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林寺的秘境(天竺寻佛之一冬日的鹿野苑)
松赞林寺的秘境(天竺寻佛之一冬日的鹿野苑)我抬头仰望这座两千多年前的建筑,它的宏大和精巧,不禁让我折服。佛塔雄伟高大,塔身上刻着精美绝伦的石雕壁画与铭文,手法之精巧,实在让人震撼。塔壁上那些斑驳的花纹,一笔笔,刻划出佛家禅宗几千年来不尽的禅意。在苍茫的暮色中,佛塔犹显沧桑悲凉。答枚克佛塔分为两层,顶部的塔刹和栏杆已毁坏,一层为青色砂岩砌成,二层为红砂岩砌成,圆周巧妙设计成八瓣莲花,花瓣间的连接处刻有各种精细图纹,其中有卍字、莲花、云勾形树叶、多种图案花边等,精美绝伦。每瓣莲花中央设有一佛龛,其中原供奉笈多王朝时期的佛等身像,可惜上世纪五十年代被人盗走。每天塔下都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佛教徒来此朝拜,双掌合十,口念佛号转塔参拜。鹿野苑的所有建筑在历史上被土耳其人破坏殆尽,但答枚克佛塔却在废墟中保存了下来,属留存极少的阿育王时期建筑。答枚克佛塔是佛舍利塔,也是弥勒菩萨授记塔,是鹿野苑的标志性建筑,塔高达39米,直径达28余米。在冬日的鹿野苑
冬日的鹿野苑倒也不冷,甚至有点暖洋洋的。鹿野苑位于印度东南部的佛教重地的瓦拉西纳,由新德里乘印度国内航班1小时便可到达。整个瓦拉纳西的城市很是陈旧,贫民窟随处可见,破烂的房屋,路边涌动的人群,拥挤的交通,尘土飞扬的街道,让人看到印度社会的另一面。城区内的午餐还是很不错的,味道很中国化。
鹿野苑
鹿野苑,中文被翻译为施鹿林、仙人鹿园等,是释迦摩尼成佛后初转法轮处,佛陀在此处初转法轮并成立僧伽团体,是佛教四大圣地之一。公元前531年,释迦牟尼在菩提伽耶觉悟成佛后,来到鹿野苑,找到了原来的五位侍者,为其讲演四圣谛,他们因此有所证悟,随即出家为五比丘僧,佛教的佛、法、僧三宝至此初创完成。初转法轮后,在接下来的雨安居中,佛陀在鹿野苑的鹿野精舍传道,僧团逐渐扩大到60余人,后来佛陀派遣他们到各地弘法。鹿野苑现在存有鹿野精舍遗址,在其不远处有1931年复建的鹿野寺,内有介绍佛陀生平的精美壁画。鹿野苑修建了很多大型佛教建筑,其标志性建筑为答枚克佛塔。
公元五世纪,中国东晋高僧法显在《佛国记》中曾记述过这里风貌。公元七世纪,当玄奘来此寻访后,在其《大唐西域记》卷七记述:“婆罗尼河东北行十余里,至鹿野伽蓝。区界八分,连垣周堵,层轩重阁,丽究规矩。僧徒一千五百人,并学小乘正量部法。大垣中有精舍,高二百余尺,上以黄金隐起作庵没罗果。石为基陛,砖作层龛,龛匝四周,节级百数,皆有隐起黄金佛像。精舍中有鍮石佛像,量等如来身,作转法轮势。精舍西南有石窣堵波,无忧王建也,基虽倾陷,尚余百尺。前建石柱,高七十余尺。石含玉润,鉴照映彻。殷勤祈请,影见众像,善恶之相,时有见者。是如来成正觉已初转法轮处也。其侧不远窣堵波,是阿若憍陈如等见菩萨舍苦行,遂不侍卫,来至于此,而自习定。”玄奘对鹿野苑的观察和记述非常周详,成为19世纪末考古的重要依据。1861 年,英国考古学家亚历山大·康宁汉爵士带领着印度考古勘探团,据此发现了鹿野苑、那烂陀寺、桑奇大塔等遗址而闻名于世。
在冬日的鹿野苑
鹿野苑现有的佛寺,除了鹿野寺外,还有1908年修建的缅甸法轮寺,是鹿野苑最早的外国佛寺;1967年由印度教育部文化局资助修建的西藏高等研修中央学院,是一所佛学院;还有中华佛寺、泰国佛寺、日本佛寺等。
在鹿野苑参观有特别的规定,照相机、手机是允许带入拍摄的,而摄像机则需要另外购票才允许带入。外国游客门票每人100卢比,印度人只需5卢比,相差20倍。
鹿野苑的所有建筑在历史上被土耳其人破坏殆尽,但答枚克佛塔却在废墟中保存了下来,属留存极少的阿育王时期建筑。答枚克佛塔是佛舍利塔,也是弥勒菩萨授记塔,是鹿野苑的标志性建筑,塔高达39米,直径达28余米。
我抬头仰望这座两千多年前的建筑,它的宏大和精巧,不禁让我折服。佛塔雄伟高大,塔身上刻着精美绝伦的石雕壁画与铭文,手法之精巧,实在让人震撼。塔壁上那些斑驳的花纹,一笔笔,刻划出佛家禅宗几千年来不尽的禅意。在苍茫的暮色中,佛塔犹显沧桑悲凉。答枚克佛塔分为两层,顶部的塔刹和栏杆已毁坏,一层为青色砂岩砌成,二层为红砂岩砌成,圆周巧妙设计成八瓣莲花,花瓣间的连接处刻有各种精细图纹,其中有卍字、莲花、云勾形树叶、多种图案花边等,精美绝伦。每瓣莲花中央设有一佛龛,其中原供奉笈多王朝时期的佛等身像,可惜上世纪五十年代被人盗走。每天塔下都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佛教徒来此朝拜,双掌合十,口念佛号转塔参拜。
冬日的鹿野苑绿草如茵,在巨大的舍利塔前的草地上,我们坐下来,摆出各种造型,来与这座经历过千百年历史风霜,凝聚着无数信徒信仰与心血的舍利塔合影。
游览过程中,遇到许多热情地排成长队,穿着统一校服的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参观。还有多个印度家庭见到我们后,很热情地提出要与我们合影,这让我们有点小兴奋,他们往往是偕老带幼的一大家人,于是,与多个印度家庭合影的照片就成了我们在鹿野苑的珍贵记忆。
关于鹿野苑的来历,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在流传。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个国王喜欢猎鹿,于是鹿王令众鹿抽签,每天都要有一头鹿把自己献出去给国王射杀,以此保护其他的鹿群。这样,国王每天射到一头鹿,便心满意足地回宫。有一天,他正想弯弓搭箭时,忽然看到那姗姗来迟的公鹿气度高华,两眼含泪,非同一般。国王很惊讶,不由收起了弓箭向那头鹿仔细打量。而那头鹿在这时忽然口吐人言,原来,他是鹿王,因为今天轮到一头母鹿要被国王射杀,而那头母鹿怀了孕。鹿王不忍心一尸两命,让鹿群的数量加倍递减,但是重新抽签对其他的鹿又不公平,于是就决定由自己来代替那头母鹿献给国王。国王听了十分感动,从此下令这一带永不许猎鹿,这样子便成了鹿的天堂,中文名字便译为鹿野苑。
19世纪末期,伴随着考古发现大量佛教遗存,在印度国复兴佛教的运动兴起,来自斯里兰卡的高僧阿努伽里加·达摩波罗,从菩提伽耶的大菩提树上折枝移植到鹿野苑内,现在已成长为一棵很大的菩提树。
佛教遗址随处可见
不大的博物馆
1910年,鹿野苑博物馆建立,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博物馆,阿育王柱四面狮子石刻像成为镇馆之宝,它是阿育王石柱顶端的狮王像,虽然被破坏过,但底部仍然在原址。原来的柱高达10多米,头部雕有四面狮像,该狮像现被作为印度国徽的图案。
这里还收藏有一批印度佛教艺术的珍宝,其中包括300多幅图画,从大门进去,左边的大厅里有一幅馆藏珍品为释迦牟尼初转法轮像。创作于公元5世纪的初转法轮像,整幅画将佛陀讲法时的沉静、自信和慈爱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鹿野苑考古博物馆的位置就在古迹景区旁边,很多旅行团的行程是不去的,实在是可惜。但古迹区看到的都是遗迹,而发掘出来的宝贝却都陈列在博物馆里面,所以这座博物馆很值得一看。可惜的是里面不允许拍照。
但我看到这里陈列的精美雕像,实在是忍不住,好在那两位肥肥胖胖的印度管理人员正在打盹,我们就利用展柜的遮挡,悄悄地拍了不少照片。当我们将要走出展厅时,才发现这里的管理人员的精力集中在主展厅的一个巨大的展柜前,还有持枪的警卫。待我上前仔细看后,发现展柜中是些琳琅满目的宝石,原来如此呀。
身后是镇馆之宝:阿育王四面石狮
两片菩提树叶
五比丘说法处是鹿野苑著名的景点,这里那颗巨大的菩提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遮天蔽日、郁郁葱葱。在菩提树下,是端坐在金刚座上的释迦摩尼在与五位追随他的弟子讲法的塑像。这里的金刚座台基上是要脱鞋才可上去。我是一定要上去看看的,庆幸得是这里可以拍照摄影。狂拍一气后,我在菩提树下细心拾起飘落的两片有些枯萎的菩提树叶,作为纪念物,也算是满足了我在各地搜集纪念品的小小嗜好。
佛教典籍中所记载最早出家的五位佛弟子:阿若憍陈如、阿说示、跋提、十力迦叶、摩诃男拘利。他们原为释迦牟尼佛之父净饭王派遣随侍释迦修道的臣仆,因见释迦放弃苦行,舍之而去。释迦成道后,首次于鹿野苑为他们说法,于是这五人出家,从此便有了最初的五比丘和比丘僧团。
释迦摩尼成佛后两个月,在七月间到鹿野苑要对五比丘宣说法。五位苦行僧老远见佛陀过来时,商量不应对他行礼。但当佛陀越走越近时,其威仪令五比丘陆续向前接待佛陀。当他们称呼佛陀为同修。佛陀对他们说不要直呼如来姓名或称他为同修者。佛陀对五比丘阐诠四圣谛法的《转法轮经》。那时,当三个比丘出去乞食时,佛陀指导两个人,六个人共同食用那三人乞讨回来的饭食;当两个苦行僧出去乞食时,佛陀就指导三个,六人又一齐食用由两人要回来的食物。年纪最大的憍陈如听了此经,即证斯陀含果,其余四位也证入流果。佛陀接着对五比丘说无我经,五位都证阿罗汉果。舍利弗就是在王舍城的大街上遇见阿说示尊者,要求阿说示尊者说法,阿说示尊者即说四句偈,当舍利弗听到第一句偈时,即证第一圣果。
当年释迦太子悉达多出家时,其父亲净饭王,从王族中选出憍陈如等五人,前去侍奉他。在太子出生后一星期,根据印度古老的传统习惯,在命名大典中请来满腹经论的婆罗门为太子预言,其中八人最为著名。他们七人都预言太子将成为转轮圣王或佛陀,只有最年轻的婆罗门憍陈如注意到婴儿前额的头发向右曲卷,预言太子将出家成佛。而其余四位则是星相家之子。
他们跟沙门乔达摩,一同苦行修道,后来见到沙门乔达摩饮用牧羊女输伽陀供养的牛乳,认为沙门乔达摩已放弃修道,于是离开他到鹿野苑苦行林继续苦修。
公元5世纪,法显《佛国记》记述:波罗捺城东北十里许,得仙人鹿野苑精舍。此苑本有辟支佛住,常有野鹿栖宿。世尊将成道,诸天于空中唱言:白净王子出家学道,却后七日当成佛。辟支佛闻已,即取泥洹,故名此处为仙人鹿野苑。世尊成道已,后人于此处起精舍。佛欲度拘驎等五人,五人相谓言:此瞿昙沙门本六年苦行,日食一麻一米,尚不得道,况入人间,恣身、口、意,何道之有?今日来者,慎勿与语。佛到,五人皆起作礼处。复北行六十步,佛于此东向坐,始转法轮,度拘鳞等五人处;其北二十步,佛为弥勒受记处;其南五十步,翳罗钵龙问佛:我何时当得免此龙身?此处皆起塔,见在。中有二僧伽蓝,悉有僧住。
手持两片菩提树叶
黄昏中,巨大的菩提树下,我赤着双脚,拎着相机,手捻两片菩提树叶,围绕五比丘讲法坐像转上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但见周围是不少满脸虔诚的信徒,和他们走在这神圣的地方,我东张西望地四处观望着,可真有点心虚呀。
佛教遗址暇想
鹿野苑遗址范围不小,但可见到东西不多。人若不悟佛道,来此甚觉乏味。但了解佛陀的故事后再来,则变得有滋有味了。当我走进鹿野苑遗址大门,只见一片空阔的土地上用暗红色的砖头垒成的种种遗址,似乎可以想象当年“台观连云,长廊四合”的盛况,许多遗址仍然可以看出有石头的门栏,精美的纹饰在诉说着久远的历史,讲坛、精舍、阿育王柱、佛塔,虽然都已是遗存,但依然是佛教徒崇拜的圣地,他们或拜塔、或静坐、或诵经,此时,这里没有缭绕的香烟,没有钟声,没有佛像和殿宇,唯有纯粹的信仰。
我是满怀崇敬之心来到印度参拜这些佛教圣地的,但刚见面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大失所望。这些被大力渲染的,闻名遐迩的佛教圣地竟然见不到什么像样的建筑物,整个圣地基本上就是一片平地。这里没有欧洲那些废墟上那种用石头建筑的高大建筑,如回廊、拱门、庙宇等等,也没有像中国古建筑那样的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的楼台亭阁,也没有巨大的室外的雕像或坐像。而出现在面前的只是些用暗红色的砖砌成圆形基台,上面没有什么建筑物,不知道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用的,是佛像的台基?还是僧人打坐时的高台?还是什么建筑物底座?那些叫做“舍利塔”的,远望上去就是一个类似大馒头形状的土堆,用红砖在四面砌起来,上面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有的地方显出黑色,没有我们记忆中“塔”的造型,所到之处,能看到的高一点建筑,就是所谓“阿育王石柱”,也是孤零零的一根石柱,上面坐着一只孤零零的狮子,在向远处孤零零地张望着。这就是古印度佛教文化的圣地的模样?我大为不解地想着。
我见到的现在的佛教圣地,竟是一片残垣断壁,一片荒芜废墟。是当年佛教衰败后,那异邦入侵后大力灭佛的结果吗?还是古印度大地上各种宗教蜂起,互相诋毁后出现的惨状。那当年玄奘等人见到的圣地景象已经是这样的吗?英国人发掘出的佛教遗址也就是如此?我实在是大惑不解。
曾经繁华一时的佛教圣地
此次印度之行,我徜徉在多个佛教圣地的遗址中,看到许多那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们,如此虔诚地拜佛诵经时,有种思绪一直在我心头萦绕着:这些“圣地”几乎没有像样的建筑,既是有几座,也是近百年新建或仿建的。让我不解的是:现在的人们为什么不去恢复这些圣地当年的景象,重建起当年模样的建筑,再让这里梵音缥缈,诵经之声回荡,而是就让这些“圣地”凄凄惨惨地沦落在这里,任人们前来凭吊祭拜呢?是因为现在的印度没有钱?还是全世界的佛家子弟不肯捐助?还是就现在这个样子更能让人们感到佛教的诞生的苦难,弘法的不易,以显示出其崇高与伟大?
也许,这也是废墟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它更接近于荒野,也就更真实。也许是因为当年那些建筑都是泥土,而非石头所构建,所以也就随着岁月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也许,佛教在它繁盛一时后,就真的衰败下去了,以至印度人民都忘记了它曾经的存在和辉煌。也许因为佛教向域外传播而去,而在自己的诞生地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实在是愚笨,搞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2020年1月31日
写于竹屋
(新型冠状肺炎防治期间)
在答枚克佛塔前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