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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的文学价值:品读王奕红双面的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的文学价值:品读王奕红双面的川端康成——川端康成的女婿川端香男里的肯定,无疑暗合了小谷野敦对自己的期许。以传记文体创作的非虚构作品,自然也成了小谷野敦文学抱负的一份自我书写,更何况,传记的对象是川端康成。“若要问我(小谷野敦)为什么研究文学,那是因为西方人在研究,所以我要研究。”对此,站在墙边上的香男里先生频频点着头。“川端是我最喜爱的作家。”小谷野敦一开篇就迫不及待地表明心迹,又为文中即将开始的各种比较、揣测、解密乃至解魅埋下伏笔:“我不是想写一部批评川端的著作,只是想写出一部没有任何禁忌的传记。”有了打破禁忌的旗帜,小谷野敦描绘的“双面之人”川端康成便不再是“伟人传”的传主,而是“文坛总理大臣”,一个与现代日本多方联结的文化权威,一个令读者重新审视现代日本文学史的“生活的达人”。对大多数中国读者来说,“双面”的川端康成当是颠覆性的。“川端说由于自己是个孤儿,所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结果,他成了独缺‘坦诚’这一美德的人”;

川端康成的文学价值:品读王奕红双面的川端康成(1)

文/王奕红

纯净的《伊豆的舞女》,隽永的《雪国》,悲凉的《古都》,直至以讴歌“美丽日本”、细数和歌佛禅意境的演讲接受诺贝尔文学奖,人们熟悉的多半是川端康成近乎“日本美”化身的经典作家形象。日本学者小谷野敦的传记《川端康成传:双面之人》,着力还原的则是川端康成标签背后另一面的真实。

小谷野敦作为一个学者,虽然已经出版了谷崎润一郎、里见弴、久米正雄等好几个作家的传记,俨然是一位传记写作的“专业户”,实际上却是以小说创作步入文坛的。他曾以小说《母子寮站》(2010)、《怪鸟待过的家》(2015)两次入选日本文学最高奖芥川奖候补作。从这个角度来说,小谷野敦是日本文学创作者中的一员,是谷崎润一郎、川端康成这些知名作家的同行。

于是,他无时不忘在作品里追踪日本文坛一个个前辈作家的生活和创作轨迹,探寻作品背后作家们真实的身影。福尔摩斯般的细腻、敏锐,为其著作《川端康成传:双面之人》这部厚达600多页的巨幅传记注入了探案的神秘和欣喜。

“川端是我最喜爱的作家。”小谷野敦一开篇就迫不及待地表明心迹,又为文中即将开始的各种比较、揣测、解密乃至解魅埋下伏笔:“我不是想写一部批评川端的著作,只是想写出一部没有任何禁忌的传记。”有了打破禁忌的旗帜,小谷野敦描绘的“双面之人”川端康成便不再是“伟人传”的传主,而是“文坛总理大臣”,一个与现代日本多方联结的文化权威,一个令读者重新审视现代日本文学史的“生活的达人”。

对大多数中国读者来说,“双面”的川端康成当是颠覆性的。“川端说由于自己是个孤儿,所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结果,他成了独缺‘坦诚’这一美德的人”;“(川端)绝不承认自己的作品有人代笔,却抓住别人的代笔之作侃侃而谈”;“谁也不会想到,在人们眼里用小说来表现日本古典美的世界级的作家,竟然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毫无兴趣”……这还是那个苦心孤诣、仿佛一心追求唯美化境的东方艺术家川端康成吗?

小谷野敦的视野里有作家、作品,也有文坛、读者,更重要的,是有文学史和文学批评。而且,他攻读的是东京大学比较文学专业:

“若要问我(小谷野敦)为什么研究文学,那是因为西方人在研究,所以我要研究。”对此,站在墙边上的香男里先生频频点着头。

——川端康成的女婿川端香男里的肯定,无疑暗合了小谷野敦对自己的期许。以传记文体创作的非虚构作品,自然也成了小谷野敦文学抱负的一份自我书写,更何况,传记的对象是川端康成。

如此一来,小谷野敦要对话的人和文学事件就格外多,菊池宽、谷崎润一郎、三岛由纪夫、纳博科夫、赛登施蒂克……《文艺时代》,新潮社,芥川奖,国际笔会……小谷野顺着川端康成的时间,一年一年,在文学史和时代秩序的细密脉络里执拗地爬梳,一边努力地克制着,把自己“喜爱”的热望掩藏在对书写对象冷静的观察和不乏距离感的评述中:“当时,只要有人问起川端日本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会是谁,川端一定回答是三岛君。不说自己的名字当然可以理解,但他把还活着的谷崎排除在外了。”“由于川端成了日本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因此有一段时期出现了一种论调,即用短篇拼凑长篇、不会构筑情节是日本文学的特征。事实上,这不是日本文学的特征,而只是川端个人的特征。”

偶尔的,传记的行文也会禁不住流露出一丝裁判的色彩,读者从中不难听出小谷野敦辩护的声音:

不知川端是否察觉到伊藤的这种情绪。后来川端将代笔翻译的西方儿童文学的版税全部交给了野上彰,据说川端声称“我不怕弄脏自己的名声”,这虽然可以称作帮助贫困作家的行为,但是对于读者的责任在哪里?这让人产生川端在道德方面存在某种缺陷的印象。当然,他和无赖、恶魔是不同的,他只是在不经意间犯下极其平庸的错误。

或许,这也可以看做一部以曲折的笔调献给川端康成的颂歌?读者的阅读体验也因此丰富而奇特:直面立体的川端康成,在世界文学视野下重新认识充满纠葛的日本文坛;与此同时,又不断有新的谜题在小谷野略带迟疑的笔触中浮出纸面:

“就如声称私小说才是纯文学的久米正雄进入昭和后就不再创作私小说那样,川端生怕私小说引发家庭危机。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川端如果能多写一些一高、东大时期的故事就好了,或许他有很多想要隐瞒的事情吧。”

每每读到酣畅处,就不禁感叹,这部传记的出版社真是找到了一位非常合适的译者。译者赵仲明老师是我多年的同事,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后曾赴日本攻读佛教学,深厚的语言文化功底成就了他丰富多姿的译著佳作,既有《日本文化史》(家永三郎著)、《日本的民俗宗教》(宫家准著)、《童话心理学》(河合隼雄著)、《事的世界观的前哨》(广松涉著)等文化经典,也有远藤周作、东野圭吾、是枝裕和等现当代作者的文学名作。

南京大学日语系有前辈翻译家陈德文先生做榜样,老师们教学之余多多少少都会做一些翻译的活儿,可赵老师体察中日语言文化精髓的积淀和他的笃实勤奋,却往往让大家唯有佩服的份儿。这部传记的翻译就是一个例子吧。

【作者简介】

王奕红,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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