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在寂静黑暗的世界里(她被困在了荒郊野外)
她被困在寂静黑暗的世界里(她被困在了荒郊野外)有了这个经历,张玉兰对夜行需要帮助的人充满了理解和同情。她爱人以前是修摩托车的,自己家在路边盖了个不大的门面,一家三口就住在里面,夜里经常会有人敲门求助。特别是在冬夜,她爱人听到敲门声会粘在热被窝里不肯起来。这时,张玉兰就会劝他:你就想象是我在路上车子坏掉的,如果人家不给我修,我会是什么感觉?白天车子坏了,可以往路边一锁,然后等“顺风车”到厂里去。要是在晚上车子坏了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半夜三更,前不扒村后不扒店的,一个女同志怎弄啊!特别是在冬天,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心里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就像黑夜一样漫过来。浑身是汗,好不容易把车子推到一个门口挂着旧轮胎的修车小屋前,满怀希望敲门,不是无人应答,就是不愿意起来开门。由于路途遥远,自行车坏在路上是常事,车子坏了,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家里人而是厂里人,家里人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就站在路边,看到穿华顶工作服的人就招手,无论碰到谁都会把她带到厂里。后来有了手
张玉兰在华顶上班26年,回忆过往,她收获的很多感动都是“在路上”。
张玉兰家在淮安市西南郊一个叫“窑汪”的地方,这个地方靠近快鹿牛奶厂,距离我们现在的厂区约有18公里。我们厂有好几位同事都住在那里,他们早上要穿越整个城市来上班,晚上又要穿越整个城市回家。
这么远的上下班途中,就怕碰到下雨下雪天。多年前路面不好,城郊都是石子路和土路,坑坑洼洼的,骑着自行车走在上面哗啦啦的像是弹钢琴,下雨天,水把这些坑填平了,就像埋下了一个个水雷,险象环生。
有一次骑车,路滑,她在避让一个大水坑时摔了一个跟头,把右腿膑骨跌裂了,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时间才上班,因为是右腿,需要踩机器,她不能用力,所以不得不告别了陪伴十几年的缝纫机,调到内职做起了手工活。
由于路途遥远,自行车坏在路上是常事,车子坏了,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家里人而是厂里人,家里人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就站在路边,看到穿华顶工作服的人就招手,无论碰到谁都会把她带到厂里。
后来有了手机联系方便了,她更多是向住在她家附近的宋桂香求助,每次宋桂香都答应得十分响脆,没有一点犹豫:好喽,我给你带家去。有一次,在青岛路工厂,天降暴雨发大水,把厂周围的几条路都淹了,她的电瓶车也在“跋山涉水”中罢工了,宋桂香得知后,骑着自行车都把她背回了家。
宋桂香是个特别热心肠的人,有一次,张玉兰贴松紧和拉链时贴错了,等到查帮子时才发现,返修十分费事。宋桂香晚上下班后帮她修到人家来锁门了才走,第二天早上上班前、中午吃过饭后又帮她修,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宋桂香却安慰她说,我们既是同事又是同学,你不要讲究那么多。
白天车子坏了,可以往路边一锁,然后等“顺风车”到厂里去。要是在晚上车子坏了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半夜三更,前不扒村后不扒店的,一个女同志怎弄啊!特别是在冬天,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心里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就像黑夜一样漫过来。浑身是汗,好不容易把车子推到一个门口挂着旧轮胎的修车小屋前,满怀希望敲门,不是无人应答,就是不愿意起来开门。
有了这个经历,张玉兰对夜行需要帮助的人充满了理解和同情。她爱人以前是修摩托车的,自己家在路边盖了个不大的门面,一家三口就住在里面,夜里经常会有人敲门求助。特别是在冬夜,她爱人听到敲门声会粘在热被窝里不肯起来。这时,张玉兰就会劝他:你就想象是我在路上车子坏掉的,如果人家不给我修,我会是什么感觉?
她这样一说,她的爱人就心动了,麻利地起身穿衣,开门迎客修车。见他这样做,她的心里非常欣慰,如果他不开门替人家修车,她心里会觉得过意不去的,对不起那些满怀希望来修车的星夜赶路人。
一个冬天的晚上,天降大雪,气温也跟着嗖嗖地往下降,天地瞬间进入了速冻模式。张玉兰加班到7点多钟,下班后冲进了凛冽的寒风里,骑着电瓶车,艰难地往家里走。
当时,开发区正在修路,路不好走,许多地方需要绕道而行,她和车间里的另一个姐妹张静就像两个小黑点,缓慢地在风雪中向前移动,家这时离她们太远了,就像是两万五千里长征才迈出了第一步。
在宁连公路上走了一段路,突然,她就感觉到车子不走了,慌忙中加了一下速,无果,车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路上。由于她们本来就走得慢,所以摔得只是腿上和手上破了点皮。张静看她跌倒了,赶忙停下,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
她站起来想推电瓶车,谁知车子就象生气了一样,死死的一动也不动。她支起车子,和张静两人趴在车上看,最后才发现前面车刹、车轮都被泥块和雪块冻起来了,她们两人到路旁找了个小树枝使劲戮,可是冰坚如铁,怎么也打不开。
两个人围着电瓶车捣鼓来捣鼓去的直到无技可施,她先是愤怒地踹了不争气的车子两脚,后来她也没心思和电瓶车斗气了,只是静静地望着停在路旁的电瓶车发呆。路上只有来来往往的汽车,没有行人,雪一直在飘着,动静似乎越闹越大,前方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如果路面结冰,这路就没法走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张静突然开口说,我来帮你打电话找费先生。听张静这样说,她本来想制止,她不想去麻烦厂领导,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在厂里有事可以去找厂领导,你出厂门有事再去找厂领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是她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得随张静去打电话。
张静拔通了费先生的电话,向费先生说明了情况,费先生二话没说,先是详细询问张玉兰受伤情况,然后就让她们不要着急,在原地等消息。不一会,葛主任就打电话过来,询问她们的具体位置,说是费先生派他开着厂里的小货车来送她们回家。
见到葛主任和厂里贴着Pansy标志的小货车,张玉兰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葛主任把电瓶车搬上了车,一直开车把她送到家,要到家的时候,她爱人打电话过来问怎么还没到家的,她告诉他:我车子坏了,厂里同事开车把我送回来了。
她的爱人一听,赶紧跑到旁边的小店,敲开人家的门,买了两包烟,准备送给葛主任表示感谢。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可葛主任硬是不肯要,趁他开车掉头打招呼的时候,张玉兰爱人把烟塞到了车子,可是车子刚掉好头,葛主任又把烟从车窗里抛了出来,然后关上车门,消失在越下越大的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