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平生不得志拔剑四顾意难平:御史台上愣头青
言尽平生不得志拔剑四顾意难平:御史台上愣头青魏元忠连连拒绝,但郭霸硬是抠了一块,放入嘴里品尝。然后有模有样的说:“粪便如果发甜,就让人优虑,今我尝大夫的粪便有苦味,说明病情已无大障,很快便可痊愈。”历仕三朝,两次为相的魏元忠,患病在家休养。郭霸声称精通医道,前去探望,恰逢魏元忠内急。郭霸主动提出要尝魏元忠的便液,来检测病情。武则天当政时期,支持李唐王室与支持武周家族的势力激烈博弈,很多大臣被迫随波逐流。时任右台侍御史的郭霸,因其在武则天面前表忠,“往年征徐敬业,臣愿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被人戏称为“四其御史”。这个做人毫无底线的谄媚之人,不光在武则天面前自陈忠心,还拼命巴结顶头上司魏元忠。
终唐一朝,名臣名将灿若群星,估计了解张仁愿的人不多。
但其家乡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临渭区)号称“三贤故里”,另两位分别是白居易和寇准,可见古人对其评价之高。
这位中宗李显口中,“风神秀杰,谋韬玉帐,累司文武,历参边镇”的张仁愿,有过哪些功绩,能让皇帝给出“纾东顾之忧,释北垂之虑”的超高评价呢?
一、宁折不弯,御史台上愣头青张仁愿(?-714年),原名仁亶,因与唐睿宗李旦发音相似,改为仁愿。
武则天当政时期,支持李唐王室与支持武周家族的势力激烈博弈,很多大臣被迫随波逐流。
时任右台侍御史的郭霸,因其在武则天面前表忠,“往年征徐敬业,臣愿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被人戏称为“四其御史”。
这个做人毫无底线的谄媚之人,不光在武则天面前自陈忠心,还拼命巴结顶头上司魏元忠。
历仕三朝,两次为相的魏元忠,患病在家休养。郭霸声称精通医道,前去探望,恰逢魏元忠内急。郭霸主动提出要尝魏元忠的便液,来检测病情。
魏元忠连连拒绝,但郭霸硬是抠了一块,放入嘴里品尝。然后有模有样的说:“粪便如果发甜,就让人优虑,今我尝大夫的粪便有苦味,说明病情已无大障,很快便可痊愈。”
从此后,“吃屎御史”之号名震朝野。
不过郭霸也算成功了,他和汉朝的邓通,联袂为谄媚之臣的代表,号称“吸脓邓通,吃屎郭霸”。
这个纯小人,虽然毫无才干,但揣摩上意却是个高手。
天授二年(691年)七月,他伙同法明等人,上表称武则天是弥勒佛转世,并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
当郭霸手持表章,请时任殿中侍御史张仁愿具名时,张仁愿挺身而起,整肃衣冠后,冷冷盯着郭霸一言不发。
硬是把这“吃屎御史”看得毛骨悚然,讪讪而去。
等到张仁愿外放至朔方道担任监军,顶头上司是收复安西四镇,战功赫赫的王孝杰。
但二人似乎相处的很不愉快,《新唐书·张仁愿传》记载为,“因入言状,孝杰坐免,擢仁愿侍御史。”(此事《旧唐书·张仁愿传》无载)
好像是张仁愿向武则天打了小报告,将王孝杰免官除名。
但其实,前面还有一句话“王孝杰为吐刺军总管,与吐蕃战不利”。
所以,不能排除张仁愿的“因入言状”,源于其与王孝杰不和,犯了驴脾气,尥蹶子踢人。
但王孝杰罢官,主要应归咎为万岁通天元年(696年)三月,其所部唐军,在素罗汗山(甘肃临洮界)与吐蕃军神论钦陵作战惨败,史载“(唐军)尸骸高于天齐”。
此战为唐军在陇右腹地的首次大败,其影响更甚青海草原的大非川之战,关中为之震动。
武则天震怒,不但将主帅王孝杰削官为民,副帅娄师德也被贬为原州(宁夏固原)司马。
次年(万岁通天二年),张仁愿的楞劲儿又犯了,这回被撅了的,是同为御史的孙承景。
孙承景在出任清边军监军时,谎报军功,上奏声言每战必身先士卒,亲临矢石。
武则天非常赞赏,擢升其为肃政台中丞,并令回朝担任侍御史的张仁愿记功。
结果,张仁愿上来就询问详细作战经过,将孙承景问得张口结舌。随后,心知有假的张仁愿,又书信询问了参战将领。最后一纸弹劾,将他送去崇仁县当县令。
有意思的是,张仁愿揭了同僚的老底,武则天还挺高兴,提拔他为肃政台中丞,恰恰是之前许给孙承景的官职。
随后几年,张仁愿再次外放边关,在唐朝北疆抗击突厥。
706年(神龙二年),张仁愿从边关调回,担任东都洛阳的长史。
当时,洛阳周边盗匪横行,豪门大户借机屯粮,导致粮价一日数升,百姓嗷嗷待哺。
张仁愿到任后,根本不管什么豪门大户手眼通天,直截了当命令清点存粮。
就在豪门大户顾左右言它时,他的下马威,直接摔在了脸上。
他事先便联系周边驻军配合,端了几个匪巢,将擒获的盗匪,全部乱棍打死,暴尸于府衙门前。
顿时,东都上下无不惊骇,盗匪瞬间消失,粮铺敞开销售,洛阳再无苦粮之患。
二、深谋远虑,受降城外月如霜游牧于唐朝北方草原的东突厥汗国,自贞观四年(630年),被李世民一击而亡后。在差不多半个世纪的时期内,东突厥各部基本上保持了臣服。
但唐朝连年不断的对外征战,大量抽调东突厥青壮从军,让各部落的不满情绪渐渐累积,一些上层人物开始滋生复国的思想。
调露元年(679年)十月,以酋长阿史那·德温傅、阿史那·奉职为首的突厥势力复起,不断骚扰北部边疆。
期间,唐朝虽然数次以裴行俭、程务挺的名将实施打击,但突厥势力却屡剿不灭。
682年(永淳元年),阿史那·骨咄禄正式挑起了突厥汗国的大旗,自立为颉跌利施可汗,史称后突厥汗国(东突厥第二汗国)。
后突厥汗国建立后,数年间连续南下攻击定州(河北定县)、妫州(河北涿鹿)、蔚州(山西灵丘)、朔州(山西朔县)、代州(山西代县)、并州(山西太原)、幽州(北京)、灵州(甘肃灵武)、原州(宁夏固原)、会州(甘肃靖远),战火绵延千里。
声威最强时,拥兵40万,默啜可汗逼着武则天,将丰、胜、灵、夏、朔、代六州的突厥降户数千帐(户)交还,并给谷种4万斛、杂彩5万段、农具3千件、铁4万斤。
698年六月,武则天派其内侄孙淮阳王武延秀(武承嗣之子),前往突厥迎娶默啜之女为妃。
结果,默啜可汗火了,对武延秀说:“滚犊子!我女儿要嫁李家皇帝,来个武氏孩子干毛?你以为你是哪根葱?!”
《资治通鉴》:八月,延秀至黑沙(内蒙古呼和浩特),默啜谓唐使曰:“我欲以女嫁李氏,何用武氏儿耶?此岂天子之子乎?我突厥世受李氏恩,闻李氏尽灭,唯两儿在,我今将兵辅立之。”
703年(长安三年)六月,默啜可汗再次提出,要把女儿嫁给皇太子之子(李显之子)为妻,为显示诚意,还将扣压6年的武延秀放还。
注意,中原王朝的和亲政策,向来都是嫁女儿,从不娶王后。原因大家自己想,后突厥嫁女儿的计划,也在神龙二年,被睿宗李显取消。
正是因为后突厥千斤压顶般的态势,张仁愿才会自圣历元年(698年)至景龙元年(707年)间,先后驻守并州、幽州、朔方抗击突厥。
但张仁愿升任朔方道大总管后,后突厥攻势锐减,国力急转直下,失去了战争优势地位。
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强横一时的后突厥汗国折翼?
706年(神龙二年)十二月,突厥军自内蒙渡黄河,入寇鸣沙(宁夏青铜峡丰安故城),击败朔方军大总管沙吒忠义,进掠原州(宁夏固原)、会州(甘肃靖远)等地,夺走陇右牧马一万多匹。
次年,张仁愿临危受命,接任朔方军大总管率军御敌。
他到达朔方时,突厥已带着战利品,心满意足而去。张仁愿一改穷寇莫追的惯性思维,逼着各部唐军向北追击,跨入黄河北岸,打了突厥措手不及,夺回大部分牧马和物资。
通过这次跨河追击,张仁愿发现内蒙河套段的黄河流速甚缓,根本不足以成为朔方防御的屏障。
他马上奏本朝廷,建议朔方军的防御纵深要跨过黄河,在河北岸修建防御支撑点。
奏疏送至京城后,同为抗边名将的唐休璟表示反对,认为“两汉已来,皆北守黄河,今于寇境筑城,恐劳人费功,终为贼虏所有”。
但张仁愿愣劲儿又上来了,反复上奏申明积极防御的意义。
恰逢默啜可汗在朔方踢了铁板,战略重心西移,准备联合西突厥势力,进攻唐朝在西域的盟友突骑施。
张仁愿认为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连续不断的上奏,执意请求乘后突厥空虚,加强北疆防务,终于得到朝廷的同意。
为了能够顺利在黄河北岸筑城,张仁愿又向朝廷上奏,要求将服役期满的老兵暂时留下,以加快筑城进度。
当军队中,出现了畏惧突厥军队,集体逃亡的事件后,张仁愿铁腕治军,将二百余名逃亡的咸阳籍士兵,全部斩于城下。
在血淋淋的惩戒面前“军中股栗,役者尽力,六旬而三城俱就”。
三座受降城中,西受降城(内蒙巴彦淖尔市)坐落于狼山山口南,黄河渡口北,与灵州遥相呼应,为控扼南北交通的要冲。
中受降城(内蒙古包头市)正对黄河古渡口,为朔方郡的北大门。此处原有的拂云堆神祠是默啜可汗南下入寇前,必先祭祀求福之所。
东受降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隔河与胜州、榆林相对。
三座受降城相去各4百余里,构成了唐军黄河北岸防御的链条。
随后,张仁愿又向北拓地三百多里,在牛头朝那山(内蒙古固阳东)北设置烽火台一千八百所,形成了一套稳固的军事防御结构。
三受降城防御体系建成后,后突厥汗国的根据地被极大压缩,默啜可汗无力在漠南回旋,不得不返回更荒凉的漠北。随着,后突厥汗国对唐朝的掠夺收益锐减,其国力也快速削弱,终被唐、回纥联手攻灭。
因此,后突厥汗国的衰弱与灭亡,与张仁愿深谋远虑,力主修建三受降城存在重要的因果关系。
也因此,他才会获得李显“纾东顾之忧,释北垂之虑”的超高评价。
作为唐朝北疆战略防御节点,多位边塞诗人都曾到访,“受降城”也成了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名词。
其中,诗人李益写下了著名的《夜上受降城闻笛》:
“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上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这首唐诗描写的便是中受降城的夜景,其中回乐烽是戍卒屯住的烽隧名称。
诗人夜晚登上受降城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笛声,有感于边卒的思乡之情,写下了这首千古绝唱。
构建三受降城的背景及战略价值,受篇幅所限,另文详述,敬请关注!参考书目:
《唐代三受降城述论》_仝建平;
《张仁愿与三受降城》_保宏彪;
《筑“三受降城”时间考》_方晓;
《论唐代三受降城和盐州城的修筑》_袁志鹏;
《唐筑三受降城及其对后突厥政局产生的影响》_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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