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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个小时破案(珊瑚项链助破案)

十九个小时破案(珊瑚项链助破案)  身着淡茶色裙子,上身是带花的衬衫式样的罩衫,右脚穿着四厘米高跟尖头皮鞋,左脚的那只掉在水中的污泥里,后来寻找出来。身边没有携带物品,而且像戒指、项链、耳饰、手表等贴身的装饰品也一样都没有。  检验的第一判断是:死者性别女,年龄20~25岁,身高1米60,身体丰满。 2六月十九日上午十点左右,在红叶谷风景旅游区的河道中发现一具横死女尸的报告,经由110电话传入了南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率领部下来到了现场。在河道污泥中躺着的尸体,先是被打捞起来停放在附近的空场上,由南山市刑警支队的刑警和法医进行检验。

1

红叶谷风景旅游区里,一群工人正在清理一条河道,他们全身沾满了泥污,努力地在工作着。

  空罐、空瓶、破烂衣物、木片、废轮胎等等,都被捞上来堆积在河堤上。河流就这样渐渐清洁起来。

  有人“唉呀”一声惊叫了起来。那准是摸着了狗或猫之类腐烂了的动物尸体。当他把脚落向河底时,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滑了一下。由于未能摆正一时失去了平衡,他溅起大片黑色的水沫,跌倒在水中。刹那间,为了支撑身体而想去抓住什么,手指扑哧一下子插进了像豆腐那么软的物体之中。好像气球爆破似的感觉之后,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直扑向这工人的鼻子。与其说是由于恐惧,毋宁说是因为这恶臭的气味,使他大叫了起来。工人们围过来仔细一看,发现河道底部躺着一具女尸。

 2

六月十九日上午十点左右,在红叶谷风景旅游区的河道中发现一具横死女尸的报告,经由110电话传入了南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率领部下来到了现场。在河道污泥中躺着的尸体,先是被打捞起来停放在附近的空场上,由南山市刑警支队的刑警和法医进行检验。

  检验的第一判断是:死者性别女,年龄20~25岁,身高1米60,身体丰满。

  身着淡茶色裙子,上身是带花的衬衫式样的罩衫,右脚穿着四厘米高跟尖头皮鞋,左脚的那只掉在水中的污泥里,后来寻找出来。身边没有携带物品,而且像戒指、项链、耳饰、手表等贴身的装饰品也一样都没有。

  由于他杀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中途就停止了检验,尸体转移到南山市公安医院尸检室进行进一步查验。

  经过查验尸体的特征有:

  右下腹有做守阑尾炎手术的疤痕,右手小拇指指甲根部有被刃器割过的伤痕,指甲有变形。此外从鼻子的下部向左面颊有一条直线,如同皮肤被掐后出现的血道子。脸型是圆脸,尸体已开始腐烂,但仍可推断出她生前五官端正。

  在颈部有用绳子状的东西勒绞过的沟痕。左右眼睑及眼球结膜有出血点和出血斑。这出血点是凶手绞杀的明证。

警察们立刻紧张起来。即使没有这些他杀的痕迹,一个现代女性躺在河道的泥泞中自杀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因此认定此案为杀人案件。

侦查的第一要点,是查明被害者的身份。被害者除衣着外,身上无任何可资表示身份的物品。唯一可证明的衣物,是批量生产的成衣制品。

  然而她的身份很快就判明了。在公安情报管理中心的犯罪信息管理系统,将死者身体特征加以输入查问,立即查出了相当于该特征的人物。

  据此见到如下资料:

  ①姓名:宫佳丽

  ②出生年月日:1998年二月十六日

  ③性别:女

  ④职业:汇聚(私营)银行南山市支行信贷科职员

  ⑤住址:南山市东平区二道街青叶庄公寓

  ⑥通缉罪状:诈骗,业务上侵吞公款

  杀害宫佳丽的可能凶犯,就是侵吞公款的宫佳丽的幕后人物。谋杀宫佳丽,案犯便可将一千四百万元独占。

经过调查,获得一个信息,宫佳丽喜好旅行,生前常到各地去旅行。

3

  刑警在宫佳丽家中找出了旅游相册。上面贴着的风景照片只标着日期,对拍摄的地点却没有留下任何记载,只好从人物的背景去一一分析、想象。

  “这好像是在枫叶岛的游览船上拍的照片。”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指着一张照片说。“可是在船上恐怕不可能立上三脚架来自拍吧。那么,也许是请同船的游客代为按的快门呢。除此之外,还有几张照片也像是在同一条船上拍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似乎不像是一一分别找人代为按的快门,大半是请同一个人拍照的。”

  “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郝东刑警问。

  “你看,人物全都安排在前面的中央,如果是分别由不同的人拍的,就不会是这样。”

  “是啊。那么说宫佳丽应该有一个同行者……”向海洋刑警说。“那么究竟是谁呢?……”

  “我认为,这是在枫叶岛旅行的时候相识的人。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去枫叶岛旅行之后不久,她就开始作案了。”田春达说。

  “那就是说,宫佳丽在枫叶岛旅行的时候相识的—个人,是驱使宫佳丽去作案、然后又杀死她的罪犯。”向海洋的目光亮起来了。

  “……当然还不能肯定,但日期是相符合的。”田春达说。

刑警查到了宫佳丽所乘的游览船所属的观光游览船公司。公司的一位叫王林的船工看着宫佳丽的照片说,两年前曾见过这个女人,当时她还有一位男伴,好像刚认识不久。男的在船上给女的拍了一些照片。

  “你为什么认为他们两个人是结伴儿的呢?那男的会不会只是临时被请来按一下照相机快门的呢?”田春达提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乘船之前好像就在一起了,看样子是刚刚认识不久,谈话之中,用语都很礼貌。”

  “女的没有叫男的名字吗?”

  “是叫过,可我记不太清了。”

“你再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王林思索了一会儿,说:“好像叫方……方亮。说不太准,好像是这么叫的。”

“男人穿的衣服,你记得什么样吗?”

  “普通的西装,外面是大衣。”

  “颜色呢?”

  “我想是发暗的颜色。”“个头儿和胖瘦什么

样?”

“中等身材,不胖。是一个极普通的职员打扮的人,没有什么特点。对了,那男的还问我这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的旅馆,我给他介绍了‘枫叶宾馆’,你们到那查一查,也许能查到什么情况呢。”

“谢谢,太谢谢你的帮助了。”田春达握住王林的手。

4

刑警在“枫叶宾馆”里发现了宫佳丽的住宿登记。在这里又发现了方亮的住宿登记。他的居住地址是:南山市东平区幸福小区花园公寓503室,职业是建筑设计师。现在的问题是,还不知道方亮是否还住在登记卡上写着的地址。也许那地址和姓名全都是伪造的。

  刑警们立即赶往登记卡上写明的地点。

花园公寓是存在的。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幽静地域。公寓有八层高,租金很贵,如果不是有点儿财力的人,是租不起的。

  但是在要找的503室里住着的却是别人。那是一位叫温恒夫的牙科医生,五十三岁。大约在三个月前搬进来的。

  已经很明白,这里住的人无论年龄还是职业都完全不符。温恒夫说,他对方亮这个人,一无所知。

  问到公寓的管理人,他说在温恒夫以前,这里曾租给一家“国际智能开发公司”作为办公场所使用。这是目前颇为时髦的“头脑工厂”,是将无形的脑力作为资本来进行买卖的一种新型企业。公司里有一个叫方亮的人员。

  邮到503室转交方亮的挂号邮件,因为“国际智力开发公司’的工作人员常常不在,所以通常由管理人员代为收受,所以他记得这个名字。

  “您不记得那些寄件人是谁吗?”

  “因为只是代收,所以就没有注意这方面。”

  “是什么邮件?”

  “好像是直接邮送的广告之类的东西,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那么邮件是怎么处理的呢?”

  “由照看电话的姑娘保管。”

  “为什么把房间租给了这样的冒牌公司?”

  “因为他们既有注册登记又有保金,而且房费也一次都没有缓交过。出入公司的人只是相貌不太正派,可是并未给别的住户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找不出撵他们出去的理由。作为办公室出租。这也是常有的事。”管理员诚惶诚恐,搓着手回答。

  “国际智力开发公司的头头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是男人,是个女的。”

  “女的?!”

  “叫樊瑛,二十五、六岁,是个相当漂亮的美人。这样的女子经营皮包公司,尚属罕见。”管理人顺手拿了一张纸把那女子的名字写给他们看。

  “说是美人,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她是什么类型的呢?”

  “签合同的时候,只见过一面,是个大个头儿、妖艳的女子。”

  “那么樊瑛为什么搬出去了呢?”

  “大约在三个多月前,她自己突然提出要解除契约。对于我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刑警心中盘算着,那时节正是宫佳丽开始着手作案的前夕。

  “那么迁移的去向知道吗?”

  “什么也未告诉我们。”

  “迁移之后,给他们寄来的邮件在处理上很犯愁吧?”

  “犯愁的不是我们。他们自己不说什么,我们并不主动去问。常常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内情而将去向隐匿起来的人是很多的。”

  “那就是说,只要付了房租钱,你们一概不加干涉,对吧?”

  “大致是这样的。”管理员难为情地抚了一下脸。

  “樊瑛是否在503室居住过?”

  “当时是作为办公室使用的,记得她好像没有住过。不过在套间里面的房间里倒是安了一张床,有时在那里临时休息过夜。详细情况不大清楚。”

  “如果她不是常住在503室,那么就是在别的地方居住,关于她的住处你有什么线索吗?”

  “嗯……不清楚。”

  “这个女人到503室来过没有?”刑警将宫佳丽的照片拿给他看。

  “这个公寓里有很多女性出入,所以记不清楚,而且也不是总观察着出入的人。”

  对于该公司租房时互换的合同书上填写的樊瑛的住所,调查了一下。结果是既无这个地址,也没有这个人。樊瑛一开始就是用假地址和假姓名租进这所公寓的。

  不知道方亮同樊瑛之间是什么关系。

  正当在花园公寓的调查几乎陷入绝望的境地时,田春达警官却得到了一条线索。那是在“国际智力开发公司”隔壁的504室住着的一位名叫朱松美的女子提供的。她是在夜总会里当服务员。

  “好像是去年的十月左右,隔壁的经理送给我一条珊瑚项链。说是去旅行带回来的礼品。我们之间不过是在走廊上打个照面这样的交情,平素也没有什么交往,真是叫我吃了一惊。他也许对我有意思吧。”

  她回答着田春达的询问,咯咯地笑了起来,向她一打听,那位经理的相貌、风度,像是指方亮。

  “他说是从东阳带来的特产吗?”田春达问道。

  “啊,是的。现在还保存着,我拿给您瞧瞧吧!”

  过了一会儿,她从里屋拿出来一条用粉红色珊瑚精心加工制作的项链。

  “就是这条。珊瑚的颜色越浅越贵重,这条就不是便宜货。当时曾犹豫收人家这么贵的东西能行吗,结果还是收下了。那位经理先生怎么了?虽然有点儿可疑的地方,但是印象还不坏。”

  “那只装项链的盒子还在吗?”

  “在。”

  “也请给我们看一看。”

  朱松美拿来的盒子里有“东阳名产”的标签和商店的字号。

  “您得到它的时间是去年的十月吧。”

  “没错。”

  “我负责替您保存好,能不能借给我们用一下。”

  “行倒是行,可是这条项链怎么了?该不是偷来的吧。”

  她的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似乎由于感到事关重大,怕被牵连进去。

  “不用怕,不过是个小案件需要参考一下,项链很快就会还给您的。”田春达安慰对方说。

刑警对销售项链的商店进行了调查,但因为这种东西是东阳市特产的礼品中最畅销的货,所以要求店员把每个顾客的印象都说出来。确是强人所难,也是办不到的。

  方亮目前不知去向。至此为止,杀害宫佳丽的嫌疑者的足迹便完全中断了。这只寄生虫不但侵吞了金钱,而且连女子的生命也吸吮掉,然后隐匿了起来。

  搜查工作走进了死胡同。

5

经侦支队的队长胡时来找田春达谈一项事情。进了田春达办公室,他看到黑板上用按钉钉着一张照片,不由说道:“这照片上的人很像我们侦查的一桩经济案子的涉案人呀。”

田春达一听,眼睛不由一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方亮。”

田春达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他指着钉在黑板上的照片说:“这个人是我们正在追查的嫌疑人,也叫方亮,也许跟你说的是一个人呢。”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由田春达讯问这个方亮。

方亮的态度很镇静。

  他穿了一身很普通的黑色西装,系了一条朴素的领带,因为要到警察那里去,所以才特意做出的样子,在服装上这样办是保险的。面容上也弄得很平凡,完全是一般的职员打扮。

  然而田春达那双敏锐的眼睛,扫了一下他的袖口处的手表,发现是数万元一块的瑞士造世界名表。

  想在警察面前伪装成平凡,却把构成身体一部分的手表忘记了。

  如果真的是为了应付受审问而“伪装成平凡”,那么这就是个不同寻常的对手。

“听说你的工作包括管理废弃物处理?”田春达看着方亮问。

“是的。”方亮点点头。

  “噢,动物的尸体也是废弃物吗?”

  “是的。”

  “这么说,罪犯所遗弃的被害者的尸体等也该算废弃物了。”

  “不,人的尸体就是尸体,不能算废弃物,这方面应该是您的专业才对。”方亮看着田春达笑了一下。

  “是啊。如果人类的尸体也算废弃物的话,那么职业杀人犯杀死的尸体,就该算是一种工业废弃物了。不说了,这是一种不好的玩笑。不过我想问一问,您认识叫宫佳丽的女子吗?”

  在中心话题四周兜了个圈子之后,一下子斩入核心问题。

  “宫佳丽……?”

  田春达期待着这一击的反应。他凝视着,想看见收到的效果,而方亮像是在记忆中搜索着,虽然看不出是在故意地佯装不知,但至少在他的表情中感觉不到有什么反应。

  ”她是私营汇聚银行南山支行的女信贷员。”

  田春达追加了一句。

  “不认识,那女人怎么啦?”

  “那么我再问一问别的事,您在前年的三月十三日左右,到枫叶岛方面去旅行过吗?”

  “枫叶岛?”

  “是的。”

  “枫叶岛我是去过,不过那是很早以前了。”

  “什么时候去的?”

  “好像九年或者十年以前了。是和前妻新婚旅行时去的。”

  “那么,前年的三月十三日前后你在什么地方?”

  “这样的事情忽然问起,我想不起来。每天所做的事情不能都一一记得,而且是两年前的事情。究竟那个三月十三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亮终于悟到,自己是因为经济案件以外的事情被传唤来的。

  “同您长得相似的人曾与宫佳丽一起在枫叶岛乘过游览船。”

  “这真是胡来!我怎么会和素不相识的女人去乘枫叶岛那地方的游览船呢?!”方亮的脸有点儿涨红了。“我已经说过,前年的三月我没去过枫叶岛。”

  “这已经知道了。可是您有个重大的问题没有说呀,准确地说,是没有反问我。”

  “重大的问题?”一丝不安的影子,从方亮的脸上掠过,

  “是的。你为什么不进一步打听宫佳丽的事情呢?既然问到你与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子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在一起待过,那么一般是先回答是或不是,然后必然要反问,为什么同那女人在一起就成了问题呢?与素不相识的女子在一起待过,完全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倒应该是,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怎么了?是她有了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她本身发生了什么异常变化……,”

  “那女人怎么了?“方亮的表情这才有些严肃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提出这个问题?”

  “那,那是……因为对于素不相识的人怎么样并不感兴趣。”

  “可是现在正在怀疑你与那女人曾在一起待过。”

  “这是没有根据的怀疑。我前年既没有去过枫叶岛,也不知道什么叫宫佳丽的女人。那女人干了什么,怎么的了,我并不知道。”方亮突然正颜厉色地说。

  “即使你不感兴趣,我也要告诉你,宫佳丽被杀害了,然后被人投入了河道的污泥之中。”

  “被杀了……?”看样子方亮对告诉他的事情,一时间还不能理解。

  “是啊,被人勒死的。”“可、可是我,全然

不知……”

  “有情况表明宫佳丽在枫叶岛同你在一起待过。”

  “什么……你们该不是在怀疑我吧。”

  方亮好不容易体会到了自己被置于其中的这种深陷的境地。刚刚泛上淡淡红潮的面颊,又苍白起来。

  “现在问题是,在宫佳丽的周围只找到了一个同她一起在枫叶岛的男子。”

  “这真是讹诈,怀疑我杀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是不是租过东平区花园公寓的503号房?”

  “我在南山市有房子,没有必要租那个公寓。”

  “准确点儿说,是租了那房做办公室,作为联络处使用的。”

  “我用不着那样的联络处。”

  对方亮的嫌疑在不断浓缩,但是还没有能够掐住他脖子的高招儿。继续在方亮的身边不论怎样地探查,从宫佳丽身上吸走的一千四百万元,依然无影无踪。

  这么大数字的巨款是没法隐藏彻底的。如果方亮是罪犯,那钱必定会放置在什么地方。现在他住在南山市内两室一厅的套房里,过着独身生活,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是够俭朴的了。

  有时候他也在市内的酒吧露面,但好像没有什么固定的女人。不过是在假日里与熟识的酒吧女郎结伴,驾驶他那辆轿车兜兜风而巳。

  方亮的手迹也秘密地弄到了手,与“枫叶宾馆”的住宿登记卡上的笔迹进行了对照。卡片上的笔迹是为了隐蔽而做了假,使鉴定发生了困难。只是在笔顺、书写的线条以及起笔与收笔时用力的程度等方面有相似之点。

  既然方亮在两年前与宫佳丽在“枫叶宾馆”投宿时已经有意将笔迹加以伪装,那么从这一事实来看,他是有计划地向宫佳丽接近的。

  6

刑警从一个常陪伴方亮叫夏春的女服务员口中,听到了一个有价值的情报。

  “他呀,才不唤我们去呢。有个好人儿等着他哪。”

  “好人儿?把你这样的美人撂着不顾,一定是在别的地方有相好的人吧。”

  田春达警官毫不在意地往下探。

  那女人又说:“我要是告诉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看样子夏春对方亮有点儿意思,所以对方亮在别的娱乐场所另有所爱,似乎抱有嫉妒心。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使得她这么轻易开口的吧。

  “在商业步行街的‘周道’按摩室,有个叫麻云的女人,她才是方亮先生的心上人儿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是我亲眼见到的呗。”

  “见过?”

  “他俩正往旅馆进的时候。”

  “你怎么会知道那女人的名字的呢?”

  “在那之后我追问方亮了。是他坦白的。说是一时心血来潮,就去过一回。”

  7

田春达警官站在麻云房间的门前按了一下蜂音器。

  过了一会儿,从外门的一旁安装着的扩音器里传来了机械式的询问声。这边儿通报了身份,并说明有事要打听一下。

  听得出屋内霎时紧张起来,也许是已经感到无法逃脱,所以没有摘下门锁上的链条,把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露出一个女人的面孔,向外看着。

  “您有何贵干?我现在身体不大舒服,如果可以的话,请改日再谈行不行?”

  她惶恐地问道。因为从房间里照过来的是逆光,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会占您很长时间的,只是问一下方亮先生的事。”田春达怕对方把门关上,

  “方亮?”

  ”您认识吧。”

  “啊,挺熟的。方亮先生怎么了?”听起来像是装腔作势的口气。

  “就是关于他,有点儿事情要打听一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下?因为这不是站在门外所能说得清楚的事情。”

  “那你们真是警方的先生吗?”

  她非常谨慎。既然一个女人在都市中心的一流地带过着这样的生活,当然应该存有很大的戒备心。

  当他们把警察的证件出示给她看了之后,她终于把门上的链条摘下来了。

  他们被引进去的房间里面,也如同大楼的外表一样豪华。

  这是一个带阳台的朝阳的房间,光照和视线都很好。这是起居室兼客厅,房间中间铺着一条厚地毯,留出了舒适的空间,几只沙发摆成L形。

  靠墙的橱里摆着木制的木偶、偶人和刑警们从未见过的珍贵的西洋酒瓶。在屋子角落里的装饰壁炉上面陈列着一些看似很有来历的挂盘和壶。

  天花板上垂着水晶玻璃吊灯,它时髦而又华贵,屋角立着一盏约有一人高的地灯。

  整个屋子里散发着幽雅的香水气味。这对一个年轻女子来说,确是一个奢华的空间。

  “要不要加水的威士忌,或者来点儿鸡尾酒什么的?”麻云把刑警让到沙发上,周到地应酬着。

  “不,不,我们是来办公事的。”刑警们急忙制止说。

  “是啊,来调查情况的,喝个红脸回去不好交代。”

  麻云在玻璃杯中倒入了桔子水,端了过来。

  她的年龄有二十一、二岁,圆脸庞,一副天真的面孔。身上的线条很优美。算是个现代美人。

  她已经感到了刑警的目光,所以想占主动,便说道:“这脸可怕吧,因为它才上不了班的。”

  “这是被什么虫子蜇的伤痕吧。”

  “是啊,这已经是好多了呢。刚被叮了的时候,真不知会怎么样呢。这个样子,也没法去接待客人,经理一定生我的气了。我现在挺走红,自己也想去上班。”

  原先有戒备的谈话,慢慢变得融洽了。对于调查情况来说,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究竟是被什么蜇的呢?”

  刑警们霎时间开始对与来访的目的完全不同的事情发生了兴趣。

  “那是一种叫起来非常拗口的虫子。方亮先生告诉过我,可是我忘记了。”

  “方亮?”

  “是的。叫方亮。我们不是因为他的事才见面的吗?可是方亮先生到底是怎么了?”

  “既是方亮先生把那虫子的名字告诉了您,那就是说您被虫子叮咬的时候,他也同您在一起喽?”

  正在问及与来访的目的完全不同的事情时,追查的目标却自动登场了。

  “是啊,其实是上一个休息日我同他开车出去游玩,在外边被这奇怪的虫子咬了。真够受的。我们这些人身体是本钱,遇到这种事情,买卖就砸了。真想叫方亮先生赔偿损失呢。”

  对刑警提出的问题,她先主动讲了起来。

  “我们要问的是,您与方亮,就是说,只是在休假的日子一同乘汽车出去游玩这样的关系吗?”

  “事到如今还隐瞒着是不得已的。我和他之间已经超过了主顾和服务员之间的关系了,但绝不是金钱关系,是对等的恋爱关系。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虽然我是干这种行业的,可是在这上面,我的感情并不是虚假的。”

  刑警虽然点头表示赞同,但内心却在想,麻云是知晓方亮所干的坏事的,可她吃了这果子,却想以“对等的恋爱”来掩饰这事实。然而刑警的注意力是集中在一千四百万元的去向上,对于他俩乘车兜风的地点之重要,当时并未多加考虑。

  “那么您与方亮先生是否租赁过花园公寓503号房?”

  田春达注视着麻云表情的变化。他们想象麻云也许就是樊瑛的化身。虽然年龄和相貌特征上有些出入,但觉得女人总是善于化妆的。

  “花园公寓?可我这儿有房子呀。”

  麻云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感觉不到她在其中有什么做作的地方。

  “您是否记得樊瑛这个名字?”

  “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是有个小案子涉及到了,所以调查一下。这里的公寓您是从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这里啊,大概已经三年了。”

  这时间与樊瑛租借花园公寓503室的时间基本上是相吻合的。

  “与方亮是多久以前相好……不,我们根本不想查问您的私生活。只是请您对我们的搜查工作给予协助。”

  “他作为顾客,是二月份左右来的。像这样的关系,是从五月开始的。”她毫不打怵地问答着,然后又问道:“可方亮先生怎么啦?”

  她全然是一副关心“恋人”对样子。如果是做戏,那么她的演技可算得上是个大明星了。

  “不,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个案件参考参考而已。”田春达若无其事地躲过这一问,重又把赞许的目光转向室内说道;“您这住房可真漂亮啊,相当贵吧。”

  “住着倒是蛮舒服的,可是房租也贵呀。三年之间涨了两次价,他们见利就上,简直不像话。”她心里很是气愤,蹙起了眉头。

  “噢,原来是租的,对不起,现在的租金是多少?”

  田春达觉得很意外,他们本以为这准是她央求方亮为她买下的房子。

  “每月一万呢!因为带家具,所以价钱格外地高。看起来挺热闹的,可是我自己的东西只有偶人、木人和空瓶子。光是租金就要花费我不少的收入。”

  “噢,原来这不是您的家具呀。”刑警的估计落空了。

  “这是高档公寓呀,我是独身,只要有钱,这舒适生活的一切方式都能租来。在现代社会里,与其归自己所有,不如拿来使用。我不也是被人利用着身体吗?”

  看样子,麻云的戒备心已经渐渐解除了。

  “那里摆的是些空瓶子吗?”

  郝东刑警把惊异的目光投向橱柜,但是看上去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东西。

  “那是水呀,灌的水。不过,可显得豪华吧。因为我是干这行的,所以想让自己住的方面也能豪华些。一天到晚,成了客人们发泄欲望的工具,如果回到家里又是一间破落的公寓小房间,那可受不了啊。”

  这时,在她那用金钱买来的豪华空间里过着宽敞舒适生活的另一面,仿佛看到了无法抹掉的自我厌恶的阴影。

  “那方亮先生一点儿也不援助你吗?”刑警又往下追问一步。

   “援助?这指的是什么?”她好像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指的经济上的支援。”

  “您可别瞧不起人!”

  郝东刑警被顶撞了一句,像是突然挨了一巴掌。

  “虽然干这一行,可我不是职业情妇或者乞丐,谁的援助我也不要。”

  她愤然地说道。其中蕴藏着一种虽出卖身体,但不出卖自由的气概。

  “不,我说的可不是那意思。男子为了取得女性的欢心,常常赠些礼物什么的,我指的是这方面。”

  如果这时候把对方惹怒了,刚刚进展的调查,就会半途而废。郝东急忙订正—句。

  “送礼物和经济上的援助可相差很大的呀。”她的情绪还没有恢复。

  “方亮到过这房间里来吗?”

  田春达为了等她的情绪再好起来,就把询问的矛头指向了别处。

  “请了他几次,他都说如果到女人的屋子里去,会因为那里舒服而不愿意回家了,所以不来。又说男的如果被请到女人的屋子里就会堕落下去,他说自己不愿意做人家倒贴的情夫,所以不来。他这些地方,我也喜欢呢。”

  看样子,她的情绪有些好转。

  田春达又抓住机会问道:“你说,你们是对等的恋爱,那么准备一直停留在恋爱上吗?”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打算结婚吗?”

  因为结了婚,一千四百万元就会自动地成为“共有”财产。

  “结婚?!”

  麻云一瞬间愣住了,接着就高声笑了起来:“如果说我们要结婚的话,那么这五分的恋爱就不够了。因为互相之间情趣相投,所以才在一起。只不过是互相出借自己的道具而己,互相都不给对方添麻烦。如果厌烦了,就立刻分手。就是这种关系。”

  “那就是说,这是成年人的恋爱啰。不过,这种关系好像只对男方有利。”

  “我根本不去考虑有利还是无利,这始终是对等的,所以如果我们说出来要结婚,就太扫兴了。年轻时代的我,不会有第二次。趁着我身体对男人还有魅力的时候,能挣多少就挣多少,独立生活下去。”

在她这番刚强的话语的背后,有着对于自己职业难以自拔的自卑感。竟把不少收入搭上,将自己掩埋在豪华的公寓家具之中,这大概是对自卑的潜在心理的补偿吧。

“方亮送过你什么礼物呢?”田春达又问。

“他送我比较贵重的礼物是一条珊瑚项链。说是外出旅游时在东阳买的。”

“噢,我们可以看看么?”

“可以呀。”麻云从精致的首饰盒中拿出一条粉色珊瑚项链。

田春达看到这一条项链时表情突然变了,因为他对这件东西早有印象。几乎同时,郝东也注意到了。

这项链与花园公寓504室的住户朱松美从邻室的方亮手里接受的礼物——粉红色珊瑚项链,在色泽、形状、材质上是完全相同的品种。

田春达又要求看看装项链的包装盒。销售店的字号也完全一样。

  麻云说:“啊,给我的礼物当中,看起来顶数这条项链贵重。他说是去东阳时带回来的土特产,可这项链怎么啦?”

  “这东西是什么时间得到的?”

  “去年的十月左右,没错。”

  在时间上也与朱松美得到的那条一致。

  “这真是太有参考价值了,稍许借给我们一段时间可以吗?我们出手续给你。”

  “行倒是行,这该不是偷来的东西吧。”

  “不,不,绝不是偷的,请您放心好了。不过它是非常有用的物证资料。”

  “我不知道是什么资料,不过可以拿去。但希望尽快还给我。”

“一定,一定。谢谢你的配合。”田春达微笑着说。“我们还有个请求,我们来这里调查过这件事,请不要对别人说。”

“知道了。”

田春达和郝东告辞离开了。

7

  虽然弄清了方亮有个“女的”,但这是与警方想象的女子不一样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寄生于方亮身上,并吸吮着那一千四百万元才对。而麻云却不太够这个“资格”。

  首先,麻云的月收入平均为五万元左右,拿她的收入来看,不接受男人的资助,也完全能维持目前这样的生活。

  其次,方亮出现在麻云面前的时间,如她所说,是在今年的二月,在宫佳丽被杀害的四个月以前。那时候,一千四百万已经基本上窃取完了。至少,这笔钱的窃取与麻云无关。

  那位见过方亮与麻云一同去过旅馆的女服务员,后来询问方亮,使他说出了麻云的名字。然而,如果麻云是方亮的同犯,那么方亮不会轻易地吐露麻云的名字和情况的。”

  为了进一步证实,又把麻云的照片,拿给花园公寓的管理员看,取得了证言,认定这与樊瑛是完全不同的人。

  好不容易查出来的“方亮的女人”,似乎又与一千四百万元的案件无关。

  不过,方亮送给麻云的珊瑚项链,同送给朱松美的项链完全相同这—点,对于证实方亮是同一个人的问题,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重新将两条项链加以对照,看出确实是相同的东西。

  田春达又想到一个问题:“麻云说方亮曾开车带她出游。为了杀死宫佳丽并运送尸体,汽车也是绝对需要的。当时方亮还没有自己的汽车。那么这辆车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杀人用的车当然不会向知心朋友去借,出租汽车自然不行。那么剩下的只有……”

  按照田春达的提示,刑警们认为方亮使用租赁汽车的可能性最大。

  刑警经过调查得知,从六月十日夜到翌日凌晨,方亮确实租借了汽车。  如果找到这辆方亮租的汽车,那么也许里面还残留着杀人作案的痕迹。

  然而从大量的租赁汽车当中,能够寻找出那辆方亮租过的车吗?

  此外,即使是找到了,但已经事过很久,车上还会留着作案的痕迹吗?

  这些都是很大的疑问。

  可是哪怕有一根毫毛也行。尸体大概是用车后面的行李仓运载的,所以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完全不存在的。

  刑侦支队对这仅有的可能性抓住不放。方亮所租用的车恐怕不会是从很远地方的租的。可能性最大的是本市范围内的租车行。

  田春达坚信在这混迹不清的迷宫般的雾海之中能够找到那隐现着的一丝光明,从而带领刑警开始了繁重的调查。

一家汽车租赁行也不能漏掉。如果一旦漏掉了,那么这庞大的搜查工作就不得不重新开始。

他们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核对下去。虽有两人为一组的规定,有时也各个分开单人去干。刑侦支队的全体刑警几乎都踏破了鞋。

  终于,在南山市东郊的一处汽车租赁部发现了追查中的六月十日以方亮名义租赁汽车的登记。

在租赁车时,租赁人必须先交纳规定的押金,并根据租车预付款的数目签订租借汽车预付款合同书。他的这份合同书仍然保存着。

  方亮租借赁的汽车是一辆丰田越野车。租用时间为午后六时至次日上午七时,共计十三小时,行驶里程为一百一十二公里。

“这辆车现在还在吗?”

  田春达询问租赁部的职员。

  “如果是这辆车,现在正赶上定期检修,应该在库里。”

  ”请让我们看一下。”

  租用的日期、时间、行走的距离等都符合方亮犯罪所必须的条件。也许正是这辆车运载了宫佳丽的尸体。

  田春达和郝东二人把这辆汽车的行李仓和车厢内全部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可以表明作案的任何东西。

“这辆车请暂时停止外租,可以吗?”田春达对职员说。  

“那是为什么?”职员奇怪地问道。

  因为不让租出去就不能挣钱。可当他听说这辆车很有可能运送了被害者的尸体时,大吃了一惊。

  “如果是这样,我很愿意协助。”他回答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还要再来检查的,在此之前请不要让任何人碰它。”田春达强调说。

方亮把车退还之后,又有一些顾客租用过。即使作案的痕迹多少残留了一些,但经过很多租车人使用之后,恐怕也都消失殆尽了。

  不过,也许在什么地方会留有盲点或死角。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就不能放弃努力。他们暂时把这辆车冻结起来,请求痕迹鉴定室的技术专家带着鉴定仪器来检查。

鉴定室的专家对这辆车又进行了一次鉴定罪证的缜密检查。只要找到宫佳丽的一根头发,身体组织的微小一片都行。但是刑侦支队所企望得到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不管怎样,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嘛。”

  ”况且还是一辆向外租用的车。”

  刑侦支队的人员都有些泄气。已经查到这一步,车的线索又断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什么抓手了,仅有的一线希望也打上了绝望的句号。

  方亮这个嫌疑最大的人物虽已找到,但却怎么也无法把他与宫佳丽连接起来。

“既然已经发现了一些情况和证据,那么就以受贿嫌疑将方亮加以拘捕,然后再审查怎么样?”

有人提出了前进一步的意见。这就是所谓的另案逮捕,但是这受贿嫌疑也只是嫌疑,逮捕证据还不够充分。

然而田春达并没有气馁。

  “六月十日夜,方亮租用过之后,又有多少人租过这台车?”田春达又去询问租赁公司的职员。

  “大概有十名左右吧。”

  “为什么这么少?”

  “是的,租出的车分为A、B、C三个等级,这种车属于A级,租金最高。别处的情况不知道,但是在我们这个营业所里,B级的出租率最高。”

  “租用人的住址和姓名都掌握吗?”

  “当然,因为要签订预付款合同书的。”

“田队,你打算怎么办?”郝东刑警问田春达。

他领悟到田春达有了新的意图。

  “方亮在租用的车里也许留下了什么痕迹,但是否可以认为在他之后租车的人把它消除掉了。”

  “后来的租车人消除掉……”郝东振奋起来。

  “是的,只有十个人,数目不算大。与先前查寻的工作量相比,简直不算什么,大不了再增加点儿无效劳动。可是已经干到这个地步,再加上点儿无效劳动也无所谓,试一试吧。”

  “田队,行啊!”郝东的目光明亮起来。

  “那么立刻就从方亮之后的第一个租车人开始调查起来看。”

如果留下了什么痕迹,那么最有可能发现它的,是与方亮租车时间最近的人。

  在方亮之后第一个租车的人是一位年轻公司职员,名叫乔龙。

由于突然有刑警来访,乔龙吃了一惊。

  听了田春达说明来意之后,他更是惊恐异常:

  “那辆车装了死人!真的吗?”

  由于过分惊愕,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只不过想请你说一下,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比如在车里什么地方看见了血迹,或是有掉落的毛发之类的东西。”

  “我真是租了一辆可怕的车。”对方还在想别的。

  “怎么样?这是追捕犯人非常重要的线索。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又问了一遍,对方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似地说:“没有发现什么。”

  “犯人或者被害人没有遗忘什么东西在车上吗?比如手帕啦,钢笔啦。”

  “遗忘的东西……”对方的话有点儿卡壳。

  “有过什么吗?”田春达不敢怠慢,马上追问了一句。

  “是不是遗忘了物品我可说不准,经您这么一提醒,好像有个奇怪的东西掉落在车上。”

  “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我租用那辆车是在星期六,和女朋友到红叶谷方面去游玩,她在靠背和座垫之间的缝隙里发现了珊瑚。”

  “珊瑚?!”田春达和郝东都不由得高声叫了起来。

  “我未弄明白是什么,可她说是粉红色的珊瑚。有两三粒掉落在座位的缝隙里。她说那是项链上的粉红色珊瑚,大概是串绳断了,散落下来的。”

  “那珊瑚后来怎么样了?”

  突然声音停滞了。

  “难道那东西是被杀死的女人的东西吗?”

  由于刑警们不同寻常的表情,乔龙后退了两步。

  “现在那珊瑚在哪里?”田春达追问。

  “我想,大半还在她手里,不过并不如道是了不得的东西。”

  他因为害怕刑警急迫地追问,所以畏首畏尾地说。

  “不,我并不是在责备你们。如果她还保存着那珊瑚,那么就是非常贵重的物证材料。”田春达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温和地说。

  “那我马上就给她打个电话看一看。”

  他与对方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话,放下手机说:  “警官,她告诉说那东西还原封不动地保存着。当时是别人失落的,她偶然拾到,非常喜欢,就留下了。请不要过分责备她。”

  “怎么会责备呢!谢还谢不过来呢。真是非常感谢了!”田春达兴奋地与乔龙握手。

  “那么我领你们去看看吧。”

乔龙的情人所提供的粉红色珊瑚,在颜色、质地、尺寸等方面,与花园公寓504室的朱松美以及麻云两人收集来的项链上的粉红珊瑚是完全相同的类型。

  看样子方亮是在同一次机会里购买了三条以上的粉红色珊瑚项链,并分别赠给了朱松美、麻云、宫佳丽每人一条。

  这很可能是方亮作案时,由于宫佳丽拼死的反抗。脖颈上的项链断开,粉红色的珊瑚粒便散落在车厢内。而方亮把其中的大部分收拾起来,但却未看到掉在靠背和坐垫空隙间的三粒。

  可是乔龙的情人从车中拾到的粉红珊瑚粒,并不能肯定就是从宫佳丽身上散落下来的。租车行的汽车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租借的,所以宫佳丽之外的人失落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再搜查一次发现宫佳丽尸体的现场吧。”

  田春达说出了这个意见。

  宫佳丽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虽然对现场巳搜索过,但并没想到会有什么粉红珊瑚之类。如果在搬运她的尸体时有几粒掉进现场的泥沙中,那么会因为它们的体积小,而从搜索中漏掉。

  刑警们在发现宫佳丽尸体的河道中再次进行了仔细搜查,从泥沙中找出了一粒粉红色的珊瑚。这与先前三位女性所提供的粉红色珊瑚是同种类、同质地、同颜色的。

  虽然只是一粒珊瑚,却是经过了犯人之手,又通过刑警们的寻找而得到的一粒。它又是把方亮与宫佳丽连接起来的重要的一粒。

方亮与宫佳丽终于有了“接点”。这是田春达韧性斗争的胜利,也是刑警们坚持不懈努力的结果。于是,田春达申请下达了对方亮的逮捕令。这是十月六日的事。

十九个小时破案(珊瑚项链助破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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