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有一种爱叫隐瞒,我放弃尊贵身份陪心上人流浪
情感故事有一种爱叫隐瞒,我放弃尊贵身份陪心上人流浪叶央央心不在焉地骂了一句,抬指便引月光为刃,朝那男子劈去。“勾人的妖精。”她就着月色饮了几壶酒,醉得厉害,跌跌撞撞不知去了何处。细碎的星光将她的影子缓缓拉长,直到与另一人的影子依偎重合,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撞进了一白衣男子的怀里。她抬眉,目光与之相触的刹那,只觉有一瞬似曾相识的心脉,顷刻间袭上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本故事已由作者:宸烟词,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螳螂
那夜的月色静谧如水,跌落了一地清辉。
彼时叶央央一身墨衣薄纱,眉眼含黛,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她就着月色饮了几壶酒,醉得厉害,跌跌撞撞不知去了何处。
细碎的星光将她的影子缓缓拉长,直到与另一人的影子依偎重合,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撞进了一白衣男子的怀里。
她抬眉,目光与之相触的刹那,只觉有一瞬似曾相识的心脉,顷刻间袭上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勾人的妖精。”
叶央央心不在焉地骂了一句,抬指便引月光为刃,朝那男子劈去。
他见势也不躲,凭那刀刃落在他肩上,尽数化为一摊水雾。
当时夜色袅袅,月色雾气氤氲在他周身,流光灿灿,宛若谪仙。
叶央央微微一愣,再回过神时他已扶住她踉跄的身子,一字一句道:“巫女央央,我等你很久了。”
“何方妖孽?”她醉得厉害,执迷不悟地要和那人动手,却在皓腕初抬间被他温柔地握住了十指。
“人间巫女以舞降神,祭祀山河,竟连神也不认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温柔得踏着一方月色,眸里盛着倾世温柔。
叶央央闻言定了定眉,身形却还晃得厉害:“不知小妖你冒充的是哪路神仙,我倒真是认不出呢。”
“我是你的守护神,南宴。”他勾唇一笑,似不介意她的不敬,又一次温柔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叶央央酒醒的时候晨光正微熹,她枕着南宴的白袍睡了一夜,竟久违地做了场好梦。
自从三年前叶家失火,两年前青梅竹马另娶,再到三个月前在苏国祈雨失败,叶央央便夜夜难眠,更别提做什么好梦了。
“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
南宴调笑,却见叶央央惊慌失措地从他身上跳开了三尺远,一脸警惕。
“别怕,我不能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他拂尘起身,走进晨光熹微间,“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凡人一生没多少机缘见他们的守护神,就算你是巫女,也不能例外。”
叶央央闻言不语,似在斟酌他言语的真假。
南宴倒也耐心地一直候着,陪着她沉默不语了整整一炷香。
“那我昨夜又为何会遇见您?”她半信半疑,却莫名多了几分敬畏。
“因为,我想见你。”
他脱口而出,片刻后又觉得不妥,笑道,“是我失职了,这一世,是我来晚了。央央你的前十六年里,我没能好好守护你。现在,我是来补偿你的。”
他一面说,一面扣住了叶央央的十指,仿佛能通晓她的心事一般在她耳边轻语道:“许个愿吧,央央,我以神的名义起誓,无论是怎样的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
2.生
叶央央终究没有许愿。
那场磅礴大雨来得太过突然,南宴匆匆脱下白袍,小心翼翼为她挡去了一途的风雨。
这下,叶央央更加怀疑他所谓的守护神的身份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神明,如凡人一般狼狈地逃窜在雨雾中的。
叶央央心中有疑,却到底没有挑明,任由南宴跟在她左右。
许是这悲苦的岁月太过寂寥,连叶央央自己也未曾发觉,从何时起,她竟也想寻个人陪她。
而南宴,的确是个适宜长相伴的人。
只要叶央央不许愿,南宴便一直跟在她身后。
叶央央去客栈的时候,南宴会在临近的古树拣个枝桠,就着月色而眠。
叶央央去酒馆喝酒的时候,南宴便站在酒馆窗边,任晨光微熹抚过他肩头,一路照到了她心底。
偶尔,叶央央也会接些不知名的小城的委托,去那舞一舞招楚,求一求甘霖。那时南宴便站在她身后,身披霞光,白衣绝尘,惹人心神摇曳。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许是连叶央央自己都察觉到了近些日子她内心对南宴的变化,趁着还未沦陷之前,她几番作势要赶他走,却被他一句“央央还未曾许愿”给堵了回来。
那夜月色如初见时清明,叶央央灌着一壶烈酒,拽着他的衣袂扯着嗓子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许愿了,你便会离开?”南宴点了点头,眉目半弯的模样甚是好看,于是叶央央又猛灌了一口酒,道,“那你替我把我欠酒馆的三十两纹银还了吧。”
似是没料到她的愿望这样随意,南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道:“不知如今这世道,抄书一本能换几许银子?”
叶央央闻言一愣,一口烧酒噎在了喉头,有一股烧心的灼热:“十个铜板。”
“也好,待我抄完三千本书,便能替央央你还了那三十两纹银。”他微微一笑,起身便要去寻书斋,却被她一个酒壶砸了回来。
“三千本,你得抄到什么时候去?”
她扶额,一脸无奈,“哪有你这样的神,连个银子都变不出来,还有什么用?还说什么要帮人实现愿望,真是逞能。”
话一出口叶央央便后悔了,她哪里有资格说他,她自己不也是没有个巫女的模样,成日放纵饮酒,贪恋情爱,不成体统。
“总能抄完的。”
南宴闻言也不恼,轻声笑道,“我不是九天上的神明,自然没有什么大作用,我只是央央你的守护神,唯一的能耐便是护你平安喜乐。就算只有这一个本事,我也想要替央央实现愿望。”
这温柔来得猝不及防,叶央央先是一惊,旋即便哭出了声。泪水滴落在南宴掌心,冰冰凉凉的,却一路烫到了他心上。
3.鵙
许是当时的月色太过清朗,又或是叶央央实在醉得厉害。
故事的最后,是她歇在南宴肩头,哭得泣不成声。
那夜,她反反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若你真的是神便好了。”
若他真的是神明,她便能在那年冬月十一许愿,许愿烛台未曾跌落酒曲。那样,叶家不会生大火,她亦不会痛失世间所有亲眷。
若他真的是神明,她便能在那年春末许愿,许愿她的良人未曾心悦别的姑娘,那样她便不会含恨在婚宴饮那一杯苦酒,从此沉迷这杯中物。
若他真的是神明,她便能在上个月灼灼的烈日下许愿,许愿一舞毕则甘霖落。那样,城中诸多贫苦人家不会因旱而亡,她亦不必从此身败名裂。
祈不来雨的巫女是被神遗弃的子民。
犹如蒙尘明珠堕入东海,永世再无天日——那是对一个巫女,最大的惩戒。
而叶央央也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
巫女不能沾酒,不能贪恋人世情爱,可自从遇见秦家二公子秦简,她便疯了似的坠入了红尘。
她陪他饮最烈的酒,陪他登最高的山,看最美的黄昏落日,听最动人的风月故事,甚至陪着他和他的心上人,一路走到洞房花烛。她放弃尊贵身份陪他流浪,他却转头娶了别人。
我放弃尊贵身份陪心上人流浪,他却在和我分别后转头娶别人。
她为他破了所有的戒,为他抛弃了万人敬仰的巫女身份,可她却终究成不了他的良人。
而失去了神明庇佑的巫女,从生到死,都将经历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我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还有神明愿意庇护?我还活着,便已是上苍的怜惜吧?”她苦笑,敲了敲空了的酒壶,“算上今日,我已经饮了八十一日酒了。可谁又知道这怜惜哪日突然就没了,所以我得赶紧恣意地活着。”
以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潇洒,恣意地活着。
南宴听着莫名心疼,尤是那一句八十一日,刺得他心头一阵剜痛。他抬手轻揽过她肩头,温声道:“善人自有天佑,央央你是个好人,又做了那样多的善事,当然有神庇佑。”
“不知是哪件善事能值得神明垂青?是施了东城乞讨阿婆的一碗粥,还是买了西城盲眼公公的烂白菜?”她自嘲道,心思只落在盯着那空了的酒壶。
“每一件,都是。”他轻笑,在叶央央最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拥住了她:“更何况,央央你曾救过我。”
一方温柔顷刻间袭上了她所有的脆弱。这下,叶央央哭得更凶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直到泠泠月光洒满肩头,她满身疲惫地在他怀里睡去。
那时,南宴温柔一笑,将碧色的贝叶塞入她掌心,嘱咐道:“这是天竺国贝叶古树上的叶子,央央你若真的想好了愿望,便写在上面,烧给我便是了。”
贝叶温凉柔润,抚上去竟如玉般通透。她翻了个身,似在梦呓:“那我怎么找你?”
“举头三尺有神明,央央你仰头便能看见我。我,一直在。”他一面说一面将她扶好,放平,却猝不及防被她伸手扣住了左腕。
“你要去哪?”她似在梦中,慌张而悲戚的神色一览无余,“上次你与我辞别,便娶了别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秦简。”
她近乎声嘶力竭地呐喊,却败在南宴拂袖轻挥间:“我去抄书,抄足三千本,便回来寻你,别怕。”他轻笑,食指温柔点在她眉心,“以神的名义祝福你,央央,做个好梦。”
眉间,心上,那是来自神明最诚挚的祝福。
4.始鸣
南宴没有去城南的书斋,而是打道回了神邸。神邸之上,掌管巫女生死的司命饮着茶正等他。
见他白衣入目,司命抛出九九八十一根蚀骨钉,冷冷道:“你自己动手吧,咱们同僚一场,我实在不忍心再伤你了。”
蚀骨钉逢肉必钻,至骨方歇。
而从司命认识南宴起,他已经在他身上种下了几百根蚀骨钉了。而这些蚀骨钉,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代央央受过罢了。
世间因果从来都是清楚明白的,央央犯了那样多的戒,不是没有报应,只是通通被南宴拦下了罢了。她每饮一日酒,每念一次秦简,动一次情爱,南宴的身上便要多一枚蚀骨钉。
“那巫女命中劫数甚多,若不是你护着,她早就命绝黄泉了。就算你这样护着,也逆不过她将尽的命数。”司命冷冷地看着南宴拾起蚀骨钉,不着痕迹地将眸光瞥向另一处,不忍再看,“她若是死了倒也省事,你换个巫女守护便是。”
“能多护一日是一日,若换一个巫女,便不是央央了。”他苍白一笑,任那蚀骨钉刺透血肉,逆着经脉游走,一路锢上骨髓。
许是当时剧痛太过销魂,以至于南宴连意识都混沌了,竟隐隐念起他与叶央央的往事。回忆里,他还不是神明,央央也不是巫女。
那时,他还是她的心上人。他们一起喝过最浓的茶,潜过最深的湖,看过最美的晨光涟漪,数过最动人的繁星楚楚。他们在最深的夜里,向神明许下最殷切的期盼。
只是那时,神明没有保佑他们。
第二年苏城便突发了时疫,他病得很重,就连皇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官府狠心要一把火断了所有病患,是央央不顾一切闯进了火里,将他背了出来。
尔后,她为他上雪山采莲,入野林求灵芝,做一切她能做或不能做的事。央央每次回来身上都有这样那样的伤痕,他心疼到了骨子里,却又无力阻拦。
许是苍天垂怜,南宴的病好了,可央央却染上了时疫,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南宴说他拼死也要救央央,可央央却趁着他出去采药的时候逃了。
她不想拖累他。
于是南宴便一路去寻她,从南城到北城,从东街到西街。
他一面寻一面用自己的血,用央央的方子熬药,救了千千万万个患了时疫的人,却终究没有救回他的央央。
许是因着救人的功德,南宴辞世时仙官司命来寻,当时他俯首一跪,情愿再堕轮回与央央相守。
可那时司命只是以他与叶央央情分已断为由,不许他离开。于是他便深深地拜了下去,一字一句,近乎恳切地祈求:“若我一定要成神,那便请仙官允我此生来生,三生三世,生生世世,只做守护她一人的神。”
从此,他便成了心怀天下的神明,可他的天下,只有一个叶央央。
或许是和神明结了缘,之后的每一世,叶央央都是巫女,她为苍生祈雨纳福,每件事都做得那样好。南宴也一直护着她,护着她的平安喜乐。
直到这一世的她,突然有了心上人。巫女倒也不是不能许姻缘,只要她将心上人的名字告诉神,若神明应允,她便可以不必再做巫女,同常人一般与心上人做欢喜事。
那时南宴一直在等叶央央亲口告诉他,他想他会祝福她的,以神的名义。只是喜欢向来是女子心扉最深处的秘密,故而一直到心上人娶了旁人,她都只字未提。
可她不说,并不代表着神明不知道。所以三个月前,苏城的那场祈雨,她败了。叶央央本有千万次机缘将心事诉于神明听,只是将心上人的名字告诉神而已,秦简秦简,只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
可她不敢,巫女一生只有一次抉择的机会。而她其实是清楚的,秦简心里,并没有她。她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只是她心心念念的火光,却更怜惜那灯下苟活的蝼蚁。
5.反舌
叶央央酒醒时身侧有淡淡的木叶香。她方才做了场好梦,梦里叶家没有失火,她的秦简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来娶了她。那时她为苏城求来了最后一场雨,而后便褪了祭祀舞服,换上凤冠霞帔,满心欢喜地嫁给了他。
那真是一场好梦,却也只是场梦罢了。梦醒了叶央央仍旧去找酒,却撞见了刚从酒馆里出来的南宴。
一袭白衣,将满身蚀骨钉的伤痕,遮掩得恰到好处。
“神也来喝酒吗?”叶央央调笑。
“我来陪央央喝酒。”将怀中三十一两纹银抛给了掌柜的,提着两壶酒便走了。酒香四溢,叶央央熬不住酒瘾,乖乖跟了上去。
南宴选了个有清风的山谷陪叶央央喝酒。刚烫过的酒入喉温热,一路暖到了心上。他掐着十指算,算到叶央央活不过今夜子时,可他却看不到她是怎样死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莫名有些慌张,直到叶央央来抢他的酒喝,他才回过神与她说话。
“你送我贝叶,又请我喝酒,该不是看上我了吧?”她笑,醉眼朦胧。
“我说过,我是你的守护神,要护你平安喜乐,自然要待你好。”他耐心地解释,心中却算着时辰,只盼子时能晚一些到,“你若想好了愿望便写在贝叶上,我会看见的,会替你实现的。”
“为什么要选贝叶,这世上草木千千万,为何一定是贝叶树的叶子?”她酒后胡话,连问题都问得毫无章法。
可南宴却认真地回答她:“我喜欢贝叶。因为贝叶树里,藏着你的名字。”他似与叶央央同醉,情话说得一路烧至耳骨。
“哈,那你还是喜欢我。”叶央央大笑,却听见南宴矢口否认,“这山谷,曾经是我心上人的埋骨之处,是我害了她,我欠她太多。”
他囫囵般吞了一口酒,仿佛这酒真能解愁似的。
“难怪你待我这样好,你是觉得你欠了你的心上人的,而我又与她长得很相似吧?”叶央央的话不全对,却也一针见血地刺到他心上。
音落时她忽然跪坐在南宴膝上,月光温润如水烫过她青丝长发,化作利刃,忽就刺穿了南宴白衣。他微微一愣,不解地望着她。
“你请我喝酒,我自要报答你。南宴,你便把我当作你的心上人吧。”她这么说着,一双薄唇忽而就吻了上去,“我刺你一刀,就当是你心上人刺的,如此,就当你还了她的债,从此,天高海阔,任君逍遥。”
音落时她整个人都拥进了南宴怀里。那月色化作的利刃顺势穿过白衣,刺进了他镶着蚀骨钉的骨上。温存不过刹那,他仿佛想到了似的,挣扎般地要逃,却为时已晚。
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叶央央的指尖逆着月光触到了那逢肉必钻的蚀骨钉,刹那间,百千根蚀骨钉疯了似的从南宴体内钻出,一夕之间,尽数刺入了叶央央体内。
蚀骨钉逆着经脉游走,那一刻她连呼吸都是痛的。可她还是撑住了最后一口气,攥着南宴的白衣,将为刃的月光化为水雾,洒在他肩上,苍白一笑:“我已经失眠很久了,那晚我根本没有睡,而是偷偷随你去了神邸,司命大人的话,你的话,还有我们的故事,我都知道了呢。”
南宴不去听她说话,也不敢看那殷红刺目的血色,只是拼命聚集满身灵力,誓要剥骨取出那些蚀骨钉。
可叶央央却再一次拦下了他:“取出蚀骨钉必要剥皮见骨,可初遇那天,你说过你是我的守护神,你不会伤害我,也不能伤害我。”她笑笑,目光灼灼,动人心弦,“南宴,你从来不欠我什么,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以前是,现在也是。你不需要为我挡下这些惩戒的,因果合该我自己吞的……”
她不想亏欠他什么,因为爱,从来都没有亏欠。那时月光倾城,落满清风山谷,她的鲜血缓缓淌过月下重影,染红了他的翩翩白衣。
南宴记得,那时,正是子时。
6.无声
叶央央醒时晨光熹微。她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梦里有白衣翩翩的仙人跪在司命大人面前,说愿折满身功德,换一人……
一人怎样?她也不记得了,也懒得去回忆,匆匆忙忙与父母道了声安,小心翼翼地扶好了烛台,尔后着了一身祭祀舞衣,赶去苏城王宫祈雨。
这是她身为巫女祈求的最后一场雨。雨过清明之后,她的秦简,便要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来迎她。
祈雨的路上她路过城北书斋,心血来潮买了本新抄的书,书上字迹瘦劲清俊,颇有风骨,她很是喜欢。
祭天台上,她神色庄重,步步生莲般舞着落落出尘的舞。那时,碧色通透的贝叶在她腰上逆风而动,忽而就飘向了远方,不见踪影。
舞步方歇,她双手作莲举过眉心,目光落在它三尺之上。那时,她几乎就要再次触碰到南宴的指尖,却在咫尺处整个身子一跪,肃穆地拜了下去:“愿吾神明,降福苍生,倾许甘霖,平安喜乐……”
最后一音落下时,磅礴大雨踏过倾城日光,穿越了山河,来到人世。雨露落她眉间,她欢喜地一笑,跑下祭天台,奔向秦简的怀里。
日光温润,伊人静好。他们的婚宴很是盛大,就连城东的阿婆、城西的盲眼爷爷都千里迢迢赶来祝福。
而那时,南宴却只着一袭白衣,站在祭天台上,缓缓笑出了声:“南宴此生,愿折满身功德,换她忘诸前尘,重归岁月静好,还望司命大人成全。”
“我不是已经成全你了吗?”司命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苦笑道,“没了功德,你便不再是神,得重新修炼,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送你一程,不知来世南宴你想做什么?”
“做棵贝叶树吧。”他笑笑,谢过司命,折身远走。
司命默然,任由他背影渐行渐远,才终于摊开掌心那片逆风捉住的贝叶。
碧色通透的叶上,用极娟秀的小字写着:南宴。
原来,她早把他的名字告诉了神,用那许愿的贝叶,用那巫女一生一次的抉择。
只是南宴他,已来不及知晓。(作品名:《宜折满身功德》 作者:宸烟词。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点击右上角【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