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金莲最后怎么了?封建礼教下的无力哀鸣
旱金莲最后怎么了?封建礼教下的无力哀鸣可以说,在这个大染坊家庭结构里,杨金山处于“霸权”地位,他的位置任何人都难撼动,代表的是传统封建家庭里的绝对男权者,拥有无可争议的话语权,克制自己对杨天青的情感,是菊豆唯一的选择。可杨天青的善良、老实和淳朴吸引住了菊豆,时常处在杨金山棍棒殴打下的菊豆开始将目光聚焦在杨天青的身上,可受制于杨金山,菊豆没有机会向杨天青付诸太多的情感。在人的潜意识里 人的情欲一直是处于压抑的状况 社会的道德法制等文明的规则使人的本能欲望时刻处于理性的控制之中—弗洛伊德封建礼教的存在使得小镇处处按着陈旧的秩序运转:拜祖求子、孩子的取名必须遵守族谱,女人失去丈夫后不得改嫁,对去世的人,家属必须挡棺七七四十九回…….在这样旧制度、旧观念成俗的封闭小镇里,杨天青度过了近四十年,他从未接触过女人,也从未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有过幻想,他是整个小镇秩序下被荼毒的典型代表。
作为国产第一部被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早在1990年便斩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电影,《菊豆》的经典不言而喻,从电影表现手法来看,《菊豆》依旧向现实主义题材靠拢,疏离主流的意识形态,加之张艺谋在摄影领域浸淫多年的功力,《菊豆》里的每一份色彩、构图也不乏浪漫式的美学艺术,这使得影片极具张艺谋式的个人风格。
而从故事主题来看,它诚实地刻画了一个深受封建礼教荼毒的小镇,将批判的眼光对准了它的落后和愚昧。而影片也同样展现了被落后思想束缚、人伦道德绑架的小镇世界中,封建礼教成了统治村民思想、禁锢人权的无形毒物的图景。
每一个存在于此的人、事、物似乎形成了一种秩序,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停运转,他们无力反抗沿袭千年的陋习、观念,任何企图挑战秩序的个体会被碾压得粉身碎骨,张艺谋将镜头对准了封建礼教吃人的一面,将故事中向往自由、浪漫爱情的个体与腐朽、固化的意识观念的矛盾对立起来,探讨人与人、人与时代之间的宏大命题。
影片故事背景是20世纪20年代的某山区的一座小镇,由杨家染坊的主人杨金山买回一个名叫菊豆的女人为故事起点,然而杨金山的野蛮虐待令菊豆难以忍受,而杨天青(杨金山的侄子)的出现给了菊豆所有的人生希望,在背着杨金山和杨天青好上后,不顾后果的他们在小镇封建礼教的阴影下是挣扎?反抗?顺从?悲剧化的轮回似乎注定难以抵挡。
克制的情、压抑的欲在人的潜意识里 人的情欲一直是处于压抑的状况 社会的道德法制等文明的规则使人的本能欲望时刻处于理性的控制之中—弗洛伊德
封建礼教的存在使得小镇处处按着陈旧的秩序运转:拜祖求子、孩子的取名必须遵守族谱,女人失去丈夫后不得改嫁,对去世的人,家属必须挡棺七七四十九回…….
在这样旧制度、旧观念成俗的封闭小镇里,杨天青度过了近四十年,他从未接触过女人,也从未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有过幻想,他是整个小镇秩序下被荼毒的典型代表。
可杨天青的善良、老实和淳朴吸引住了菊豆,时常处在杨金山棍棒殴打下的菊豆开始将目光聚焦在杨天青的身上,可受制于杨金山,菊豆没有机会向杨天青付诸太多的情感。
可以说,在这个大染坊家庭结构里,杨金山处于“霸权”地位,他的位置任何人都难撼动,代表的是传统封建家庭里的绝对男权者,拥有无可争议的话语权,克制自己对杨天青的情感,是菊豆唯一的选择。
而另一方面,封建礼教可以锁住人的思想、行为,但却难以禁锢住人的原始本能、七情六欲,欲壑难平,当心中的野兽不甘心受制在秩序之下,迈出雷池是必然的。
自从第一次看到菊豆,杨天青便再难以平复内心的波澜,菊豆的出现,给杨天青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美好的憧憬,几十年一直守着染坊的他第一次对男女情欲有了幻想,于是,偷窥,便成了杨天青展露内心的行为。
然而,同样受制于杨金山以及小镇封建礼教的约束,杨天青始终不敢有太冒然的行为,道德人伦、三纲五常像是一座大山,压制着他日益膨胀的内心欲望,所以即使在杨金山瘫痪在床后,杨天青和菊豆二人依旧活在小镇无形秩序下,不敢有过分的亲密举动。
物象的背后寓意、视觉化的真实心理景观如果说,剧情、故事结构是《菊豆》主旨的基石,那么镜头语言的应用便是影片所蕴含的美学艺术,张艺谋企图用最有力的电影技法手段,运用构图、拍摄手法、光线处理将镜头中的物象表现出丰富的意蕴、试构建人物与环境的互文关系,以视觉化角色心理上最真实最合切的“景观”,展现非同一般的戏剧张力。
小镇、染坊。
仔细分析影片情节便会发现,在数次剧情发生转折的时候,影片画面总是定格在小镇或染坊上,大多数是以俯拍为主,呈现出小镇或染坊的大体全貌。小镇和染坊的写意物象的背后寓意是什么?究竟是张艺谋无心之举,还是被赋予某种特定的含义?
小镇镜头
显然,小镇的建筑很有特点:方方正正、错落有致,古朴的造型展现了一种历经千年风霜的厚重与沉淀。在影片中,张艺谋将远景镜头数次固定在小镇上方,在影片4分45秒到49秒处,聚焦在小镇的画面呈现出一种暮气、苍白的感觉,紧接着,画面一转便是杨天青大发兽威、虐待菊豆的情节,那么之前定格在整个小镇的镜头的目的不言而喻:旨在晦涩地暗示在这是一个封建礼教盛行、男权霸立的环境。
最后一次的小镇镜头
而之后,杨天青和菊豆数次在封建礼教下无力挣扎的情节前后,这幅极具特色的小镇镜头便会张艺谋大有深意地展放出来,在影片故事接近结尾的时候,张艺谋又将这幅镜头安排于此,此时的镜头不仅是对故事的逻辑式总结,更暗示了封建礼教秩序的根深蒂固,事实也是如此,杨天青和菊豆在这种秩序的打击下越来越难以抵抗,深受折磨的夫妇俩甚至都有了轻生的念头。
染坊俯瞰图
另一方面,《菊豆》里也同样数次将镜头对准了杨家染坊,同样的俯拍角度,同样的远景拍摄,摄影机固定于一个角度,记录着这座染坊里的变动,从电影开始到结束,这幅镜头将故事串联起来,仿佛在告诉观众,染坊是维系这个家族复杂关系的静态物象。
色彩、光线。
当镜头对准菊豆时,菊豆的身上的衣物总是色彩鲜艳、五颜六色交替的浓艳风格,与整个小镇沉郁、灰暗的风格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而背后的寓意也显而易见,这样强烈的色彩对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观众:在这样的封建礼教秩序中,菊豆性子烈、倔强的心理一直在与秩序背道而驰,她代表的是批判与反抗。
另外,影片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人、事、物置于特别的光线下,当温暖、明亮的太阳光照在菊豆身上时呈现出的是活力、生机的感官印象,
而杨金山、杨家染坊、小镇却时常被布置在灰暗色调的光线下,少有明亮的场景,给人的感觉自然是暮气沉沉、毫无生气。
如果说小镇、染坊是影片的静态象征,背后承载着丰富的内涵,那么张艺谋在影片中对色彩、光线的处理简直绝妙,色彩布置、光线变化,达到了视觉与心理的统一。
命运的哀歌、悲剧的始末不难发现,菊豆的形象与张艺谋其他作品女性大为相似,菊豆可以是《红高粱》里的九儿、也可以是《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颂莲,同样的要强、同样的富有生气、同样的具有反抗和叛逆意识。
然而钢木易折,张艺谋设立的这些具有反抗意识的女性形象大多数命运无常、结局悲惨,九儿被日本人杀害、颂莲自杀,就连菊豆的结局也是丈夫溺毙而亡。
张艺谋试图用悲剧化的结局告诫观众,反抗命运是需要代价的,任何对腐朽、野蛮秩序的僭越都会招致灾难和悲剧。
而另一方面,影片一开始便交代了杨天青父母双亡、被杨金山收留的命运背景,可以说,杨青山的存在本身便有着悲剧化色彩,而对于杨天青的身世勾勒似乎在暗示着这个故事的悲剧结局。
再者,菊豆的形象被张艺谋定位为杨家“外来者”,但随着故事的发展,影片《菊豆》的故事核心渐渐向菊豆靠拢,
菊豆的爱情、菊豆受虐待、菊豆怀孕、菊豆烧掉染坊、菊豆失去丈夫…..,菊豆即打破了杨家历来的沉寂,陷入与封建礼教的斗争命运,同时,她也将两个男人的命运卷入进来,最终以悲剧收场。
与其说影片《菊豆》是一部向命运呐喊的女性反抗史,倒不如说其是一部反映个人与腐朽秩序博弈的现实寓言。
在意蕴丰富的物象后、曲折的故事情节以及具有深刻意义的镜头语言下,张艺谋导演试图用电影向观众传达着封建礼教下那些底层人物的生态景观,
当然,还有深藏在这些表象背后的哀鸣、命运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