只是我们的交通工具。一旦到达作战区域时,各班就需要由一个战斗小组的三名战士,来控制管理全班的15匹战马,骑兵把执行这一任务的战士称作“控马兵”。控马兵的任务是寻找一处敌方火力覆盖不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控制好战马。剩余的三个战斗小组,都是按步兵的战术动作要领进行侦察、进攻、防御等军事任务的。在我们连执行平叛剿匪任务的十几年里,也经历过数十次剿匪战斗,但几乎都是小规模冲突,所以也不可能出现像影视作品中大兵团作战时,骑兵冲锋陷阵那样惊天动地的场面。

在我将近四年多时间的骑兵生涯中,只有在全连从昂欠县移防共和县,途经恰卜恰街道时的那一刻才真正感受了一回骑兵对心灵的冲击。那一刻,全连一百五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将士身跨战马,偕同数十匹背驮装备的“公马”,组成数百米浩浩荡荡的双列行军纵队,马蹄声震耳欲聋,四周尘土飞扬,我们好似腾云驾雾的天兵天将,路上的行人都默默地站在路旁用敬畏的眼神仰视着我们。这时,我们每个人都兴奋地昂首挺胸,操控好自己的马匹,让队列保持得更加整齐、完美,那一刻,我由衷地感到了自豪和骄傲。

最初的骑兵(真实的骑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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