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年轻人对社会的贡献,非凡普通人推动社会改变的力量
新一代年轻人对社会的贡献,非凡普通人推动社会改变的力量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尼玛翁堆看不见,很可怜”,其实事实可能不是这样的。我认为,目盲是我的特质,不是我的缺陷。学成归来,我回到盲童学校,担任了英语老师、校长等职务。将近20年的时间,西藏盲童学校为150位盲童提供了必要的基础教育和创业技能培训。一部分学生经过培养进入普通学校学习,考上了大学,有些孩子还创办了盲人乐队。这些照片中的孩子们目前都进入了西藏拉萨继续教育学院中实习。我出生在四川甘孜,现居西藏拉萨。我是全盲,对于照片,实在无力介绍。那就讲讲我的成长故事吧!我出生后3个月因疾病失明,4个月时父亲离世,7个月时母亲跟人私奔。自小由爷爷奶奶抚养成人。奶奶教我背诵经文,从经文中获得人生的智慧和修行,告诉我“以后流落街头,乞讨要饭时,会念经人家给得多”。爷爷教我口算、骑马、打架,告诉我“看不见,也不能让人天天欺负了”。后来,我有机会到盲文无国界组织与西藏残联合办的“西藏盲童学校”读书学习,学习了计
北京市银杏公益基金会与摄影师王身敦的合作项目,旨在关注解决社会问题的人。在长达5年的拍摄行动中,王身敦通常会花一周左右的时间跟拍一位伙伴,以纪实摄影作品记录在不同领域里银杏伙伴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用影像的方式呈现他们解决社会问题的行动。这个平实的记录过程,不仅为他们留下了珍贵的瞬间,而且给了他们信心和支持。
在王身敦拍摄的12位银杏伙伴中,选登出3位,分别是为西藏视障儿童提供服务的尼玛翁堆、传承纳西族东巴文化和推动自然乡村发展的和继先,以及实现生态保护与农牧业可持续发展的马彦伟。他们关注的弱势群体、传统文化和生态环境也是我们每个人日常生活中无法避开的主题,他们的行动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新的思考。
01
尼玛翁堆:目盲是我的特质
我出生在四川甘孜,现居西藏拉萨。我是全盲,对于照片,实在无力介绍。那就讲讲我的成
长故事吧!我出生后3个月因疾病失明,4个月时父亲离世,7个月时母亲跟人私奔。自小由爷爷奶奶抚养成人。奶奶教我背诵经文,从经文中获得人生的智慧和修行,告诉我“以后流落街头,乞讨要饭时,会念经人家给得多”。爷爷教我口算、骑马、打架,告诉我“看不见,也不能让人天天欺负了”。
后来,我有机会到盲文无国界组织与西藏残联合办的“西藏盲童学校”读书学习,学习了计算机、英文、藏盲文等课程。然后到英国留学,到美国游学。盲童学校让我了解,原来盲人除了诵经,还有学习和工作的出路。
学成归来,我回到盲童学校,担任了英语老师、校长等职务。将近20年的时间,西藏盲童学校为150位盲童提供了必要的基础教育和创业技能培训。一部分学生经过培养进入普通学校学习,考上了大学,有些孩子还创办了盲人乐队。这些照片中的孩子们目前都进入了西藏拉萨继续教育学院中实习。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尼玛翁堆看不见,很可怜”,其实事实可能不是这样的。我认为,目盲是我的特质,不是我的缺陷。
2017 年,西藏盲童学校,孩子们在食堂里吃饭,尼玛翁堆抱着两岁的女儿站在门口。 王身敦 摄
2017年9月,尼玛翁堆是西藏拉萨盲童学校的校长,正在办公室里办公。 王身敦 摄
西藏盲童学校,6岁多的桑旦正在学习盲文,现在她在西藏拉萨特殊教育学校学习。 王身敦 摄
西藏盲童学校,旦增卓玛是极度弱视,只有在极近的距离才能看到一点点。 王身敦 摄
西藏盲童学校,扎西哲美是一位低视力的小朋友,他正在学习明眼文字。 王身敦 摄
西藏盲童学校,男生宿舍,早上刚刚起床,孩子们准备洗漱和早餐,然后去上课。 王身敦 摄
2017 年,在家里,尼玛翁堆躺在床上小憩,他的妻子(也是一位盲人)正在为女儿换尿布。王身敦 摄
西藏盲童学校,尼玛翁堆和孩子们的合影。 王身敦 摄
02
和继先:回归传统也是一种创新
我来自云南丽江,在金沙江河谷的一个纳西族村落里从事纳西族东巴文化的传承。16 年前作为一个从省城返乡的农村青年,我加入了爷爷和村里几位老人发起的一个村落自组织“吾木村东巴文化传习院”。记不清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发生多少事情,只是发现身边的老人走了很多,我2010 年被老人们推上了组织负责人的位子,同时这一年开始担任村落东巴。( 东巴是纳西族对传统宗教神职人员的称呼,意为智者,通常会肩负宗教仪式、书写、医生等多种责任。)
在主流文化强力冲击的时代背景下,在传统的文化传承样式下,我们的文化似乎越来越传不下去了,而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化传承是关乎其民族如何继续存在的重要问题。在生活中融入文化才是最好的传承样式,而文化一旦离开生活走进博物馆就变成了文物。
在十年九旱的金沙江河谷,祖先为了应对极端气候条件保存了丰富的种子,而这些丰富的物种资源与纳西族传统的多神崇拜的东巴文化融为一体,这是东巴文化核心价值的重要体现。我们重新找回濒临失传的老种子,在五年的时间里找本地传统的140余种传统老品种种子,开始了保护环境和传承文化结合的路子。我在十多年的村落文化传承中收集了大量资料,找回了村落应对自然灾害、气候变化的传统智慧,开始了村志的撰写,我多年的梦想终于有了一个开始。
2018 年是我人生重要的一个转折:找到人生的另一半,有了一个“小棉袄”,建立了农民种子图书馆等,一个个多年的想法开始变成现实。也在伙伴、家人的支持下开始尝试以村庄自办夏令营为基础做村落文化传承、种子保护。文化的传承不是几年能完成的工作,这如守望与老人的承诺一样需要时间耐心地等待,去陪伴一代代乡亲的老去,陪伴一代代新人的成长,我拥有了很多人一生都不能拥有的幸福。
种子的保存真是一门学问,不同性质的种子混存的传统经验是最有效的。 王身敦 摄
这是家里的主田,租种给烟农几年后的田,鼓了烟农的腰包,瘦了赖以生存的土地。 王身敦 摄
越来越多的孩子出去读书了,留下来的孩子很不容易。改变村里的孩子需要耐心,耐心,再耐心。 王身敦 摄
干旱时发动村民编柳枝龙求雨,求一阵安慰心灵的及时雨。 王身敦 摄
吹竹管号求雨,迎请自然神灵。看似体力活的吹竹管,其实也有学问啊! 王身敦 摄
辣椒苗快开花了,没有水怎么移栽? 王身敦 摄
摄影师从北京来给我拍照,心里很感激。 王身敦 摄
03
马彦伟:用生态农业改良荒漠化的土地
我在读研究生期间的一次志愿活动中,与阿拉善结下不解之缘,并在毕业后选择扎根在这里过“农夫生活”。我在阿拉善有一个生态农场,种植一些适合本地的节水作物,并且用生态农业的方式,改良荒漠化的农业土地。农场种植蜜瓜、小米、红薯等作物,我们也希望在自己的农场试验成功的作物,可以推广给本地的农户,让阿拉善的农民在不影响收入的情况下,还可以保护荒漠化的土地。
很多人容易把农村或农场浪漫化,但其实并不容易,在田地里辛苦不说,也要考虑市场销售等现实问题。当然,生活在大自然里,还是比较幸福的。
除了管理自己的农场之外,我也经常下到阿拉善沙漠里的牧区,去了解牧民们的放牧生活,在冬天时,帮牧民销售他们散养放牧的牛羊肉。和农区相比,牧区生活显然更惬意一些,但也要能承受得了孤独才行。
我喜欢这样半农半牧的生活状态,做一些有社会价值的事,自己又享受其中。
正在给羊绑手环,后来看到小米手环数据是每天不止一个马拉松。 王身敦 摄
去朋友老家阿拉善左旗哈什哈苏木,在腾格里沙漠深处,居然还长着大片的芦苇草,大自然真的很神奇。 王身敦 摄
开着我的皮卡车下牧区,跟进一下牧民放牧的进展,拍照和接收信号,有时都需要站在高处。 王身敦 摄
刚从农场挖来的红薯,在办公室和同事们一起打包,准备发往各地。 王身敦 摄
秋天时,牧民们需要多打一些草,在冬天时给小羊补充饲料。我们在沙漠里割完芦苇,正在装车。 王身敦 摄
作者简介:
王身敦,独立摄影人。路透社(Reuters) 前亚太区图片副总编及大中华地区首席摄影记者,盖蒂图片社(Getty Images) 前中国新闻图片总监兼大中华地区首席摄影记者,世界新闻摄影比赛(荷赛)大师班提名委员会前成员,1998年及2003年荷赛评委。
*文章选自《中国摄影家》杂志2020年10期,摄影/王身敦。
编辑|樊二木
统筹丨阳光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