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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原二十三:大平原二十三

大平原二十三:大平原二十三九岁那年暑假,祖母教我和面。一天去大姑家玩,她突然肚子疼,不能做饭,就让我和点儿面、擀两张饼,让姑父烧火烙出来。于是我和面擀了两张饼,因为第一次和面心里没数儿,结果两张饼的个头儿大小不一。饼烙熟了,小我三岁的表弟和我都抢那张大饼。姑姑、姑父疼爱我是亲戚,给小表弟小个头的饼,他不依就哇哇大哭,把他住隔壁的祖母引了过来。那个厉害的老太太冲我哼了一声,哄着表弟就把他带走了;我在心里也哼了一声:反正是我就吃这张大饼!小伙伴会把篮子里的枸杞送到村里的药铺去,人家会按一斤一毛的价格收购。但我会提着采摘的枸杞回家,走一路吃一路,人到家、篮子也空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七岁那年流了一年鼻血的原因。每当从冬日的清晨醒来,我就赖在被窝里喊饿,在外间忙碌做饭的祖母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问我,是张着嘴睡的吗?但是,不大会儿祖母就笑眯眯地送进来一个烤得又黄又香的长馒头,趴在被窝里吃完,然后和听完评书的祖父一起起床。有一次,祖

大平原二十三:大平原二十三(1)

在祖母身边的日子

孙慧芹

我和祖母的一张合影里,祖母神态慈祥地坐着,小小的我,幸福地依偎在她身旁。这段时光永远的安放在内心深处,温暖着我的心灵。

贪吃的馋丫头

每当从冬日的清晨醒来,我就赖在被窝里喊饿,在外间忙碌做饭的祖母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问我,是张着嘴睡的吗?但是,不大会儿祖母就笑眯眯地送进来一个烤得又黄又香的长馒头,趴在被窝里吃完,然后和听完评书的祖父一起起床。

有一次,祖父母都不在家,五岁的我居然去胡同口的馒头房赊馒头,还告诉人家,“等我奶奶回来再还你面。”祖母回来,非但没有说我馋,还把我夸了一番,说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去赊馒头,看来是饿不着了。

儿时,村对面是大片农田,一处地势高的田埂上长了十几棵枸杞树,枸杞熟的时候红彤彤一片。我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去摘枸杞,祖母拿一个精致的小篮子让我挎着。我们摘枸杞的时候边摘边往嘴里塞,塞得嘴里满满的,汁水都顺着嘴角往外流。

小伙伴会把篮子里的枸杞送到村里的药铺去,人家会按一斤一毛的价格收购。但我会提着采摘的枸杞回家,走一路吃一路,人到家、篮子也空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七岁那年流了一年鼻血的原因。

九岁那年暑假,祖母教我和面。一天去大姑家玩,她突然肚子疼,不能做饭,就让我和点儿面、擀两张饼,让姑父烧火烙出来。于是我和面擀了两张饼,因为第一次和面心里没数儿,结果两张饼的个头儿大小不一。饼烙熟了,小我三岁的表弟和我都抢那张大饼。姑姑、姑父疼爱我是亲戚,给小表弟小个头的饼,他不依就哇哇大哭,把他住隔壁的祖母引了过来。那个厉害的老太太冲我哼了一声,哄着表弟就把他带走了;我在心里也哼了一声:反正是我就吃这张大饼!

大平原二十三:大平原二十三(2)

电影《我们俩》剧照

勤快的傻丫头

当年村里流行用麦秸草掐辫子,麦秸草细且手工活计品相好的的,一挂给两三毛钱。看到祖母掐辫子,我也嚷着要试,她怕我浪费麦秸草,就给我泡了一些下脚料。祖母把泡好的麦秸草用一块布包起来,我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麦秸草梳理好,夹在左腋下,然后有模有样地跟着祖母学掐辫子。

过了几天,收辫子的人来到村里,我兴奋地跟着祖母去上辫子。祖母的手巧、细致,她掐的辫子从选麦秸草开始就精细,品相特别好,总是能拿最高的价钱。当祖母把我掐的辫子递过去,收辫子的人看后,说啥也不要,后来,祖母悄悄的给了我五分钱,说是我挣得钱,着实的让我高兴了好几天。亏了我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对掐辫子失去了兴趣。要不祖母还会这样的顾及我的情趣善意的宠爱和袒护下去。

看到一个伯伯家的两姐妹去打草,我也吵着要去,祖母不放心,但拗不过我,加上那两姐妹跟祖母保证一定不丢下我,祖母这才给了我背筐和镰刀。到了地里,两姐妹就忙着打草去了,我就自己边玩边打草,结果没几下就把镰刀打在了自己手上。一路哭着被送回家,祖母见了心疼直掉眼泪。

滑稽的笨丫头

刚回老家那年我特别跟脚,祖母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跟着祖母走亲戚、走娘家、去干活。同村的远房亲戚没了,祖母打算把我留在家里去吊唁,看见祖母上了马车,我就在后面追,哭得撕心裂肺,祖母拜托照顾我的人都拽不住我。最后没办法,操办事的人对祖母说:“你别去了,婶子,还是管你家孩子吧!”祖母下车把我抱进怀里,拿出手绢给我擦满脸的鼻涕和泪水,哭笑不得,“今天人家不看出丧,就看你哭了!”

有一天,我突然涨肚子,去了厕所数趟却未解决问题,最后竟然疼得在炕上哼哼。祖母见状吓坏了,踮着她那缠过金莲跑去找邻居家金城叔,拜托他带我们去县城。祖母抱着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但是肚疼难耐的我一直扭来动去的,车子一歪,连人带车都摔在了马路上。谁知道这一摔,我就嚷着要上厕所,最后险情解除,肚子不疼了。一向干净、利索的祖母已经乱了头发、皱了衣裳,还摔破了胳膊。看到我肚子不疼了,还是高兴的笑了。

小时候在祖母身边生活的日子是幸福、快乐的,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每一次想起,祖母的音容笑貌宛如从前,还是当年疼爱我的模样。

个人简介:孙慧芹,山东省阳信县人,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阳信县作家协会会员。自2006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创作小说、散文、诗歌,作品散见于《爱客》、《山东文学》、《鲁北晚报》《梨乡文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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