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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音乐经典萨克斯,28-奇迹唱片行边看边听

晨起音乐经典萨克斯,28-奇迹唱片行边看边听周四早晨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伊尔莎·布劳克曼站在唱片行门口。 “是我。” 现代爵士萨克斯手Eric Marienthal艾瑞克·马瑞安托1959年12月19日出生于加州沙加缅度。在他还是一位伴奏者的配角时,就已经让听众感受到他是一位富有创意的即兴演奏者。 艾瑞克·马瑞安托是当今现代爵士乐坛中少见的全面性萨克斯风名家,原本只在Jazz Club中演出的他,因被Fusion先驱Chick Corea奇·柯瑞亚发掘,因而使艾瑞克展开了一段崭新的演出生涯。除了跟著乐团展开世界巡回表演、推出个人专辑外,也在作曲、编曲上发挥创作的才能,全方位的当代爵士演绎在他身上,呈现最为令人击节而赞的感动诗篇。 27. 天知道我有多悲惨

《奇迹唱片行》缓慢更新中

第一次看一本书这么慢,边看边听,不焦虑,慢慢地安静地欣赏。

晨起音乐经典萨克斯,28-奇迹唱片行边看边听(1)

艾瑞克·马瑞安托

现代爵士萨克斯手Eric Marienthal艾瑞克·马瑞安托1959年12月19日出生于加州沙加缅度。在他还是一位伴奏者的配角时,就已经让听众感受到他是一位富有创意的即兴演奏者。

艾瑞克·马瑞安托是当今现代爵士乐坛中少见的全面性萨克斯风名家,原本只在Jazz Club中演出的他,因被Fusion先驱Chick Corea奇·柯瑞亚发掘,因而使艾瑞克展开了一段崭新的演出生涯。除了跟著乐团展开世界巡回表演、推出个人专辑外,也在作曲、编曲上发挥创作的才能,全方位的当代爵士演绎在他身上,呈现最为令人击节而赞的感动诗篇。


27. 天知道我有多悲惨

“是我。”

周四早晨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伊尔莎·布劳克曼站在唱片行门口。

“我只是刚好经过——”她两手紧紧拽着手提包,仿佛那是块小小的浮板,而她就要跳入一汪深潭。

弗兰克和基特都愣愣地看着她。

“我想我可以帮忙看看你们的封膜机。”

弗兰克和基特还是愣愣地看着她。

“我大概有两个小时的空当,之后就得回——”

回去哪儿?

找她的美发师?游泳教练?未婚夫?

“回去工作。”

弗兰克动弹不得。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充满如此多的情绪?他是那么开心、困惑、激动、惊恐、快乐、悲伤;百分之百地确定,同时又百分之百地迟疑,以至于他只是站在唱机后,不仅像个忘了自己台词和角色的演员,甚至连这究竟是哪出戏都记不得。

谢天谢地,基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请进!快请进!”他嚷嚷着,穿过装满新唱片的箱子,前来招呼她。他问她需不需要找哪张唱片,或是要不要来杯咖啡,但伊尔莎·布劳克曼重申自己时间不多,只是想来看看在封膜机的问题上她能不能帮上忙。基特领她走向店内后方。弗兰克等着她看向自己,微笑致意或挥挥手之类的,任何两个喜爱谈论音乐的朋友会有的举动都好,但她的双眼只是像粘了糨糊似的紧盯地面。自从开店以来,还没有人对这块波斯地毯上的褪色花纹与地板上填了补土的缝隙展现过如此大的兴趣。她甚至连抬头打声招呼都没有。

正如基特所料,她确实知道该怎么应付封膜机,立刻掌控了局面。那股气势,这么多年来店里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

首先,她只是静静站在机器前,一点声音也没有。然后,她绕着机器走了好几圈,俯身查看内部,之后又研究起那捆PVC胶膜。她将手提包递给基特,拉出一截胶膜,在唱片封套上比了比长度,然后看向机器上用来投入唱片的孔槽以及另一头的置物桶,唱片封好后就会吐到桶中。她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弗兰克只是站在唱机后看着,不知所措。他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她对佩罗坦和詹姆斯·布朗有什么感受?他已等不及要和她独处,听她的答复。

“啊,原来如此。”伊尔莎·布劳克曼喃喃道,“嗯,我明白了。”她解开大衣扣子,脱下来交给基特。大衣之下是件简单的黑色连衣裙。接下来,她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件围裙套在身上,系好腰间的绑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小发卡,别起散落的发丝。

“手套要不要也给我?”基特问,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语调,但听起来就是有鬼。

她摇摇头:“不用了,基特。谢谢,没关系。”

“你确定吗?”

“Ja,我确定。”

她打开封膜机电源,站在一旁,盘起双臂,静静等待,好一阵子什么动作也没有。

基特忘了她的手,担心起别的事来了。

“你没事吧?”他问,“会不会又快昏倒之类?”

“没事,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办。”

她将手高举过头,伸展一下双臂,放下后缓缓一根接着一根拉松指头,轮流甩了甩双手、转动手腕。见她这番举动,基特又开始担心起她的手,而且现在就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好像她手臂末端连着什么神奇之物。

她拿起一张唱片,包好胶膜,小心翼翼地抚平边缘,但又不至于包得太紧。她将唱片放入机器的孔槽内,按下绿色按钮,接着便只是交握双手,站在一旁等待机器轰隆轰隆地嗡嗡运转。一分钟后,唱片出现在机器另一头,包得完美无瑕。胶膜上完全不见任何褶皱,也没闻到任何烧焦味,甚至连接缝都看不到。唱片闪亮无瑕,美到弗兰克差点忍不住要亲吻它。她是怎么做到的?基特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她只是耸耸肩,羞赧一笑。

“这其实没什么复杂的。”

时机来了。弗兰克离开唱机,走上前去,停在机器旁徘徊。没挡着她的路,只是清了好几次嗓子,好像染了什么咳嗽的毛病,需要人帮忙诊治照料。

基特又递了张唱片给她。弗兰克听着他向伊尔莎·布劳克曼说明店里即将重新装潢,又听她随声附和这一切确实很令人期待。弗兰克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基特说,日后每张唱片都会有一张专属的特制标签,写着弗兰克建议的欣赏重点。她回答说这主意实在是太棒了,但是依旧无视就站在她右方几英尺的高大男人。实际上,她似乎看哪儿都好,就是刻意不看他。

基特和伊尔莎之间的互动轻松自然,让弗兰克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庞然大物。他问基特要不要去沃尔沃斯替唱片买些新标签,基特说他晚点再去。伊尔莎抚平唱片上的胶膜,检查大小是否合适。

“但你不是很爱去沃尔沃斯吗,基特?你最爱买文具了啊。”

“是啊,弗兰克,但我现在要帮伊尔莎·布劳克曼,没时间。”

“是啊。”她说,朝弗兰克的胶底帆布鞋飞快扫了一眼。她甚至没屈尊看看整只鞋,只在大拇指突起的鞋尖疾掠而过。她也完全没提起弗兰克给她的那些唱片,或说说她究竟听过没有。她对他的态度是如此冰冷拘谨,你会以为他们在唱歌茶壶的那两堂课从来没有发生过。弗兰克拿出些单曲唱片,整整齐齐摞成一堆,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

“基特,我现在就要那些标签。我现在就得开始写了。”

“那你自己去买啊。”基特说,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在忙。”弗兰克一面说一面将T恤塞进裤子。在这一刻,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忙的事可做了。

“这里有我们两个人就行了,对不对,伊尔莎·布劳克曼?”

她连回答的风度都没有,只是哼着曲子,而且还乱七八糟不成调,听起来根本像是关门声。

弗兰克是怎么反应的呢?他一时昏了头,只想引起她的——什么?因为无视他而心生愧疚?——于是大声宣布自己要去买标签。但她只是耸耸肩,仿佛毫不在意,再次按下封膜机的绿色按钮。弗兰克刻意慢条斯理地向门口走去,又停下脚步重申一遍他要去买标签了,有没有人要跟他一起去——

“可以顺便帮我买一包多味糖果吗?”基特问。

伊尔莎·布劳克曼将唱片放入孔槽,一句话也没说。

弗兰克这辈子没走得这么快过。见收银台前大排长龙,他索性不买了。他现在最不想待的地方就是沃尔沃斯。但回到联合街街角时偏偏又撞见鲁索斯老太太,听她抱怨新买的微波炉不能用。等到弗兰克帮她将插头插上,又停下来安慰因收到堡垒建设新的来信而担心不已的威廉斯兄弟后,已经整整过去了四十分钟。他用力打开店门。

空空如也。只有唱机旁搁着的一摞包装精美的唱片和在柜台前画海报的基特。

“她呢?”

“谁?”

“还能有谁?德蕾莎修女吗?”

“德蕾莎修女来过我们店里?什么时候?”基特困惑不已,五官全纠结在一起。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我是指伊尔莎——”他甚至连好好说出她的全名都做不到,“——那个德国女人。”

“哦,她有事先走了。”

“她说了什么时候会再来吗?”

“嗯——”基特绞尽脑汁回想,又是咬笔,又是抓头,最后跷起一条腿,回答,“没有。”

持续有装修公司打来电话报价。他们在电话另一头啧啧有声,猛力倒抽凉气,好像弗兰克期望中的整修工程不只造价高昂,甚至还会危及他们的性命。弗兰克再三重申他只需要外墙的基本修复和软装一下。

这工程显然要比弗兰克预期的复杂许多。不只需要搭鹰架,还得雇辆废料车,先清除所有老旧的灰泥,才能将墙面铺平重刷。前次整修感觉容易多了,他只需要去图书馆借本书,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就能完工。但事实证明,问题正在于此,这家店一直以来都是挖东墙补西墙,才会变成今日如此棘手的局面。“一个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其中一人这么说。尽管报价比弗兰克预期的高了许多,他还是付了订金,约了建筑工和水电工尽早上工。如果只让他们工作半天,唱片行就不用暂停营业。

接下来的几天,他努力让自己别只顾等着伊尔莎·布劳克曼出现。他又订了更多唱片,聆听客人的需求,替他们寻找所需的音乐。他又包坏了好几张唱片,还烫伤了手。但每次只要店门一开,他的心就会立刻飞扬起来,但又随即坠落。他是不小心冒犯了她吗?还是她不喜欢他推荐的唱片?说不定是她未婚夫要她另请高明,找其他有正式资格的人替她上课。他想象其他人在她面前谈论巴赫——不会手舞足蹈,也不会提到什么高潮不高潮——这念头让他消沉不已。如果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能重来就好了。这事怎么就没个正式说明书供参考呢,好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店里添购许多新黑胶唱片的消息传了出去。尽管标签还没做好,也尚未封膜,依旧来了好几名收藏家,想赶在别人之前好好搜刮他那包罗万象的存货。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离去,其中一人还开了辆货车回来。一名记者前来采访,替当地报纸写了篇特稿,还帮弗兰克拍了张照。独立唱片行孤注一掷,只为拯救黑胶(标题之下就是弗兰克的闭眼照——他不知道对方会开闪光灯,身旁还有穿着蓝色制服、一脸自豪的基特)。弗兰克的放克音乐和十二英寸单曲收藏让一名DJ欣喜若狂,他接连在自己的深夜广播节目上推荐了好几次这家唱片行。等星期六早上弗兰克下楼开门时,店外已排了十几名乐迷和收藏家。他看见花呢外套、飞行员夹克、好几件防寒连帽外套,还有一件针织羊毛衫。

但绿色大衣呢?

连个影儿也看不到。

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二。五点三十分。唱歌茶壶内。

“我以为我得罪你了。”

“我才以为我得罪你了。我是特别去帮忙的,弗兰克,但你连个招呼都没打。”

“你也没和我打招呼啊。”

“但你是老板啊,招呼客人不是你的工作吗?”

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三堂课。两人坐在老位子上,面对面,都没脱下外套,好像随时准备走人一样。弗兰克在一头,伊尔莎在另一头,但没像平常那样点饮料、聊音乐,而是争论着谁才是最失礼的那位。

“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弗兰克。”

“你才看都没看我一眼,你连我的鞋子都不看。”

“你想让我看你的鞋子吗?”

“打扰了。”唱歌茶壶的女服务员调整了下头顶上的蕾丝小帽,并将两张压膜桌垫如桥梁般放在伊尔莎和弗兰克之间。她送上两份菜单、两组餐具,以及两条折成扇形的餐巾。“老样子吗?”她已自作主张准备了些柠檬汁。

“我知道厨师已经下班了。”伊尔莎·布劳克曼说,打开菜单,“但看到这些食物我就饿了。”

“我可以帮忙煎个蛋?”女服务员说,挠了挠耳朵,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我不饿。”弗兰克说。

伊尔莎·布劳克曼瞪了他一眼。“这位好心的小姐要帮你煎蛋,好歹别辜负人家的心意。”

“好吧,谢谢,那就替我来份蛋。”

“煎蛋还是水煮蛋?”

“什么?”

“你态度真的不用那么差。”伊尔莎·布劳克曼说,自己的态度却差到了极点。

弗兰克说他要煎蛋,伊尔莎则点了水煮蛋。“请慢用。”女服务员说,糊涂到忘了自己压根儿还没开始做菜。

她一离开,两人又立刻争执起来。伊尔莎说她可是排除了万难,特意离开工作岗位去帮他,结果他竟就这么大步离去,简直叫人难以置信。而她呢,他提醒她可别忘了,是她一个招呼都没打,更完全没提及那些唱片,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有——

“我可是付了学费的,金额还不低。”

“你觉得我稀罕你那笔钱吗?”

她只是耸耸肩,仿佛两人都心知肚明答案是什么,而她才不会拉低自己的格调真的说出口。

“那你未婚夫呢?”

“他又怎么了?”终于有了反应。一抹红晕浮现于伊尔莎·布劳克曼第一颗扣子下的肌肤之上。

“他对我们的音乐课有什么看法?”

伊尔莎一语不发,将烟灰缸重新摆好,虽然它怎么看都没有半点歪斜的样子。

“他介意吗?”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知道你上课的事吗?”

她愤怒地甩了甩头,鼻孔翕动。“你能不能别再提理查了?你以为他在乎我上课的事吗?”

好啊,原来他是有名字的,是个真实存在的人。弗兰克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那么痛,但那痛楚却再真切不过。只是那是种安全、熟悉的疼痛。他可以与它和平地并肩而坐,就像是个相熟已久的老友。

终于,唱歌茶壶的女服务员又现身了,端着托盘,用屁股顶开推门。“不好意思。”

她先将茶壶搁在桌上,然后是壶额外的热水、牛奶罐、一碗方糖、小钳子、柠檬片、糖包和一大杯柠檬汁,最后在杯上插了个锡箔纸做的小伞与吸管,倒入满满的冰块。

“请慢用。”她仍留在原地,皱眉看着两人,就像小孩死瞪着一座用积木搭出的高塔,想靠意志力命令它倒塌,但最后她还是大步走回推门之内。

弗兰克假意读起菜单。他也很想和伊尔莎·布劳克曼好话好说,但两人似乎已困在一个只能口吐恶言的死角,而且一旦起了头,就感到其中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或起码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因为能说出不该说的气话。“所以呢?”他冲着早餐菜单问,“你听唱片了吗?”

伊尔莎也拿起她面前的菜单。“听了。”她对着下午茶那页回答。

“你是躺下来听的吗?”

“当然。”

“闭上眼睛?”

“嗯。你知道要怎么用你那台封膜机了吗?”

弗兰克“嗯”了声,不完全是否定,但也称不上肯定。

两人继续研究那份有趣至极的菜单。豆子吐司……果酱司康……火腿三明治配凉拌卷心菜丝……好啊,她想浪费整个小时看菜单也无所谓啊,反正她最后还是得付他十五镑。

终于。“我们今天要谈什么音乐?”她的声音突然听起来好像小孩。

他放下菜单。她也放下菜单。

“你还想聊音乐?”

“你不想?”

她眼里闪耀着泪光,但仍牢牢盯着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勇敢和坦荡。这让他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不安,仿佛他有那种力量,能够真真正正地伤害她。他用力咽了下口水。

“我想。”他回答。

“我也是,弗兰克。对不起,我不该生气的。”

“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喜欢你的帆布鞋。”

“我也喜欢你的鞋子。”

“好吧,起码这点解决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彼此都有双好鞋。”

她伸出手。严格来说,那比较像是握手,而非牵手。无关任何浪漫情感,而是一种生意上的协议。但他还是碰着了她小巧柔软的指尖,并放任自己想象手套底下那双纤纤素手、青葱般的十指、剔透的指甲,还有那枚订婚戒指——

“蛋来了。”

女服务员容光焕发、满脸自豪地出现在两人身旁,仿佛这蛋不只是她制作的,还是她下的。“一份煎蛋,一份水煮蛋。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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