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才是真出自哪里(平平淡淡才是真)
平平淡淡才是真出自哪里(平平淡淡才是真)高中我的文化课成绩还不错,班主任和老师们建议我报考综合性大学。高中二年级时我才决定报考艺术专业,当时的目标是中国美院的建筑艺术、商业摄影、新媒体专业,天津美院的数字媒体艺术系是陪同学去考着玩的。结果同时考上了国美的摄影系和天美的数字媒体艺术系,最终选择天美是由于数字媒体艺术专业是第一届招生,当时的想法是新建专业肯定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加上从小生长在南方,对于北方的风土人情和文化艺术充满着幻想和好奇。中国那么大,我想去看看。1985年5月17日我出生于浙江宁海,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和我。家庭条件不算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过得很幸福。我从小喜欢画画。小时候很调皮,是同龄孩子中的孩子王,经常打架,被同学家长告状,记得有一次我光着屁股,被爸爸追着满村子跑。但只有画画可以让我安静下来,从早画到晚,临摹家里挂的年画,书中的图画,芥子园画谱,对着家人写生,尤其爱画老虎。读小学时邻村
《请坐》参加“教学相长”第三届学院实验艺术文献展 中央美院美术馆 2017年
最初记得张敏捷,是在2009年北京798艺术区的某次大河画廊展览开幕式上,一位带点南方口音的谦虚小伙子过来跟我搭话,自我介绍是北京一份艺术杂志的记者,并说他经常看我写的摄影文章,希望我能为该杂志撰稿。
这样的情况我每次回国参加摄影活动时都会遇到,而自己的文风未必适用于主流媒体,所以逢此泛泛约稿之说也就只当是客套云云。然而张敏捷却不然,他露出很真诚的表情说他这是非常认真地跟我约稿,他不仅是该杂志的记者,而且是主管性质的执行编辑。言谈间方知我们也非头回见面,原来2007年我应邀到天津美术学院开讲座,他当时正是到场听讲的数字媒体艺术系在校学生。当我提及那次看到过一件街头叫卖的视频作品(《短语为生》)很有意思,张敏捷说那正是他的作品。于是我欣然同意为他负责的艺术刊物供稿。后来查阅自己的影像档案,找到2007年11月12日讲座那天我信手拍的现场照片里面,果然留有张敏捷的影像存在。
张敏捷:摄像机就是我的武器
看来这就是我俩之间的命定缘分。张敏捷言之有信,他把我评介国人并不了解的外国当代摄影名家的学术文章供稿,非但照单全收地予以发表,且将图文版式设计得相当协调有致。我对于不加删节地相继在《ART概》这份民间艺术杂志上刊登的诸多本人稿件处理深感满意,从这份优质艺术刊物上,还体会到身兼策划、编辑、记者于一身的张敏捷,格外认真负责的做事为人态度,这在他那一代年轻人里颇为难得。此期间他参与策划执行的“八十年代摄影个案”和“八十年代中国摄影提名展”两个专辑,其学术品质堪为研究中国当代摄影史的重要参考资料。尤其是张敏捷对一些摄影家的访谈录,足以成为中国摄影文化研究的第一手史料凭据。
一个年轻后生能把影像事物独立做到如此专业化和学术化,不能不令我对他刮目相看。在我跟摄影媒体打过数十年交道的经历中,张敏捷是我最为信任和最为放心的一个精通影像文化的责任编辑。以至于我每次把文字和图片交付后,反馈回来的刊出效果,都会带给我一份超出意料的喜悦。我与张敏捷的密切合作,一直维系到他离职《ART概》杂志,由此我俩自然而然地结成了推心置腹的忘年之交。
在与张敏捷的交往中,我逐渐了解到他走上影像艺术道路的一些前因后果,这其实也是中国当代影像文化范畴里颇为独特而有趣的一桩个案实例。据张敏捷自述所言:
1985年5月17日我出生于浙江宁海,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和我。家庭条件不算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过得很幸福。我从小喜欢画画。小时候很调皮,是同龄孩子中的孩子王,经常打架,被同学家长告状,记得有一次我光着屁股,被爸爸追着满村子跑。但只有画画可以让我安静下来,从早画到晚,临摹家里挂的年画,书中的图画,芥子园画谱,对着家人写生,尤其爱画老虎。读小学时邻村举办几十年一届的家族修谱大典,也是叫我画祖宗像。父母一直都很支持我画画,加上潘天寿也是宁海人,从小就听他的故事长大,所以儿时就立志长大成为一名像潘天寿这样的画家。
高中我的文化课成绩还不错,班主任和老师们建议我报考综合性大学。高中二年级时我才决定报考艺术专业,当时的目标是中国美院的建筑艺术、商业摄影、新媒体专业,天津美院的数字媒体艺术系是陪同学去考着玩的。结果同时考上了国美的摄影系和天美的数字媒体艺术系,最终选择天美是由于数字媒体艺术专业是第一届招生,当时的想法是新建专业肯定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加上从小生长在南方,对于北方的风土人情和文化艺术充满着幻想和好奇。中国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2004年9月独自踏上开往天津的火车,激动、兴奋、紧张的心情,伴着沿途与家乡异样的景象一路前往。天津的街道、建筑、饮食、民风、穿着和口音……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颇为新鲜奇妙。这份激情伴随着整整四年的大学生活,我后来的创作方向和观念的形成,都离不开天津这片地域的文化环境。
《爱之颂》张敏捷和周煜嵋个展 第十届平遥国际摄影大展 2010年
我首次见到张敏捷的摄影作品,是2010年在平遥国际摄影大展的一间窄仄展场里。《爱之颂:蜗居生活——张敏捷、周煜嵋作品》是以装置艺术形式展示的几组照片,创作契机来自张敏捷2008年大学毕业后,“怀着艺术的梦想成为北漂一员”,在北京结识了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姑娘周煜嵋。这对经历相似、志趣相投的“北漂”情侣,分别来自水乡泽国的浙江和天府之国的四川。两个艺术青年有缘千里来相会,相识于北京的798艺术区,相恋于首都的现代风情氛围。在同舟共济、同甘共苦的同居生活中,饱满地品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滋味。而他们的爱情副产品,就是那个印证其天作之合的《爱之颂》(后续发展为《请坐》系列):
“2008年认识周煜嵋,2009年擦出爱情火花,2010年2月28日正式交往。她的出现,使我的生活和艺术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让我体会了家的温暖,一日三餐中蕴含的情感,以及生活的美好。周煜嵋性格开朗大方,温柔体贴。习惯了北漂孤独生活的我,被这份爱感动得一塌糊涂,不自觉的就拿起相机记录起生活中感动彼此的幸福点滴。当年9月在第十届平遥国际摄影大展的《爱之颂》个展,我们将十几平米的展览空间,装扮成我们北漂生活的蜗居场景,展出了我们热恋期甜蜜的生活照和一日三餐照片,收获了大量的感动和祝福。为什么如此私密的生活照能引发大家的共鸣,那是因为爱的力量,情感的力量,而摄影在其中充当了最恰当的媒介。从此,我们就把拍摄一日三餐,作为我们希望做一辈子的一项艺术创作。”
记录一对情侣爱情生活的点点滴滴,作品《爱之颂》的影像语言以平实浅白的人间情话表述,画面里完全没有华丽的景象和矫情做态,有的只是日常生活细节的真切实在。摄之由衷的一套照片,似涓涓细流滋润并感动了每个临场的观众。
王福春(著名摄影家):爱会创造奇迹!
有言道:能把白开水喝出了滋味,才是真懂了生活的情趣。浏览过布置于展墙上的《爱之颂》作品照片,回身面对这两个谦逊待人的艺术青年,他俩一贯虚怀恭敬的表情,让我不禁重新端详起丝毫不带艺术范的张敏捷,再度领会了他那犹似少年郎的表象里所蕴含着的内秀才华。《爱之颂》照片以再传统不过的朴素记录手法,拍摄出喧嚣的转型社会里两个真心人的爱情故事。作为一组影像艺术作品,出乎意料地投射出见微知著的深刻内涵,令人切实感怀到当事人所经历的那股真心所系的生之活之,情之爱之的平凡人生之美。
刘宽新(数码影像专家):一生中见到的最感人的摄影故事
《爱之颂》作品之后,张敏捷再接再厉地铺排出了记录一日三餐的《请坐》系列。由此将摄影本质的时空性和记录性,藉之积累起了日月年的细节记忆。这既是摄影对日常生活的切片留存,也是经年累月的生平质地写照。由家常菜的特写画面结构的《请坐》系列影像,好就好在其非常“接地气”的日常化饭菜,因其格外世俗的常态事物罗列,而彰显出实际生活中平凡的可爱。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于吾等城市长大的人们,终归是一首经典的道德教化语录而已。但在农家子弟出身的张敏捷心里,则是不折不扣来自切身体会的天经地义:
“爷爷不善言辞,每天都下地干农活。爷爷常常挑着一对箩筐,姐姐坐前面,我坐后面,悠悠荡荡地去田地里摘西瓜,割稻谷,种土豆,这样的情形历历在目。读大学后,有一次我回家问爷爷,做人为了什么?他说:做人做人就是靠一双手做出来。这句话对我触动很大,就该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张敏捷就是这般以祖辈农民种田的老实态度,将“民以食为天”的中国传统观念和个人的生活体验,与当代行为艺术的摄影表现技法相结合,创作出一部系列化的《请坐》艺术作品。观赏与品味着如同日常生活之细胞的一日三餐饭食影像的重复罗列,感触于张敏捷以如同他爷爷那样日复一日在农田里的耕作方式,扎扎实实地做着自己的当代艺术创作。
思考至此,不其然地觉察到了张敏捷持之以恒表现出来的个人艺术创作风格,无非就是踏实地以“接地气”的个性特质,绝非投机取巧地从自己的切身体验的生活肌理中,去诚实感应艺术“劳作”的播种与收获。
张敏捷《短语为生》之“话务员” 摄影 2013年 德国
我很惊异于在而今中国视觉艺术大行其道的哗众取宠流行风之外,一名美术学院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居然以一部《短语为生》的精彩影像作品,达成无愧于名列中国当代新媒体艺术典范之作的非凡成绩。从《短语为生》即显露出张敏捷对当代艺术特征的超常悟性,特别是在把握数码新媒体艺术创作的掌控能力方面,张敏捷表现出了优异的艺术独创素质。其实在《短语为生》作品里,已然形成了后来《请坐》表现形式的个人创作风格。当绝大多数的所谓 “中国当代艺术家”还未脱照扒西方流行艺术皮毛之际,张敏捷在学生时期就基于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创作出了纯粹属于自我原创的个人代表作。这从他的创作自述里,可见其在领悟到西方当代艺术本质的基础上,扎根自我本土经验而自觉发挥出来的卓越艺术创造力:
张敏捷《短语为生》之“今晚报” 摄影 2007年 天津
短语为生——用影像切割社会现状
“到大学二年级之后,我们进入系里的专业学习。《短语为生》这部影像作品,就是在系主任张锰老师课上创作的,课程主题就是要求我们走进鲜活的社会现场,去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主题进行创作。起初我是想拍我爷爷,他这一辈子就是一把锄头,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不息。我爸爸也是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工作,开车开车。他们的人生就是在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中度过,这不禁让我思考单向度人生的人们活着的意义和价值。当时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呈现我的想法。正在纠结时,“扫街”的拍照习惯,让我无意间被学校附近一位卖报大叔的叫卖声吸引和感动。《短语为生》这部影像作品就此萌生而出。
这件2006年4月在我21岁时创作的观念影像作品,记录的是社会中一些仅靠简短的语言作为自己谋生手段的特殊群体,比如,坐在街边乞讨的老汉、靠卖报为生的报摊摊主、在火车站附近跑长途客运拉活儿的大姐还有理发店的店员等等,他们的职业各不相同,但每一天,他们都要几百次地重复着“谢谢”“北京,北京”或是“欢迎光临”之类的短语,因为这是他们的谋生手段。我拍的都是小人物,他们的脸上印刻着底层生活赋予的人生痕迹,眼睛里流露出的无奈和茫然,还有生活压力给他们带来的焦虑。这些人处处可见,很平常,正因为太过于平常所以往往被人们忽略和视而不见,而我将镜头对准了他们——那些最普通平凡的劳动者。
我用图像并置拼贴的方式剪接影像,这样更符合他们每天的生活原生态。整个影片没有复杂的情节和炫目的特效,每个人代表一类职业,每个人都用重复的语言展开他们的生活。这些人从现实生活的喧嚣和城市杂乱的街景中被我抽离出来,而变成一个个典型符号。这个作品的意义就在于,它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语言)去认识熟视无睹的现实。我拍这个作品只是出于内心的感动,因为他们就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生活的周围。那些人给了我许多对人生的思考和生活的勇气,到现在每次我路过那条街,看到那个卖报的大叔,我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为之动容。”
策展人马琳、瀛瀛、独立批评家王南溟和张敏捷 2013年
《短语为生:张敏捷个展》 上海大学美术学院99创意中心 2013年
从《短语为生》到《爱之颂》和《请坐》,张敏捷用素朴的社会纪实摄影元素,一脉相承地编排出倾述平凡生活咏叹调意味的一派当代艺术作品风范。在他的视觉艺术创作里,回荡着时代的脉搏和呼吸;从他的作品画面里,可以感受时代的体温和血压。在浮世虚华时尚潮流下,油盐酱醋茶的平民百姓平凡生活,由张敏捷一双慧眼的非主流的视象,袒露出隽永正面的普世人生光泽。
德国凯宾斯基集团COO、凯宾斯基青年艺术家项目总监Marylea和张敏捷 2014年
凯宾斯基青年艺术家项目5周年庆典现场 柏林ADLON酒店 2014年
举凡有真性情的好影像,总会勾起人们潜伏的记忆,触动人们深层的心绪。张敏捷影像作品所表达的平凡生活之情趣与普通人生之尊严,引起了中外观众们的心灵共鸣。2013年作为凯宾斯基集团青年艺术家项目邀请的第一位中国艺术家的张敏捷,带着自己的影像作品,赴德国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创作交流。
2014年再度赴德国柏林,参加凯宾斯基集团青年艺术家项目五周年庆典活动,与来自全球的22位艺术家分享艺术经历,探讨国际化背景下艺术与家的关系。2015年受邀参加斯洛文尼亚国际艺术家聚集营的艺术驻留项目。张敏捷和周煜嵋作品《请坐》之“一日三餐” 摄影 2016全年
亲往西方见识西方当代艺术真谛之后,张敏捷更具自信地扩展了《请坐》的创作幅度,每天一日三餐的定点记录分列出“餐前合影”和“一日三餐”两部分。这无疑成为了一个家庭及其社会关系的人脉图谱和餐点菜谱,已然是一个家庭日常生活的历史元素,具有人类学和社会学等广泛学术范畴的取样研究价值。
而仅从当代影像艺术层面来看,作品的观念内容可归类于一派浪漫情调的社会纪实摄影类型,《请坐》系列影像既为张敏捷自己的人生和爱情作证,同时也为所处的时代和社会作证。而这种由每个切片细节为单元的每组人员和食物画面,按照月份为单位结构表现的条幅作品,宏观看去是一件抽象的笼统大图像,微观注视则为特定的事物细节。于此,张敏捷恰如其分地结构起当代艺术的巧妙表现形式,其中蕴涵着中国经典哲理的深邃智慧。总体看似“大象无形”的抽象印象,局部则以“无相之相”的具象元素透析肌理。难能可贵的是,无论动态影像的《短语为生》和静态照片的《请坐》,皆以西方当代艺术表象的形制范式,骨子里饱满地透射着中国文化的观念实质。
可喜的是,张敏捷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殷实地找到并占据了自己的历史位置。
《请坐》参加MGLC国际版画中心收藏展 斯洛文尼亚 2016年
伴随影像日积月累的拍摄行为而年复一年地老去,一个人一个家庭能有这样整体系列的流年光影,将是何等充实饱满的丰收人生。在望影兴叹之余,诸如吾等做不到持之以恒的众人,不得不感佩张敏捷自从艺之初便抱有如此坚实的信念:
——我们的生活就是艺术,我就是艺术!
2017年3月上旬于美国洛谧小筑
王瑞,1985年毕业于长春教育学院美术系。1988年游学于美国南伊利诺大学、艺术中心设计学院,修习摄影艺术。现为独立摄影师、自由撰稿人、策展人、从事摄影批评、摄影史论研究和国际影像文化交流工作。著有《摄影艺术论》(三联书店)
张敏捷&周煜嵋:“我们愿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一部史诗般的爱情史!”
Minjie Zhang&Yumei Zhou:"We are willing to use our lifetime to complete a love ep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