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穿成万人嫌的炮灰男配(本以为会有恶毒嫡母刁难)

穿成万人嫌的炮灰男配(本以为会有恶毒嫡母刁难)我大吃一惊:“这样不好吧,父亲,姐姐会伤心的。”今日一早我正在后院画画,父亲却把我叫到了书房。他说姐姐虽从小与太子有婚约,但姐姐样貌、才情通通不如我,所以他已经决定去皇上面前呈请将我与姐姐交换,让我做太子妃。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伤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没哭还好,这一哭我才发现我竟然穿到了一个5岁奶娃的身上。于是我哭得更伤心了。这时候原主的父亲来了,连同嫡母一起,看我年幼又面黄肌瘦当场就把我收到嫡母名下,从此开始了我金尊玉贵的生活。就这样过了十年,我也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母亲也时常说我比长姐更像是太尉嫡女。这时父亲便会打断母亲:“湘如早就在你名下,她自然是嫡女。“我常暗自担心父亲母亲对我太好,长姐会心生妒忌,但事态完全没有按我想象的发生,长姐和我感情仍是很深厚,什么都同我分享,也时常与我说贴心话。

我穿越了,成了当朝李太尉的庶女。

本以为会有恶毒嫡母和嫡女的刁难,但李太尉这一大家子竟出奇地和睦。虽然我的小娘早早就离世了,但嫡母怜我年幼,自小将我收到身边养大。不仅锦衣玉食地养着我,还让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容貌、才情样样出众,反观我的长姐—太尉嫡女,样样略逊我一筹。父亲更是去皇上面前呈请让我做太子妃。

穿成万人嫌的炮灰男配(本以为会有恶毒嫡母刁难)(1)

如今是我穿越来的第十年了,刚穿过来的时候才5岁,正赶上我这具身体的小娘的丧礼。我看着周遭的一片白布发呆,还没缓过劲来,我居然穿越到了完全不熟悉的古代,还身世坎坷。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伤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没哭还好,这一哭我才发现我竟然穿到了一个5岁奶娃的身上。于是我哭得更伤心了。这时候原主的父亲来了,连同嫡母一起,看我年幼又面黄肌瘦当场就把我收到嫡母名下,从此开始了我金尊玉贵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十年,我也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母亲也时常说我比长姐更像是太尉嫡女。这时父亲便会打断母亲:“湘如早就在你名下,她自然是嫡女。“

我常暗自担心父亲母亲对我太好,长姐会心生妒忌,但事态完全没有按我想象的发生,长姐和我感情仍是很深厚,什么都同我分享,也时常与我说贴心话。

今日一早我正在后院画画,父亲却把我叫到了书房。他说姐姐虽从小与太子有婚约,但姐姐样貌、才情通通不如我,所以他已经决定去皇上面前呈请将我与姐姐交换,让我做太子妃。

我大吃一惊:“这样不好吧,父亲,姐姐会伤心的。”

父亲却安慰我:“太子妃必须风采出众,冠绝当世,当能者居之。若是德不配位,则必有灾祸。君如自知不如你,我早就同她说过了,她也同意。”

我还想说什么,父亲却摆摆手让我下去。

我本以为皇上不会同意父亲的提议,却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与太子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就在秋闱之后。母亲开始里里外外地为我忙碌起来,府里的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那大红色的绸缎也挂满了整个太尉府。

我神情恍惚地坐在花园里,这时姐姐来了。她拿来一个锦盒,笑着跟我说这是给我备的新婚礼物。我看着她的笑容内心充满了内疚。

我拉过她的手:“姐姐,原本这桩婚事是你的。”

她却不以为意:“什么你的我的,只要是咱们李家女儿嫁入东宫就好。而且我的确比不上你,反正之前定的婚约是李家嫡女,而你早就在母亲名下,名正言顺。”

“可是,我还是觉得愧对于你。”

姐姐听了我的话笑的更开心了:“我的傻妹妹,姐姐真的不在意这些。我只希望你与太子以后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才好。”

看来姐姐真的并不在意与太子的婚事,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时间过得很快,我还没开始忧愁如何与一个陌生男子相处,大婚之日就到了。我顶着红盖头盯着脚上的绣花鞋,重重的头面压的我脖子疼。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声,时不时还传来劝酒和道贺的声音。

虽然已经穿来了十年,古代的繁文缛节我早已习惯,但还真没碰到像今天这么累的。饿了一天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我轻轻叫了声:“玉竹。”

“是,太子妃”

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外面什么情况了?”

“太子还在陪着几位皇子在喝酒呢,应该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过来。”

“你让其他人出去候着吧,留你在这儿伺候就行。”

“是。你们都出去吧。”

其余人应声而退,我立刻轻轻呼出一口气,摘下盖头。

玉竹紧张地喊:“小姐,不,太子妃,你不可以自己掀盖头的。”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嘘,我先透透气,太子回来了我再盖上就是。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我走到桌子旁继续说:“我都饿了一天了,再不吃点东西真要撑不住了。”我一边吃点心一边嘀咕,“古代这些礼节可真麻烦...”

“什么古代?”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我吓得慌忙回头,对方着一身喜袍,看来就是我的结婚对象太子沈若清了。我连忙跪下:“太子恕罪,臣妾失礼了。”

沈若清走到我面前,薄唇微启:“你刚才在说些什么呢。”他的声音淡淡的,尾音有些低沉。

“臣妾并未说话,许是太子听错了。”

“哦?”沈若清尾音勾着笑意,他轻轻拉起我,一阵酒气扑鼻而来,“我不忍佳人久等,想应付完二哥他们就赶紧回来,不想佳人自己揭了盖头。”

他紧攥着我的手,而我的掌心已微微冒出了汗:“臣妾知错,求太子宽恕。”

沈若清靠近我的耳朵,喝过酒的嗓音略带一些沙哑:“你帮我宽衣,我便饶恕你。”

我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手却老实听话地解开他的腰带。正想找玉竹,却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只剩我和沈若清了。

“还未脱外衣呢。”

他见我停下动作开始催促,语气里满带着戏虐。我何时见过这阵仗,长这么大还从未跟陌生男子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更何况对方是太子。但我还是伸手去够他的外衣领子,宽大的红袍自手腕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这次还未等我触碰倒外衣,手腕便被他一把擒住。

“看来我的太子妃有些害羞,那便让我来替太子妃更衣吧。”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我已被他抱在怀中,他大步向床榻走去,我心下一惊不敢过多言语。他将我放在床榻之上,我正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翻了个身躺在我身旁却没了言语。

我扭头一看,他竟睡着了。他的脸离我很近,不看不打紧,一看就挪不开眼了。沈若清长得也太清秀了。皮肤白皙,眉长入鬓。喝了酒的朱唇鲜艳欲滴,那红色仿佛要透出来。

我摇摇头,不可沉迷男色啊。看着一片喜闹的红色,远处人群声渐渐淡去,我却没了睡意。我走到铜镜前坐下,这具身体确是天资之色,与床上那人也算是一对璧人。

可是,这终究不是我自己的脸,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记不起前尘往事,仿佛那一世才是梦。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让我确定这不是一场梦。我回头看向榻上之人,莫非我来这儿是冥冥之中和他有一段缘分吗?

第二天一早我与太子进宫觐见,皇上和皇后都十分喜欢我,虽天家威严,但在我面前却透着长辈的和蔼。除了皇后在叮嘱我早日延绵子嗣时,我做害羞状低头,但他们都不知道,我与太子并未同房。

沈若清每日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时常宿在书房,偶尔与我同榻也是早早歇下,合衣而眠。他对我以礼相待,客气得有种疏离感。初见那晚对我那般亲昵游戏的人仿佛不是他。

我暗自思索,许是沈若清早就有喜欢的人了,那晚失态大约是喝酒的缘故。而奉命娶我本不是他意,但也无可奈何。

我回门那日,沈若清未同我一起,我与父母吃了饭,正要回府姐姐喊住了我。她笑意盈盈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过来,里面是我自小爱喝的莲藕君子汤。她让我带一份回去喝,另一份给太子。

回府后我亲自给沈若清送了过去,他正在书房看书,见我来并未做声,他不喜欢在看书时被人打扰。但我还是来了,毕竟汤得趁热喝。他见我说明来意后,眼角微不可见地抬了抬。不等他出声,我便自行离去。

汤很好喝,姐姐的厨艺一如往常,而我对此并不精通。从小母亲也不许我出门她说女子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于是我一直呆在府里和琴棋书画作伴。在我14岁那年,母亲为我办了一场生日宴,邀请了众多名门贵女。生日宴上我弹琴赋诗,从此才女的名声传遍京城。但他们不知我最擅长的是画画,画画可以花上一天最能打发时间。

过了几日,姐姐书信给我,邀我回家小住。我欣然同意,收拾了行李正准备走,沈若清却出现在了马车上。

“上次有事没能陪你回门,这次刚好休沐,我理当陪你一同回去。”

今天阳光很好,随着掀起的车帘,光便落在他的衣摆上,再由衣料上的丝线折射在他的脸颊上,衬得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我低头颔首,坐到他身旁。

“闲来无事我去了你的小书房,不想我的太子妃竟画的一手好画。”

我的脸颊瞬间被这阳光染红了,我的小书房里全是沈若清的画像。

“太子还是唤我湘如罢。”

“那你为何还唤我太子呢?”

沈若清牵过我的手:“那湘如也唤我若清如何?”

“若清。”我红着脸嚅嚅道。

沈若清却兀自爽朗一笑。

因着脚程快的下人们提前通报,所以到了李府门口,父亲同母亲姐姐一齐在门口等着。只是不知为何方才还在马车上同我说笑的沈若清此刻却收起了笑意。

吃完午饭后,沈若清就准备走。我讶然道:“若,太子这么快就要走?”

“今日我特意送你回来,是不想让旁人觉得我疏忽你。虽秋闱已过,但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等我空闲再好好陪你。”

见此我也不再多说:“那我送太子吧。”

一旁姐姐也起身随我一同走了出来。

待行至大门,太子回过身看了看我:“湘如看来记性不大好。”

“太子何出此言?”

他稍稍偏头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刚才说过,湘如当唤我若清。”

我的脸又红了。

沈若清提高音量又说:“下次再忘记我便要罚你了。”

我福了福身:“湘如记住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姐姐走过来挽住我:“人人都说太子与太子妃相处十分淡然冷漠,今日一见却是蜜里调油,可见传闻不实。”

“姐姐莫要玩笑我了。”

我和沈若清之间慢慢地有了一些变化,他有时会来找我,也不和我聊天只静静地看我画画。他看我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却又像透过我在看着另一个人。

沈若清是真的很忙,经常三天两头也不见他的人影。这几日更是不回府了,偶尔回来也是一头扎进书房里,同幕僚不知在商讨何事。

我成了太子府里最清闲的那个人,之前天气凉快我还会去院子里闲逛,现下天凉了我就只想躲在屋子里不出去。

玉竹推门进来时我正在画画。她将刚沏好的茶放到桌上,又拿了个汤婆子给我。

“太子妃,太子又出去了。”

“嗯。”我轻轻点头。

玉竹看着我画的画,是个男子的背影。

“太子妃的画技又精进了,连背影都画的这么像。”

我随口问她:“你看得出这是谁?”

“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我拿起茶碗喝了口茶,仔细端详画上的人。

玉竹走到我身旁,也同我一起看画:“之前奴婢还听闻太子懦弱恐难当大任,可我见太子日夜操劳,很是能干。”

我轻轻敛眉:“不可背后议论太子。”

玉竹作势撅嘴噤声,我看她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呀,这画真的很像吗?”

小丫头马上又开心起来:“太子妃,您日也画夜也画,不光是太子的容貌,就是神态您也画得入木三分。可见太子妃情深。”

我笑笑不说话,往窗外看去,今天虽是艳阳天,但天边有团团密云,看来马上就要变天了。我这么想着也顺口说了出来。玉竹也顺着看了过去。

“要变天了?那您要去给太子送伞吗?”

我摇摇头:“太子近日忙于安置流民,这几日应当都不会回府。”

城郊近日来了大批流民,太子奉命去派粥扎篷。临行前他特地来知会了我一声,还叮嘱我近日没事不要出府。我本就不爱出门,便应了下来。

不承想三日后却传来了噩耗。

暴民生事,沈若清被逼落山崖,生死不明。

皇上派了大批人马去寻找可一直没有下落。

我很担心,也因此生了病,高烧不退。

我梦到了沈若清,他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叫我的名字,我想叫他回来,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急得哭。沈若清轻轻替我拭去眼泪。

再后来我便堕入黑暗中,翻来覆去。

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我睁开眼就看到了沈若清坐在我的床前。逆着光,他整个人被裹在明亮中,显得那样不真切。

我慌忙伸手抓他的衣袖:“沈若清,是你吗?”

他像哄小猫一样抚了抚我的脑袋:“是我,我回来了。”

我一把抱住他,顾不上失态:“真的是你吗?你不要再走了。”

沈若清轻轻拥住我:“好,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再醒来时下意识地去找沈若清,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我掀开被子就想跑出去找他,不料迎头和他撞了个满怀。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我光着的脚丫,一把抱起我向床走去,如新婚那晚一般。

“我说过陪着你就不会食言,你也不必害怕,我回来了,一点事情也没有。”

一直到被放在床上我都紧紧拽住沈若清的衣服不放,滚烫的泪水直到滴落在手背上才发现我已泪流满面。我哽咽着想说点什么,就听一声叹息,然后便陷入了一个柔软又温柔的吻里。

他的鼻尖轻触我的脸颊,指节分明的手轻抬起我的下巴。他的唇瓣很软,细细密密落在我的唇间嘴角,这一切亲密的肢体接触让我缓不过来,又仿佛在安慰我,真切地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红烛帐暖,葳蕤生香,情愫在唇齿间一点点滋生。他顺着我的唇瓣一路向下,从露出的脖子再到锁骨。等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我俩的衣襟都松开了,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胸口。他将头埋在我的耳后,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轻喘的呼吸声。

他克制地吻了吻我的耳垂,随后坐起身替我拢起衣裳:“你身子还未大好,我们来日方长。”

我从脸颊一路红到耳尖,不禁内心垂泪感慨:美色果真如狼似虎,让人失去理智。

年关将至,我随沈若清进宫觐见。远处是金色殿宇,空旷的殿前只有我们两人,沿着汉白石阶一步步往上走。

沈若清撇到我扬起的嘴角,微微一笑:“湘如在想什么?”

“湘如在想这诺大天地,我能和你一起并肩行走在这朱甍碧瓦间,何其有幸。”

沈若清闻言牵起我的手:“能与湘如成婚,我也三生有幸。”

“好一对璧人呀,太子与太子妃果真似水如鱼。”二皇子沈若离带着笑意走来。

“二哥见笑了。”

“见过二皇子。”

沈若清不着痕迹地将我拦在身后:“二哥有喜事?”

沈若离与沈若清不合,一直明争暗斗连我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沈若清为人温和事事退让,不愿与其相争。

“是啊,父皇刚为我与李太尉的长女李君如赐了婚。”

沈若清闻言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握着我的手,但仍面不改色笑对沈若离:“恭喜二哥,得赐良缘。”

沈若离像是得胜的将军,哈哈笑着离去。

我看着身边近在咫尺的这个人,心却如同在九尺寒冰中不停坠落。

年节刚过,整个长安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太子府却很安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沈若清自上次一同进宫后便整日忙的人影都看不见。而我则整日懒洋洋得窝在房里,连画笔也不想拿。

玉竹见我这样惫懒,硬是将我拉出府闲逛。

我本不愿出门,但转念一想,姐姐与二皇子定婚,我也该备份礼才是。

但我似乎没挑对日子,刚出门便惊雷滚滚,雨水刷刷地打在泥土上,似乎在预示着将有事发生。

直到一队蒙面人出现,他们直奔我而来。我被突发的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惊呼,太子府的暗卫已现身一跃而上。

两队人马打得不分胜负,领头的蒙面人见胶着不下,便纵身向我袭来,还未靠近一柄长剑凭空出现,向上一挑划伤了黑衣人。

是沈若清,他一袭白衣手持佩剑,我竟不知他的武功这么好。

沈若清关切地上前护住我:“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他来了,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今日的沈若清似乎很生气,明明很温和的眼神此刻却透着阴厉,与往常判若两人。

黑衣人很快被就地绝杀,沈若清还是担心亲自送我回府后又陪着我用膳。

好多天不见,他似乎消瘦了。我们很默契地都没有提到白天的刺杀。我知道他一个人背负了很多事,他不愿说我就不问。

经此一事,我才知道沈若清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我。现在他更是光明正大地将护卫安置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但我仍隐隐觉得不安。

变故很快就来了,沈若离被告发正是此前刺杀太子之人,而勾结来往的名单中,太尉府赫然写于纸上。

皇上龙颜大怒,贬斥沈若离为庶人,涉党争之人皆斩首。其余族人男子发配岭南,女子充当官妓。

李家一夜之间被封,除我之外全部人都被关押到了大牢里。

我找到沈若清想问个明白,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沈若清还是很温和,见我急匆匆地跑来,宽慰我:“他们做的事与你无关,事情马上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会一一和你解释说明。”

我艰难地开口:“我父亲必须死吗?”

“圣旨已下,皇命不可违。”

我点点头,木然离去。

往事一桩桩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知道父亲同沈若离勾结意味着什么,只是真相往往最令人难以接受。杀我的黑衣人,是否得到了父亲的授命。又或者不是他的授意,但他也默认了这件事的发生。或许,从嫁入太子府后,我便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

我浑浑噩噩了数月,沈若清得空便来陪我。

他说带我去花园走走,我讶然发现我的画全部被搬到了太阳底下。

一张张一幅幅,全部都是沈若清。

“你的画许久未动,我怕发霉让人搬来晒晒太阳。”

沈若清拥我入怀:“湘如擅长丹青,却没有一副自己的画像。不若画一幅,做我的生辰礼,可好?”

清风和煦,露水芬芳,我笑着点点头。

“好。”

此后数日,我便扎在小书房里,对着镜子开始作画。

直到李君如出现,她穿着一身丫鬟的服饰,看到我便向我扑来。

“妹妹,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讶然:“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李湘如泫然欲泣:“是沈若清,他将我关在后园里。妹妹,父亲他,他是被沈若清加害的!”

突生的变故让我不知所措:“什么?”

“妹妹难道一无所知吗?那日沈若清借着捉拿刺客的名义,查出背后之人是二皇子,可是妹妹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吗?父亲他怎么会杀你呢?二皇子是被冤枉的!他就是记恨父亲将我换成了你!可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不关父亲母亲的事。姐姐不会骗你,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父亲的谆谆教导妹妹难道都忘了?”

我正想说什么,只见沈若清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改往日的温润,眼角变得犀利。

“湘如,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来人,将李君如带回去,严加看管。”

李君如被几个家丁带了下去,她边走边喊:“妹妹你不要相信他!父亲就是他害死的!若不是他设计暗害,我又如何会在这里!”

“沈若清,你的懦弱无能原来都是装的!你把我囚在这里想让我对你磕头认错吗?你以为你杀了若离就可高枕无忧了吗?你灭我李家满门!我就是化作厉鬼也要来找你!”

“把她嘴堵上。”沈若离淡淡地说。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我却不知到底该信谁。

沈若清不紧不慢地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湘如,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之前不想说是怕你伤心,但今天我都会与你一一说明。”

“你也知道,我自小与李君如定婚,我从前确实心系于她。但后来你也知道你父亲去父皇面前将李君如换成了你。这一切只因为李君如与我二哥早已互通心意。我本以为父皇与你父亲不过是想成人之美。但直到我被刺杀,才惊觉背后之事没有这么简单。二哥,他有夺嫡之意。而你父亲在我和二哥中看似中立实则早就选择了二哥。刺杀一事,他的确参与其中。至于李君如,我杀了二哥她定然对我恨之入骨。只是…”

他顿了顿,言语似乎有些斟酌:“年少的情窦初开的确让我心有不忍,等过段时间我会安排她离开长安,找个江南的庄子度过余生。”

沈若清转过身向我走来,他将手覆在我的手上,握紧:“我只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是真心待你。”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我一时难以接受,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不勉强你,但你切勿忧思过度。”

沈若清真切地看着我,可我却如同雾里看花分不清真假。直到他走出门外,我才堪堪扶住桌案,缓缓坐到椅子上。

夜色灰灰,我辗转难眠,索性起身坐到窗边。我理了理思绪,我被刺杀确实沈若清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他借此扳倒了二皇子沈若离,打压了以二皇子为首的大臣们。可刺杀当天他也在场,他的紧张和关心是那样真切,当时我不疑有他。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他的演技也实在太好。

我摇摇头,闭上眼,脑子里又浮现在李府的画面,父亲的严苛,嫡母的垂爱,长姐的关怀。长姐…

我猛然回想起两句话。

“太子懦弱恐难当大任。”

“你原来都是装的!”

今日难得晴朗,我郁郁了数日,终于想去花园走走。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太阳了,我慢悠悠地晃在石子路上,从小花园一路走到湖边。

我扫了一眼就看到湖心亭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踌躇着要不要走过去,人影转了过来定定地看着我。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直面他时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办法拒绝他。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沈若清冁然一笑。

“今天天气很好,是很适合出来走走。等你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出府散散心吧,城郊的杜鹃开了满山,明媚红艳,很好看。”

我撇过眼,看向远处:“眼下事多,太子肯定还要处理一段时日。我无事,等你空了再带我去吧。而且,我的画也还没画完。”

他欣欣然道:“好。”

此后数日,我按时起居,时常去花园里走走晒晒太阳,心情好了也会拿出琴弹上一曲。或是在小书房呆上一整日,只是我不许任何人进出。

起初沈若清还日日都要陪我用完早膳才出府。后来见我日日如此变放下心来专心去处理政事。

他确有很多事要做,二皇子被废黜,他身后的那些贪污纳贿也被查了出来。连同被撤的那些官员,还需要找人替补上。经此一事,皇上也自觉大不如前,已有让太子监国之意。

事情看起来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天气渐渐变暖,阳光正好,我走在小花园里,看着几珠碧桃含苞待放,我忽然好想吃芙蓉记的桃花酥。我便遣玉竹去帮我买一盒,芙蓉记的桃花酥很抢手,总是要等一两个时辰才排得上。玉竹正转身,我又喊住了她。

“还是买上两盒吧,太子最近辛劳,给他也送一盒去尝尝。”

“哎。”玉竹开心地应下。

我嫌一个人坐着无聊又回了小书房。但我并没有画画,关上门后我拿出了一套丫鬟的服饰。我要去见一见李君如,趁她还未被沈若清送走之前。

当我端着餐盘走进李君如的房门时,她正趴在床上。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看。我将餐盘放到桌上并未出声。半晌,她笑了。

“妹妹终于想起我这个姐姐了?”

我看她一眼并不回答,只端正地坐到凳子上。

“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想来你也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李君如抿住嘴角不说话,我继续说道:“沈若清说不会杀你,等事情都结束之后他会送你出长安,找个庄子安度余生。”

一说到沈若清,李君如就开始激动:“你不要跟我提沈若清,他的话有几分可信?说得好听,不过是我折辱了他的颜面,他想把我囚住慢慢折磨到死罢了!”

“那你现下又能如何?你连这扇大门都出不去,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如果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倒是会考虑考虑。”

李君如一改刻薄的嘴脸,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改了语气。

“我的好妹妹,只要你帮我离开这里,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

“好,那我问你,我加入太子府,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是你们筹划的?”

李君如愣了一会儿,但马上转变神色,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妹妹怎会如此想呢?是我太过爱慕若离才苦苦央求了父亲这么做的…”

我冷冷打断她:“我费了这么多功夫来见你不是看你演戏的。你如果不愿说,那我替你说。父亲不过是想要做两手准备而已,所以他默默栽培了我,而将定婚之人改成我,不过是私下同二皇子的交易。他用你向二皇子投了诚。”

李君如听到我的话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继而又想到了什么,索性不装了:“你居然都知道了。是,你说的没错,知道我忍受了你多久吗?从你十四岁办了那个生辰宴开始,我必须要藏拙,整日让你的风头盖在我之上,就为了让你能够顺利嫁给太子。明明我才是李家嫡女,若没有这点利用价值你早就死了。”

李君如似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状若癫狂:“你知道吗,就连将你养在我母亲名下也是父亲一早计划好的。哈哈哈哈哈。”

我捏紧了拳头,之前虽有所猜测,但亲口听到这件事仍是很震惊。

“所以你们刺杀太子不成,就将目标换成了我,只为了打击太子。”

李君如嗤笑:“呵,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这么聪明。我们原本都以为沈若清他真的爱上你了,可原来没想到连这他也是装的。哈哈哈哈哈…”

她站了起来,一副怜悯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知道吗,刺杀你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沈若清。是他的人向若离提议要杀了你,原本父亲还觉得不妥,可为了大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直到计划败露,我们才知道那个人是沈若清的人!杀你也是沈若清的授意!你可真是可怜,这世间竟没有一人容得下你。”

我抬头冷冷看她:“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我起身就要往外走,李君如赶紧叫住我:“等等!沈若清要杀你,他根本不爱你!你难道不想报复吗?”

我背对着她,停了下来:“报复?如何报复?”

李君如失控地叫了起来:“当然是杀了他!”

她说完又谄媚地笑了,她靠近我苦口婆心道:“好妹妹,虽然父亲确实愧对于你,但我们毕竟是姐妹啊,李家如今就只剩我和你了。他沈若清会利用你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主动出击。”

我看向她的眼睛:“姐姐想要如何杀了他呢?”

李君如牵起我的手:“这个容易,妹妹冰雪聪明,我相信只要妹妹肯动动脑筋,一定会有办法的。”

入夜,我侧身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房间门被小心地打开,但我还是听到了微弱的“吱呀”声。我闭上眼睛装睡,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个温热的身体挨着我躺了下来。沈若清轻轻用手将我圈在怀里,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才缓缓睁开眼睛,泪就顺着脸颊低落下来。

我好疲惫,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过。我厌倦勾心斗角,厌倦波谲云诡,厌倦连爱一个人都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甚至要工于算计。我开始厌倦这里的一切。我好想问问沈若清,他心里真的有我吗?他是否爱我?我们相处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哪怕有过一刻曾对我付出过真心吗?

可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问。那些我以为的真,全部都是假的。我从穿来的第一刻起,就是为了成为一颗棋子。

我真的好想结束这一切。

我的画像终于完成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好封在画轴里。玉竹吵着要看,被我拦住。这幅画既是给沈若清的生辰礼,那第一个看见画的人也应当是他。

沈若清近来心情很好,也得了些许空闲,便成日带我出府玩。他说从前亏欠我的今后都要一一补上,索性现在他还是太子,还可以随意带我出门。我看着他的侧脸,欣然同意。说实话,穿过来后我还真的没怎么出过门,也没好好感受过古代的繁华。

这段时间,我和沈若清做了好多事,他带我去了长安最热闹的集市,我们一起到珍馐阁品尝美味佳肴,有时则在茶楼点一壶茶静静地听一下午评书。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若清的生辰也到了。

沈若清刚洗漱完毕,我看着他浅浅一笑,从玉竹的手上接过他的外袍替他穿上,又替他将冠戴上。

沈若清看着我犹豫再三开口:“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去吗?”

我低头帮他抚平衣领:“父亲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我这个时候出现恐成众矢之的,更怕有心人以此做你的文章。所以还是不去了。”

“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

我轻轻靠近他:“我知道,只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强装笑脸去应付那些人。而且我在家中也为你备了宴席,等你回来我还要送你礼物呢。”

沈若清温柔的将我搂在怀里:“好,那我就不难为你了,我会早早回来陪你。”

我拥住他:“我等你。”

太子府的下人们忙碌了一天,院子里挂起了轻纱和彩灯,我将沈若清的画像沿着前厅一直挂到膳厅,我看着每一幅画上的沈若清捏紧了手心,我要给他准备一个终生难忘的生辰。

宴席已备好,我挥退了所有人。春天的风还是有些料峭,我起身关上门,手心却已经出了汗。我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包毒药。

是李君如给我的。

这原本是她给自己准备的,让她做官妓她宁愿去死。

我将酒倒好,想着沈若清大约快到了,便起身到门外迎他,就看到他在走廊里正凝神看画。

是那幅背影。

“你回来了。”

沈若清含着笑意向我走来,靠近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

“外面风大,进屋吧。”

一进屋他便向我讨要礼物。

“走廊上的那幅背影我很喜欢,我要将你的画像和那幅一起挂在我的书房里。”

说这话时他的脸颊泛红,眼睛里含着柔和的光亮。若我还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姑娘,此刻一定荡漾在他的柔情里,不疑有他。

我拿出画轴,轻轻搁置在桌子上。

“今日是太子生辰,我理当先敬你一杯。”

我拿起酒杯注视着他的双眸,随后一饮而尽。

沈若清闻言并没有动,他同样看着我,我拿起酒壶重新倒上酒。

“太子怎么不喝?”

我低头笑笑,拿起酒杯的手被沈若清按下。

“湘如,不要唤我太子。”

我不理他轻轻拂去他的手,又喝下一杯酒。

本文来自知乎《穿成庶女》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