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闲话方言(吴语马吊牌)
苏州闲话方言(吴语马吊牌)就这样,由于发音的讹变,马吊——麻雀——麻爵——慢慢就演变成了“麻将”。其实,徐珂在《清稗类钞》中早也有记:“麻雀,马吊之音转也。吴人呼禽类如刁,去音读。”加上在明清时期,繁华的苏州对全国影响很大,麻将牌的叫法,就此风靡传开了。
国人酷爱麻将,尤其春节,几乎家家上阵户户参赛。有人自嘲道: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三缺一,恨不得把所有节日都过成“麻将节”。甚至连国家体育总局都正式批准麻将为一种体育竞技项目,编定了《中国麻将竞赛规则》。作为传统国粹,古时的麻将牌在苏州曾被称作“马吊牌”,“搓麻将”被称为“斗马吊”。那么是何原因,苏州人将“马吊牌”叫成了“麻将牌”,以至影响了全国的称呼呢?
明清时期的苏州,生活讲究。与其讲究的生活方式相应的,是一种风行天下的纸牌,上自达官贵人,下至百姓妇孺,没有不喜好的。据《菽园杂记》《坚瓠集》等书籍记载,这种纸牌就叫“马吊牌”,又称“马吊叶子”。该叶子约一寸宽、三寸长,一共有四十张,马吊牌由四人打,每人先取八张牌,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四人轮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击小,变化多端,饶有趣味。马吊上,以前画得最多是《水浒》中的梁山好汉形象。明人潘之垣的《叶子谱》记道:“(马吊)叶子始于昆山,用《水浒》中人名为角觚戏耳。”不过,马吊的起源有多种说法,历来说法不一。但根据牌面所画的,仿佛都与钱有关:文钱是钱,一贯是一千文钱,索是穿钱的绳子,即钱串;而且古时一千文钱也叫一吊钱,从中似乎可以看到“马”与“吊”的影子。
“吊”字在苏州方言中,与那“鸟”字是一个音,都读作“diao”。《水浒传》作者施耐庵,在苏州生活过相当长时间,在水浒一书中吴方言颇多。譬如他在招安消息传上梁山,就写李逵这没心眼的,大声嚷嚷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此“鸟”在《水浒》电视剧中都念成了“niao”(音袅)。其实,施耐庵本意是读做“diao(屌)”的,一句粗口而已,但到了电视剧中的李逵嘴里,却成了真鸟。
如果照苏州方言读这“马吊”,意思就是“麻鸟”了,也就成了北方人所说的麻雀。但旧时真正的苏州人,麻雀是不称为“麻鸟”的,而是读成“麻爵”(爵,舌尖声)。传统苏州方言的特点,明显带有尖团音区分,这也是老苏州人能从口音上辨别外地人的一个依据。吴语向来音素丰富、音色清晰,所以传统苏州小孩学说其他语言(如外语等),有一定优势。但是,由于外地移民尤其是北部百姓的大量迁入,传统苏州话一直在发生音变,苏州孩子们的口舌,也逐步变得僵硬,甚至现在有些孩子,几乎已发不出传统苏州话特有的尖音了。
就这样,由于发音的讹变,马吊——麻雀——麻爵——慢慢就演变成了“麻将”。其实,徐珂在《清稗类钞》中早也有记:“麻雀,马吊之音转也。吴人呼禽类如刁,去音读。”加上在明清时期,繁华的苏州对全国影响很大,麻将牌的叫法,就此风靡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